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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魔教教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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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嗎?”宴淮安伸手推開院門,抬步跨入門中,聲音溫柔地問向懷中的小孩。

剛剛見識到武功的神奇,雲不棄還未從興奮的情緒中走出來,聞言不禁咬著下唇用力點了點頭,神色好奇地跟著宴淮安的動作打量門內的一切。

這是個精緻的小院子,青石板鋪就的地面被綿綿細雨打溼,看上去溼漉漉的,倒映著房屋上翹的飛簷,院子角落有一棵開了花的梨樹,粉白色的花瓣落在青色的地面上,看上去煞是好看。

“咱們先吃飯。”宴淮安也顧不上洗澡換衣,擔心小孩餓得很了,遂大步走向屋內,道:“等吃完了再洗澡換衣服好不好?”

雲不棄攬著宴淮安的脖子,聽著他語氣溫柔地和自己說話,心中不知為何忽地湧上些心酸委屈的感覺。

他雖心智比旁人要成熟一些,但說到底不過是五六歲的小孩兒,旁人在他這麼大的年紀都還在爹孃懷中耍賴撒嬌,他卻要忍受著旁人的辱罵欺凌,飢一頓飽一頓地日日在街邊乞討,心中豈能沒有委屈?

在無人可依賴只能靠自己的時候,不管是什麼委屈什麼苦他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默默掙扎著生存。

但忽然之間,一個看上去便無比強大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生命中,站在你面前溫柔地對你說,不用擔心,有他在。

那種滿世界的黑暗瞬間被劈開,一道之前從未奢想過的溫暖光線照進心底的感覺,美好到讓人想要落淚。

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輕輕眨了眨,雲不棄摟緊宴淮安的脖子,乖乖點頭道:“好!”

宴淮安眼中的笑意更加濃,他對懷中十分乖巧聽話的小徒兒非常滿意,心中一見面便萌發的,想要將這瘦小的小孩兒喂得白白胖胖的慾望愈發強烈。

餵飯、洗澡、穿衣、哄睡覺……

唔……說起來,他還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如此有耐心的。

宴淮安搖頭失笑,身上只穿著一件中衣,洗澡後發尾被微微打溼,長長的黑髮便被打散垂落在背後,長髮如瀑。

他坐在床頭,目光柔和地細細打量床上安心熟睡的小孩兒。

從小便營養不良的緣故,小孩兒看上去並不像別的孩子一樣白胖可愛,但瘦瘦小小還沒巴掌大的臉卻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惜。

想到剛才幫他洗澡時看到的滿身淤青和疤痕,宴淮安眸中忽地一暗,閃過一絲心疼的意味。

如果自己和原主一樣,再遲幾年過來的話,這小孩兒到底還要受多少苦?

視線細細劃過小孩兒精緻的五官,看著他唇邊一直未曾放下的弧度,宴淮安不禁心中一軟,伸手輕輕給他提了提被子。

這養兒子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想到剛才給他洗澡時小孩兒羞紅的小臉和軟軟糯糯的眼神,宴淮安就覺得內心某處一片柔軟,他不自覺地翹起唇角,站起身,放緩了腳步往外走去。

身為魔教教主,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些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混蛋,竟然敢欺負自家小孩兒!

清州城最大的布莊,富態的中年掌櫃滿臉激動地走上樓梯,朝往日裡從不給外人進的三樓快步走去。

打掃得一塵不染的房間裡,一身大紅色衣衫的男人長身玉立在書案前,揮筆不知在寫著什麼。

他如瀑的黑髮一絲不苟地高高束起,臉上戴著玉質的面具,材質極好的冷玉泛著冷冷的光,和他身上的火紅色交融在一起,奇異地給人一種心寒之感。

中年掌櫃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來,看清男人的打扮時雙眼幾乎要發出光來,他激動萬分地快步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彎腰抱拳道:“屬下參見教主。”

那雙冰冷淡漠不含一絲波動的眼透過面具看了過來,男人猶如實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中年掌櫃霎時間心中一沉,額間瞬間沁出些微汗意,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男人的視線收了回去,中年掌櫃只覺心頭一鬆,後心竟然已全部汗溼。

“趙傑。”男人視線重新落在面前未完成的畫上,聲音冷淡地開了口道:“你來這清州城多少年了。”

趙傑滿是汗珠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狂喜,他激動地攥緊了拳頭,沉聲道:“屬下來此已七年有餘。”

“七年……”男人點了點頭,執筆蘸墨細細完善面前的畫,頭也不抬地道:“那你可知這清州城中有一號稱李神醫之人?”

眼中的激動霎時頓了頓,趙傑點頭茫然道:“那人是個壞事幹盡的騙子,在這清州城也算是有名了,但教主是如何得知的?”

男人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緩緩放下筆,仔細端詳著面前的畫,道:“將此人抓起來,帶回教中。”

被男人那一眼看得心中一凜,趙傑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逾距了,忙忐忑地低下頭,心中還在擔憂教主會不會因此發怒,聞言不禁愣了一愣,意識到教主話中的意思,趙傑不禁心中一陣狂喜,脫口而出道:“屬下能回去了?!”

一身紅衣的男人輕輕吹乾墨跡,輕瞥了他一眼,道:“此事若辦成,你之前犯的錯自然一筆勾銷,但若辦不成……”

未盡的尾音飽含無盡威脅,那滿心激動的趙傑臉色倏然一正,躬身領命道:“屬下遵命!”

中年掌櫃領命而去,房門輕輕闔上,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戴著面具的男人動作微頓,他揭掉面上冰冷的面具,露出一張毫無瑕疵的臉來。

卷翹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他垂眸看著畫上熟睡中一臉安然的小孩兒,眼中倏地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剛剛走進院子,宴淮安就瞧見不遠處雙手抱膝蹲在梨樹下,周身溢滿了悲傷情緒的小小身影。

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他大步走上前去,邊走邊道:“怎麼了?怎麼出來了?”

雲不棄從膝間猛地抬起頭,盈滿了淚的眼中溢滿了驚喜,兩汪淚墜在眼中,要掉不掉的,顯得可憐極了。

終於看到滿臉關切的宴淮安,雲不棄癟了癟嘴,猛的站起身朝他撲了過去。

彎腰準確地接住朝自己撲過來的小孩兒,宴淮安心疼地將他抱進懷中,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邊柔聲道:“怎麼不睡了?”

“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雲不棄抱緊了宴淮安的脖子,帶著哭腔的聲音中滿是委屈和不安,大顆大顆的淚珠墜落在他的頸間,燙到了心裡。

頸間一片溼熱,宴淮安面上一怔,心中倏地升起幾絲後悔。

或許,他不該趁著他睡覺離開的。

“是我的錯。”宴淮安抱著小孩往屋內走去,邊走邊道:“對不起,下次一定帶上你。”

“說話算話?”雲不棄抱著師尊的脖子,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溼,眼眶紅紅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上去頗為可憐,

“那是自然!”宴淮安將他輕輕放在床上,像對待易碎物品似的,動作輕柔地給他擦乾淚水。

雲不棄抿了抿唇,忽地伸出小手,小拇指微微勾起,眼中微微帶上了些許期待,盯著宴淮安道:“拉勾?”

宴淮安不禁啞然失笑,他對上那雙被淚水洗過後清澈透亮的雙眸,看他滿眼的認真,無奈地輕輕一嘆,伸出小指和他勾在一起。小手勾大手,雲不棄雙眼微微一亮,聲音清脆地道:“以後都不會丟下我?”

“嗯,以後都不會丟下你。”宴淮安看著面前站在床上還沒有自己高的小孩兒,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帶你離開這兒好不好?”

離開?

“去哪裡?”雲不棄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看著面前眼神溫柔的師尊,想到要徹底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小城,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不知為何就有些不知所措。

“無回島。”宴淮安看出他的不安,索性將他攬進懷中,抱著小孩兒軟軟香香的小身子,細細地解釋道:“無回島乃是海外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島,你放心,島上皆是我無回教的教眾,你是我的徒兒,他們定然對你恭恭敬敬,而且,萬事都有為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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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師尊絮絮的安慰話語,雲不棄心頭的一絲不安也被緩緩撫平,他順勢抱住師尊寬闊的肩膀,趴在他的肩頭,睜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認真地聽著他說話。

宴淮安眼中滿是溫暖的笑意,他揉了揉小孩兒毛茸茸的腦袋,不知為何,忽然很喜歡這種被人依賴的感覺。

單手抱著小孩兒,宴淮安走到書案前,讓他小心站在椅子上面,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動作利落地鋪開宣紙,修長的手指執起蘸滿了墨的毛筆,寥寥幾筆之間,一座海外孤島躍然紙上。

“此島雖名無回,島上城池卻十分繁華,海運繁盛,雖比不上京城,卻也獨具特色。”

宴淮安白皙的指尖隔空輕輕點了點紙上十分大氣的城池,側過臉對面露驚異的小孩兒道:“你一定會喜歡它的。”

雲不棄順著那根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上,對上師尊那雙佈滿暖意的淺色眼眸,心中被不知名的情緒脹滿了,他抿緊了唇,在師尊溫柔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四月,無回島上萬里晴空,海上一片寧靜。

島上坐落著一座巍峨城池,高聳的灰色城牆不知綿延到何方,和其他四四方方井然有序的城池不同,無回之城大氣隨性,帶著江湖中人特有的瀟灑肆意。

城中俱是無回教的教眾,雖在外界名門正派之人眼中俱是殺人不眨眼心思歹毒之輩,但實質上,城中人雖然大部分都練武,但外出行走遊歷的卻只在少數,且島上民風淳樸,城民大方豪爽,尤為好客。

當然,遇上那些心思不軌之人時,島上居民也從來不知手軟為何物。

城中央,教主府。

宴淮安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懷中滿臉挫敗的小孩兒,道:“練功一事本就是長年累月積累的過程,你天資聰穎根骨不凡,只要堅持下去必然能成大器,何必如此急進?”

“師尊……”雲不棄抿了抿唇,已經養出些肉來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道:“倘若我不勤加練習,是不是會給師尊丟臉?”

宴淮安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暗芒,他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仍舊是一臉溫柔安慰,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仿若不經意般柔聲問道:“哦?是誰說的?”

“梧桐苑的方姑娘……”雲不棄黑曜石一般的眼中溢位點點委屈,他依賴地伸手摟住師尊的肩膀,失落地道:“她說我太沒用了,不配做師尊的首徒……還說她以後會為師尊生下一個天人之姿的孩子,讓師尊將我逐出師門……師尊,等您以後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會不關心我了?”

心尖一疼,宴淮安忙伸手輕輕拍著徒兒的背,斥道:“胡說八道!為師此生只會有一個徒兒,那就是你!”

“那……等您有了孩子呢……”雲不棄抱緊師尊的脖頸,眼中倏地劃過一絲暗芒,語氣卻滿滿都是不安忐忑。

“為師此生只會有你一個孩子。”宴淮安抱緊了懷中不安的徒兒,語氣認真地承諾。

想到那個老教主留下的所謂義女,心中溢滿了殺意。

好一個方雨桐!竟然敢在自家小孩兒面前說出那種話!簡直罪該萬死!

得到想要的承諾,雲不棄眼中再無一絲陰霾,他將臉埋在師尊的頸間,澄澈見底的眼中竟滿滿和年紀不符的濃濃獨佔欲。

他短短的人生裡所擁有的東西太少太少,除了孃親,竟然就只剩下了師尊。

娘親自生下他後便一直纏綿病榻,即使是關心他也有些力不從心,從小到大,給予他最多關懷和溫暖的,只有師尊。

是師尊將他從那滿是黑暗的生活中解救出來,是師尊給他飯食教他武功給他希望,同樣也是師尊,讓他知道這世上不僅只有恨,還有溫暖和愛。

所以,不管要使出什麼樣的手段,無論要變得如何卑劣陰險,他都永遠不會,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師尊!

大殿之上,宴淮安一身教主標配,閒適地坐在高座之上。

火紅色的衣衫旖旎墜地,高座之上的男人闔著雙眸,臉上的面具遮擋了他所有的表情,冰冷又神秘。

座下之人分成兩排坐著,教主不發話,整間大殿鴉雀無聲。

“近來江湖可有要事發生?”宴淮安睜開眼,不含一絲感情的淡漠視線一一掃過眾人。

“回教主,近日江湖風平浪靜,無甚要事。”副教主立即站起身,躬身答道。

“教中也無大事?”宴淮安有些無聊地撇了撇嘴,但因為面具的遮擋,根本沒有被人看出來,眾人眼中的教主依舊是眼神漠然嚴肅。

似乎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百無聊賴,副教主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頓了頓,但冥思苦想還是沒覺得近日教中有什麼特別的大事發生,於是只能有些忐忑地試探道:“回教主,教中眾人俱都潛心練功,近日也無大事。”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只見座上教主倏地坐直了身體,紛紛心中一凜。

就在眾人提起十二萬分的主意打算聽教主吩咐時,只聽教主修長的手指在把手上毫無規律可言地敲了幾記,倏地開口問副教主道:“本座聽聞副教主夫人至今未尋到良徒?”

一下戳中心中最煩惱之事,素來嚴正的副教主也不禁苦了臉,抱拳無奈道:“教主明察秋毫,夫人至今未尋到身具至陰之體之人收為徒,實乃屬下心中之痛。”

沒想到教主也會八卦,眾人臉上表情俱十分精彩。

不過,自從教主收了徒兒後確實性格變了許多,別的不說,單只是這無時無刻地炫耀徒弟一事已經全教見怪不怪。

於是,他們也只當是教主大人又升起了炫耀的心思。

但葉斯年怎麼會真的這麼無聊呢?雖然自家徒兒確實哪裡都好萬分值得炫耀,但現在他的目的卻不僅僅在於此。

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笑意,葉斯年猛地一拍手,道:“副教主可不是燈下黑了?至陰之體,我教中不就有一個?”

副教主臉上的表情一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教主說的可是……”

“自是方姑娘!”葉斯年撫掌一笑,道:“令夫人一手毒術江湖聞名,豈能就此斷送?方姑娘乃是老教主的義女,老教主臨終之際特意囑託本座要好好照顧她,以前本座忙於練功顧不上她,此刻既然碰上了這大好的機會,豈能白白浪費?”

“可是這……”副教主臉色有些糾結,自家夫人的事自家知道,他那夫人性格暴烈如火,最是看不上那些整日算計盼望著攀上高枝的人,這方姑娘一直指望著嫁給教主做教主夫人的事兒島上人人皆知,要是收她為徒,那得被自己夫人虐成什麼樣啊……

餘下眾人也是面容糾結,那方雨桐自視甚高從來不願與他們接觸,他們自然不是同情,只是覺得……教主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之前不是向來都對那人採取無視態度的嗎?

“就這麼說定了!”宴淮安一錘定音般下令道:“今日就將方姑娘送過去,望令夫人好好教導,該罰就罰,不必給本座留面子。”

副教主滿腹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只好苦著臉應道:“屬下遵命!”

出了一口惡氣,宴淮安只覺神清氣爽,一揮衣袖站起身,道:“既無要事,那便散了吧!”

說罷,在眾人轟然的應是聲中,腳尖一點瞬間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自家乖徒兒還等著自己陪練劍呢!

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甲板之上,宴淮安背手而立,沉默地看著海天相接的遠方。

帶著鹹溼氣息的海風迎面吹來,火紅色的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欣長健碩的身軀霎時間便分明了起來。

雲不棄從船艙裡甫一出來,看到的便是師尊長身玉立的背影,他墨色的長髮和火紅色的衣衫在風中飛揚,遠遠望去就像他以前聽街頭藝人們口中說的,振翅欲飛的浴火鳳凰。

心中忽地升起一絲難言的恐慌,他看著像是要迎風飄走的師尊,漂亮的桃花眼中倏地劃過一絲陰霾。

但那一絲陰霾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雲不棄眨了眨眼,瞬間又恢復了一臉陽光笑容,他大步走上前去,動作無比自然地握住葉斯年的手,道:“師尊,你冷不冷?”

宴淮安絲毫沒察覺到他動作的過分親暱,這十多年來,他親眼看著他從劍都拿不穩的小孩兒迅速成長為現在這樣足以和自己比肩的少年,心中只有吾家有徒初長成的滿滿欣慰。

“無回訣練到六重就寒暑不侵。”宴淮安挑了挑眉,覺得自家徒兒真是問了個傻問題。

雲不棄絲毫不在意自家師尊眼中的調侃,他握緊了師尊稍顯冰涼的手,有些埋怨地道:“上次我讓人尋了許久才得來的暖玉呢?師尊為何不帶上?”

想到那個造型詭異的玉質暖手爐,葉斯年額際幾乎要掉下幾排黑線來,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道:“本座身為一教之主,整日裡抱著那個大家夥像是什麼樣子?!”

雲不棄想起那個造型也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嘴裡卻還是有些不服氣地嘟囔:“又沒讓你抱出來……”

“你說什麼?”尾音稍稍抬高,宴淮安鳳眸微瞥,斜斜睨了他一眼。

“沒什麼!”雲不棄立刻肅容答道,他微微抬起頭看著身材高大的師尊,比了比發現自己還是只高過師尊的肩膀一點點,心中便有些鬱卒,道:“師尊,我何時才能像你這般高?”

對自己的身材向來非常滿意和自信,葉斯年也顧不上找他麻煩了,聞言高傲地一抬下巴,道:“想要和我一般高?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確實沒在吹牛,原主從小練武,身材發育極好,身高早就過了一米八,在這古代世界也算得上是一覽眾山小了。

雲不棄心中的鬱卒更甚,他撒嬌一般抱住自家師尊精瘦的腰身,下巴抵在師尊堅實的胸膛,桃花眼眨呀眨,道:“師尊可是有何訣竅?”

宴淮安聞言心中一樂,他低頭拍了拍自家徒兒可憐巴巴的俊臉,學他那樣眨了眨眼,道:“既是訣竅,又豈是能輕易示人的?”

說罷,看著徒兒瞬間滿頭黑線的表情,宴淮安暢懷一笑,背著手走進了船艙。

站在原地,雲不棄看著師尊的欣長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滿臉的鬱悶瞬間被意味深長的笑容代替。

師尊精瘦結實的身軀彷彿依舊停留在懷中,雲不棄握緊了剛才牽過師尊的手,眼底暗流湧動。

回過身,雲不棄面對著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無回島,緩緩牽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總有一天……

客棧內,宴淮安閉著眼睛放鬆地靠著浴桶內壁,熱水沒過他大半個身體,熱氣氤氳。

經過幾日的海上奔波勞頓,熱水覆沒身體的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愜意,宴淮安微微仰起頭,喉結滾動間,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白皙光潔的手臂探出,宴淮安從浴桶邊的小几上抄起茶盞,淺淺呷了一口放涼的茶。

咚咚。

房門忽地被敲響,宴淮安眉心一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倏地睜開,有凌厲的光一閃而過。

“師尊,要我幫你捏肩嗎?”

手上捏著茶盞的力道驟然一鬆,聽到自家徒兒熟悉的聲音,宴淮安眼中的警惕霎時間消失地一乾二淨,無奈地低頭看了眼手中出現裂紋的杯子,宴淮安長臂探出將其重新放回小幾,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沒有回答就代表預設。

雲不棄在這種時候向來臉皮厚的很,他叩門的手微微一頓,桃花眼中閃過一道暗芒,手上一個用力便推開了門。

甫一進門,蒸騰的熱氣就撲面而來,雲不棄眼神微沉,灼熱的視線直直看向那架擋住了視線的屏風。

砰砰的心跳聲響徹耳際,雲不棄不動聲色地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勉強按捺住滿心的亢奮。

“還不過來?”一道清冷中帶著打趣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雲不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瞬間便斂去臉上不合適的表情,笑著往那架屏風走去。

一步,兩步……

距離逐漸拉近,雲不棄在越過屏風時腳步微微頓了頓,但到底還是轉過了身。

無一處不完美的男人此時正赤身坐在水中,長髮隨意盤起以免被水沾溼,沒了頭髮的遮擋,男人修長白皙的後頸和堅實有力的雙肩就這樣直接暴.露在了視線之中。

眼底掀起幾乎可以覆滅一切的暗潮,雲不棄雙手握拳緊緊攥起,用盡了全力才剋制住心中翻騰的,想要徹底佔有那人的慾望。

不可以……

至少現在……不可以……

“愣著做什麼?”男人微微側過臉來,俊美無瑕的側臉在氤氳的熱氣中帶著些許朦朧,那雙含著笑意的鳳眸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就這樣斜斜睨過來,不經意間就讓人怦然心動。

心臟彷彿被重重敲了一記,雲不棄怔了一怔,在男人的注視下瞬間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桃花眼眨了眨,略有些汗溼的雙手不動聲色地飛快在身上隨便擦了擦,笑著走近,半真半假地誇張道:“徒兒這不是被師尊的無邊美貌給迷暈了嘛!”

宴淮安掀了掀眼皮,頗有些無奈地瞥了他一眼,輕聲斥道:“從哪裡學來這許多油嘴滑舌!”

雲不棄嘿嘿一笑,伸手按上師尊的肩,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捏著,他面上分明是一派天真少年的表情,深沉的目光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卻一點一點,順著眼前男人完美的背部曲線往下探去。

熱氣緩緩蒸騰,視線也染上了幾絲朦朧,手下的觸感美好到讓人想要尖叫,雲不棄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伸長了脖子往浴桶深處看去。

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小,速度也越來越慢,原本享受地閉上眼睛的宴淮安不禁動了動眉心,對身後偷懶的徒兒道:“怎麼?沒吃飯?”

猛地收回視線,雲不棄心臟幾乎被突然出聲的師尊嚇得停跳了,眼中倏地閃過一絲差點被抓到的後怕,他低頭看著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師尊,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一半是師尊總是把自己當孩子看的無奈和苦楚,在師尊眼中,自己永遠是那個,他從三月的清州城抱回來的小小幼兒,於是,即使自己偶爾露出馬腳,師尊也完全想不到那方面。

另一半當然是沒有被發現的僥倖和松了一口氣,師尊乃是一教之主,功力之強深不可測,如果發現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兒竟然對自己有那種心思,他難以想象會是怎樣的震怒。

師尊,會對自己失望吧?

十多年的時間,即便是養條狗也有感情了,何況師尊對自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毫無保留,那種關心和愛護,絕對不是假的。

於是,師尊或許不會殺掉自己,但是……他,肯定會傷心的吧?

甚至從今以後再也不願見自己一面?

雲不棄眸中暗潮洶湧,只要想到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師尊,他就有一種徹底毀掉一切的衝動。

他的師尊……他一個人的師尊……怎麼可以不要他呢?身心俱爽的宴淮安倒是絲毫不知身後徒兒心中的混賬念頭,他享受著親親徒兒孝順的侍奉,閉著眼睛思考起了此行的計劃。

雲不棄才十六歲,這個世界的女主白曉曉應該才十三歲,劇情還沒有進行到她學成出谷的時候。

但是這個世界卻照常發展著。

譬如一個月後,恰好便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雲不棄自從被帶回無回島就一直沒有出去過,身為武痴的原主雖然對他也是愛護有加,但更多的卻是督促他練功,直到他學有所成,才放他出島報仇。

但宴淮安卻不一樣。

雖然沒有越俎代庖替徒兒報仇的想法,但他卻並不打算冷眼旁觀,自家徒兒自己知道,雖然現在放出去也能算得上是個武林新秀,但到底還是比不過那些老妖怪的。

就像所有不放心的家長一樣,宴淮安同樣不願意讓從來沒有出過無回島的乖徒兒一個人外出歷練。

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江湖人一向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自己遠在海外,徒兒到時候連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那如何能行?

但是,就像所有口是心非的傻爹一樣,宴淮安自然不會說出這可能會傷害到自家徒兒敏感心靈的理由。

而且,因為不放心所以要陪徒兒走江湖神馬的,說出來也太不符合自己魔教教主這樣酷炫的身份了!

於是,即將要舉辦的武林大會恰好為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他能找的理由也算得上是足夠充分。

原主這具身體的資質其實非常好,加上是個十足十的武痴,按理來說是不太可能練功出岔子走火入魔的。

事實上,幾乎每一任魔教教主最後都走火入魔而死了。

一個可以說是巧合,但每個都如此的話,再說是巧合就是笑話了。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宴淮安擁有系統資料庫,一看便知原主所練的無回訣是有缺陷的,憑藉他的本事,自然可以將它的缺陷去掉改造成完美的功法,於是雖然雲不棄也練的是這個,但是卻沒有什麼問題,甚至小小年紀便功力深厚。

但是宴淮安的情況卻並不一樣,原主從小就練的是有隱患的無回訣,身體已經埋下了隱患,他這些年雖然盡力挽回,但到底還是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當然,他也沒有做多少無用功,至少將風險從十成較少到了五成。

也就是說,他再修煉下去,或許會有一半的可能性會走火入魔,最終爆體而亡。

他還想著去找徐寒枝呢,怎麼能忍受這種可能性存在?

於是,江湖傳聞中可以醫死人肉白骨的輪迴珠就成了他勢在必得的目標。

只要找到輪迴珠服下,他不僅可以消除未來走火入魔的隱患,還能功力更進一步,神功大成,徹底站在江湖之巔。

當然,這種聽上去就無比珍貴的東西自然是不好找的,他傾盡全教之力,幾乎將好端端一個正道口中無惡不作的魔教發展成了專門打探訊息的情報部門,這才在十多年後找到了一絲線索。

而那一絲線索,恰好就在合歡宮現任宮主身上。

在江湖中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合歡宮內人人行為肆意,且由於修煉方式主要是男女合合之道,合歡宮人甚至曾經一度被視為邪.教。

直到前任宮主上位,合歡宮一改往日風流肆意的作風,宮內眾女搖身一變,成了一生只愛一人,非摯愛不嫁的痴情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合歡宮一直以美女眾多而聞名在外,即便是以前,正道之人也對合歡宮的“弱女子”們不忍下手,更何況現在?

人人都對美女如雲的合歡宮滿心嚮往,但和以前不同,現在的合歡宮宮門緊閉門規森嚴,宮內眾女沒有一絲一毫可以外出的機會。

而這武林大會,卻是她們少有的、可以跟著宮主一起外出結識武林豪傑的機會。

也只有在武林大會上,外人才能一睹合歡宮眾女的真面目,甚至於……抱得美人歸。

宴淮安想要順著那一絲線索查下去,就必須去找那神秘之極的合歡宮宮主。

於是,武林大會是必須去的。

不放心徒兒什麼的,只是順便而已。

對!順便而已!

宴淮安感受著肩上輕重恰當的力道,微微勾了勾唇,徹底視而不見自己那顆,隨著寶貝徒兒的日漸長大而逐漸膨脹的,父愛如山的心。

思緒逐漸的飄遠,宴淮安突然憶起了從前。

宴淮安一身紅衣背手而立,他目光沉沉地看著面前已經拔高到自己腰間的雲不棄,眼神第一次褪去了溫柔親和。

“不棄。”宴淮安掩在面具下的眉心微微蹙起,聲音低沉地緩緩道:“今日,是你十歲生辰……”

“是,師尊……”敏銳地感受到了師尊情緒的變化,雲不棄有些不安地捏緊了衣袖,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師尊面具下眼神發沉的雙眼。

“十歲了,是個大人了。”宴淮安抿了抿唇,對上徒兒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原本堅定的心倏地遲疑了起來,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握緊,忽的換了個更加迂迴的方式,道:“你可想知道,為師十歲時做過何事?”

很少聽師尊說起以前的事,雲不棄雙眸驟然一亮,心頭隱隱的不安立刻被滿滿的好奇所取代,他笑著猛點頭,道:“想知道!”

宴淮安眼底劃過一絲不忍,但想到面前小孩身上揹負的仇恨,他最終還是開口道:“為師出生那年,恰逢無回島遇襲,島上傷亡者眾,我父母兄弟盡數慘死敵人劍下,我花了十年將無回訣練到四重,在生辰那日身負一劍,屠盡仇人滿門。”

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語讓雲不棄心頭一抖,他抬頭對上師尊那雙佈滿暗色的眼,怔了怔,倏地伸手抱住師尊的腰,道:“師尊做得好!是那些人該死!”

看清徒兒眼中的安慰,宴淮安因為原主滿是血光的回憶而變得有些沉重的心倏地一鬆,輕輕嘆了口氣,他伸手摸著徒兒順滑的黑髮,道:“你真的這般想?”

“當然!”雲不棄仍有些青澀的臉上笑容頓失,他摟緊了師尊的腰,聲音發沉:“如果是我,也不會放過仇人一絲一毫!”

“你想報仇?”宴淮安目光沉了沉,他輕輕摸著徒兒的發,心底有些掙扎。

“無時無刻不想!”雲不棄咬牙,第一次在人前說出心中一直壓抑的仇恨:“我孃親本是雲家的掌上明珠,原本該有個非常美滿的人生,但是白旭!為了那子虛烏有的劍譜向我娘提了親,在得知劍譜一事只是謠傳之後,不顧當時我娘已懷有身孕,將她休回了雲家!不僅如此,為了保住好名聲,他甚至帶人扮作強盜將雲家滿門屠盡!可憐我娘一弱質女流,在大火中掙扎著死裡逃生,一直逃到清州城才生下了我……”

宴淮安輕輕拍著懷中聲音漸漸哽咽的徒兒,心中滿是心疼。

就算不是因為任務,就光是為了小孩,他也會幫他報仇。

剛剛把這小孩兒帶回來時,他確實存著好好培養他長大,等他報了仇自己就解脫了的想法。

但多年陪伴,他親手將他教養長大,看著他一點一點變得優秀、開朗、陽光,心中的憐惜不忍漸漸戰勝了想要完成任務的慾望。

如果……他能一直這麼快樂地生活下去,自己又怎能將面前這個,自己親手塑造的孩子重新推回仇恨的深淵之中?

對要不要提到那個話題,他一直心存猶豫。

但是現在……

充滿仇恨的話語猶在耳畔 ,宴淮安看著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吐露心底仇恨的徒兒,心中一點一點溢滿了心疼。

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當初是背負著何等的恨意,才在那樣狼狽不堪的生活中堅持著活了下來?

他緩緩蹲下身,平視著面前眼眶發紅的徒兒,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為師送你個禮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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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棄狠狠擦去眼中即將溢位的淚,道:“好!”

宴淮安摸了摸他的腦袋,一直以來的猶豫遲疑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聲輕嘆。

也罷,不過是報仇而已,有他在,自然不會讓徒兒被旁人欺負了去。

心中某個想法愈發堅定,宴淮安站起身,牽起徒兒的手,緩步向地牢走去。

對上自家徒兒不解的眼,宴淮安拍了拍他的腦袋,視線轉到地牢內滿身狼狽、形容呆滯的人身上,緩緩道:“此人號稱李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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