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堪比天災道獸白狐帶來的信心是無比巨大的。
短短時間，白狐聖教的人數已經完整的翻了一倍。
從來沒有人相信白狐國主是可以反抗的，甚至都沒有人想過可以去反抗。
然而林凡現在所作的一切就是在用實力告訴他們：
白狐國主不是無敵的，白狐國也不是必須承受著他的暴虐。
“具體的安排就由你自行解決吧，我就不過多的參與了。這個你收好。”
深夜，雪漫城的城主府中，林凡的書房裡燈火通明。
狐燁寬恭敬地從林凡的手中接過書冊，用拇指在書封面標註的小字上輕輕摩挲。
《論政教合一的建立》
這是書的名字。
“我看得出來你有著和外表的憨厚根本無法匹配的野心。”
聽到林凡的話，狐燁寬的動作僵住了，之後又輕笑一聲說道：
“男兒本就該志在四方，心懷天下。有野心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其實這些我都不在意。你有野心也好，沒有野心也罷。”
林凡的童孔中散發出的鐵血殺氣讓狐燁寬的體表宛若萬仞加身，彷佛只要輕輕動彈一下就會血灑當場。
“不管白狐國主被推翻之後我做還是不做下一任白狐國主，你都要清楚一件事。”
一字一句敲在狐燁寬的心頭，將他之前自認為將林凡對白狐聖教的掌控力消弱到極限的自信粉碎。
在這樣的人面前，十萬人又能怎麼樣呢？
“白狐國永遠是我的故鄉。而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抹黑她。”
“殿下說笑了，我們本就是為了能夠建立一個更好的白狐國才聚集到一起的不是嗎？”
緊緊的咬著後槽牙，絲絲血腥味在嘴裡漫延開來。
他很後悔，同時也很慶幸。
還好，他佈置下的那些後手還沒有動用過。否則一旦讓林凡意識到是他在背後做手腳，恐怕他的下場會比外頭那個被點了天燈的傢伙還要難看。
林凡頂著狐燁寬看了許久，末了長嘆一聲：
“你也不用這麼擔心，我並沒有針對你，而是不希望你過線。”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後天早上我們正式出發，攻打皇都。”
拱了拱手，狐燁寬眼裡的低沉散去不少：“微臣知曉。”
“冊子回去也好好看，很快就用的上了。”
“去吧。”
林凡擺了擺手，也不換位置了，直接在椅子上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閉目修行起來。
然而狐燁寬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在離開之前問了一句：
“殿下您為什麼會覺得我有……野心？微臣不覺得自己有暴露過這種方面的跡象。”
林凡眼睛都沒有睜，反問道：
“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嗎？”
“微臣當然不會忘記，當時是在白狐聖地當中，有人出言侮辱殿下，微臣就……”
似乎想到了什麼，狐燁寬眼裡突然出現了一絲瞭然，閉上了嘴。
“太急了，雖說你心急也沒有影響什麼，但是以後還是沉穩些吧。”
話音落下，林凡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整個人陷入到內迴圈當中。
逐漸強烈的氣血運轉時如同浪潮般的聲響從他的身體中傳出。
狐燁寬自嘲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時間如梭，眨眼已經是約定好出征的時間。
林凡依舊一身素白的長衣，可是當他站在城頭望著下面的教眾時，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樸素。
“你們很多人可能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我要帶領著你們去推翻我那個父親的統治。”
“想想你們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卻在臨終的時候連一口棺材都買不起的親人。”
“想想你們眼巴巴的望著你們乾瘦的像是只有骨頭的孩子。”
“不要想其他的，你們現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現在不拿起武器，就會是你們的下一代拿起武器。”
“讓慘劇結束在我們的時代吧。”
“給你們自己的未來，給你們孩子的未來，一個盼頭。”
沒有人歡呼，沒有人叫好。
但是在這個寒冷的雪季，一股已經許久都不曾出現過的滾燙的血從心頭湧出。
好像有無窮的力量讓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
“很好，出發！”
一聲令下，雲紋白狐自虛空中邁步而出。
隨風舞動的白色毛髮好似白雲時不時迸射出一團鎏金的火光。
腳下雲團纏繞，讓其能夠矯捷的在天空中漫步。
白狐聖教，開拔。
…………
…………
說實話，攻打皇都的歷程比林凡預想中的還要順利。
本來有他在，一路平推都可以。
只是為了能夠鍛鍊這些白狐聖教的教眾，並且讓他們能夠樹立起反抗的意識才會這樣不厭其煩的將過程複雜化。
可是即便如此，這些城池也不應該這麼簡簡單單的被破。
他們這可是在光明正大的打上皇都啊。
結果這些城池的守衛別說是比一開始的雪漫城強了，甚至有些城池連守備人數都不齊。
空有防禦利器卻沒有人用的現象如果只有一個地方出現了，林凡勉強能夠接受。
可是現在幾乎是每一座城池都是這種表現。
這讓林凡都有些懷疑那些沒有在他們白狐聖教選擇的進攻路線上的其他城池是什麼光景。
狐燁寬一開始還推斷很有可能是個例。
吃空餉的行為在白狐國還算是很常見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千裡面吃兩百的空餉，穩定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基準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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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被白狐聖教打下來的城池，最嚴重的一個估計一千裡面被吃了將近五百的空餉。
一個詞——喪心病狂。
白狐聖教的全部動向都按照林凡要求的，沒有任何隱藏或者故布疑陣。
明面上給出的解釋是為了表示他們是正義並且無畏的隊伍。
私底下其實是林凡為了給這只隊伍合理增壓，希望後面的戰鬥不會索然無味，讓他們覺得勝利簡直就是送到手裡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送到手的永遠是最不被珍惜的。
可是即便如此，這些城池還是弱的要死。
昨日攻打下來的這座皇都前的最後一座城池更是連林凡都沒有出手。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狐燁寬也是心生不安，直接就要去大牢中審問城主。
林凡也跟著去了。
“放棄吧，”縱使一頭雞毛稻杆，城主還是擺著自信的笑容，“你們不會是陛下的對手。”
“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的將士嗎？五十萬！你懂五十萬是個什麼概念嗎？”
是的，經過這段時間的以戰養戰，白狐聖教的教眾雖然有所死傷，可是新加入的人遠遠超出了死傷的範疇。
十萬人的隊伍直接變成了原來的五倍。
這也讓白狐聖教的後勤出現了點問題。
簡單點說，林凡他們已經快要養不動這麼多人了。
不過好在這場仗也差不多要打到頭了。
“五十萬？縱使一百萬又能如何！你知道到現在皇城中是怎樣的龍潭虎穴嗎！”
狐燁寬就要開口，林凡卻眯起了眼睛伸手攔了下來。
“整個白狐國的精銳將士都被調往皇都了。別說是你們這區區五十萬的雜兵，就算是你有五十萬的正經士兵又能如何！白狐國的天永遠都不會變的！”
“推翻陛下！做夢吧你們！”
這人顯然是白狐國主的那一邊的。
同為統治階級，想要他們放下偏見加入到白狐聖教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林凡也不願意去吸收這些毒瘤。
抬手就是一道火焰氣團打出，黏著在城主的胸口上。
火焰飛速在他的身上擴散開來，轉眼就將他變成了一團火光中的黑影。
“你們會死的，死的比我慘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哪怕承受著火焰的炙烤，城主也沒有哀嚎半句，而是一直嘲諷著，狂笑著。
“我等著你們！”
火焰勐地爆發，將一切吞噬。
最後在牢房正中間的地方留下一團漆黑以及一堆灰盡。
“走吧，看來明天會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