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丑喊下“現在開始計時”之後，安易忽然站了起來，對在場的人說道：“不想死的話，都轉過頭去，不要看這裡！”
聞言，還愣愣地看著這邊沒有搞清楚狀況的人們紛紛轉過頭去，不敢往這邊瞥過來一眼。
安易最後看了李天芸一眼，同樣背過身去。
――我已將條件創造好，你準備怎麼做呢？
李天芸看出安易眼中微微帶著的挑釁意味，不禁雙眼一眯。既然她都為她搭好舞臺了，她當然不會怯場。
她收回視線，此刻小丑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像是在等著她的決定。
看著小丑的興奮雙眼，李天芸忽然感到一絲燥熱從心底升起，不禁閉上了雙眼低下頭去，靠著閉眼前的最後印象，找到了小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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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這一吻果真暴露自己，李天芸故意裝作生澀的樣子，在小丑的唇上貼了貼後，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描繪著他的唇。觸電般的感覺從唇齒相依處傳來，李天芸的呼吸不覺微微變快，下腹也湧上難言的燥熱。
察覺到情緒的失控，李天芸急忙拉回理智，並未再深入下去，只淺嘗輒止地在小丑的唇上流連。
小丑忽然推開李天芸，聲音似乎有一絲緊繃，“夠了。”
你到底要哪樣？
李天芸從善如流地從小丑身上下來，卻忍不住心中吐槽。她怯怯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些許恐懼，像是怕他因為不滿而殺了她。
小丑拍了拍衣襬起身，盯著李天芸撇了撇嘴，從他那晦暗的雙眸中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忽然覺得這事沒那麼有趣了。”小丑在李天芸跟前來回走動著，眉頭微皺表情嚴肅，“就這樣吧。小美人小姐，後會無期……我想你一定不想再見到我，嘿嘿。”
說到後來，小丑又是一貫的面帶笑容。說完，他便乾脆地轉身離去，並未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留戀。
而直到小丑帶著人離開這間西餐館，所有人才像是活過來一般，再也不願在這裡待下去，紛紛離去。
眼看著哈維也混在人群中失魂落魄地離去，安易看了李天芸一眼，快步跟上了他。
最後這間西餐館中，也就只有李天芸一個人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著已經冷掉的咖啡。冷咖啡入口十分苦澀，雖然她已經按照自己的喜好加了很多方糖，卻無法掩蓋咖啡入口時的苦味。
直到傑姆因為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她出去而找了進來，李天芸才放下已經喝空了的咖啡杯結賬離開。
“大小姐，您一直不出來，我還以為您是被那男人帶走了呢。”傑姆看著後視鏡中瞧不出此刻情緒的李天芸，苦著臉說。
“傑姆，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李天芸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以我的能力，誰也別想輕易帶走我。你要對我更有信心才對！”
“好吧，大小姐。只是請您下次喝咖啡一定要找個好地方。”傑姆無奈道。
“咖啡太苦了，我決定以後都只喝牛奶。”李天芸面露嚴肅之色。
傑姆嘴角一抽，“……不錯的主意，大小姐。”
令李天芸沒有想到的是，回去後還有一個令人驚訝的訊息在等著她。
她回到家走入客廳的時候，發現她的父親梅爾先生正等著她，見她回來，便讓她坐下，說有事要與她談。
“我準備離開哥譚。”梅爾先生說出了深思熟慮的結果，“哥譚已經沒救了……茱莉亞，你也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走。”
這個訊息令李天芸有些驚愕，然而在最初的失神之後，她只是笑著點頭說：“好的，爸爸。”
回到房間後，李天芸獨自坐了會兒，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在離開前將事情完結了。
老實說，她還沒有玩夠。雖然這段時間遇到的事已經夠讓她回味的了，然而，想到要跟著梅爾先生離開哥譚，離開這裡的一切，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一絲不捨來。
她捨不得跟她“狼狽為奸”的傑姆，他的妻子孩子都在哥譚，必定不會跟著梅爾先生離開的；她也捨不得在哥譚的這段逍遙日子，這種單純的只為偷而偷的刺激，是從前被迫行竊的日子完全不同的；她還捨不得那位奇招百出的對手，跟她對決她總是可以得到陣陣驚喜；當然，她也承認，她最捨不得的還是那個總是畫著小丑妝，笑得神經兮兮的男人。
他的隨性，他的瘋癲，他的邪惡，他的好奇，他的性感……他的一切，都令她著迷。從上一輩子到現在，她從未如此渴望親近一個人，甚至只是想到對方，就心悸莫名。
李天芸撐著下巴，愣愣地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她覺得自己奇葩的審美應該被掛起來好好批判一番，這世上如她一樣會喜歡上那樣一個徹底邪惡又裝扮詭異的男人的人，應該不多了吧？
她哀嘆了一聲，砰的一聲躺到床上滾動了一圈。好吧，她知道，她已經徹底沒救了，在她第一次與小丑見面之時起，一切就已經沒有轉圜餘地了。
李天芸突然從床上跳起，她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
依然在傑姆的幫助下，李天芸潛出了別墅，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後讓傑姆先回去，自己則迅速地換上了塞特的緊身皮衣。
如果說事情不順的話，這就是她在哥譚的最後一個夜晚，說不定也是塞特出現的最後一個夜晚。如果換到另一個治安相對較好的城市，說不定她怕被抓去蹲大牢，會換另一種尋找刺激的方式。
站在試衣鏡前仔細又將鏡中的妖嬈女性自上到下看了一遍，李天芸不覺露出不捨的目光，微微嘆了一聲。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鏡中身後不遠處，猛地一顫。
“你什麼時候來的？”李天芸倏地轉身，盯著慢慢從陰影中走出的小丑，因為吃驚，以及一絲喜悅，竟差點忘記壓低聲音。
“也不太久。”小丑臉上帶著隨意的笑，大搖大擺地向李天芸走來，“塞特小姐太過專注，我總不好打擾你，你說是嗎？”
李天芸微微退後，腳一動才發現身後已經是鏡子，無處可退了。一轉眼想起自己此刻是塞特的身份，沒必要裝作怕他的樣子，便反而前進了半步。
“我記得剛才我可是在換衣服呢……偷看女士更衣可不是個好習慣。”李天芸故意說道。她在試探，小丑有沒有看到她從茱莉亞?梅爾變身為塞特的那一幕。
“那確實不好……可你的身體，我有哪一處沒看過嗎？”小丑嘿嘿笑道，走近了李天芸，一八五的身高比穿著細長高跟鞋的李天芸依然還要高出半個頭。
李天芸微微仰著頭，伸出右手環住小丑的脖子，手指挑逗性地在他後頸上慢慢遊移。
“話雖如此……但床上與床下，畢竟是不同的嘛~床上，我可以是個蕩.婦；下了床，我還是矜持點的好……你說呢？”李天芸靠近小丑的耳垂邊，輕輕吹氣。
小丑的身體緊繃著，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他的嘴角溢位不完整的笑聲，隨即低啞的聲音直接從李天芸的耳畔響起，“現在，我想看你成為一個蕩.婦。”
“呵呵……”李天芸一手沿著小丑的身體慢慢下移，一邊緩緩離了小丑的耳邊，紅唇幾乎緊貼著小丑的豔紅嘴唇道，“是這樣……嗎？”她的手一握，便將某樣利器抓在手中。
“唔……”小丑低低地呼了一聲，嘴角勾起邪惡的笑意，“就只有這樣？”
“當然不是。”李天芸緩緩移動著自己的手，笑得嫵媚，“只是我怕我來真的，你收不住……這兩天，你似乎挺忙碌的，現在留在這裡，不會耽誤你的‘正事’嗎？”
“你這麼關心我，我可真高興。”小丑聲音暗啞，彷彿與周遭融為一體，“時間總是有的……現在，這對我來說就是‘正事’。”
“那一會兒呢？”李天芸停住手上的動作，笑望著小丑，“看不到你的睡顏，我一直都很遺憾。”
“看不到你的真面目，我也很心急……”小丑似乎難耐地動了動身體，壓低了聲音道，“不繼續了嗎？”
沒能從小丑嘴裡問到點有用的東西，李天芸感到有些遺憾，手中跳動著的鮮明脈動令她身體開始發熱，她決定最後再試探一次。
“不如先告訴我，我們有多少時間？”李天芸又輕輕動了動手，聲音低沉滿是魅惑，“如此……我才能掌握好度哦~”
“至少有四個小時。”小丑的身體因為李天芸的動作而再次緊繃，他說著，忽然抱住李天芸的身體，兩個人一起倒在就在一旁的床上。
小丑整個人的重量都幾乎壓在李天芸身上，只稍稍弓起上半身，唇舌略為瘋狂地遊移在李天芸的頸側。
四個小時麼……
終於知道小丑將要幹壞事的大致時間，李天芸覺得對自己有了交代，便漸漸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
來之前，她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今晚再度碰到小丑，那麼不管是向梅爾先生撒嬌也好，離家出走也好，她都要留在哥譚。現在，她不但再次遇到小丑，兩人還再次滾到了床上。
或許，這次她該揭下自己的面具，讓小丑看看曾經與他有緣相見了那麼多次的純潔女孩，正是此刻妖嬈地纏著他的妖精，那時，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