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天芸的疑問，安易沉思了片刻，說道：“我想先問問你，你希望小丑被抓嗎？”
李天芸眉毛一挑，“我想，抑或不想，有區別嗎？”
“有。”安易篤定地說。
“什麼區別？”
“如果不想，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的劇情，你可以去把小丑救出來。”安易說。
“你好像很肯定我想救小丑？”
“……”安易不語，幾乎面癱的神情看不出她的想法。
李天芸微微一笑，“讓我猜猜……你是想讓我對這個世界產生羈絆，讓我主動選擇留下吧？”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安易眉目一動，定定地看著李天芸。
李天芸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對安易惡劣地笑道：“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小丑會怎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除了殺死我，你別想以其他方式贏得比賽。”
說完，李天芸轉身便走。
“要是我告訴小丑，你是塞特呢？”安易在她背後說道。
李天芸腳步一頓，轉身，對依然坐在位置上不動如松的安易笑了笑，“雖然可能會有點麻煩……可我又不是只能待在哥譚。”
說著，李天芸再度轉身，往門口走去。被安易提到告知小丑她的塞特身份，她還真有點在意，不過她相信她的這位對手並不知道她的塞特身份和小丑之間發生的事，所以並不太擔心。
不過，當門口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之時，李天芸嘴角依然帶著的得意笑容猛地收了回來，整個人像是機器人一般轉身，走回位置上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安易。
“你果真告訴他了？”李天芸問。她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所有的巧合，背後都有著必然――這件事，顯然是她這位對手策劃的。
然而，安易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回答李天芸。
門口一陣喧鬧，一夥以小丑為首的人衝進了這家西餐廳，朝天放了幾槍。可怕的聲響令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注意到正在發生的一切，膽子小的人尖叫起來，還有些人立刻就因著本能而想奪路而逃。
“不不不，女士們先生們，請保持安靜，我並不想傷害你們。”小丑扭曲地笑著，視線在環境典雅的西餐廳內巡視了一圈，“我知道你在這裡，不要躲了，哈維~”
哈維？
原本以為小丑是為著自己來的，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哈維的名字，李天芸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不自覺地湧起一股難言的失落。
“我只是告訴哈維，在這裡見面，我有關於瑞秋的事告訴他。而小丑……他在醫院找不到哈維，自然會順著留在醫院的字條找來。”安易這才低聲說。
這時，小丑已經找到了坐在西餐廳角落裡的哈維，扭動著走到他跟前坐下，一陣低笑，“原來你在這裡……可讓我好找。”
“要告訴我瑞秋的事的人是你？”哈維聲音沙啞，半邊臉幾乎被毀，露出的肌肉組織虯結，隨著他的話，肌肉纖維們一顫一顫的，令人心中發怵。
小丑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哈維的臉，聽到他的問話才露出一絲絲疑惑，“關於瑞秋？哦哦是的，你的那位小女朋友！老實說，我還挺喜歡你的小女朋友的，她可真是個小美人。”
說到這裡，小丑頓了頓，露出有些曖昧的笑，“雖然比不上某個大美人，也算烈性的了……你一定很喜歡她。”
說著，他微微搖頭，似乎有些遺憾，“我很抱歉。”
哈維一拍桌子，怒瞪著小丑，憤怒又悲痛地吼道：“是你殺了她！”
“不不不，那不是出於我個人的想法。”小丑似乎被哈維突然的舉動嚇得後退了點，安撫似的低聲說，“你要知道，這一切，錯的是你為之服務的政府，是那些整天吃喝玩樂毫無用處的政客。”
哈維沉著臉，在小丑的洗腦話語中漸漸安靜下來。失去愛人的痛苦讓他原本堅定的信念出現了一絲裂縫，此時正被小丑見縫插針趁虛而入。
而這邊，李天芸和安易兩人的交鋒也在繼續。
李天芸盯著安易的臉片刻，嘴角愉悅地勾起，“跟你作對，還真是可怕啊。”
“彼此彼此。”安易淡淡地說。
“我很好奇，你的前兩個對手，是不是也這樣一步步被你塞到某個男人懷裡？”李天芸知道了安易的意圖，卻也不怎麼生氣。算計別人，被別人算計，這樣的比賽，才有趣嘛。如果對方是豬一樣的對手，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每次得知對手的後著，李天芸總覺得驚喜不已。
“我只是小小的做了點事。”安易輕描淡寫地說。
“那麼你呢？”李天芸話頭一轉，“你就沒有想為了某人留下？比如你現在這個哥哥？”
安易沉默了一瞬，眼中光芒閃動，片刻之後又沉寂下來，只剩一片堅定，“沒有。我必須贏到最後。”
“有人在等著你回去？”
“……”安易定定地看著李天芸，緩緩道，“那與你無關。”
“怎麼與我無關？”李天芸忽然哀嘆了一聲，聲音低啞，“你不覺得我們該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好看看到底誰才最需要回去嗎？我先來好了……我在穿來之前正要結婚，我的新郎在等著我，我們已經談了七年戀愛，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說著，李天芸露出悲慼的神情，“我不能留在這裡，我要回到我的世界……他還在等我。”
聽到李天芸的話，安易置於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她望著李天芸，聲音艱澀，“對不起，我不能……輸掉比賽。”
“那你說說看你的情況？”李天芸收回臉上的悲哀，試探著問道，“說不定……我就自願留下了。”
望著李天芸，安易張了張嘴，冷不防身邊出現一個人影，抑揚頓挫的聲音中似乎帶著絲驚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與小美人小姐總是很有緣分！”
安易立刻閉嘴，身體微微仰後。她瞥了哈維那兒一眼，看到他此刻正低著頭，安靜得彷彿一座雕像。而小丑能過來這邊，顯然是已經完成了對哈維的洗腦。
李天芸早就做好了小丑會發現自己的準備，她相信就算小丑錯過她了，她這位對手必定也會製造點響動引起小丑注意的。只是偏偏在她差點就能騙對手說出自身情況之時，小丑出現打斷了她們，她多少有些不高興。
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怯生生的，她微微側頭，看著已經拉開一張椅子在位子上坐下的小丑，故意露出一個因為恐懼而顯得僵硬的笑容，“先、先生……好巧……”
“這一定是上帝安排給我們的緣分，你說對嗎，小美人小姐？”小丑單手撐在桌面上，雙目炯炯地看著李天芸。
“大概……大概吧……”李天芸移開視線，放在桌面上的手故意猶如緊張般握緊。
“不過，有時候，我也不太相信緣分這種事。”小丑話鋒一轉，盯著李天芸，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小美人小姐不會一直在跟蹤我吧？”
“我真的沒有，我發誓！”李天芸連忙說。
“好吧，我相信你了。”
李天芸一怔。本以為小丑不會輕易放過她，誰知他竟會這樣說，倒叫她意外了。
“不過，”小丑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把玩，視線也落在那鋒利的刀鋒上，“見面這麼多次，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聊聊，不知道小美人小姐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在小刀的威脅下，不方便也得方便了！
李天芸瞥了彷彿融入背影中一聲不吭看好戲般的安易一眼，讓自己臉上的恐懼神色更濃，才戰戰兢兢視死如歸地說：“我叫……茱莉亞?梅爾。”
“茱莉亞?梅爾……茱莉亞。”小丑欣賞般重複了李天芸的名字，誇道，“這是個美麗的名字，與小美人挺配的。”
“謝謝。”
“可我本來以為，”小丑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俯身抓住了李天芸的下巴，迫使她盯著自己，小刀隨意地斜在李天芸的脖子邊，“你的名字該叫塞特呢！”
李天芸心中一驚，心跳一瞬間加速。小丑竟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的事？還是說，正是她的那對手告訴他的？
然而下一秒，李天芸卻本能地否認道：“先生，你……你在說什麼？塞特是誰？”
小丑盯著李天芸的眼睛，丟開手上拿的小刀，摸上李天芸的雙眼。
李天芸下意識地閉眼。
她感到小丑那乾燥粗糙的手從她眼瞼上擦過，敏感的血脈一瞬間彷彿跳動得更為劇烈。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腦子裡閃過的竟是那個荒唐的夜晚，他的大手從她身軀上撫過而帶起的戰慄。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告訴小丑她正是塞特，似乎也不錯。
但小丑沒給李天芸這個機會。他的手飛快地收了回去，另一只手也鬆開了李天芸的下巴。
感到身體被鬆開，李天芸睜開雙眼，正對上小丑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目光。
“可能是我弄錯了，我本以為你們的眼睛是一樣的。”小丑似乎頗為遺憾地說，目光依然留在李天芸的臉上，說到這裡，他像是又想起什麼，雙眼一亮，繼續道，“給我一個火熱的吻怎樣？”
李天芸有些畏懼地往後退了退，一臉恐懼地盯著小丑。他是想用吻的感覺來確定她是不是塞特嗎？
李天芸承認自己這個時候又開始想使壞了。
她臉上一陣猶豫，戰戰兢兢地問道：“先生……如果我不吻你，你會殺了我嗎？”
小丑齜牙一笑，“會。”
李天芸又掙扎了片刻，便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在所有人屏息靜氣的圍觀中，慢慢靠近小丑，一閉眼，在他臉上輕輕啵了一下。
小丑顯然不滿意這個輕飄飄的吻。
“小美人小姐，這個冷冰冰的吻太沒有誠意了，我可感覺不到你的熱情。”小丑很是不高興地搖了搖頭，對著桌腳輕輕一踹，整個人帶著椅子都往後移了移。還沒等李天芸弄清楚他想做什麼，他忽然伸手將她提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這樣，有沒有覺得想要更熱情一點？”小丑不懷好意地問。
李天芸雙腿架在小丑大腿兩邊，碰不到地面，只能伸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保持平衡。
此刻，不管是作為茱莉亞?梅爾，還是作為她本人，她都感覺到臉在發熱――這麼多人看著，就算她是自願的，也很害羞的好不好！
似乎是看出了李天芸的羞窘，小丑嘿嘿笑著說了一句，“看來我們的小美人小姐實在是太害羞了。”說完，他轉頭環視了一圈，對所有人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這位茱莉亞?梅爾小姐一分鐘不吻我，我就隨便殺一個人，兩分鍾就殺兩個人。這裡有……十五個人，小美人小姐，你有十五分鍾哦。”
小丑最後對李天芸咧嘴一笑，視線一轉，落在了一旁的安易身上，笑得不無惡意，“就從你這位朋友開始好了。”
李天芸視線微微一轉，便與安易的目光對上。
――如果我故意不吻小丑，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