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邊上,翻滾的河水不斷的沖刷著兩岸的岩石。
十丈寬的河對面是一塊紅砂巖石島。
紅砂巖石島堅挺的矗立在河中央,把洶湧的大河分成了兩條,更深,更湍急的小河。
可以看到,河面上有一座木橋,木橋中間可以吊起來。
穿過木橋,紅砂巖石島上有個小鎮,叫劉家塢!
意識飄離在天空向下觀察的時候,王寶劍所看到的兩道紅光,就是從劉家塢裡冒出來的。
所以說,張存才和李四門在劉家塢。
具體在劉家塢的什麼地方。
好像是靠北側的一個院子裡。
王寶劍之前看的時候,是在那裡。現在則不知道了。
但沒關係,去看看就知道了。
去劉家塢過橋要繳稅。
坐在橋邊的稅官是個鬍子拉碴,乾瘦黢黑,帶這一頂草帽的五十多歲的男性。
王寶劍朝收稅的籮筐裡丟了七個銅錢。
稅官抬起混濁的眼睛,看了眼王寶劍。呵呵一笑。然後遞給他一根,一端被染成紅色的竹籤。
王寶強把竹籤放在身上,並沒有太在意。
他走進了劉家塢。
劉家塢講起來,就是一條街。
街的兩邊有魚店,有鹽鋪,有買雜貨的,也有買肉的,買糧的,買水果的,還有沿街叫賣的。
當然酒肆也不能少。
進入劉家塢,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家掛著酒望的酒肆。
王寶劍路過酒肆的時候,朝裡面看了一眼。
熱鬧,算不上熱鬧,劉家塢畢竟不是太大,但也不算冷清。
有那麼稀疏的幾桌人在喝酒,在閒聊,在吹牛。
如果張存才和李四門現在沒在家裡待著,那麼他們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酒肆了,所以王寶劍朝裡看了一眼。
張存才和李四門並不在裡面。
王寶劍就像一條標記了獵物的毒蛇,雖然心中早有了目標,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出現獵物的角落。
劉家塢這條街的盡頭,有個拐角。
轉過去,有座小木橋。
跨過木橋,有座三層樓的小宅院。
是劉氏族長的家宅。
一個環眼銅睛,滿臉大鬍子的男子;一個馬臉無須,雙臂奇長,可以垂到膝蓋的男子。
兩人正在院子裡的一顆老桃樹下吃酒。
中間擺著一個大方桌,桌上擺滿紅色的熟肉,兩口海碗。
在兩個漂亮村婦的伺候下,一邊喝酒,一邊閒談著什麼。
兩個人看起來既放鬆又戒備。
馬臉男子一邊吃酒,一會兒又把手放在伺候他的村婦的背上摸摸,腰上摸摸,腿上摸摸,屁股上摸摸。
環眼男子則專注於面前的酒和肉。用大碗喝酒,用雙手抓起一塊肉,就放在嘴邊狠狠的撕扯。
“李兄,血蕪宮的邀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環眼男子吃了一口肉問道。
聞言,馬臉男子突然把伺候他的村婦扯進懷裡,狠狠的捏住她身上的軟肉。
村婦痛得滿臉脹紅,卻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
馬臉男子面色狠厲,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說道:
“如果能夠加入血蕪宮,自然是好事!”
“可是程王孫算什麼東西,他能代表血蕪宮嗎?”
“他頂多就是跟血蕪宮的大人們見過一面,得到了一枚血蕪牌而已!”
“我們要是答應他的要求,就是去給他當狗,還跟血蕪宮沒有半點關係!”
“那就不答應他?”環眼男子問。
“先拖著吧。”馬臉男子喝了口酒,似乎酒性不濃。
“把你的女人借給我用用。”說著,馬臉男子把伺候環眼男子的村婦扯到身邊。
一左一右扛起兩個漂亮村婦,朝屋裡走去。
環眼男子繼續喝酒吃肉。
很快,屋裡傳出了女人的叫聲。
王寶劍跨過小木橋,來到了三層小院外面。
意識飄上天的時候,他看到的紅光,就是從這個院子裡出來的。
所以張存才和李四門就在裡面。
王寶劍明顯缺乏入室殺賊的經驗。
他不知道該翻牆進去,還是等到夜深了再行動。
於是……咚咚咚……他拿起門環敲了敲門。
院子裡正在吃肉的環眼男子張存才,看了眼院門,沒有理會。繼續埋頭吃他的肉。
過了一會兒,王寶劍又敲了敲門。
咚咚咚!
他心裡疑惑,怎麼沒人來開門。
他明明聽到屋裡有聲音的呀,有女人的叫聲,所以屋裡是有人的呀。
張存才埋怨的看了眼屋裡,然後喝了口酒。
“誰呀?”他起桌叫道。
“我討口水喝。”王寶劍隨便找了個藉口。
過了一會兒,從門裡傳出聲音:“沒水。你去別處要吧。”
“主人家說笑了,誰能沒有水呢。”王寶劍回應道。
說著,他朝門縫裡看了看。於此同時,門縫裡也有一隻環眼正在往外面看。
目光對上的一剎那,王寶劍就認出了這個人。
張存才!
他最顯著的特徵,就是那一雙環形的淡棕色眼睛。
於是王寶劍毫不猶豫的抬起拳頭,隔著門板打了過去。
力從地起。
人在彎曲身體的時候,會拉扯筋脈。被拉長的筋脈,會迅速積存起一股力量,在回縮的時候,給身體提供一股遠超肌肉力量的爆發力。
所以筋脈越強的人,爆發力也就越強。
起拳的瞬間,王寶劍的身體便微微下沉,腳踝和膝蓋同時微彎。
等他出拳的時候,身體已經繃直了。
力從地起。
來自筋脈的爆發力,從腳弓傳到腳踝,從腳踝傳到小腿,從小腿傳到大腿,再從大腿傳到腰、背、肩、肘、拳。
這一拳打出去的時候,身體力量只有一千五百斤的王寶劍,卻爆發出了五千斤的恐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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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拳頭,快得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虛影。
轟的一聲。
門板被打得四分五裂。
張存才甚至沒有看到王寶劍出拳,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時,張存才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的半邊顱骨碎了,堅硬的木屑插在臉上。
腦子被震成了漿糊,眼睛爆成了泥漿。
就連他的脖子,也因為受力不均勻而扭斷了。
王寶劍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拳就打死了張存才。
他衝進院子裡,朝著張存才的頭又補了一拳。
還是極重,極快的一拳。
嘭!
張存才的頭爆了。
碎骨和腦漿如同開花了一般,濺得到處都是。
王寶劍愣了愣,他對自己的實力,似乎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或者說,他判斷個實力的標準只有簡單的修為境界,而忽略了個人的天賦。
“什麼人?”一聲慌張的吼叫從屋裡傳了出來。
一個光著上身的男子,提著褲子慌忙的跑了出來。
一邊提褲子,一邊拴褲腰帶。
接著,他看到了頭被打爆的張存才。
看到了四濺的腦漿和碎骨;看到了張存才還在淌血的腔子;看到了站在張存才身上,惡魔般的王寶劍。
他忘記了拴褲腰帶……他的褲子落到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