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劍帶著三把武器回到了雲舟。
雲舟是用木板製作的，圓潤像一個蠶繭，頭部有個平臺。
懸停在一片大水區，周圍是蘆葦蕩，蕩裡有野鴨子。
王眉架了一堆火，在船下烤野鴨子。
身為金丹修士，她早就不用飲食人間凡物了。
但是她嘴饞。
見王寶劍回來，王眉舉著一隻烤鴨對他喊道：“過來。”
王寶劍走了過去，把繳獲的兩錘雙刀往火邊一放。
他看著王眉不說話，他覺得此時王眉應該有話對他說。
王眉啃了一個鴨腿。嘴唇油汪汪的說道：“你在想他們為什麼那麼弱。你知不知道在你想他們為什麼那麼弱的時候，他們也在懷疑你為什麼這麼強。”
王眉一邊啃鴨胸，一邊說道：“天才和庸才是不一樣的。”
“真的天才，能攜天威。同階無敵，越階能戰。比天才更強的妖孽，越階能斬，越二階能戰。傳說還有一種越階無敵，越二階能斬，越三階能戰的天驕。以練氣之身，屠築基，斬金丹，戰元嬰。”
“所以呀，你那些煩惱，根本不值一提。”
王眉把鴨脖子塞進嘴裡，和骨頭一起咬碎了吃掉。
然後說道：“走吧，去正氣樓。”
王寶劍在火堆邊又坐了坐，心裡回味著王眉剛才說的話：天才，妖孽，天驕……我算什麼呢？……天威又是什麼？
王眉見王寶劍沒動，就沒有打擾他。
她知道王寶劍此時正在重新建立認知。這對他的將來很重要。
以井底之蛙的認知來看，天地就只有井口那麼大；以飛鳥的認知來看，天高地闊，沒有比這更大的了，即便是大象、鯨魚在天地面前也如螻蟻般渺小；可以人的認知來看，天地又都是渺小的，茫茫宇宙才無窮無盡。
不同的認知代表不同的格局。
井底之蛙終其一生也只能在井裡終老；飛鳥終其一生，也飛不出這天地的束縛；而人卻可以走向宇宙。
所以此時建立一個全新的，更高階的認知，對王寶劍來說是很重要的。
火堆裡的薪柴燃燒著，滾燙的紅色和黑色連線在一起。
王寶劍逐漸完成了，從舊有的認知到新認知的轉變。
他的視野變得更加開闊了。
任何修士都希望變得更強。
王寶劍不去問是否真的有天驕存在，他只希望自己能成為天驕。
“我們去正氣樓幹什麼？”王寶劍起身問道。
“以後我們會經常去正氣樓的。在水月澤國，無論是買賣東西，還是交易情報都離不開正氣樓。”王眉回應道：“你必須儘快熟悉正氣樓。”
王寶劍點了點頭，問道：“正氣樓很厲害嗎？”
王眉怕王寶劍不放在心上，就對他認真解釋道：“你知道在人間界，我們衝靈水府算什麼級別的勢力嗎？”
王寶劍搖了搖頭，好奇的看著王眉。
王眉道：“我們衝靈水府在人間界只能算初級勢力，勢力範圍只能囊括水月澤國四域中的一域。而正氣樓是頂級勢力，勢力範圍遍布整個人間界。你可知道整個人間界有多少個水月澤國？”
“百萬裡脊龍山脈、百萬裡繡雲洲、百萬裡蒼茫林、百萬裡紅潮海、百萬裡青冰海、百萬裡雲中國……一百個百萬裡組成一個萬萬裡，一百個萬萬裡才是一個人間界。而我們水月澤國同時也叫百萬裡水月澤國！”
“人間界很大，我們總有一天是要離開水月澤國的。因此正氣樓，對我們瞭解外面的世界，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聞言，王寶劍的認知又一次被重新整理了。
他心中默然的念道：“原來水月澤國只是個小地方……”
他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跟在王眉身邊。心思卻已經飄出了水月澤國，去了很遠的地方。
少年的心總有點輕狂，渴望仗劍走天涯。
從此不問前程，不問歸期。
又一次來到小城。
這座小城在王寶劍眼裡已經不是初來時的樣子了。
因為有正氣樓，所以它變得生動了起來。
賣鮮貨的鮮貨行，賣蛋的蛋行，賣雞鴨的雞鴨店，賣針線、香燭紙馬、雞蛋糕、芝麻餅、七釐散、紫金錠、菜種、草鞋、契紙……等等的雜貨行。
還有沿街叫賣的小販，賣燒餅的武大郎，賣梨的王二麻，賣肉的申屠戶，賣肉包金蓮，賣糖葫蘆的老高……所有的人物都變得鮮貨了起來。
啾啾啾啾啾，連成一片的叫聲中，老李從孵蛋的炕房裡挑著兩籮筐黃橙橙，毛茸茸的小雞仔走了出來。
正氣樓的兩邊是兩塊寬闊的場地。賣菜的有，賣魚的有，賣餅的有，賣柴的有，賣雞鴨的也有。
因為他們，高大的正氣樓也有了一絲生氣。
有時候，正氣樓裡的女招待，會從正氣樓裡跑出來，買個餅，買條魚，買點菜，選一匹好看的布料……雖然她也是修士，但這不妨礙她的愛美之心，和一點口腹之慾。
王寶劍和王眉進來的時候，女招待正在啃從武大郎那兒買的燒餅。
王寶劍去牆上撕了懸賞，往女招待面前一拍，再把他們的武器往懸賞上面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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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招待趕緊把半個臉盆大的燒餅，塞進嘴裡。
然後拿起兩個錘子，一雙刀。說道：“這邊來。”
招領懸賞的程式她已經很熟悉了。
在她的旁邊有個黃銅水缸，水缸裡注滿了清水。
女招待把雙刀放進水缸裡。
水缸裡浮現立刻出雙刀主人的模樣，正是馬臉的李四門。
接著水缸裡出現了李四門以死的畫面。
“李四門練氣六層，以死，懸賞終結。”
接著女招待又把雙錘依次放入水缸。
“張存才練氣五層，以死，懸賞終結。”
“程王孫練氣八層，以死，懸賞終結。”
“程王孫都練氣八層了呀。”女招待嘀咕一聲。
然後看向王寶劍問道：“都是你殺的嗎？”
“是我殺的。”王寶劍回應到。
女招待又問：“你要領賞，還是領積分。練氣期的話，積分其實沒什麼用。我建議你領賞吧。”
“不要懸賞，要積分。”王眉道。
王寶劍聽從了王眉的意見。
女招待也沒多問，說道：“有積分牌嗎？”
王眉道：“給他辦一個。”
女招待點點頭，拿出一個拇指大的青色玉牌，說道：“十積分一個，無主的，你們自己回去繫結吧。”
接著她又說道：“要積分的話，我給你們算算三張懸賞多少積分。”
說著，女招待嘴裡念念的，扳著手指算了起來。
“三十一。扣除積分牌的十點積分，還剩二十一。”王眉道。
聞言，女招待瞅了眼王眉。
“我會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