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之後,直到到達太后宮中,兩人都是一言不發,各自想著心事。
行禮之後,太后的目光,落在司徒森身上:“你們去看皇帝了?”
“回祖母的話,是去看了父皇,淺予給請了父皇請平安脈。”司徒森道。
“皇帝身子如何?”太后眼中帶著擔憂:“他的臉色看著不太好。”
司徒森和寧淺予對視了一眼,卻是朝著伺候的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將眾人遣退之後,他才再度開口,聲音還是壓得很低:“祖母,父皇的身子,並不是很好。”
太后好像早就瞭然於心一樣,平靜的閉了閉眼,復而睜眼,道:“哀家早就料到這情況,秦鍾給你父皇把脈不是一兩日,都說沒問題,可皇帝的身子,還是不見好轉。”
“甚至前段時間,眼瞧著臉色發黑,哀家料定了有問題,偏偏太醫院什麼也查不出來,所以你在提起請淺予號脈,哀家才同意,說吧,哀家心裡有準備,皇帝的身子,究竟是怎麼了?”
太后這樣的坦然,寧淺予也沒藏著掖著,還得太后配合請皇上吃藥呢,也要將病情說清楚。
她上前了些,道:“皇上的身子,一半是因為丹藥……”
“什麼!”她話還沒說完,太后就激動的道:“丹藥!祖宗早就禁令,不準弄這些邪門歪道,皇上竟然敢?是不是那些丹藥出了問題,導致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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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父皇是在偷著吃丹藥,這件事,只怕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司徒森道:“現在頂要緊的,還不是丹藥,而是父皇身體裡的另外一樣東西。”
“他身子裡,還有別的?”太后驚詫道:“難道是中毒了?”
“是蠱毒。”司徒森沉聲道:“父皇被人下了蠱。”
“蠱!”太后一聽到這話,眉心一皺,身子歪了歪,差點栽倒在地。
還是司徒森眼疾手快,上前將太后扶住:“皇祖母!”
太后穩住了身子,扶著額頭道:“是,是蠱毒?”
“是。”寧淺予艱難的肯定:“從皇上的身子反應來看,只怕這中蠱的時間不短了。”
太后又揉了揉太陽穴,良久,才聲音發顫,道:“蠱毒向來是無解的東西,皇帝……還有救嗎?”
這下,寧淺予是不敢直接說實話了,只能看著司徒森。
司徒森知道她的為難,接過話,道:“祖母,只要找到下蠱的人,父皇就有救。”
“呵。”太后冷笑了一聲:“哀家料到皇帝的身子不好,原以為是病,可沒想到是蠱!要找到下蠱的人,何其困難,你也不要寬慰哀家的心。”
太后頓了頓,自嘲的笑了一聲,道:“先帝的五皇子,就是中了蠱沒的,到死也沒有查到下蠱的人,死狀可怖,五皇子生母董貴妃,自此嚇得瘋魔了,三十年河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會報應在哀家的皇帝身上。”
寧淺予微怔,太后這話,怎麼聽怎麼有點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思量這的時候,她整理下情緒,道:“皇上身子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臣媳要回去找到替代丹藥的法子,亦要找出皇上身上蠱的種類來,後面,還得太后配合著,請皇上吃藥。”
“只要能治好皇帝,哀家怎麼做都行!”太后看著像是很疲憊一樣,道:“這件事,你們切記要保密,若是有人知道皇帝的真實情況,只怕朝綱又要大亂。”
“是,謹遵祖母教誨。”司徒森和寧淺予異口同聲道。
“罷了,今兒是三皇子娶親的時候,你們去春西宮吧。”太后揮了揮手,道。
他們一走,太后就朝著心腹桂枝道:“董貴妃的事情那麼多年過去,只怕,要報應在哀家皇兒身上了。”
桂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太后話裡的意思,趕緊勸慰道:“太后,您莫要胡亂思量,皇上又真龍氣息庇佑,有先帝的庇佑,必然會好起來的。”
太后重重的嘆了一聲,道:“去後殿上香吧,今兒起,哀家要齋戒祈福,直到皇上病癒。”
出了太后宮殿的前門,寧淺予才低聲道:“王爺沒有覺得太后的話,有什麼問題?”
“你是說,祖母剛才說起先帝五皇子的時候?”司徒森腳下慢了下來。
“正是。”寧淺予狐疑道:“當年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但聽太後的話,似乎她與這件事有關係,皇上身子裡的蠱,很可能也與這有關係!”
司徒森凝神道:“我和你想的一樣,這件事,我會著人查清楚的。”
時間一晃,就到了司徒逸大婚的時辰,寧淺予本來是不想去觀禮的,對於司徒逸,她恨之入骨,一想到前世那些無辜的人,她就恨不能將司徒逸拆肉拆骨!
可是司徒森卻是眉頭一挑:“今兒可是有好戲看,你要是不去,就錯過了。”
司徒森一臉的高深,寧淺予停下,道:“難道王爺又做了什麼手腳?”
“去去就知道了。”司徒森接著賣關子,嘴角微揚。
一想到寧澤的事情,寧淺予對於這腹黑的司徒森的安排,就多出了些期待。
今日可是司徒逸大婚,赫敏也在場的,難道還能弄出什麼事情來?
這樣一想,寧淺予道:“那就去吧,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戲。”
柳梧的母族離得很遠,但她不想從別院出嫁,所以禮部折中,從司徒逸母妃的春西宮出來,直接迎去皇子府。
春西宮擠了不少的人,都在看著新嫁娘出來,隨後眾人,朝著皇子府而去。
出了皇宮,離皇子府並不算遠,但,快到三皇子府的時候,路上忽然衝出一個女子來,一下子到了花轎的前邊。
“怎麼回事,今兒是三皇子和柳梧郡主喜結連理,什麼人敢搗亂?”走在前邊的侍衛,厲聲道。
那女子慌亂不安,見到前邊高頭大馬上的司徒逸,眼裡含著淚水泫然欲泣,姣好的容顏上,滿是幽怨,愛慕與不捨。
“趕緊拉出去!”侍衛又叫了一聲。
幾個侍衛上前,擰著小雞仔似的,將女子一把提起,那女子忽然護住肚子,高喊一聲:“不要碰我,我,我肚子裡有孩子了,是逸郎的!”
逸郎這稱呼就有意思了,很少有人敢這樣稱呼皇子。
大街上圍觀的百姓很多,周圍有不少的人,已經交頭接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