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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魔教教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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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棄牽著師尊的手瞬間一緊,他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裡面幾乎沒了人形的男人。

他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甚至,心中是深深恨著他的。

就是這個人,當年給孃親治病的時候偷偷換了藥材,明明收了孃親給的錢,卻偷偷將比較值錢的藥材換成了不值錢的,孃親就是因為吃了這種藥,身體變得越發差,最後撒手人寰。

是他害死的孃親!

想到當初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老大夫對著藥壺搖頭嘆氣的畫面,雲不棄雙眼一片赤紅!

“他已經在這地牢關了五年了。”宴淮安淡淡地道:“今天,為師就將他送給你。”

雲不棄詫異地抬頭看向自己的師尊,他眨了眨眼,眼底有什麼漸漸覺醒。

宴淮安招了招手,立馬有看管地牢的手下恭敬送上一柄劍。

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家徒兒,宴淮安放開他的手,道:“此人,隨你處置。”

說罷,他伸手再次揉了揉雲不棄的發,轉身走了出去。

雲不棄怔怔地站在原地,腦海中倏地閃過師尊所說的,他十歲時屠盡仇人滿門之事。

眼底暗流湧動,雲不棄伸手接劍,開啟牢門走了進去。

宴淮安站在地牢之外,明明只是一盞茶的時間,他卻覺得萬分難熬。

等到渾身沾滿了血的徒兒從地牢內走出來的時候,他這才感覺心頭一鬆。

雲不棄看著一身紅衣明顯在等著自己的師尊,腳步倏地加快,幾乎是狂奔著衝向了他。

“師尊!”雲不棄緊緊抱著宴淮安的腰,彷彿才意識到自己殺了人一般,語氣不安地道:“師尊……我殺人了……”

“報仇而已。”宴淮安輕輕拍著有些顫抖的徒兒的背,柔聲安慰:“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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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會因此嫌棄我嗎?”雲不棄倏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惶恐不安:“會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宴淮安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要驅走他腦中的不安一般。

“那師尊……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雲不棄眼底倏地閃過一絲暗芒,但忙著安慰徒兒的宴淮安卻絲毫沒有發現,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徒兒臉頰濺到的血痕,道:“這是自然。”

宴淮安倏地睜開眼,入目一片黑暗。

松了口氣般軟下繃緊的脊背,宴淮安好笑地搖了搖頭,對自己居然會夢到那麼久遠的過去而感到有些無語。

現在的徒兒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第一次殺人,害怕得好久不敢一個人睡,非要摟著自己才能安眠的小孩子了。

想到自家已經長成俊俏少年的徒兒,宴淮安心中一動,忽地從床上走了下來,只穿著中衣便開啟房門往徒兒的房間而去。

離開無回島的第一夜,不知道寶貝徒兒睡得好不好……

黑暗的室內,倏地響起幾聲難耐的粗喘。

雲不棄躺在床上,漂亮的桃花眼緊緊閉著,額際也沁出一抹薄汗。

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緩緩劃過敏感的頂端,想到這雙手方才曾流連過師尊的雙肩和臂膀,雲不棄悶哼一聲,只覺下.身硬得發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對一個人產生如此濃厚的慾望。

那慾望濃到他只要想起,就情不自禁地下.身發緊。

他至今仍記得那個十三歲的夜晚,自己從迷亂曖昧的夢境中驚醒,感受到下身的一片溼涼時,心中顛覆般的快感。

是的,快感。

從見到師尊的第一面起,他就告訴自己,這輩子永遠都不要放手。

曾經他雖然也對師尊滿心都是佔有慾,但到底年少無知,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才算是真正徹底地佔有一個人。

但是自從那時起,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至今仍記得夢境中師尊曾渾身赤裸地躺在自己身下,面上染上情.動的紅,鳳眸中滿是難耐的水光……

那雙日日教導自己的紅唇誘人地微微張開,那雙修長結實的腿被自己大力地分開、扛上肩頭,然後……

然後自己用力挺身,進入了一個美妙到極致的所在……

雲不棄猛地睜開眼,桃花眼無神地望進黑暗中,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加大了力道自虐一般瘋狂地上下動作著。

精壯的腰身不自覺地往上挺動,胸膛劇烈地起伏,額際一片汗意,喉間發出難耐的低吼。

快感越來越強烈,腦海中那道火紅色的身影越發鮮明,雲不棄緊緊咬著牙關,粗喘的聲音越來越大。

忽地,屋外傳來一聲輕響,即將攀上巔峰的雲不棄生生止住了即將噴薄而出的慾望,發紅的眼猛地睜開,警惕地看向房門的方向。

但只是一瞬,他眼中的警惕就倏地消失不見。

熟悉到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身影印在門上,雲不棄屏住了呼吸,眼中一片暗沉。

宴淮安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尷尬,身為成年男人,他自然能猜到發出那種粗喘聲的主人正在幹什麼好事……

原本只是打算看看自家睡得安不安穩,沒想到居然會撞見這樣的場面,饒是宴淮安向來臉皮厚,此時也不禁耳尖發燙。

這……這間客棧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雲不棄緊緊盯著門上彷彿僵住了的身影,心頭一動,他唇邊勾起一抹複雜難言的笑,手指猛地握緊了愈發堅硬的滾燙,緩慢地上下動作了起來。

口中也不再壓抑,難耐的粗喘聲在黑暗的室內迴盪,夾雜著碰到敏.感處時難抑的呻.吟。

師尊……

心中拼命叫著那怎麼也不敢說出口的兩個字,雲不棄眼中慾望翻騰,他緊緊盯著印在門上的熟悉的身影,身下的動作越來越放肆。

師尊……

低沉的充滿慾望的粗喘聲彷彿響在耳際,宴淮安觸電一般猛地收回手,一邊在心中吐槽果然長大後的徒兒沒有小時候乖,一邊腳步飛快地轉身回了房。

娘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房門上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雲不棄閉上了眼,手上動作一滯,徹底釋放了出來。

一股麝香一般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雲不棄閉著雙眼,唇角一點一點上翹,緩緩牽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豔紅的舌尖探出,緩緩舔了舔乾燥的唇,雲不棄喟嘆一般喘了口氣,發.洩後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師尊……”

翌日,宴淮安表情淡淡地坐在桌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淺淺飲著杯中的茶。

杯中茶清香淡雅餘韻悠長,若是在平日,宴淮安定要搖頭晃腦地品評一番,但此時,他卻完全分不出心神來注意茶水的好壞。

身材欣長的徒兒在一旁忙東忙西地收拾行李,修長的身影不時在眼前晃過,宴淮安視線隱蔽地跟著他的身影左右亂飄,思緒浮動。

說起來,他倒還真是沒怎麼注意過乖徒兒的生理教育問題……

想到雲不棄現今已有十六歲,若放在平常人家說不定都能娶妻生子了,宴淮安眉梢微動,心中倏地升起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時間過得太快,昨日還賴在自己懷裡撒嬌不肯起床的小孩兒,轉眼間已經長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

葉斯年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頗有種徒兒大了要被旁人搶去,不再獨屬於自己的危機感。

但那危機感也只出現了一瞬,想到自家徒兒如今才十六歲,按照現代的演算法甚至還只是個未成年,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杞人憂天。

打量著徒兒面對行李不時微微蹙眉,嘴裡嘟囔著什麼的樣子,宴淮安倏地無奈一嘆。

擔心什麼,還是個孩子呢!

況且,徒兒還要忙著復仇,哪來那麼多時間談情說愛?即便是他報完了仇開始尋找人生幸福了,他也並不一定就成孤家寡人了啊!

想到自家那麼多年都沒有出現、至今仍尚不知在何處的愛人,宴淮安心頭兒大不由爹的淒涼感好歹減輕了一些。

也不知,這個世界的徐寒枝到底會是什麼樣的……

雖然之前的世界裡愛人也並不是一開始就出現的,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如今這般。

十多年……

是愛人真的尚未出現,還是……還是他出現了自己卻沒認出來,錯過了?

不!不會錯過的!

之前的每個世界,無論愛人的身份如何,只要遇上自己,他定會愛上自己,而按照愛人未變的對愛情的霸道強勢,他一定不會錯過自己。

他此時定然在不知某個地方,等著和自己相遇……

宴淮安雙眼無焦距地盯著杯中清茶,臉上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因想到愛人,而倏地浮上一絲掩不住的懷念和溫柔。

眼角餘光一直暗暗關注著自家師尊,站在不遠處的雲不棄自然注意到了師尊臉上不同尋常的表情。

那種滿懷愛意溫柔繾綣的柔軟情緒……

師尊,是想到了誰?!

眼底湧動的暗流幾乎掀起滔天的浪,雲不棄雙拳猛地攥緊,青筋驟然暴起,眼中血色一閃而過。

“師尊!”

雲不棄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口,聲音不受控制地抬高了許多。

宴淮安倏地從越飄越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鳳眸微眨,斂去心中對愛人的思念,他抬頭看向表情有些僵硬的徒兒,道:“何事?”

雲不棄對上師尊有些疑惑的眼,心中倏地一動,眼中飛快地露出一絲苦惱來,苦著臉道:“您說咱們是騎馬去,還是駕車去?”

沒好氣地斜睨了他一眼,宴淮安慢條斯理地抬手飲盡杯中茶,這才看向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徒兒,道:“自然是騎馬,又不是小姐出行,成日躲在車廂裡算什麼闖蕩江湖!”

雲不棄目光微閃,還沒來得及為自己高超的轉移話題技巧而點贊,目光就在不經意間掃過師尊那張俊美無偖的臉。

既然打著低調出行的主意,那自然就不能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在外行走,師尊也就自然不會再戴上面具。

那不就意味著……旁人也能看到師尊的臉……

想到這一點,雲不棄心中濃到極致的佔有慾幾乎要爆體而出,掩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攥緊,他想勸師尊改變主意,但一時之間卻忽地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

難道說自己不想他被旁人看了去?

瞧見徒兒臉上面露遲疑之色,宴淮安微一挑眉,道:“怎麼?”

“師尊,騎馬雖速度快一些,但不免日曬雨淋,著實太過狼狽,反正咱們也不趕時間,不如就駕車好不好?”雲不棄暗暗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是不介意多看看自家師尊策馬而行的瀟灑身影的,但是,旁人還是免了吧。

非要讓自己選,自己選了又要反駁,宴淮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隨你”,便起身出了房門。

危機解除,雲不棄長舒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下去準備馬車去了。

這一路雲不棄自然是將自家師尊照顧得面面俱到稱心如意,而早在教中便已習慣了自家徒兒滿含孝心的侍奉,多年習慣下來,宴淮安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很享受這種一個眼神便有人立刻意會自己心意,甚至提前做好準備的默契。

本應該很簡陋的馬車被改造得更像是一間可以行走的精緻房間,身下鋪滿了厚實的軟墊,可以摺疊的木質小桌就在身前,無聊了有徒兒準備的各種話本雜書,渴了餓了有徒兒備好的各色糕點美食。

就像現在這樣,自己剛有一絲無聊,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滿臉陽光笑容的乖徒兒走了進來,從暗閣內取出頗有些趣味的風物誌,又動作迅速地擺上糕點茶果。

鳳眸微微一掃,視線在自己昨日多吃了兩塊的紅豆酥上頓了一頓。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動作優雅流暢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熟悉又有些微不同的茶香縈繞在鼻端,宴淮安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疑惑。

“師尊,您昨日贊過的茶。”雲不棄笑著將冒著熱氣的茶盞置於葉斯年身前,道:“我琢磨了一下,覺得給它配上這種山泉水效果更佳,您嚐嚐?”

面前的徒兒滿臉都是期待,眼中只有滿滿的對他這個師尊的關心,似是半分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兒有多麼值得誇讚,宴淮安微微掀眉,心中也不知是欣慰多一些還是得意多一些,唇角上翹的弧度怎麼也掩飾不住,他索性也不再掩飾,在徒兒期待的目光中笑著伸手接過了那盞茶。

雲不棄緊緊盯著師尊喝茶的動作,在師尊垂眸品茶沒有看向他時,眼底的暗色幾乎要徹底地瀰漫開來。

熱切的目光下藏著灼熱到極致的佔有慾,視線一點一點掠過那雙纖長白皙的手,近乎描摹一般凝視著師尊俊美無瑕的臉。

苦後回甘,唇齒留香。

宴淮安訝異地挑了挑眉,這茶他昨日才喝過,記憶還很清晰,當時那茶雖然也很好,但和現在相比,卻差的不只分毫。

當時自己還遺憾路邊茶棚沒有好水配好茶,但那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要為茶找到合適的水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師尊,您再嚐嚐這個?”雲不棄笑眯眯地將擺著紅豆酥的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宴淮安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滿滿的期待,遂依言從碟中捻起一塊,放入口中。

茶香和紅豆酥甜甜的味道交融在一起,竟然恰到好處地消除了紅豆酥的甜膩,宴淮安眼中倏地閃過一抹笑意。

“如何?”雲不棄斂去眼底黑沉的慾望,不敢在師尊面前露出一絲端倪。

宴淮安讚賞地點了點頭,心情很好地道:“不錯,有心了。”

得到師尊的肯定,雲不棄眼中的亮光驟然一閃,俊臉上倏地湧現出濃濃的喜悅。

有什麼比自己費了心思之後,又得到心上人讚賞還要讓人高興的事呢?

雲不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小桌上的茶水糕點,又移向了神色頗為滿意的師尊。

就這樣吧,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

習慣我的存在,習慣我的照顧,習慣到再也離不開我……

總有一天……

看到自家乖徒兒開心得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兒一般,宴淮安眼中的笑意也不禁濃了幾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木桌上點了點,道:“餓了沒有?”

雲不棄眼中暗芒一閃,他撒嬌一般朝著師尊的方向伸長了脖子,張開嘴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師尊:“啊……”

看著面前撒嬌求投喂的徒兒,心情正好的宴淮安也不嫌棄,如他所願地伸手捻起一塊紅豆酥,塞進他的口中。

師尊帶著涼意的指尖不經意間輕輕劃過自己的唇,雲不棄眼底的笑意更濃,他拼命壓制住心中想要湊上前去含住那根手指的衝動,拉開距離緩緩坐直了身體。

口中滿是紅豆酥的甜味,雲不棄享受般地細細品嚐,視線不動聲色地一寸一寸撫過師尊的眉眼,緩緩劃過他被玄色錦袍包裹的修長身軀,不知到底是在品味口中的紅豆酥,還是眼中美味的師尊。

眉宇間滿是甜蜜,他唇角一點一點緩緩勾起,只覺得,連一直壓抑的內心似乎也嘗到了一絲甜意。

一路舟車勞頓,等他們走走停停來到越州城的時候,距離武林大會開始只剩下了三四天的時間。

武林平靜已久,閒不住的江湖中人對即將舉辦的武林大會大都滿懷熱忱,提前了幾乎半個月,越州城中就處處可見負劍扛刀行為豪爽的江湖人士。

除了少數受到邀請的門派,其他大多數人只能住進越州城中,人多了,城中客棧也就生意爆滿了,管你是武林新秀還是江湖名宿,後來的人幾乎都沒了好位置,要麼是幾個人湊一起住個大客房,要麼是將就將就住個簡陋的下等房。

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有幾個是好脾氣的?一時間,城中由於爭奪住房而起的衝突就不知發生了多少起,差點跑斷了城中衙役的腿。

好在宴淮安並不需要擔心這一點,越州城乃是大城,無回教在這裡有許多產業,其中就有備好的宅院。

馬車從人流如織的客棧門前經過,直直往城南而去。

車拐過一條街道後,只聽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宴淮安輕挑車簾往外瞧去,入目除了佩劍的江湖人士,竟皆是竭力叫賣的生意人,不禁眉梢微挑,有些疑惑。

此時自然該是全能徒兒的表現時刻,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師尊眼中的不解,雲不棄一邊小心地駕著馬車,一邊笑著為自家師尊解惑道:“師尊,今日是十五,恰有一場集市。”

眼中劃過一絲恍然,宴淮安打量的目光不禁添上了一些趣味,他掃了眼各種打扮都有的來往行人,耳邊聽著天南海北的口音夾雜的吆喝聲,想到自家徒兒一直待在島上很少接觸外人,心中一動,忽地開口道:“要不要去瞧一瞧?”

雲不棄詫異地眨了眨眼,他自是知道自家師尊喜靜的性格,島上也並不是沒有集市,但師尊從來沒有哪怕去過一次,現在怎麼生起了這樣的念頭?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雲不棄向來是不知道拒絕自家師尊的,於是聞言便立刻答應了一聲,將馬車趕到一旁停下。

宴淮安掀開車簾剛要往下走,就見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伸到了面前。

雲不棄臉上揚起一抹稍顯殷勤的笑,目光灼灼地抬頭看著俯視自己的師尊。

男人正是最好的年紀,身材因為練武的緣故顯得修長而健碩,黑衣掩蓋住了他身上線條流暢的肌肉,卻完全掩蓋不住那種撲面而來的,讓人想要凝住呼吸的成熟男性的魅力。

伸出去的手繃緊了一些,雲不棄眨了眨眼,掩去眼中越來越灼熱的光芒。

雖然對自家徒兒關懷備至的照顧早已習慣,但宴淮安此時還是不覺有些無奈。

心中雖然對他大庭廣眾之下的行為覺得有些不妥,但對上徒兒期待滿滿的眼,宴淮安瞬間就將那種不妥的感覺拋之腦後了。

自家徒兒孝順自己罷了,有什麼妥不妥的?!

兩手交握,宴淮安在雲不棄燦然的微笑中借力下得車來。

“金釵玉簪!買回去送給娘子嘞!”

“木梳、錦囊、錢袋!便宜賣啦!過來瞧一瞧哎!”

“糖葫蘆!一文錢一串啊!又甜又大的糖葫蘆!”

“……”

各種各樣的吆喝聲傳入耳中,許久不曾接近過這種熱鬧又喧囂的場合,宴淮安唇邊閃過一絲笑意,對身後呆愣住一般的徒兒打趣道:“怎麼?沒見過?”

“啊?”雲不棄驟然回神,將手猛地藏進身後,目光茫然地看向滿眼打趣的師尊。

宴淮安微微挑眉,鳳眸輕輕一掃,瞄了眼他藏在身後的手,卻沒有逼問什麼,反而收回目光心情很好地重複了一遍道:“本座……我問你是不是沒見過。”

藏在身後的右手緊緊握緊,雲不棄掃了眼面前熱鬧的集市,笑了笑道:“當然見過,每當集市,城中必然會來很多很多人,每當那時,我便可以得到比往日更多的銅板,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說著,雲不棄像是很懷念一般勾了勾唇,看向師尊道:“但之後,師尊出現了,於是每一時每一刻都成了最美好的時刻。”

宴淮安剛開始時還有些心疼,在聽到他最後一句時心疼的情緒驟然一消,斜睨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雲不棄一笑,也不解釋,直接扯著他的衣袖就往集市深處走去,邊走邊道:“師尊,我帶您去吃好吃的!”

宴淮安搖了搖頭,雖然嘴上不說,但到底還是被他那一番話影響到了,此時見他做出扯著自己衣袖的不合適動作,也沒了出言斥責的心思,順著他的心意就往前走去。

當先走在前頭,雲不棄見身後的人沒有拒絕,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得逞的光。

“這個糖炒栗子怎麼樣?”雲不棄聳了聳鼻子,雙目閃閃地回頭看向師尊。

甜糯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聞上去確實算得上不錯,宴淮安對上徒兒那雙亮閃閃的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雲不棄立時笑眯眯地拉著他走上前去。

殷勤的店家一邊給他們裝糖炒栗子,一邊笑呵呵地打量了他們幾眼,口中讚道:“這位小兄弟可真是長得俊俏!您那兄長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也不知是哪樣的人家才能養出這麼龍章鳳姿好人品的公子!”

雲不棄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紙袋,聽到他的話不禁心中一動,對他將師尊錯認成自己兄長的事也不反駁,反而笑呵呵地點頭預設了。

圍觀了許久的宴淮安不禁挑高了眉,但他自己也沒有和不相干的人解釋的習慣,只以為自家徒兒也是如此,遂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放任不管的。

斜睨了一眼身旁笑得一臉得意的雲不棄,宴淮安微微抬高了聲音,道:“你叫我什麼?”

“阿兄啊!”雲不棄笑著朝他伸出手,掌心躺著幾枚剝好的板栗。

“沒大沒小!”宴淮安鳳眸一瞪,低聲斥道:“誰讓你這麼叫的!”

雲不棄嘿嘿一笑,道:“不是說要掩飾身份?旁人若知師尊尚如此年輕便收了徒,定會心生疑慮,說不定就會對咱們關注起來,雖然咱們不怕麻煩,但麻煩還是越少越好嘛!”

“強詞奪理!”宴淮安無語地橫了他一眼,但還是伸手拿過了他掌心的栗子。

雲不棄見他並沒有強烈反對,心中詭秘的心思越發高漲,但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臉上的笑容乾淨又陽光,他笑嘻嘻地彎起雙眼,像是一個惡作劇得到滿足的小孩兒一般。

於是,熱鬧的集市上,宴淮安就聽身後的徒兒沒大沒小地不停叫著自己——“阿兄”

“阿兄!你看那裡有賣糖葫蘆的!”

“阿兄!那裡的木梳看上去還不錯!”

“阿兄!我走不動了……”

“阿兄……”

“阿兄……”

少年的聲音縈繞在耳際,婉轉親暱,叫著阿兄的時候帶著絲絲撒嬌的意味,煞是牽動人心。

但不知為何,明明是正常的稱呼,宴淮安卻從心底冒出一絲難言的羞恥感。

就好像……

就好像這兩個字後藏著什麼隱秘的心思一般。

但是……

宴淮安目光掃過身旁滿臉興奮周身溢滿陽光氣息的徒兒,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是小孩兒喜歡玩罷了,哪來的隱秘心思?

想到自家徒兒從小便是一個人,被自己帶回教中後也沒有什麼玩伴,宴淮安這才恍然發覺自己有些不稱職。

雖然徒兒一直沒有表現出需要玩伴的樣子,但自己怎能忽略這麼大的問題?

簡直該死!

陷入自責中的宴淮安卻忘了,雲不棄願意接觸的從來只有他一個人,當年不是沒有人試圖和他做朋友,但都無一例外地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在幼年的雲不棄心中,他和師尊,會永遠在一起,互相只有彼此地永遠在一起。

玩伴什麼的,不過是礙眼的、可能會分走師尊注意力的電燈泡而已。

他自然不會允許那種人出現。

師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竟含著掩不住的心疼,饒是雲不棄向來擅於揣摩自家師尊的心思,此時也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好的正逛著集市呢,這股心疼的情緒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自己表現太過,讓師尊誤會自己以前生活太苦沒有見過世面了?這……

這到底是好是壞?

雲不棄面露糾結地看著手中的銀質指環,有些拿捏不定。

他只是想儘量給自己爭取些機會佔便宜而已,如果真的讓自家師尊心情不好的話,那就萬萬不值當了!

他這廂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邊宴淮安已經從那股自責心疼的情緒中走出來了。

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家徒兒的身心健康問題,宴淮安難得在面上顯出了一絲和顏悅色來,柔聲道:“不棄,喜歡這個?”

雲不棄差點被反常的師尊嚇得扔了手中的指環,要知道,自從自己十歲後,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另一方面是為了鍛鍊自己的心性,師尊就再也沒有直接在臉上露出這般柔和關懷的表情來了。

尤其是……這般溫柔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不棄……

不棄……

那兩個字從師尊的口中吐露出來,竟然……竟然如此的勾人!

徒兒臉上的詫異清晰可見,宴淮安自然不會錯過,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他抿了抿唇,直接伸手遞給老闆幾枚金葉子,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老闆看了眼面前打扮不凡的公子,忙連連點頭。

宴淮安這才掃了眼身旁呆住的徒兒,道:“喜歡就留著吧。”

說罷,他便轉身往旁邊的攤位瞧了過去。

雲不棄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看了眼師尊欣長的背影,又低頭看向手中材質算不上好,但雕工還不錯的指環。

終於,緩緩收緊了手。

比武場上,一身藍色錦袍的雲不棄負手而立,猶有些青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緩緩劃過場下眾人。

小小年紀就身手不凡,車輪戰之下還打贏了數十位武林新秀,不僅毫髮無傷,甚至連呼吸都依舊平穩綿長,臺下眾人驚訝之下不禁紛紛打探臺上之人的底細。

說起來,近些年江湖上確實出現了不少身手不錯的少俠,但那畢竟是和同齡人相比,真要和老江湖比起來卻是有些不夠看的。

不是說他們的武功差,而是作為行走多年的老江湖,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命法子和成名絕招,加上經驗閱歷心性等等,一般情況下新秀們是打不過老江湖的。

但雲不棄的表現卻讓臺下的老江湖們心裡紛紛打了個突。

這人功法詭譎每每出手都出人意料,若不是確實看上去是個年輕的,他們都要以為這人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老怪物了。

雲不棄自然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見許久都沒人上臺來繼續挑戰,他謙虛地一抱拳,笑著道了句承讓,便施施然下了比武場。

今天是武林大會第一天,上場的皆是些年紀不大的少俠,以在江湖人面前露把臉出個名頭為主,也並沒有多少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人。

自家徒兒表現十分出色,宴淮安鳳眸微斂,端起茶杯掩去唇邊掩飾不住的笑意。

身旁薄紗掩面身姿曼妙的合歡宮宮主見狀不禁眼中微微一蕩,一雙顧盼生輝的杏仁眼瞧了過來,打趣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葉公子可真是有個好弟弟。”

宴淮安聞言輕輕瞥了她一眼,原本冷淡的眼神也不禁染上了一絲溫度。

宮主心頭閃過一抹喜意,她只一眼就被面前這渾身上下清冷自持的男人吸引住了全部心神,這才不顧臉面地和別人換了位置坐到他身邊,但這人就像是看不見自己這個大美人似的,不僅懶得搭理自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但是現在,只因為自己誇了他那個弟弟一句,他竟然就眼帶笑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心中一動,宮主一雙芊芊玉手緊張地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道:“葉公子,您這弟弟年方幾何,可曾婚配?我合歡宮中美女如雲,個個皆是痴情之人……”

“阿兄!”雲不棄滿心的喜悅和得意都被面前的畫面給破壞的一乾二淨,他看著那個滿臉殷勤的女人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師尊,而師尊竟然也在認真地看著她,心中的嫉妒和憤怒幾乎要爆體而出,眼中血色一閃而過,不禁抬高了聲音打斷她的話。

“不棄。”徒兒沒禮貌地打斷了別人的話,宴淮安卻像根本沒有看到一般,他眼含笑意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乖徒兒,絲毫不吝嗇地誇獎道:“表現不錯。”

雲不棄走到自己師尊身邊,也不坐下,就這樣站在師尊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瞥了眼一旁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女人,再看向自己師尊時眼中的不屑挑剔已經完全被親暱所取代,他笑著開口道:“有獎勵沒有?”

“想要什麼?”宴淮安笑著抬頭看著自家徒兒,眼神溫柔寵溺,真的像是兄長看著自家狡黠調皮的弟弟一般。

雲不棄眼珠一轉,忽地伸手握住自己師尊的手,滿臉垂涎地道:“想吃你親手做的菜!”

宴淮安詫異挑眉,在這個世界他身為教主至尊,衣食住行自有他人一一準備好,從來無需他自己操心,所以他是從來沒有下過廚的,而徒兒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會做菜的?

滿心都是疑問,宴淮安也顧不上抽回自己的手了,驚訝地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會做菜的?”

“猜的。”雲不棄嘿嘿一笑,道:“沒想到真的猜中了!”

看著面前這張滿是得意的俊臉,宴淮安在心中拼命告誡自己要保持形象,這才勉強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阿兄答應我了?”雲不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只要一想到師尊會為了自己洗手作羹湯,他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叫喊出來。

之前還在為忽略了徒兒的幼小心靈而自責,一直沒有想到補救的方法,此時對上徒兒滿滿都是期待的眼,宴淮安如何拒絕的了?

無奈地拍開他的手,宴淮安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道:“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哈哈!只要是你親手做的,即便是砒霜,於我也是蜜糖!”雲不棄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清俊無雙的師尊,終於忍不住告白一般吐露自己的心聲。

宴淮安心尖一顫,但對上徒兒清澈見底毫無瑕疵的眼,心中那一絲不對勁又被他瞬間抹了去,心中無奈地覺得自己還得加強教導自家徒兒的語言藝術,免得他老是說出詞不達意的話。

他習慣性地將雲不棄當孩子看,但一旁幾乎被當做背景忽略的合歡宮宮主卻眼中溢滿了詫異。

能坐上宮主之位,她自然不會太過心性單純,況且合歡宮雖然現在名聲好聽了一點,但歷史放在那裡,身為宮主她自然對這些方面不會太過陌生。

說起來,她那裡還珍藏著一套男男合歡雙修之法呢……詭異中帶著一絲激動的視線不時掃過面前兩人,深覺自己被光明正大地秀了一臉恩愛,宮主杏仁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複雜難言的意味。

說實話,她剛開始時確實被宴淮安絕佳的外貌和氣質吸引了,也確實動了沉寂已久的少女心,但是,那種喜愛嚴格說來卻完全算不上什麼,不過是看到容貌姣好之人時心中不自禁升起的親近喜愛之意罷了。

這種喜愛是完全禁不住考驗的,就像現在這樣,深覺自己看出了那兩人間的不正常,宮主心中更多的不是失落受傷,反而是激動好奇。

她當然是聽說過分桃斷袖龍陽之好的,但這麼近距離地圍觀,� ��實還是第一次。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宮主眼中閃過一絲詭秘的興奮激動,她捏緊了帕子,覺得自己面前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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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之間可以如此黏糊,那女人和女人……

詭異的視線飄向自己身後滿臉嚴肅警惕的女護衛,宮主耳尖微微紅了紅,受驚一般倏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有些尷尬又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想到這些年來一直是身後之人長伴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宮主抿了抿唇,眼神卻詭異地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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