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狐燁寬一開始說的那樣。
直取皇都無疑是最快的方法。
可是這樣快則快已,卻有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加入到這個推翻白狐國主統治事件裡的百姓還是太少了。
一隻滿打滿算五萬人的隊伍聽上去是不小了,可是這對於整個白狐國來說還是一點星火。
不夠。
真要是只是圖快的話,林凡大可以直接駕馭著雲紋白狐往皇室走一遭。
摘了白狐國主的項上人頭,最後再按照他前世的歷史經驗建立一個最佳化版本的政教合一制更快。
可是那樣的意義真的不大。
頂破天就是給這個已經腐爛到外面殼子上的白狐國換了一個嶄新的外殼。
只要腐爛的本質沒有改變,這層殼不管再怎麼光鮮都會很快再次淪落到和裡面的髒東西一個地步。
林凡是真的想要將青丘緣託付給他的希望好好的完成。
不求別的,至少他盡力,而不是敷衍。
青丘緣當初是無條件把身體奉獻給林凡的,這個改變白狐國的希望其實林凡大可以一笑了之。
但是他不想。
世間因果有道,欠下的終究是欠下的。
修為越是往上走,林凡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種冥冥之中的規則。
它不用記載在書頁裡,更不需要去用語言描述。
它就刻在這個天地間,懂得自然會懂。
另外一方面,林凡也從九轉玄功上瞭解到一個關係到修行的大問題。
因果報應。
林凡承受了青丘緣贈予身體的因,他就要想辦法去償還這份果。
否則這份因果早晚有一天會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他的修煉道路上。
也許是心魔,也許是身體變得不契合。
總之,能夠越早了結因果絕對是百利無一害。
“皇都?!”
白狐聖教的人在加入的時候就會得知白狐聖教的最終目標:
創造一個更好的白狐國。
可是絕大多數人都不覺得自己能夠看到那一天。
這可是朝代的更替啊。
這個白狐國雖然時有衰敗,可是也已經有將近千載時光沒有變更過主導家族了。
像是他們這種暗戳戳搞謀反的,畫個十幾年上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人一個發展了千年的世家,讓你一個發展了小半年的組織給推翻了,那這個世家早就幹不下去了。
可是,林凡是個意外。
這個意外強大到連一向穩重,步步為營的狐燁寬都能夠說出:
“我們要不直接攻打皇都?”
可想而知林凡這個外掛般的存在對於白狐聖教意味著什麼。
“招人的事情由聖女青丘也也一手負責,不用管來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男女老幼。”
“只要是願意站上戰場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下一代乃至萬萬代奮鬥的,我們都來者不拒。”
正常打仗肯定是不會這麼歇斯底里的。
什麼小孩子上,老人家上很多時候都是青壯死的差不多了才會出現的。
不過林凡本來也沒打算打一場正常的仗。
他清楚自己帶兵打仗的本事。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但是他夠強,他能夠保證白狐聖教躺贏。
經可能找更多的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將這個“親手推翻了白狐國主”的念頭更加深刻的延伸到百姓的心裡。
殘暴的封建意志締造出來的懦弱沒有那麼容易打翻。
但是親手推到了白狐國主這個某種意義上封建的化身,會讓以後的路好走不少。
既然都是躺贏的,男女老少自然都沒有區別。
“時間暫定十天,能招多少招多少。”
老張肯定在座的不只有自己一個人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可是偏偏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一旦大軍集結完畢,我們就將開拔前往皇都。”
“具體的事情就由狐燁寬安排。”
話音未落,林凡已經轉身離去。
從頭至尾,他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間連一炷香都不到。
但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如果林凡這個揮揮手就能召喚出頂天立地的巨大白狐,一掌就能夠摧毀一座城牆的“神”和藹可親的和他們說話,他們反而會不適應。
就好比如果你有一天走在路上碰見有人搶劫,結果從天而降一個內褲外穿的男人,三拳兩腳的把搶劫犯揍個半死。
然後走到你身邊還給你說了個段子。
你能接受?
保持一點距離,不僅僅是為了保持林凡在他們心中的威嚴,也是對他們好。
…………
…………
“林凡,這個逆子居然還給自己改了個名字。看樣子是一定要和我這個父親恩斷義絕啊。”
“陛下,再這樣下去大勢不妙啊。”
“這段時間裡白狐聖教肆無忌憚的放出招兵的訊息,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在往月隕城和雪漫城。”
“白狐聖教大勢已成啊!陛下!”
高坐皇位之上,白狐國主有些玩味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好像其中有著什麼能夠讓人沉醉的秘密一樣。
“都是些跳樑小醜罷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白狐國主不耐煩的揮揮手,就像是在驅趕耳邊的蒼蠅。
“只要有我在,白狐國就變不了天。林凡,白狐聖教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但是微臣得到的最新戰報裡提到大殿下很有可能已經突破養靈境界了,而且道獸之威堪稱毀天滅地,隨手就可以摧毀城牆。噼山斷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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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國主只是笑笑。
就好像下面那個大臣說的不是養靈境界,而是洗髓圓滿。
而白狐國主自己才是養靈境界一樣。
“退下吧。”
白狐國主徑直離開了大殿,頭也不回。
明明已經是是這種時候了,白狐國主卻依然擁有著讓這位大臣根本看不懂的自信。
那可是養靈境界!就憑白狐國主一個洗髓裡面還算比較強的修煉者根本就沒有辦法匹敵。
邁出那一步之後,洗髓已經變成了低廉的戰鬥單位,無法對養靈境界形成什麼威脅。
所以,陛下的王牌到底是什麼?
…………
…………
腳下是粘稠的血池,牆上是密密麻麻的抓痕。
一推推散亂的骨骸混著血液堆砌在角落裡,散發出甜腥的氣味。
沒有人知道,白狐國的皇宮裡還有這樣一個人間地獄。
“不夠啊,差了點。”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有些昏暗的宮殿裡迴盪。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健壯的軀體蠻橫的用嘴撕扯著什麼,一邊吞嚥下肚一邊發出無法滿足的嘆息。
“為什麼就差那一點呢?偏偏就差哪一點?”
白狐國主有些無奈的放下了手中已經被啃噬的七七八八的少女,隨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慢慢站起身,微微泛黑的粘稠氣血發出溪流潺潺的聲響纏繞在他的背後。
一隻烏黑的手臂從他背後的虛空中探出。
那種黑簡直無法形容,彷佛都有一種錯覺,那個明明是實體的東西,卻好像是一張紙片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厚度。
連光線都被吞噬的黑暗將視線都化作平面。
“總是差一點,否則你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能夠真正的和我融為一體了。”
白狐國主絲毫不意外這只手臂,反而溫和的撫摸著這條手臂的主人。
那是一隻狐狸嗎?還是一團根本沒有形狀的黑暗?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成全我,一定可以。”
說道興起,磅礴的氣血呼嘯著彷佛要衝破雲霄。
那種壓迫感,比起林凡都要強上三分。
比起夜姬都只強不弱。
“他是你的至親血肉,”
那團黑暗中突然兩起兩團顫抖的紅光,貪婪的氣息蔓延出來。
彷佛觸手一樣將白狐國主緊緊纏繞。
“吃了他,是大補!”
“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