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城門，傭兵們便開始在雪地上穿滑雪板。許言和瓦拉克自然也不例外——瓦拉克背後那個大大的行囊中，也裝了兩條滑雪板。
將腳下的滑雪板固定好了之後，許言看向身旁的小女孩。
“你下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說得那麼招人誤會？你也看到了，剛才跟蘇菲婭解釋我不是個蘿莉控，跟她解釋你只是個正常的合作物件，費了我多少功夫？”
這時瓦拉克也收拾完畢了。女孩站起身，卻略有些不解地問道：“你說的‘蘿莉控’是什麼意思？”
瓦拉克的個頭比許言矮小得多，望過來的便是仰視的目光。而且她整個人都披著厚實的毛皮外套，因此更顯得嬌小了。她的眼睛很大，小小的臉蛋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彷彿新鮮的紅蘋果。此時，那目光中的疑惑，更是凸顯了小女孩特有的稚氣。
這顆蘋果，看起來還沒熟呢——雖然實際上可能早已度過了遠超常人壽命的時光。
許言嘆了口氣：“沒什麼，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這時，傭兵團的一位副團長踩著滑雪板挪了過來，道：“團長，我們都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嗯，現在出發。”
“那她……”副團長看了看旁邊的瓦拉克。這種小女孩，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和傭兵們一同行動的人物。
“她有能力自保，路上跟著我就行了。”
“可是團長，咱們這一趟恐怕會很辛苦，很危險。”副團長說得很客氣，但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難猜到——他們是去打仗的，不是帶著小孩去郊遊。
此時，傭兵們都收拾好了裝備，在稍遠處呈鬆散佇列，準備出發了。許言等人的位置，與傭兵大部隊之間有一小段的距離，而且這個副團長也是所羅門的內部人員，因此似乎可以說一些機密內容。
許言扭過頭，悄聲問道：“可以把你的真實身份透個底麼？”
女孩笑了笑：“隨便你。我又不是所羅門王，身份也沒什麼需要特別保密的。只要別透露給所羅門的敵人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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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許言轉而看向副團長，問道：“你的軍銜是什麼來著？”
“中尉，坎塞洛。”
“你知不知道瓦拉克將軍？”
“那位將軍？她可是我們著名的——”說到一半副團長猛然張大了嘴巴，看向那個嬌小的女孩，“該不會……”
許言點了點頭，指著女孩說：“所以你知道了吧？她是所羅門王派下來保護我的，你完全不用擔心她。而且對於不明真相的普通團員，你也可以幫忙解釋一下，就說她是魔法學徒就好。”
坎塞洛副團長愣愣地看著小女孩，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彷彿他的三觀已然受到了某種程度的震撼。
殺人如麻大名鼎鼎的將軍，居然是個小女孩？而且這樣的大人物，居然專門會給這位團長當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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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木板傭兵團靜悄悄地出發了。他們帶著半個月的口糧以及武器裝備，鑽進了諾夫哥羅德城以南的稀疏林地。
如果是靠著兩條腿走路，這些口糧以及全套裝備無疑相當難以攜帶。但有了滑雪板，他們的行動便得以省力，也就輕鬆了許多。
下午的路上，陽光刺眼。雖然是寒冷的冬日，然而那傾斜的日光灑在潔白的雪原上，便足以晃花人們的眼睛了。幸好他們的裝備中有玻璃製成簡陋護目鏡，而且玻璃被塗上了一層墨汁。這樣一來，雪地反射的陽光對於眼睛的傷害便非常微小了。只是透過這樣的護目鏡所看到的世界，也彷彿昏昏暗暗的傍晚。
兩百多個人，組成了一條相當鬆散的佇列。如果有人能從高空俯瞰便會注意到，這就像是一條穿行於林間小道上的長蛇。
許言位於這條長蛇的中前部，保持著與大家相同的速率。滑雪滑了這麼久之後，他的雙腿早就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並且還隱隱作痛。但到此路程還未過半，況且周圍的所有人都顯得比較輕鬆，所以他當然不可能露出半點支撐不住的模樣。
他只能在滑雪的途中不時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呼吸器，叼在嘴裡深吸幾口……
忽然，他身後的瓦拉克稍稍加速，滑到了身旁，與他保持平行。然後女孩小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好。”
“不需要休息一下嗎？你的身體……”
“我身體很好。”
“上次你和路綾通話之後，我找所羅門王問過，被普及了一些人體生理上的知識。你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許言瞥了她一眼。然而瓦拉克也戴著黑色的護目鏡，因此難以看清她的眼神。只是從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中，似乎可以看出一絲關切的意味。
“確實有點難受，但在我的忍受範圍以內。我在這個時代醒來之後忍受過更糟糕的體驗，這種程度還算不上什麼。”
“是麼……”
“說起來，你的滑雪技術不錯啊。”
“因為我就是元老嘛。當初，所羅門在大陸北方創立了一批滑雪部隊，我就是其中一支部隊的將軍。後來那些部隊基本上都拆散了，骨幹成員分散到北方的各個地區，從不列顛到西伯利亞都有。他們弄出來了一大堆滑雪傭兵團，表面上服從神國，實際上……你也懂的。”
許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傭兵們：“他們要是知道你就是他們的祖師爺，肯定會嚇得夠嗆。”
瓦拉克笑了笑：“倒也算不上祖師爺。滑雪部隊這類兵種，早在舊時代的北歐就有了。”
“我知道，舊時代的一戰和二戰都有許多端著衝鋒槍的滑雪部隊。但我的意思是，對於這些傭兵而言，你的資歷太嚇人了。”
“這倒是。他們的那個老團長，當年也是在我手下摸爬滾打的新兵啊……那時候可真是辛苦，又要完成所羅門王交代的任務，又不能在神國的傳教士跟前露出馬腳。”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以如此感慨的語氣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無疑相當滑稽。雖然知道這事是真實可信的，但許言還是不禁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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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
明天一定要在下午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