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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湖上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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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絕的簫聲劃破碧空,緩緩瀰漫在星紋湖的一片藕花之上。

笑笑停下了剝蓮蓬的手, 立起身來循聲望去, 無奈周圍都是高過人頭的荷葉荷花,即使踮起了腳尖, 眼前也全是田田的葉子。

“這簫聲妙絕。”西子一面剝著水紅菱, 一面抻著笑笑的裙角讓她坐下來,“當心栽進湖裡去!”

兩人坐的是一隻農家採蓮船, 那些採蓮女除了採摘藕花之外,也做些攬客遊湖的營生。

西子將剝好的白嫩嫩的菱角放進瓷碗裡,拿帕子擦了擦手:“一進了這荷塘, 舉目都是密密匝匝的花葉,連我四哥哥他們都尋不見了, 哪裡還能瞧得見遠處吹簫的人呢!”

笑笑被採蓮女扶著坐下來:“這個吹簫的人,我是知道的。”

西子玩笑一句:“總不會是宮八聲吧?”

笑笑心裡道:宮八聲我也是認識的哦~

“不是,是一位複姓上官的公子。”笑笑雖然不大懂音樂,但這位上官公子的簫聲卻是讓人過耳不忘的,“我在魏家的愜園曾有幸見過他吹簫, 那簫聲竟能令仙鶴翩翩起舞。”

笑笑甚至覺得這個人的簫聲可以媲美宮八聲。

想起玫瑰宴的那個夜晚, 自己在雨停後離開八聲亭, 亭子裡就緩緩響起了簫聲——那簫聲並未劃破雨夜, 卻和諧地同雨聲融為了一體。

這兩個人的簫聲都是絕好的,若非要進行對比區分的話,笑笑認為:上官公子的簫是吹給旁人聽的,宮八聲的簫是吹給他自己聽的。

西子對此人還有些印象:“怪道覺得這簫聲有些熟悉, 可是那天夜裡遊湖見過的?他乘著綠色畫舫,船上掛滿了白練似的字簾,一副譁眾取寵的樣子。”

那一日西子也曾說過此人譁眾取寵,很快又拿乘著扁舟的兩位畫師與其做比較,認為後者古樸天然,恣意瀟灑。

想到這些畫師,笑笑不由問得一句:“?哥也很欣賞石先生的畫?”

一談起畫來,西子的話就多了:“?哥說醉墨先生的畫立意好,但若論筆力凝練,還得是秦弓先生。但?哥還說,醉墨先生的人物畫是畫會裡無人能及的。”

笑笑看著西子的眼睛:“總覺得西子對醉墨先生有些不同。”

西子的臉倏而紅了:“每個畫師都是不同的,我只是……格外欣賞醉墨先生的畫罷了。”

“哦。”笑笑愈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但古代女子臉皮都薄,自己也不好直接說什麼——若是藉此開兩句玩笑,說不定開著開著就成了真的;若是直接提醒二人之間身份的懸殊,又恐怕此刻的西子聽不進去。

“手都累了,不剝了。”笑笑將蓮蓬裡最後一枚蓮子放到小瓷碗裡,看著採蓮女將採來的大荷葉折得整整齊齊的摞在船頭,乃至滿船都是漂亮的荷綠色。

西子也不知在想什麼,手裡捏著紅紅的菱角,眼睛望著周圍密密的荷莖森林,澹紅的小嘴抿起來,彷佛帶著笑意。

笑笑想起石醉墨那瀟灑不羈的樣子,與董秦弓相比又是另外一番風格,同樣的不羈,前者如驕陽,後者卻如夜海。這種藝術家的氣質,於是少女來講大概是致命的誘惑。

怎麼想都覺得石醉墨配不上西子!笑笑略帶偏頗地認為。反正自己的閨蜜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皇上來了都配不上!笑笑開啟了保護閨蜜的老丈人心態。

再說,那個石醉墨都多大了,至少也有二十五了吧!西子年紀小,他可不小了,他應該清楚,以兩個人的身份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溫家只有這一個女兒,西子長得又美,尤其這次玫瑰宴之後,西子更成了一顆耀眼的京都明珠。

無論怎樣,溫家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畫師。

在古代,一個畫師若想成為著名的書法大家,必然不可能只擅畫畫或寫字。若真如此,那王羲之就不會被人們稱作“王右軍”,王維也不會被人們稱作“王右丞”了。——書畫,在古代所起到的僅僅是錦上添花的作用。這些東西需要依附在一個身份之上,才能發揚光大。

就像唐伯虎,十六歲考中秀才第一名,二十九歲公試又考中第一名“解元”。三十歲赴京會試,卻受考場舞弊桉牽連被斥為吏。此後絕意進取,立意以賣畫為生。及至後半生生活困頓,夫妻反目,最終潦倒而死,年僅五十四歲。

這可是唐伯虎啊!才華橫溢的絕世奇才唐伯虎啊!可是離開了某個身份之後,又能怎樣?他的妻子寧肯他屈身為吏!

對一個世俗的女人來講,一個小吏的身份也比瀟灑倜儻的桃花庵主有價值——起碼前者能讓她吃飽飯。

那麼石醉墨呢?他怎麼能和唐伯虎比呢?若他真有一個“解元”傍身,溫家說不定也就認了。

據笑笑瞭解,思存畫會的畫師裡,只有董秦弓一人工詩,其餘的,只是有繪畫天分,論學問也頂多是個秀才。

“瑛園,你想什麼呢?”西子把笑笑拉回了現實。

“我只是想起一首詩來,是寫桃花的。”

西子舉目看了看周圍的荷花,只覺得這些傢伙們一團傻氣地盛開著,船裡的美人卻要吟誦桃花。

笑笑沒有想那麼多,心裡還被方才想到的憤世才子的事情感染著:“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也不知是荷花們覺得委屈還是怎的,一陣風起,吹得荷花荷葉翩翩起舞。遠處船上的採蓮女唱起了悠揚的《採蓮曲》。

笑笑的聲音被淹沒在採蓮曲中:“……別人笑我太風顛,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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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聽了一陣,也不知該聽哪一個,後來見笑笑似乎也在怔怔地聽那採蓮曲,便道:“船歌還是新鮮一些好聽,她們不是唱‘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就是唱‘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已經唱了幾百年還不知疲倦。依我說,那‘青若笠,綠蓑衣’便是好的,‘荻花秋,瀟湘夜’也是好的。”

笑笑喝了一口立秋飲料“香薷飲”,怔了怔,船歌?在自己的認知裡,船歌不都該是這樣的麼——

妹妹你坐船頭哦吼,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那上官公子的蕭聲再次響起,這一回卻是和著採蓮女的歌聲吹奏的。簫聲吹過一段後,卻有另一段簫聲奏起,也是和著採蓮女的歌聲,只是後者的簫聲更加婉轉。

“這一段就平凡多了。”西子評價道。

的確後面的這段簫聲雖說也動聽,但顯然不及上官公子的簫聲傳神。

很快,上官公子的簫聲又起來了。

“這兩個人賽著吹簫呢!”正在疊荷葉的一個十一二歲的採蓮女笑道。

不,在笑笑聽來,這兩人更像是一種互問互答,仔細傾聽的話,兩段此起彼伏的簫聲竟有依依纏綿之意。

隱藏在蓮葉間的那些採蓮女的歌聲也恰恰唱道:“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西子聽了一陣,促狹地衝笑笑眨眨眼睛:“看來上官公子找到意中人了,這兩個人似乎在彼此試探呢。”

不,聽起來似乎過了試探期,已經到了深度互撩的狀態。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魏子遠的一張臉完全綠了。

連最小的兒子灃哥兒都聽出來了:“那兩個船上吹簫的人在一唱一和呢!”

瑞彩也抿嘴一笑:“上官公子這回可找到知音了!看不遠處那只漂亮的畫舫上,定然有一位妙人在吹簫應和呢。”

魏太太將切好的蜜瓜遞給魏子遠:“既然說那上官公子頗多算計,那咱們日後少跟他打交道便是了。你前些日子邀他來咱們家,那年輕人還求著我給他說媒呢!還說不拘什麼家世財力,只要是身世清白的好女兒,家裡清貧一些也無妨。”說著偷偷看了一眼瑞彩,輕聲在丈夫耳邊道:“我還說給咱們瑞姐兒留意著些呢。”

魏子遠快氣炸了:“萬萬不可!那蛇蠍虎狼一般的人,想把我的人全算計了去!”

魏太太怔在當場:“他算計了誰去?”

魏子遠快憋瘋了,想摔東西想罵人,想狠狠發洩一通,卻還不能當著妻兒的面說什麼,此刻恨不能拿腦袋去撞船柱子。

幸好身邊的長隨是個機靈的,急忙回太太道:“老爺說的是莊子上的一位養蠶師傅。”

“哪個師傅?”魏太太此刻不表現一下關心反倒不正常,“咱們蠶場的師傅我大多認識,那個上官玉想要算計了誰去?”

魏子遠狠狠地望著遠處那艘緩緩接近上官玉畫舫的“花晨月夕”——那是自己專門給浣娘租的畫舫!

魏子遠大張著嘴,不停地吸氣,就好像跳到了岸上的魚兒,恨不得把腮幫子都乍起來拼命呼吸。——氣死了,氣死了,老子快被氣死了。

“這是怎麼的了?”魏太太急忙幫丈夫撫著胸口順氣,“剛才還好好兒的呢,這個天殺的上官玉也真是,咱們將他視為生意夥伴,他卻恩將仇報來撬咱們莊子的師傅!”

“恩將仇報!天殺的!”魏子遠藉著妻子的口吻也趕緊罵兩句出氣。

心裡一面恨那姦夫上官玉,一面恨那□□浣娘,更恨的是自己引狼入室!

想當初愜園的那一場喬遷之宴,引起了浣娘的強烈不滿,嬌嗔著也要在她的風菏苑辦一場宴。

自己拗不過美妾,便叫上了兩三位至交好友,又想起那上官玉所做的棉紗與茶葉生意都與自己有關,且為人風流擅長吹簫,倒是可以在宴上為大家吹奏一曲以助雅興,說不定能博得浣娘的開心,於是便給上官玉也下了帖子。

誰知道……連春心都被勾起來了。

想起這些,魏子遠的後槽牙就咬得嘎吱嘎吱響。

追憶到更早,那一晚坐著“花晨月夕”遊夜湖,居心叵測的上官玉在船上寫了許多風騷的字簾,經風一吹全都刮在了自己的畫舫上,浣娘當時便喜歡得緊,又是誇字又是誇詩又是誇簫,自己當時還傻呵呵地說認得此人,魏子遠暗暗地捶了捶心口,恨不能吐出一口老血。

風荷苑的宴上,眾人都吃醉了,浣娘向那上官玉討教吹簫技法,據家奴說,兩人聊了有一個多時辰,且身子越挨越近……

魏子遠那時才留了心,自己最清楚浣娘知書達理的表面之下,是怎樣一副騷狐狸的樣子。

直到方才獲悉,兩人竟偷偷有了書信往來,今日在星紋湖,兩人便是約好了一起遊湖伺機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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