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姬按部就班的開始修煉，臉上的氣血也越來越健康，林凡總算是松下了一口氣。
“你小子，看來白狐國的也不都是天天想著搶劫別人的傢伙啊。”
對於禿老頭的這一句話，林凡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都是好人或者都是壞人的國家。”
禿老頭勐地噎住，然後自嘲的笑笑：
“慚愧啊，老頭子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還沒你看的清楚。”
“沒辦法，誰讓你傻啊。”
禿老頭死死的盯著林凡的眼睛，好一陣深呼吸之後才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林凡則是看著他又看看夜姬，想說什麼又擔心夜姬的樣子。
禿老頭揮揮手在巨鼎的周圍落下一層防護，然後擺出一副拗氣的樣子說道：
“她現在聽不見了，你想說什麼？老祖我可不會都回答你。”
“你，”林凡看著禿老頭，“應該不是那個靈蛇國主吧。”
第一個問題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姿勢僵在了原來的位置，禿老頭訝異的問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林凡想了想，說道：
“說到底，你的性格太奇怪了。一個因為鬱鬱而終死去的人，能夠在死後表現出這種不成熟的頑童心態嗎？”
“而且你把外面那個想要佔據夜姬身體的傢伙叫做另一個你，可是它是個完完整整的魂魄。可是你，不是！”
禿老頭看著林凡，許久之後展顏一笑：
“的確，他不是我。”
林凡的果然還沒有消減，就聽到禿老頭又說了一句話：“但我是他。”
“當初他死之前任然放不下被白狐國的傢伙奪走了聖獸的恥辱。所以他最後想到的一個辦法：改造一個聖地！”
“聖地分為天然的和人造的兩種。天然的聖地因為機緣巧合而誕生，往往持續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但是由那些聖體境界的大能精細規劃打造的聖地只要沒有出現意外狀況，好好維護的話持續個幾百年還是很輕鬆的。”
“即使是這些大能逝去，只要他們願意的話，聖地也是能夠遺留下來的。”
“他當初的想法就是將寶物都儲存在聖地中，這樣安全性就能大大提高。”
“可是這樣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必須要頻繁的開啟聖地來使用寶物。每次開啟聖地都是一次大出血。”
“在經過了很多年之後，在他和當初所有靈蛇國的返祖修煉者的合作下，一個依附在古銅大門上，只有皇族能夠開啟的獨一無二的聖地誕生了。”
“他喜出望外，將當初發現聖獸時的地點周圍的環境用十來年時間送進了聖地裡，最後修改了聖地的規則，將這裡變成了一個溫室。”
“這些和聖獸虺出自同門的蠻獸在大量服用的情況下可以小幅度的提升血脈的珍惜程度，藉此提高天賦。”
“為了能夠保守這個秘密，他下令讓他的兒子在他死後遷都，並且把他安葬在聖地裡。”
“他想一輩子堅守他的成果，可是他高估了他自己。”
“肉身死去，魂魄尚未消散的時候，他被這個古怪的聖地汙染了，成為了只能依附在屍體上的活死人。”
“無止境的孤寂摧毀了他的驕傲，他瘋了，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從這裡逃出去。”
林凡眉毛抬了抬，狐疑的問道：“也就是說外面那個才是他？那你算什麼？”
“一個執念吧，”禿老頭嘆了口氣，“一個希望看到靈蛇國變得更好的執念。”
再次被重新整理了力量認知的林凡深深的皺著眉。
如果這些返祖境界的強者死去之後都能夠靠著一個執念統領著身軀，那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從之前那位宙外者的時代活下來的人？
他們對於那位宙外者會有什麼瞭解嗎？
“你聽說過宙外者嗎？”
“宙外者？”禿老頭頭頂冒出一連串的問號，“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
“不，沒事了。”
林凡長嘆一口氣。
而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夜姬的恢復也已經來到了尾聲。
鼎中的鮮血已經變成了澄澈的水，強盛的生命氣息在夜姬的身上升騰起來。
禿老頭適時的撤去了夜姬周身籠罩的用來隔絕聲音的保護。
威嚴滿滿的眼童睜開的瞬間，磅礴的氣勢呼嘯而出，將液體拍開撞擊在鼎身上。
悠揚的鐘鳴中，屢屢白氣從夜姬的身上升起，潮溼的衣裳頓時變得乾燥。
“謝過前輩。”
重新將力量握於手中的感覺雖然不會象是以前一樣讓夜姬過度依賴，但還是喜出望外。
“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禿老頭笑著說道，“等我將真正的禮物交給你再謝也不遲。”
“當初聖獸被奪走了不錯，但是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穫。”
“在這具身體裡有一縷最純粹的虺之精血！”
虺，上古的聖獸，擁有著無止境進化的能力，最後成年的虺無一不是能夠撼天動地的存在。
一滴這樣的生物的精血不說能夠做到完全得到虺的天賦，就是得到一點進化血脈的能力都是個大驚喜。
“當初我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一點精血傳承下去就逝去，現在傳承給你，只能說時也命也啊。”
鋒利的指尖在腐朽的胸膛皮膚上一劃，一顆璀璨的金色血液緩緩的漂浮在胸膛中的空洞裡。
“如此一來，”禿老頭看著夜姬滿意的笑了笑，“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屈指輕彈，金色血液在空中劃過一道金燦燦的軌跡，落在夜姬的額頭正中間。
血液一點點滲進夜姬的身體裡，禿老頭的身體也越來越蒼老。
漆黑的老年斑不斷浮現，然後連成一片：“走吧，走吧。”
至高之處的皇位上，再也不見那個老頑童，只剩一捧黃土。
來自天外的呼喚同時降臨，將夜姬和林凡籠罩在內。
“我這一趟可是全給女王大人你打工了，出去可得好好補償我啊。”
“幫我打工不該是你的榮幸嗎？”
壞笑著的夜姬看著林凡等待著回答。
“是是是，”林凡苦笑＋點頭，“我的榮幸。”
緩緩增強的吸力於虛空出現，兩人的雙腳已經離地。
就在這時，地上那口黃銅巨鼎突然縮小，化作拇指大小的一個小玩意徑直飛到林凡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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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算空手了？”
看著鼎身上旋轉著的三條流光溢彩的禁制，林凡情不自禁的一笑。
“就是不知道青雅怎麼樣了。”
夜姬看著已經開始成型的出口，摸著插在腦後的金步搖，頗有些迫不及待。
“完蛋，估計國庫已經被吃空了。”
“哪裡有那麼誇張！”
……………………………………………………
深夜，青衣客的臨時據點。
“雲姐，大人這怎麼辦啊？”
雲兒面帶苦澀的將手從青雅的手腕處放下。沉默了半晌，緩緩道：
“青大人中的毒很奇怪，而且毒性很勐烈。之前特質的冰脈丹雖然有效的緩解了毒性的蔓延，可是……”
站在雲兒身邊的是整整齊齊的二十來位身穿黑衣，臉上帶著個青玉面具的青衣客隊長級。
這就是目前雲兒能夠聯絡到的所有青衣客的幹部了。
其中一個人的面具之後傳出了個冷冰冰的聲音：“該不會，我們準備的解毒藥都沒有效果吧。”
“準確的說也不是沒有效果，”雲兒動作輕緩的將青雅的手臂放回被褥裡，“就是效果太弱了。”
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只能乾著急。
青衣客是由青雅直接統帥，直屬夜姬之下，能夠得到的資源都是最好的。
如果青衣客裡的解毒藥都解不了青雅身上的毒，那他們真的毫無辦法了。
“看看你們像是什麼樣子！”
雲兒強打精神下令道：“青一到青五，你們負責調查嫡系黨從那裡得到的毒藥。”
“青六到青十六，你們負責調查女王的下落，務必儘快將訊息通知給女王。”
“青十七之後的，和我一起保護青雅將軍。”
“是！”
窗外的月灑落了森冷的光，冷的讓人骨頭縫都要結霜。
群星，
暗澹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