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劍一直認為只要修為一樣，那麼修士之間的實力也應該差不多。
從而忽略了個體的差異。
同樣是人，還有高矮胖瘦，膚色黑白的差別。
何況是修士呢。
同樣的境界，不同的功法有不同的側重點。
有的功法注重速度，有的功法注重力量，有的功法注重爆發力……也有注重防禦、視力，乃至嗅覺的。
即便是同樣的功法，不同的人修煉，也會有細微，甚至很大的差別。
正是這些差別，將修士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庸才和天才。
王寶劍無疑是個天才，而張存才、李四門則是典型的庸才，終其一生也能在練氣境徘徊。
人生最輝煌的時刻，也只是透過武力，嚇唬住幾個普通人而已。
與羊搏鬥的人，表現得再兇狠，也只是綿羊。
不需要遇到真正的強者，只要遇到一個稍微比他們強點的人，就足以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
李四門驚恐的望著王寶劍。
他已經嚇得忘記了提褲子了。
王寶劍看看他，又看看腳下的張存才。
短暫的震驚並沒有讓他忘記今天的目的。
力從地起。
從足弓傳來的力量，推動著王寶劍如箭一般，射向嚇傻了的李四門。
啪！
一記掌刀砍在脖子上。
李四門這個不穿衣服遛鳥的男人倒下了。
他的脖子歪到了肩膀上，頸椎碎成了渣子，眼睛爆凸，舌頭歪斜，鮮血從他的舌頭上，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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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四門，再看看身後的腦袋被錘爆的張存才。
王寶劍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懷疑。
“我真的只有練氣六層嗎？”
這種感覺很奇妙。前幾天還被王眉打得死去活來，毫無招架之力。而離開王眉之後，隨手就打死了兩個和自己境界相仿的人。
這一刻，王寶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些破碎了。
“是姐姐太強，還是他們太弱了？”
王寶劍腦子裡好像空白了一樣，他用來判斷這個世界的基礎認知在崩塌。
這讓他有一種，處在幻境中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了。
直到一聲刺耳的尖叫，傳進耳朵裡，王寶劍才被拉回了現實。
從敞開的門裡，他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女人的身材不錯，皮膚白白的，就是身上有很多咬痕，讓她看起來很怪異。
在這個女人身後，還有一個躺在地板上，也沒有穿衣服的女人。
她的身體微微起伏著，並沒有死掉，只是太累了。
哪怕聽到了同伴的尖叫聲，她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王寶劍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他在考慮要不要把她們也打死了。
或許是連殺兩人，都太順手了，所有王寶劍此時有點眼紅。
殺人是會上癮。如果不會上癮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嗜殺成性的魔頭了。
王寶劍看著面前的女人，問道：“你和李四門是什麼關係。”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女人早就嚇傻了。摔在地上，嘴裡一直唸叨著：“不要殺我……”
另一個女人聽到聲音，終於回頭看了一眼。
但她好像真的太累了。
即便看到了李四門的屍體，也沒有發出尖叫。
扭頭，就又躺下了。
王寶劍皺了下眉。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殺人的衝動。
轉身撿起李四門和張存才的武器。王寶劍離開了這棟位於劉家塢盡頭的小院子。
剛走出不遠，王寶劍就在小木橋上看到一個人。
他靠在橋墩上，冷淡的說道：“小兄弟好手段，不知我那兩個兄弟，哪裡得罪你了，竟遭此橫禍！”
王寶劍瞅著這人仔細一看。
寬額頭，山根鼻。環抱著一雙手，手臂極粗，有正常人的三四倍。
正氣樓的懸賞上有這個人。
此人正是練氣七層的程王孫。
既然是懸賞上有的人，王寶劍便沒有多想，跳過去，又是一拳。
和張存才、李四門兩個徹頭徹尾的庸才不同。
程王孫還是有點本事的。
他曾是黃山書院外院弟子。因為失手重傷了同門，為了逃避責罰就逃了出來。
然後才犯下殺孽，被正氣樓通緝的。
師出名門的程王孫，與外面的野路子完全不同。
自從離開黃山書院之後，在同級之中，他就沒有遇到過對手。
哪怕遇到修為比他高的人，他也能戰上一場。
加上最近又得到了血蕪樓的青睞，本來就高傲過頭的程王孫就更加的傲慢了。
面對王寶劍的突襲，他甚至沒有躲避，抬起手就想接住王寶劍這一招。
他在黃山書院學過一門望氣術，知道王寶劍只有練氣六層，而他已經練氣八層了，比正氣樓通緝上的境界還要高一層。
所以在王寶劍的拳頭落到他身上之前，他都是無比自信，且傲慢的。
然而，當王寶劍的拳頭，真正的落在他的手臂上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引以為傲的，比常人大了數倍的手臂，在王寶劍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咔嚓一聲。
當拳頭和手掌撞在一起的時候，程王孫清楚的聽見了骨裂的聲音。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王小劍的手碎了，嘴角翹起一絲輕蔑的弧度。
於是當那個鑽心的疼痛傳來的時候，他震驚了。
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王寶劍的另一只拳頭，就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咔嚓一聲。鼻子碎了，臉塌了，眼睛爆了出來。
緊接著，程王孫又感覺一股巨力從腰上傳來。
他的腰椎碎了，腸子斷了，腎破了，膀胱爆了。
一口混合著腸子和肉塊的鮮血，從他塌陷的嘴裡噴了出來。
兩拳一腳，王寶劍打死了程王孫。
如果程王孫不那麼驕傲輕敵的話，他對上王寶劍是有一戰之力的。
但是沒有如果。
有如果的話，他就不會來到這裡了。
在綿羊中稱霸的人，最多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綿羊罷了。
他的傲慢，讓他連一聲饒命都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打死了。
王寶劍從程王孫的屍體上撿起他的武器。
正要走時，眼尖的王寶劍忽然看到程王孫身上的一個腰牌。
這個腰牌是用紅木雕刻的。
背景是一牙鉤月，鉤月中有一把懸浮的劍。
王寶劍不認識這個腰牌，但感覺它不是凡物。就將它撿起來，帶在了身上。
腰牌落進王寶劍的衣服裡，和之前稅官給他的竹籤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