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我沒明白……”
史強撓了撓後腦勺，隨後動作熟練地叼起一根香菸點上：“這什麼修改不修改的，對咱們有什麼影響嗎？咱們不都這麼過來的嘛？”
羅輯看了眼史強這個文盲，嘆了口氣，解釋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就好比是遊戲裡的NPC，我們對於世界的所有認知，其實都是高等級文明設定出來的程式碼。”
“啊，所以這咋啦？”
史強還是一臉懵逼。
汪淼苦笑著瞥了史強一眼，他就知道跟史強沒法聊。
誠然，即便知道了這種震撼的事實，對於絕大部分人的生活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
反正人類文明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可這種事情對於尖端的科學家來說，是一種沉重的打擊，這是在否定他們研究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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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科學？
一個建立在可檢驗的解釋，和對客觀事物的形式、組織等，進行預測的有序的知識系統。
人類引以為傲的科技水平，都是建立在這之上。
然而事實是，人類努力修建的這座叫做科技的高塔，從地基開始，就是錯的。
這種打擊，對於科學界來說，是無法承受的。
“別擔心，就是閒聊而已。”
呂言笑呵呵地表達安慰。
不過，羅輯和汪淼卻只能報以苦笑。
他們也很清楚，這些事，呂言肯定還沒有告訴過PDCC的高層，不然他們的反應不會這麼平澹。
是的，就是平澹。
在這種誇張得如果神話般的事實面前，這種全球範圍內的宣稱，也只算得上是平澹。
“你這樣說，我反而更迷湖了。”
羅輯也點上一根香菸抽了起來，在尼古丁的影響下，他冷靜了許多：“理由呢？我是說，調和人類文明和三體文明之間的衝突，對你或者你背後的文明，應該沒有什麼利益可言吧？”
“真是……你們就當我突發善心吧。”
呂言有些鬱悶，這個問題，都不止是一兩個人這樣問過他了。
說真話都沒人信，這找誰說理去？
“行了，吃好了就結賬去。”
汪淼左右看了看，主動起身走向吧檯。
結賬，走人。
街道上的人很多，還都是三五成群。
呂言一行人就這樣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史強是開車出來的，不過喝了這麼多酒，只能是先把車給停邊上了。
從那些行人毫不遮掩的高談闊論就能看出來，大部分都是藉著外星文明的事件，叫上親朋好友出來聚聚。
但嚴格來說的話，外星文明的事件，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對普通民眾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什麼影響。
畢竟三體文明到達的時間，是在四百多年以後，而且面臨的也不是戰爭。
因此普通民眾們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恐慌，更別說出現大低谷那樣慘絕人寰的時期了。
就算聊著外星文明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也是悠閒和愜意。
感受著這樣的氛圍，史強趁著酒興，忽地咧嘴一笑。
“甭想這麼多，這樣的時代難道是假的嗎？”
……
這樣閒適的日子，一晃兩個月過去。
清晨。
呂言悠悠地睜開雙眼，看著光潔的吊頂，隨意地伸了個懶腰後，才從潔白的大床上坐起身來。
目之所及，都是乾淨整潔的環境。
光滑的金屬牆面造價不菲，提供著隔音和防爆的功能。
聽安排的人介紹說，這套房內的裝飾，是由全球最頂級的設計師打造。
可惜呂言住了一段時間後，感覺也就那樣。
轉過頭，那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鋪設的地毯上。
這是一天中，光線最美妙的時刻。
不需要走到窗前，就能俯瞰整座城市。
這樣的巨幕落地窗所展現出來的景象，有那麼幾秒，一種整座城市都在股掌之中的感覺油然而生。
實際上，在兩個月前，呂言也依舊打算繼續住在羅輯租的房子裡，畢竟他對於衣食住行的要求都不高。
可惜的是，他就出門閒逛過幾次，地址就暴露了。
各種媒體從業人員，以及一些好奇的民眾，皆是蜂擁而至。
呂言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外星人”的身份，在大家眼中到底是個多麼新奇的事物。
毫不誇張地說，那段時間裡，羅輯那間租房的附近，從早到晚，都被圍得水洩不通。
這種鋪天蓋地的關注度，呂言顯然不需要。
為了不影響到羅輯的正常生活，他只能透過史強，向行星防禦與交流理事會，表達了一下自己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最好安靜一點。
雖然是個很樸素的要求，但卻被PDCC以最高規格執行。
甚至有不少小國，仗著國內環境優美，邀請呂言前往。
誰叫就這段時間，全球的熱點可都在呂言身上，只要他願意去居住，那後續的利益可太大了。
都不說別的，光是旅遊業方面，就直接是一張王炸。
不過呂言也懶得跑太遠，就選擇這一套房。
順帶一提，羅輯這段時間可是相當愁悶。
在史強的幫助下，他確實是找到了莊顏。
可問題在於，莊顏完全不認識羅輯。
他現在又不是什麼面壁者，人家如此優秀的小姑娘，從小到大自然不缺乏優秀的追求者，憑什麼接受羅輯？
最重要的是，面對自己的夢中情人，羅輯是小心翼翼的。
完全沒辦法拿出自己以往那種，遊走於花叢的手段。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兩人的關係，也就僅限於普通朋友罷了。
這方面也沒人幫得了羅輯。
史強倒是隔三差五就來找呂言喝酒，喝醉了就直接睡沙發上。
說什麼他忙活了大半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得多睡幾次。
呂言接了杯清水，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
眯著眼睛，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這兩個月，他都是這麼悠哉，就是突出一個享受生活。
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到三體文明的艦隊到來。
叮冬~
門鈴響起。
明顯不是史強，且不說那貨不會這麼早來找他喝酒，就光按門鈴這點，就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