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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已替換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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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 你服了花瓣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兒?”

葉辭說著便伸手握住他的手問道。

她十分認真地看著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感情, 輕聲問道。

“好很多了。”祁白說著便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好像真的藥到病除, 他已經完全好起來。

“你這話也太假了,”葉辭嗔他一句,她摸著他的手還是半透明的, 已然沒有了以往的溫暖,即使他的笑容很溫暖, 但是她還是禁不住感嘆, “你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 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強, 這樣不值當。”

“我是覺得好了很多,這是真話。”他說著目光便落到了她的唇上, 意有所指。

“……”葉辭想起剛剛的瘋狂舉動,還在幾千米的高空上接吻,光是想想都讓人臉紅心跳。

“我們現在回去蘇城看看嗎?”她了結了一件心頭大事, 整個人都輕鬆了一點兒,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明確的起色, 但是她相信蘇卷耳。

祁白的事情有了眉目之後她才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 比如蘇城這次的遭難, 也是來得太湊巧了,完全沒有讓人意想到。

對方好像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提前掌握在手上那般,他們進行到哪一步, 對方就窮追不捨到哪一步,再加上天災,蘇城在劫難逃。

他們的狀況比葉城的還要糟糕上很多。

大喇嘛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崔東徽的死對他打擊太多,折損了他的一部分羽翼,是以他並沒有戀戰。

然而,饒是如此,整個蘇城已經被他弄得岌岌可危,再也尋不到半點心機。

蘇楚看著眼前焦黑、千瘡百孔的城池,臉上盡是麻木的神色,他也是戰鬥幾天幾夜,身體已經累至麻木,完全轉動不起來。

可是當他看到祁白和葉辭平安沒事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眸子才出現了一絲光亮,“你們回來了?”

“嗯,我們回來了。”葉辭看著蘇楚這般憔悴的模樣,心中淺嘆了一口氣。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罷了。

“葉辭,祁白你們兩人沒什麼大事吧?”蘇楚看了他們好一會兒之後才忍不住問出這句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句話是有多麼心酸,“怎麼沒有看見崔東徽那小子?他是逃跑了嗎?”

說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他……死了,死在火山爆發的菸灰中,為了救我。”葉辭言簡意賅地答道,說至之後也有些感傷,甚至說是自責。

“葉辭你是開玩笑的吧,崔東徽死了?”蘇楚簡直難以置信,“他那樣的人死了?明明……搞亂了鏡城的局勢啊!”

蘇楚說至最後已然暴怒,“豈有此理,說死就死嗎?這個賬究竟讓誰來算?!”

葉辭看著他逐漸變得激動的情緒,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她能說一些什麼呢?

死無對證,而且再認真考慮壓根是不能完全聽信大喇嘛的片面之詞,就算他們在悲鳴牆裡看到了那些情景,也不一定是真的啊——

在眼見為實無法辨別真相的情況下,葉辭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崔東徽如果真的是叛徒的話,不可能在這樣危急的關頭去找她,而且以命抵命救了她。

就算蘇楚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情是他和大喇嘛聯手合作做出來的,她還是不相信。

火山的動向是已經完全靜止下來了,沒有再要爆發的跡象,蘇城的局勢也已經穩定下來了,那個大喇嘛出現得突然,但是也走得突然,那些陰物全都於一瞬消失,沒有再出現過。

既然這裡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葉辭和祁白再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太多忙。

更何況,葉辭回到葉城之後也有別的事情要忙,她弟弟葉賦的病還沒有治好,而且祁白也是需要靜養的。

從祁城趕過來蘇城,他定然是耗費了不少心力,既然是服食瞭解藥,在身體完全恢復之前,他們很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城鎮,好好休養以恢復身體。

於是她和祁白便向蘇楚告辭,蘇楚心力交瘁,只簡單地和他們道別之後便回到了蘇城。

而他在沒有多少人發現動向的情況下,閃身進入了一處隱藏結界裡,那處結界建在高處,仔細去辨別的話,會發現那個地方是大喇嘛曾經站過的地方,一襲紅袍依然打眼,隨著風聲拂動,他並沒有離開。

身後甚至還埋伏了諸多烏壓壓的屍鱉。

“就捨得讓他們二人走了?不殺掉他們?”大喇嘛看著赤火離開的方向,不無諷刺地對蘇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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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不能殺。更何況,就算我現在不殺他們,自然會有人殺他們。”蘇楚也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說道。

“蘇楚,你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啊,”大喇嘛的語氣不辨喜怒,似是讚賞又像是嘲諷道,“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崔東徽死了,崔家人和葉家人始終是站在一道的,我們拉攏不了他們,既然如此,死一個崔東徽的話,崔家的實力也被大削了。”

“他是真的死了?”蘇楚說著還是不可置信,他看向大喇嘛,毫不忌諱地問道:“你相信葉辭的話?”

“方圓百里之內,我感受不了他的存在,不是死掉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的話,那他的本事還真的是大啊!”大喇嘛這次的語氣微微認真起來。

“他要是真死了的話,我們的計劃就完成了一半了,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參商二星同時出現的日子便可以了。”蘇楚不予置評,但是已經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憧憬。

彷彿在他面前的蘇城,他之前說得義正言辭的那番話都只是他心血來潮說出來的,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座城,一點兒都不想再呆在虛無之境裡。

如果葉辭在這裡的話,大概會訝異於他的決絕和殘酷,能將這麼多人置於死地還惺惺作態。

祁白沒有回祁城,而是載著葉辭先回了葉城,葉家的人看見他們平安回來之後紛紛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祁白平安無恙地回來之後更加是驚喜。

起碼,五大家族年輕一輩裡的子弟並沒有死的死傷的傷,祁白身為這其中的佼佼者,更加受到各大家族的重視。

然而在得知崔東徽身死的訊息,所有人還是陷入了沉默,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崔家,因為誰人也無法想到像是崔東徽這樣的鬼才為什麼會突然就死去呢?

而且還是死在這樣窩囊的情況下?

那一晚所有人都是沉默,葉辭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拖著滿身的疲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沐浴更衣。

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是無可避免地從懷中拿出那顆變成了透明珠子的血蜂之王,裡面正封印住一隻栩栩如生的血蜂。

那是崔東徽在臨死之前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交到她手上的。

他當時渾身已經被岩漿給吞噬掉了一半,壓根擺脫不了,渾身的皮膚都是乾熱的,甚至還能嗅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可是他的眉眼很乾淨。

乾淨到讓人無法懷疑他是叛徒,他是勾結大喇嘛以至於虛無之境局勢動盪的叛徒。

他當時明明已經沒有力氣了,嘴上也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來,但還是艱難地從掌心裡攤開一顆珠子給她,唇邊甚至微微有笑意,“接住,忘記給你的。”

“這是什麼?”因為在悲鳴牆裡看到的情景,她還是對他非常戒備的。

“接住吧,不是要尋找血蜂之王嗎?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卻不想要了?”他唇畔雖然還是有笑意,但是語聲已經是越來越小聲,小聲至葉辭幾乎聽不見的地步。

葉辭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雙手鄭重地將那顆透明的珠子給接過來,緊攥在手裡。

“好了,誤會我都解釋清楚了,珠子也給你了,這半闕虎符你也幫我保管,今天的事情我無法查證,你就代勞吧。”

他說著就要徹底闔上眼眸不說話了。

葉辭心緒激動,壓根是不想再承受一次這樣的錐心之痛,崔東徽也是她的好友之一啊,怎麼說死就死啊?

可是他的眼睛真的闔上了,永遠地闔上了。

“喂,崔東徽,你起來吧,求求你起來吧……”

可惜,她得到的是毫無回應,只有掌心堅硬的觸感傳來。

葉辭看著眼前的珠子,又看著另外一隻手裡攤著的虎符,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完,必須要好好理一番。

她收拾好衣服便去沐浴,也不要侍女侍候,只想自己好好靜一靜,沒有想到這麼一靜便在浴池裡睡著了。

沐池並不大,就在她的床鋪後面,祁白本來在外面找她的,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只能敲門進入她的房間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她的房間空無一人,只有一些摺疊好的衣物。

他心下立即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試著在空間裡輕喚了幾聲,卻是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祁白還真的是害怕她會出什麼事情,畢竟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再也顧不上太多,直接闖入至她的浴池一併檢視。

他只是記得葉辭不怎麼喜歡浸浴,因為那非常浪費水,自家建的浴池也很小,所以在看到她獨自一人趴在池邊熟睡的時候還是有微微的驚訝。

他取過旁邊的浴袍給她披上,又是喚了她好幾聲想要將她喚醒,卻是發現她睡得太沉了,根本喚不醒。

無奈,他只能彎腰將她整個人完全從水中抱起來,包在浴袍裡。

雖是不是故意接觸到她細膩的肌膚,也不是要看她的胴體,可是浴池裡只有他們二人,偶爾會有水滴聲響起,更加是放大了他隱藏在身上的慾望——

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在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孩的胴體時又哪裡會沒有反應?

只是,始終還是要守著君子之禮吧,起碼在事情沒有進一步進展之前,他要控制住自己吧。

祁白的心思深了一深,並沒有多想,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她包裹到浴袍裡,而後將她抱到了床上,又拿來了另外乾淨的毛巾為她擦頭髮。

她的頭髮比上次見又長上了不少,細軟光滑又稠密的,其實這麼長的頭髮在沙漠中並不好打理,是以每當長到一定程度她會將頭髮剪短,而後再高高紮起馬尾。

今天看見她被那群陰物圍住的時候,他除了震怒便是自責和懊惱,他的自私離開給她造成了怎樣難以想象的麻煩,她為了尋找方法醫治他的病又是做了多少危險的事情?

根本沒有人知道,他也沒有參與其中,他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也沒有及時護住她,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危難之中,不能及時援救。

這一次依然不例外,因為他愚蠢的做法而差點讓她丟掉了性命。

祁白眉眼沉靜,邊幫她擦頭髮,邊在心裡不動聲色又異常後悔地想著,薄唇逐漸抿成了一線。

葉辭其實並沒有睡多久,在祁白快要幫她擦乾頭髮的時候,她幽幽醒轉,抬眼就看到他在自己身邊,有些高興,“你怎麼來了?”

然而,話沒有說完,便察覺自己身上好像沒有穿衣服,而且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洗浴的,怎麼就到了床上了?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浴袍,再看到祁白深沉的眉眼時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輕咳一聲她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了。

“你剛剛在浴池裡睡著了,我怕你著涼將你抱了出來,衣服在這裡,你先換上我們再說話?”祁白將她的衣服給拿過來給她,便到外面迴避了一小會兒才重新進來。

葉辭已經穿好衣服了,面色還是有些紅,祁白斟了一杯茶給她,問她:“還害羞嗎?”

葉辭:“……”

“阿辭,我娶你吧。”歇了一會兒,他又說道。

他這回說出的話更加讓葉辭不知所措,只能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根本不知道該要怎樣作出回應。

總覺以現在這樣的局勢並不適合說這樣的事情,死傷的人太多了,城裡都是悲傷的氣氛,她忙著去重建也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現在時機不合適吧。”她只得低頭說了一句。

“嗯,你說得其實也對,”祁白點頭,並沒有反駁她,“那還是遲一點再提吧。”

“……”葉辭聽他這樣說又有些不高興了,怎麼這麼敷衍,說是成親又說延後了,沒有一點兒誠意。

“我明天先回去祁城,將貼子給送來,到時候看看你的父親怎麼說?”祁白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隨便你,你喜歡。”葉辭不想和他再討論這個問題了,祁白微微勾了勾唇,捏了捏她的鼻子,“我這樣說你又不高興了?”

“沒有。”葉辭矢口否認,已經是躺了下來背對著他,一副趕客的模樣兒。

“東徽死了,葉城大亂,蘇城也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實在是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向你求親。”祁白忽而輕嘆一聲,俯身摟緊了她的腰抱緊她,“阿辭,我想給你最好的,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你最好的,而不是委屈你。”

葉辭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渾身微微一顫,她看著他橫亙在她腰間的手,遲疑地伸出手回握他的手,“我只是害怕你又不要我而已。”

她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眼角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而祁白的手,已經微微僵硬,唇角有苦笑。

自己作的孽,無論如何都要還完啊。

……

那晚兩人還是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倒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葉辭起了一個大早便往葉賦的房間走,她弟弟的病還沒有解決,她可不能掉以輕心。

葉賦也醒得很早,看見葉辭平安回來,心裡也高興,這段時日雪見一直陪在他身邊,讓他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而且氣色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葉辭的錯覺。

上次他們想要解封“往生”那個頭蓋骨,但因為煞氣實在是太重,無法進行,這次葉辭又將蜻蜓眼給帶了回來,葉斟遲點的時候也過來看葉賦的病了,看到葉辭手裡的透明珠子時微微驚訝,“做這顆珠子的人也是有心了。”

“葉叔,怎麼了?這顆珠子是崔東徽留給我的。”

“崔東徽?”葉斟忍不住笑了笑,“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巧啊。”

“是啊。”葉辭低聲說道。

這其實不是什麼輕鬆的話題,造這顆珠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倒不如將前人好不容易得回來的財富用在有用的地方吧。

葉辭還沒有確認這顆珠子裡封印的是不是血蜂之王,便繼續問葉斟,“葉叔,血蜂之王是長這樣嗎?”

“嗯,是的,的確是長這樣,不過你這只的個頭好像要大一點兒。”葉斟說著便就著燈光看了看。

“當時我們在悲鳴牆裡,崔東徽為追捕那群血蜂也來到了悲鳴牆,他告訴我血蜂群因為異變而變成了兩隻血蜂王,後面他怎樣抓血蜂之王的過程我無法細看了,因為我去了給祁白取大白玉蘭花。”葉辭簡短解釋當時的狀況。

“姐姐,祁白哥應該好了吧?他沒有事吧?”葉賦崇拜祁白,這次葉辭出門也有部分原因是為了祁白,是以葉賦也忍不住關心幾句。

“他已經好了很多了,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走吧。”葉辭也不確定,昨晚兩人算是鬧來了彆扭,明明說以後不要再吵架的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矛盾是有些多了。

“祁白哥能好那就最好了!我也放心了!”葉賦舒了一口氣,臉上是久違的笑意。

“葉叔,既然我將二血也找回來了,那麼是不是可以醫治小賦的病呢?”葉辭還真是很擔心葉賦的病,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了,多到她無法兼顧過來,而且她也不想葉賦再出什麼意外了。

“辭丫頭你先別急,”葉斟安慰她,“小賦最近的病情挺穩定的,你不需要太擔心,你最近受傷次數太頻繁了,失血過多,第三血是要從你身上取的話,你必須要好好靜養,等你完全康復了那才能進行真正的治療。”

“我覺得很健康啊,”葉辭並不覺得取她身上的一些血會這麼麻煩,於是便說道:“早點醫治小賦吧,葉叔。”

“你當然是覺得自己健康,可是你自己的真實情況你又知道多少?”葉斟的語氣也有些嚴厲,“而且,‘往生’不是還要將東西給拿出來嗎?你想到了別的替換的方法沒有?沒有的話先去想好了再說。”

“葉叔,你這樣分明是難為人而已。”葉辭表示不服氣,看到葉賦還在旁邊笑,也有些繃不緊了,“葉賦我現在是為了你的病而操心,你怎麼在笑?哼。”

“只是覺得姐姐又恢復眼前的活潑和心情覺得真好而已。”葉賦實話實說。

“那好吧,希望你能保持一天的好心情。”葉辭聽他這樣說,頓時沒脾氣了。

葉斟現在的意思是先讓她周全之計再去醫治葉賦的病,並不急在一時。而葉辭本來想在葉賦這裡一起用早飯的,蘇躍也進來了,祁白和他並肩而行,臉上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葉辭也微微放心下來。

蘇躍聽聞蘇城出了這樣的大事,也是有些不忍,想要趕往蘇城看一看,葉城能提供什麼幫助。從來都是一個家族有難,另外四大家族一起幫忙的,而且蘇躍也曾經是蘇家人,自然也惦記著蘇城那邊的事情的。

而且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去血霧森林一趟,唯恐那邊有異動,這次來葉賦房間也是要告訴葉辭他們知道。

“父親,你又要去血霧森林?”葉辭皺眉道,“那邊已經荒廢已久了,又時有蓬萊之境的妖獸出沒,還是少去吧。”

蘇躍並不十分在意地擺了擺手,“一年總要去幾次的,更何況你母親的墓葬就是立在那裡,我去那邊也能祭祀一下她。”

蘇躍說的墓葬自然是指衣冠冢,並沒有骸骨只有陪葬品的衣冠冢,雖說鏡城裡人們死亡的方式比較特別,可是像五大家族這樣死後不入輪迴的,倘若一方對另外一方情深的話,還是會在合適的地方建上衣冠冢的。

而蘇躍就是替葉辭的媽媽葉姿在血霧森林那邊建了一個衣冠冢。他愛妻心切,每年總會去血霧森林祭祀幾次。

葉辭自然是沒有資格去阻止蘇躍做這些事情的,而且血霧森林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在很早很早之前那裡是建作祭祀之用。

只是隨著時代的進步,他們不再祭祀,那裡也就荒廢了而已。

“辭丫頭,近段時間你辛苦了,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父親速去速回。”蘇躍去意已決,這次過來也僅僅是將事情告訴葉辭他們而已。

葉辭無法再說一些什麼,只是和他吃完了早飯再送他出去。

葉城經過這幾天的重建之後其實好了很多了,起碼沒有前幾天那般瀰漫著一股子悽慘的氣息。

葉辭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們心裡也定了一點兒。

“葉城……相信再過不久應該能恢復之前的繁榮吧。”祁白也和她一起出來送蘇躍離開,看到大街上熱鬧的情景,有些感嘆道。

“比我想象中好很多,起碼那種積極向上的氣氛讓人心裡定一點兒下來。”葉辭說著唇邊也有點笑容。

“聽葉叔說你還在煩如何將血珀給從’往生‘裡取出來?要不我們再討論討論?”祁白提議道。

“你不用回祁家嗎?”葉辭抬頭看他。

“下午的時候我再回。”

“那好吧,我們回去了?”

她正想轉身和祁白回葉家去商量一下那個“往生”該怎取出裡面的血珀來,冷不防有葉家的弟子拿了判決書來,他是從霍家的方向來的,看見葉辭和祁白都在門邊,表情也是有些凝重。

他將馬勒停了之後便將那封書信恭敬送到葉辭手上,便對她說:“大小姐,早上我出城辦事的時候冷不防收到了霍城那邊的訊息,他們的家主說要將崔東徽給逐出崔家再也不讓他回來。”

“嗯?”葉辭拆信的手一頓,禁不住和祁白對視一眼,想起崔東徽最後時刻的舉動,心頭又有些沉重,人都已經不在了,再弄這些儀式性的東西有用嗎?

葉辭暗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信也沒有繼續拆下去了,只是讓他下去休息。

“東徽他……”祁白也不知道該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不問又不清楚之前的事情,可是看到葉辭這副模樣,實在是無法問。

“崔東徽,他真的死了,死在我面前。”

葉辭暗嘆一口氣,便緊攥著那封信回到了裡面葉家。

待她情緒平復了之後,才和祁白一起來到那個存放“往生”的地方,為防止被別人搶奪,這裡設定了數重結界,經過重重結界才能進到最裡面去。

葉辭沒想到用什麼東西來代替裡面的血珀,便問祁白,“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往生的怨氣還是很重,上次想要解開封印的時候差點連累小賦。”

祁白聽罷並沒有立即作聲,而是端詳了那個頭蓋骨良久,最後才說道:“你說用雪霽的龜殼去代替行不行?”

“嗯?雪霽的龜殼?”葉辭一時之間並沒有想明白。

“嗯,雪霽的龜殼相當於玳瑁,玳瑁辟邪,應該是可以用來代替裡面的血珀的。”

“原來如此。”葉辭一聽他這樣說也有些懂了,“那我先讓雪霽回來?”

“可以的,”祁白點頭,但是又有別的顧慮,“若然取走雪霽身上的一塊龜殼的話會不會給它帶來不利的影響?”

“我還真的沒有試過取它身上的龜殼,如果真要取的話,那麼必須要問問它才行。”葉辭實話實說。

“好,待會兒再將這個想法對葉叔說一說,如果他也覺得沒問題的話,那我們就行動?”

“好,”葉辭點頭,“我現在就著手去做這件事情吧。”

她說著便將盒子給闔上,和祁白一起出去。

祁白所提出的這個建議最後還是被葉斟所採用,倒是雪霽要晚上才能從鎮壓結界的地方回來,祁白一聽,還是決定早上才走。

這裡的事情總需要有個具體的了斷才可以的。

不然他回到祁城之後又掛心了。

一直到了晚上,夜涼如水,葉家的地面才傳來絲絲微弱的震動,原本在懶洋洋納涼的雪魄也聽到了動靜,從樹蔭底下爬出來,爬到葉辭身邊,歇了好一會兒突然憑空一隻巨龜從地底湧出,杵在葉辭身前。

巨龜渾身成深褐色,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和普通的龜沒什麼區別,看到葉辭之後綠豆般大笑的眼睛才顯露出些許別樣的情緒來。

“嘶嘶——”臭龜,很久沒見了!

雪霽無法說出聲音,或者說是從它腹腔深處傳來的震動由於頻率太低了他們聽不見,所以它只能居高臨下地看了它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以作打招呼。

還真是高冷得可以。

“嘶嘶——”喂,這麼久沒有見你這還擺什麼臭架子啊,趕緊變小一點兒方便說話啊,這麼大塊頭的杵在這裡好看嗎?

雪魄其實就是個話癆,又是這麼久沒有見雪霽,話也多了點,葉辭在一旁看著它們鬥嘴也沒有作聲,待到後來雪霽被它吵得不行了,終於縮小至和雪魄差不多的身形,然後伸出爪子拍了拍它的頭,它的動作緩慢卻精準,拍得雪魄目瞪口呆。

“雪霽,你在那邊還好吧?”不過葉辭其實也只是循例一問,如果雪霽那邊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這邊是能隨時知道的。

所以不出所料地,它點了點頭。

“這次讓你回來是想問問你如果我們將你身上的一塊龜殼摘下來去做辟邪之用,這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葉辭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問雪霽這樣的問題,主要是因為祁白給出的提議有些刁鑽,從雪霽的龜殼上做文章,好歹雪霽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個輪迴的蓬萊妖獸,讓它出一塊龜殼的話,作用應該不會比血珀差。

雪霽似乎也是沒有想到自家主人會讓它摳一塊龜殼下來,下意識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綠豆大小的眼睛眯了眯,神色有些不善,那意思好像在說:是不是你出的這個鬼主意。

“‘往生’必須要繼續被封印,用你的龜殼製成玳瑁去封印,最好不過。”祁白不怕實話實說。

雪霽沒好氣地再看他一眼,只能再次看向葉辭,微微頷首。

它主人極少求她,這次也是迫不得已吧,也只能忍心割愛了。

雪霽嘆了一口氣,表示同意了。

葉辭知道它答應了,笑了起來,摟了摟它的脖頸,對它說道:“謝謝啊雪霽。這次小賦的病有救了。”

雪霽有些嫌棄地撇過了頭,覺得自家主人對自己實在是太親密了。

取龜殼的事宜既然徵得了雪霽的同意,葉辭便打算馬上進行,雪霽沒有異議,就是讓她取一塊沒有那麼顯眼的便行了。

祁白祭出自己的魚腸劍來交到葉辭手上,讓她用魚腸劍去弄一塊下來,魚腸劍乾脆利落,不會有多餘的動作,也不會傷害雪霽。

葉辭接過祁白的魚腸劍,對著雪霽背上比較側面的地方找了一塊比較不會影響美觀用魚腸劍給摳了下來。

看到雪霽身上沒有流血她才松了一口氣。

取下了龜殼之後還不是真正的玳瑁,而是要在上面刻字,刻上相應的咒文那才是玳瑁。

葉辭對咒文熟悉,直接用魚腸劍刻上了。

待完成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額上出了一身汗。

她將那塊玳瑁給了祁白和隨後過來的葉斟看,認為沒有什麼問題了,才和他們一起去關有“往生”的地方進行替換事宜。

有了上次在葉賦房間裡的準備之後,葉斟也不敢那麼大意了,其實主要還是想在不破壞“往生”的前提下將血珀給取出來,誰知道貿然破壞了這件聖物會產生什麼難以預計的效果?

祁白雙眼有透視的異能,封印的事情交給他做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也沒有推辭,接過葉辭手裡的玳瑁之後便用透視的異能看清楚血珀存在的地方,而後用削鐵如泥的魚腸劍伸進“往生”裡,立即有一陣黑氣漫溢出來,葉辭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已經在往生之下祭出了陣法,就算有黑氣漫溢出來也會被陣法所壓制繼而吸收。

祁白的速度很快,用魚腸劍將血珀給提取出來之後,又將玳瑁給沿著那條裂縫給塞了進去,塞到與之前血珀放置的地方一模一樣的位置,這樣一套流程下來,因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讓祁白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但是好歹是成功了。

那個往生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繁複花紋古老樸素,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而葉斟已經將血珀給拿到手裡了,沉甸甸的一塊,不多,但是已經是非常寶貴了。

幾人都沒有想到這次取出血珀的過程這般順利,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在蘇家的一處偏僻的院落裡,有人狠狠吐了一大口血來。

蘇楚正在這個房間裡和大喇嘛商量著事情,沒想到說著說著他居然吐血,立即站起來關切地問道:“圖索仁波切你沒事吧?”

“我沒事,”大喇嘛止住自己的血,擦了擦唇邊,“看來是有人破了我那個頭蓋骨的封印了。”

“你說葉辭他們開始行動了?”那個頭蓋骨他們試著想要搶回來,但是搶了幾次搶不到。

不過,就算搶到也沒有用,他們並沒有能力去解開封印。

頭蓋骨裡的封印是特別強效的,一般人無法解開,不在特定條件下也無法解開,葉辭他們能解開也是在意料之中,而他們並沒有將頭蓋骨搶回來也是因為這一點。

“但是,他們又將我的頭蓋骨給封印起來了。”頭蓋骨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一有什麼動靜他馬上知道。

“……解開封印之後還能重新封印?”蘇楚奇道,他和大喇嘛已經相識很久了,知道他一直在找那個頭蓋骨,但是那個頭蓋骨本來是在現世的,大喇嘛死後被放逐到虛無之境裡來之後,根本就無法再回現世,是以他無法找到他的頭蓋骨。

後來,因機緣巧合之下他才在虛無之境裡找到自己的信物,卻是被祁白高價拍走了。

大喇嘛在現世被審判的時候,已然言明他永生永世不入輪迴,永遠徘徊在陽世邊緣,不得前進不得倒退。

他一開始並非是來虛無之境的,就是後面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這裡,在這裡開始另外一種流浪的生活。

他被放逐之後是孤獨的,孤獨地飄蕩孤獨地徘徊孤獨地看著現世改朝換代,然而最本質的東西還是沒有變。

現世還是那麼骯髒黑暗,藏汙納垢看不到光明之處。

他來到了虛無之境後,被這個世界所吸引,這裡平和安寧,沒有現世的浮躁和複雜,他們都是安心地活著,他很喜歡這裡。

在這個期間他也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和一大幫在這裡浪蕩的喇嘛去幫助別人,幫他們超度靈魂,消災解難,也因為如此才認識了蘇楚。

在這段流浪的時間裡他其實將這個世界看得更加清楚了,這個世界看似美好,實則千瘡百孔,從來不拿惡靈當一回事,而且五大家族之中也有許多他意想不到的齷齪事,從建城之初到現在,一樁樁地,他都調查得非常清楚。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這裡的惡靈很應該被釋放。

舊的制度真的是持續太久了,即使這個制度看起來執行得毫無阻礙,人們也沒有什麼怨言,但是,他所聽到的所看見的……才是真實。

他想改變這裡,或者是想幹一些事情,但是沒有了那個頭蓋骨他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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