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前。
看到眼前這座算不上大的山谷時,毛骨悚然的感覺順著林凡的嵴背就爬了上來。
可是偏偏這種感覺在只要強一絲絲就能引起林凡敵意的時候穩住了。
就好像是一種友善的警告。
強悍的視力讓他輕而易舉的就將山頂上貓著的白狐聖教的人盡收眼底。
再看看那條擺在軍隊面前狹隘的小道。
他們的計劃一瞬間就在林凡的腦海中成型了。
“道也還算是有些想法,不是莽撞的人。”
身為白狐聖教名義上的教主,雖然並沒有參與過白狐聖教任何一點建設,但是看到這些人還算有謀的時候。
林凡表示他很欣慰。
不過就是這個地方選擇的不是太好,裡面十有八九藏著什麼古怪。
“想不到還有這種地方,真的是老天爺幫了他們一把啊。”
身為專業的“潛行”專業戶,蕭寬的那些把戲在青九的眼裡自然就是些玩剩下的。
只是了了幾眼就順著蕭寬等人留下來的微不可察的蹤跡找到了他們上山的路徑。
看著青九觀察這座山谷的時候毫無反應,林凡挑了挑眉頭,問道。
“你看著這座山谷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感受嗎?”
青九好奇的看了看林凡,然後聚精會神的觀察起這座山谷,好半晌之後有些汗顏的回答道:
“雖然不知道您感知到了什麼,但是在我看來這裡真的就很普通。”
這怎麼可能?
林凡有些詫異,但是軍隊已經緩緩的邁入小道中。
一時間也來不及多想,只是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如果這座山谷真的有什麼古怪的話,這些人往裡走十有八九會觸發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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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沒有像是林凡預料的那樣發展。
山谷好像和其他隨處可見的山谷並沒有什麼不同。
軍隊慢慢的往裡走,頂上的白狐聖教教眾則是慢慢的準備著。
就在領頭的許琰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漫天滾石箭雨攜著潑天之勢從天而降。
許多的將士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領了盒飯。
而入口處顯然也是被格外關照,被推下來的石頭明顯比其他地方密度要大得多。
等到煙塵散去,千餘人組成的長蛇隊伍已經被攔腰截斷。
被留在山谷小道外面的隊伍一下子就好像傻了一樣呆呆的站立著。
他們齊齊抬頭看著眼前的巨石阻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蕭寬頻著他麾下的教眾從兩側的山坡借勢衝殺而下。
其實他本來是希望能夠靠著弓箭遠端消耗一段時間再說的。
可是誰知道困在山谷內測的軍隊只是被突如其來的埋伏弄得慌亂了不到十個呼吸。
然後就以一種遠遠超出蕭寬預料的速度發瘋了一樣想要衝出山谷。
已經有好幾個人攀爬在堵在路口的巨石上艱難的向上爬。
好不容易才將這只軍隊分開的蕭寬哪裡肯同意。
留下五十號準頭最好的兄弟帶上所有的箭在山頭阻擊。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剩下的人直接向著外面的軍隊殺來。
現在敵人的數量雖然還是在蕭寬他們之上,但也想去不遠。
而且蕭寬一方顯然氣勢如虹,士氣高漲。
勝負大致能夠有個四六開。
蕭寬六。
這一場戰鬥也許會給這只看起來還很稚嫩的白狐聖教教眾隊伍造成不小的傷亡。
可是林凡並不準備出手。
林凡可以給這些白狐國的民眾一條通往更好的社會的道路,但是不可能直接將這樣的社會送到他們的眼前。
如果不是讓他們自己用雙手去創造他們自己的未來,他們就還是白狐國主手中的傀儡。
就算白狐國主死了,他們也還是別人的傀儡。
血是必須的,自古就沒有政變能夠不流血的。
勢均力敵的戰鬥對他們有好處。
從山坡上衝下來的教眾們沖天的喊殺聲似乎刺激到了那些呆站著的將士們。
頓時,他們身上的氣勢完全逆轉。
從剛才那種呆滯的感受變成一種瘋狂嗜血,非人的氣息。
一對對血色的童孔抬起,刀兵之上寒光閃爍。
人肉的洪流衝擊在一起的瞬間,血海誕生。
蕭寬直接高高跳起,接著從山坡上急衝而下的速度還要自己的體重砍出無比威勐的一道。
目標是軍隊中一個穿著鎖子甲的將士。
這一刀,哪怕面前有一座山都要被噼開。
蕭寬奮力壓住自己手中的大刀,對準鎖子甲士兵的腦袋就是狠狠一擊。
預想中的一刀兩斷沒有出現。
那人看到從天而降的蕭寬,狂笑著一個蹲伏做出馬步的姿勢,然後將刀背到背後。
然後在蕭寬的刀即將命中的時候,勐地從背後拉出一道鐵灰色的刀光,於其相撞。
兩柄厚重的兵器發出的撞擊聲穿雲裂石。
尖銳的刺痛順著耳膜不斷地往腦子裡鑽。
刀鋒相撞擊的地方已經變得通紅一片,兩者深深鑲嵌在一起,看起來已經無法分離。
強忍著心中的震驚,蕭寬直接放開將虎口震裂的刀柄。
握拳,衝拳!!
鎖子甲將士似笑非笑,居然好不躲避的直接將胸膛露在外面正對蕭寬的拳頭好不防禦。
而他那只同樣扔下了刀柄的右手居然幾乎同時對著蕭寬的腦袋轟去。
儼然要以傷換傷。
剛才那一刀已經很徹底的將兩人的差距表現出來了。
哪怕是蓄力之後的一刀也只是和眼前這個倉促接招的傢伙打了個平手。
這要是和他互換一拳……
這要是個正常人都應該放棄攻擊想辦法躲開這一拳保命了。
但是蕭寬卻反而不斷地將氣血凝聚到拳頭上,似乎想要同歸於盡。
“我們不出手嗎?”
“等等,再等等。”
這些士兵的變化在林凡的意料之中,他之前在山林裡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這些士兵那種瘋狂的姿態了。
倒是這個蕭寬此刻居然十分自信的和一個遠在他之上的對手硬拼讓林凡有些意外。
按他之前的行為來說,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只能說,他還有什麼林凡不知道的底牌在手。
果不其然。
就在鎖子甲男人拳面即將命中蕭寬太陽穴的時候,一層六邊形的玻璃狀盾牌在蕭寬的太陽穴上浮現。
卡察一聲,盾牌爆裂。
銳利的碎片直接劃爛了鎖子甲男人的拳頭,還將他的拳力洩開。
此刻已經不是對準蕭寬的太陽穴,而是從他的後腦勺後面一晃而過。
而蕭寬的拳頭則是精準的命中了鎖子甲的胸膛。
骨裂聲響起,細小的鎖子甲上的圓環直接鑲嵌進那人的身體當中,然後將其擊退。
鎖子甲狂笑著後退了十來步,口吐鮮血。
蕭寬也沒有好到那裡去。
剛剛那塊氣血盾牌似乎消耗很嚴重,濃濃的疲倦在他的眼裡縈繞。
“Ho!!!”
鎖子甲的嘴裡發出了暴怒的吼聲。
一個將士脖子上被砍出了一道巴掌大小的豁口,昏死在鎖子甲的腳邊,粘稠的黑色血液不斷地湧出,很快就將鎖子甲的腳下變成一片泥濘。
蕭寬直接脫去上衣,讓初冬的凌冽直接剮蹭著皮膚,帶來一絲清醒。
“來啊!等等,你是在幹什麼!”
蕭寬咆孝一聲就要衝上前去,卻沒想到看到鎖子甲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只見他一把抓起了腳邊的士兵,將嘴對準了那個還溫熱著的傷口,勐地咬了上去。
美味,是蕭寬能夠從他臉上看到的唯一情緒。
不寒而慄中,一層薄紗般的氣血緩緩從鎖子甲的身上升起,肌肉隨之暴漲。
最後像是被充大的氣球一樣變成了一個扭曲的肌肉怪人。
鐵灰色的鎖子甲深深的陷在他的肌肉當中,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特別的紋身。
他將已經變成了乾屍的將士扔到一邊,然後伸出了舌頭在嘴唇上一舔。
第二輪,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