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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公子勝,多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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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前世殘存的記憶,默默為竇太后做過一套眼保健操,明顯感覺到竇太后情緒平穩了些,劉勝才回到竇太后身旁;

坐下身,劉勝卻也沒閒下來,順勢從榻上滑下去,跪坐在榻前,輕輕替祖母捶起了腿。

如此乖巧恭順的模樣,又確確實實沒有開口說出哪怕一句話,竇太后終是再狠心,自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太硬的話了。

憐愛的伸出手,在劉勝的腦袋上摸了摸,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見劉勝仍自顧自低著頭,默默為自己捶著腿,竇太后才將手從劉勝頭上收回,悠然發出一聲長嘆······

“皇帝,是怎麼逼迫小九的?”

輕聲一問,惹得劉勝悄悄抬起頭,卻見竇太后望向劉勝的目光中,竟已帶上了滿滿的洞悉之色。

“打自兒時起,小九,就是皇帝的子嗣中,最不聽皇帝話的那一個~”

“先帝在時,便是在我的椒房殿,小九也沒少挨板子。”

“——要不是皇帝威逼,小九,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到長樂宮裡來的······”

聽著竇太后低沉哀婉的語調,以及面上掛著的那抹淺笑,劉勝稍呆愣片刻,便也只得苦笑著低下頭。

一邊繼續為竇太后捶著腿,嘴上一邊不忘羊裝隨意的說道:“還能是什麼?”

“除了一句‘不聽話就封去長沙做王’,父皇那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

半帶刻意,半帶真心地一聲都囔,卻惹得竇太后面色一沉,羊怒著伸出手,在劉勝頭上輕輕一拍。

“諮!那是你父皇!”

“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父親的?”

感受到頭頂上傳來的涼風,劉勝自是下意識一縮脖子,待那巴掌輕輕落在頭頂上,又執拗的都著嘴,繼續捶打起竇太后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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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還是父皇的親兒子呢······”

“哪有人,這麼害自己的兒子的······”

聽出劉勝話裡的鬱悶,竇太后也不由稍一怔;

思慮片刻,終還是俯下身,將劉勝拉回榻上,在身邊坐了下來。

“小九要記住;”

“無論做了什麼,皇帝,都是小九的父親!”

“做兒子的,不能違背父親的意願,更不該在背後,說自己父親的不是。”

“——若不然,就是不孝!”

“不孝,就說明這個人無論再聰明、再有才華,也只是一個長著人皮,卻沒長人心的禽獸!”

“難道小九,就想做一個這樣的禽獸?”

“想做一個無君無父、不孝父母雙親的禽獸?”

聽聞竇太后此問,再想到天子啟交代自己的‘任務’,劉勝也不由稍安下心來;

但稍一品味竇太后這番話,劉勝的心中,也莫名生出一股惱怒。

——哪有當爹的,這麼屢次三番的坑兒子的?

在旁人面前,劉勝自然不敢說天子啟的壞話;

但當著祖母竇氏的面,劉勝還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心裡的鬱悶都宣洩出來。

如是想著,劉勝便略有些鬱悶的側過頭,面容之上,更是湧現出一抹毫不虛偽的由衷惱怒。

“孫兒沒想做禽獸;”

“也不想做無君無父、不孝順父母雙親的人;”

“但父皇讓孫兒來勸皇祖母,實在是讓孫兒感到很奇怪······”

嘴上說著,劉勝面上也不忘苦惱的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父皇叫孫兒做什麼事,孫兒作為子嗣,斷然沒有不從的道理。”

“但孫兒聽了父皇的話,到這長樂宮來,卻又惹得皇祖母不高興了······”

“這就等於是說:因為孫兒聽了父皇的話,來了這長樂宮,才惹得皇祖母不高興;”

“這,便是孫兒不孝順皇祖母。”

“若是孝順皇祖母,那孫兒就不該到這長樂宮來;”

“可不來,那就是不聽父皇的話、便是不孝順父皇······”

看著劉勝坐在自己身邊,都都囔囔著發起了牢騷,竇太后望向劉勝的目光,卻是愈發柔和了起來。

“好孩子······”

“好孩子·········”

溫笑著伸出手,在劉勝頭上輕輕愛撫著,待劉勝也不甘的停止了喋喋不休,竇太后便輕輕一用力,讓劉勝側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將手輕輕放在劉勝的頭上,下意識撫摸著,竇太后渙散無焦的目光,也悄然撒向了不遠處的殿門外。

就這樣呆愣愣做了好久,竇太后那低沉哀婉的語調,才再次傳入劉勝耳中。

“小九是不是也覺得,梁王做了儲君,就容不下你們兄弟幾個了?”

“就連我,都沒辦法從梁王、從親兒子手中,保下你們兄弟幾人的性命嗎······”

似是問劉勝,又像是問自己的兩聲輕喃,卻只惹得劉勝輕輕搖了搖頭,乖乖側躺在竇太后的腿上,蜷縮成胎兒狀,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孫兒不知道;”

“打自母妃生下孫兒,梁王叔便沒來過幾次長安;”

“即便是來了,也根本沒和孫兒獨處過,孫兒只能在宮宴上,遠遠看梁王叔一眼。”

“也就是這一次,梁王叔來長安,皇祖母設大儺宮宴,孫兒又剛好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紀;”

“這才讓孫兒藉著邀酒的機會,走上前去,看清了梁王叔長什麼樣。”

“在過去,孫兒連梁王叔的樣子,都沒怎麼看清楚過······”

聽聞劉勝此言,竇太后面色只陡然一滯,眉宇間,更是隱隱帶上了些許詫異!

——親叔侄,居然連彼此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過?

但在短暫的回憶之後,饒是竇太后仍不願相信,也終是只得緩緩點下頭,唉聲嘆氣間,認可了劉勝的這個說法。

梁王劉武,是先帝劉恆三個兒子中,年紀最小的那個。

想當年,年僅二十三歲的先帝,從代國來到長安入繼大統,不到一年之後,又將年僅九歲的長子劉啟,冊封為了太子儲君;

而在那一天;

在年僅九歲的皇長子劉啟,獲立為儲君太子的那一天,已故薄太後所居住的長樂宮,還送出了另外四道敕封詔書。

——立婕妤竇氏諱漪房,入主中宮椒房,居皇後位;

——封皇長女劉嫖為長公主,封邑館陶;

——皇次子劉參為太原王;

——皇三子劉武為代王。

而當時,獲封為代王的劉武,才剛年滿六歲······

後來,劉武從代王變成了淮陽王,又從淮陽王變成了梁王;

等劉武做了梁王時,已經年滿十七,而如今的皇九子劉勝,當時卻還沒出生······

現如今,梁王劉武已經年過三十,皇九子劉勝,卻也才十二歲。

而在過去這些年,尤其是劉勝過了五、六歲,到了記事的年紀的這些年,梁王劉武來長安的次數,確實是屈指可數。

原因很簡單;

——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規矩,是宗親諸侯每三年,朝見長安一次;

除了這每三年一次的朝見,除非天子特招,諸侯王便絕不能踏出國土半步,更不能無詔入關中。

不如令,視作謀反!

而在劉武成為梁王之後,先帝自然只是按照規定,每三年允許劉武來一趟長安;

也就是近兩年,先帝駕崩,天子啟繼承了皇位,這才讓劉武得以入朝。

——若是按照規矩,距離梁王劉武入朝,本還有一年多時間······

“是啊······”

“說是叔侄,卻大都沒怎麼見過面,就更不用說,能有什麼深厚的情誼了······”

想到這裡,竇太后的心中,也逐漸產生了些許動搖。

竇太后當然明白:劉勝這一句無意的‘孫兒和梁王叔不咋熟’,只是想表達劉勝不確定劉武秉性,無法為竇太后的提問給出答桉。

但正是這一句不算答覆的答覆,卻讓竇太后生出了一絲‘要不,再見見皇帝’的念頭。

“且看看皇帝,是怎麼說的吧······”

心中這樣想著,竇太后的面容之上,卻依舊沒有急於表現出服軟的意圖。

——此時的竇太后,迫切需要一個臺階。

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

低下頭去,卻發現孫兒劉勝像胎兒般,將身子蜷縮在了一起,更是閉上了眼。

身邊沒人能給自己遞臺階,竇太后也不矯情,索性決定:自己找臺階下。

“好了好了~”

“我便聽聽小九的勸,不讓小九,淪入這非人之困就是了······”

“皇帝也真是的······”

自顧自說著,竇太后也不由坐直了身,面上雖滿是隨意,注意力卻大半集中在了劉勝接下來,要對自己說的話上。

卻見劉勝聞言,也並沒有因為竇太后鬆口,而展露出絲毫喜悅的神情;

只悠然睜開眼,翻了個身,平躺在竇太后腿上,將滿是坦然的目光望向竇太后,將天子啟給自己的交代,一字不落的說給了竇太后聽。

“父皇說,皇祖母告訴父皇:如果不立梁王叔為儲,就不許再削藩了;”

“但父皇不願立梁王,又不願放棄籌謀已久的《削藩策》。”

“父皇說:眾皇子中,皇祖母最喜愛的,就是孫兒了;”

“所以父皇派孫兒來長樂宮,勸說皇祖母,不要阻止父皇推行《削藩策》。”

“——父皇還說,勸得動就勸,勸不動也沒關係。”

“如果實在勸不動,就請皇祖母去一趟上林苑,由父皇親自勸······”

聽聞劉勝這一番明顯沒有絲毫加工,完全就是原封不動的專屬,竇太后也不由緩緩低下頭,又憐愛的摸了摸劉勝的額頭。

“之後,皇帝便說:如果不能把我請去上林苑,就把小九封去長沙為王?”

便見劉勝微微一點頭,毫不遲疑的補充道:“父皇還說,要把兄長封去燕、趙為王,讓孫兒和兄長南北相隔數千裡;”

“還要把母妃送去兄長哪裡,讓孫兒畢生都不能再見母妃一面。”

“若非如此,孫兒再如何,也不會按父皇的意思,到長樂來勸皇祖母了······”

聽著劉勝滿含委屈的話語聲,竇太后不由又是一陣唉聲嘆氣,望向劉勝的目光,更是愈發慈愛起來。

“也是難為小九······”

輕聲道出一語,幾經思慮之下,竇太后最終,還是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中。

——這麼好的孩子,可惜有那麼個狠心的爹·····

“既然皇帝,都拿我孫兒‘畢生見不到生母’來相逼了,那這上林苑,我還真是得去一趟了······”

“嘿······”

“做母親做到這個份兒上,可真是······”

聽聞此言,聽出竇太后語調中的苦澀,劉勝也不由坐直了身,又滿是愧疚的低下頭去。

“皇祖母如果不想去,大可不必理會父皇的······”

“至於孫兒,就算被封去了長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實在見不到母妃,孫兒也總還能在長沙,給皇祖母送來書信,由皇祖母下令,許孫兒去探望母妃就是了······”

看著劉勝明寫在臉上的愧疚和委屈,竇太后卻只輕笑著搖了搖頭,又伸出手,在劉勝額頭上輕輕一彈。

“好了~”

“我這都答應了,還擺出這幅喪氣的模樣;”

“——去,回宮收拾收拾。”

“陪我到上林苑,好生住上一些時日。”

滿是輕鬆地語調,也惹得劉勝緩緩抬起頭;

卻見竇太后滿是溫情的看著劉勝,目光中,又悄然帶上了些許不捨。

“既然是宗親皇子,就都是要封王就藩,為國戍邊的~”

“你們兄弟幾個,也早就過了封王的年紀。”

“趁著還沒封王,陪我去上林苑待些時日,讓皇祖母再好好看看小九······”

“若不然,等真的封了王、就了藩,再回長安的時候,說不定我這瞎眼老婆子,就已經埋進先帝的霸陵了·········”

聽聞竇太后這一番話語,安坐於竇太后身旁的劉勝,面上卻是愧疚之色更深。

——感受到祖母竇氏這熱乎乎的關愛,再想到自己今天······

“孫兒這便回宮,收拾行囊······”

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劉勝便也不再耽擱,只趕忙站起身;

趁著鼻尖的酸意,還沒化作奪眶而出的淚水,劉勝便快速走下御階,逃也似的朝未央宮小跑而去。

看著劉勝離去的背影,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竇太后,面上卻不見絲毫惱怒之色。

“多好的孩子啊······”

“卻也能被皇帝,逼到這般地步······”

“唉·········”

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唉聲嘆氣,正要起身回寢殿,卻見殿外,似是隱約閃過一道身影?

“去,看看;”

“是何人到了殿外,又駐足不入?”

弓著腰,眯起眼,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看出那人是誰,竇太后便也索性坐回榻上,對身旁的宮人交代道。

不片刻,待那人被宮人引入殿,來到自己的身邊,竇太后才笑著搖了搖頭,請那人坐下身來。

“先生既然進了宮,又何必駐足殿外而不入?”

“難道,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讓先生說不出口嗎?”

輕聲發出兩問,竇太后也不由稍嘆一口氣,而後便自顧自低下頭,似是隨口一說道:“先生直說吧。”

“只要不是有關梁王的事,我,都答應先生。”

聽出竇太后明顯冷下去的語調,那老者面色不由稍一緊;

但很快,那老者便緩緩搖了搖頭,似是糾結般沉吟片刻,才終是搖頭嘆息著,從懷中掏出一枚竹製宮牌,遞到了竇太后面前。

“先生這是?”

“——還請太后,收回這塊宮牌吧······”

“老朽,實在沒有臉面,再給太后講述學問了······”

見老者這般架勢,竇太后不由眉頭一皺;

待反應過來老者,似乎並不是天子劉啟的另一個說客,才又鬆開眉頭,滿是關切的將上半身稍一前傾。

“先生為什麼這麼想?”

“難道······”

“——是我太過愚笨,讓先生覺得,我這樣的學生,實在沒有教導的必要了嗎?”

“還是我女子之身,不可以學習黃帝、老子的學問呢?”

疑惑地詢問聲,卻惹得那老者趕忙擺擺手,又不安的站起了身;

深吸一口氣,又勐地發出一聲嘆息,那老者才抬起頭,對竇太后深深一拜。

“我原本以為,我學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把黃帝、老子的學問,研究的很透徹了;”

“但前些時日,在和《詩》博世轅固的辯論中,我卻連老子‘道法自然’的教誨,都全然忘記了······”

“——現如今,整個長安都在傳:東宮太后的身邊,有一個不學無術的老生,治的是黃老;”

“老朽擔心,如果再出入未央宮的話,會讓宮外的人認為:太后身邊,都是老朽這樣不學無術的人······”

聽到這裡,確定黃生此來,不是想勸自己打消立梁王劉武的念頭,竇太后才終於放下心來;

思慮片刻之後,便見竇太后笑意盈盈的起身,將黃生手中的宮牌接過,又親手放回了黃生的懷中。

“——先生的學問,像東海一樣深、像泰山一樣高,這是母庸置疑的;”

“至於《詩》博士轅固,不過就是一個自持讀過兩天書,就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腐儒而已。”

“先生大可不必將那樣的腐儒,當做可以辯論的對手······”

“這宮牌,先生還是收著;”

“往後,先生也還是要多到宮裡來,好好和我講講黃帝、老子的學問。”

說到最後,見黃生面上仍是一片羞憤之色,竇太后便也笑著直起身,隨口補充了一句:“如果先生實在覺得心裡彆扭······”

“那我也可以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那腐儒轅固。”

“只是先生往後,可千萬不要再妄自菲薄,讓我這瞎眼老嫗像過去那樣,捧著一本黃帝、老子的著作,卻因看不懂先賢之說,而感到苦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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