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對我感興趣，是對我們感興趣吧？”
顧九天，看的穿，互相打趣吧，誰也不用多想，誰也不用在意。
“我對你更加感興趣。”
白無厭心道“我沒有開玩笑，彼時此時，我是多麼認真的一個人，不，顧九天，你別痴心妄想了，我沒有破綻。”
“是哪種感興趣呀？”顧九天一臉壞笑。
“就是那種…我喜歡你…的那種感覺，足夠嗎？”論起調侃，誰能贏過白無厭？
顧九天是萬萬沒想到的，他在那裡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
“行了行了，別鬧了，說正經的，你想知道什麼？”
顧九天突然正色，再玩下怕是要出事！
“誒，我告訴你們啊，其實這地還蠻好玩的，值得逛逛。”
他說著快步朝前邊走了，還是不想說，轉移話題？沒有這麼回事，白無厭窮追不捨，也跟過去。
打破砂鍋問到底是一種高度，是一種境界，俗人，別想了，你們不懂！
“什麼叫做不會喘氣的人？”
白無厭摺扇一揮，橫掃千軍，自認為十分帥氣，十分有魅力，他擋住了他的去路，跑的真快。
“鬼。”顧九天漫不經心，鬼都能看出來是有意敷衍，但著實講真只是像極了敷衍。
“…好好說話…”
這單單的一個字，聽起來又有點罵人的意味了，否則就是夜半三更出言恐嚇“鬼”——“gun”…
“我們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只在人們心中一念對錯，如何定義呢？”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那一點，那個字也沒有這麼多意思，他接著自己的理念說。
“我們定義？”白無厭知其一不知其二。
“正義之士行正義之舉便是神，虧心事做的多了就成了鬼，見不得別人好的鬼，添油加醋，這才是人生的一場遊戲，不枉此生，就是遊戲規則。”
“什麼意思啊？”
“就剛才你自己亂跑，”顧九天突如其來，像是“聲討”一個孩子一樣沒好氣的說
白無厭一個白眼，這街巷太嘈雜，吵的我沒看到你們，可行？
“有覺得他們和人的不一樣嗎？”
“沒有啊。”白無厭一本正經回應，你若當真說，我必用心聽。
“所以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你騙我，什麼牛鬼蛇神，你不就想說你有多厲害。”
“…白無厭，你要是這麼聊天的話，可是容易沒朋友，雖然我的確很厲害…”
不是知己不知己，好比臭味相投，都是一個樣子，不在陌路非陌路，江湖道義，朔陽風趣。
“怎麼會，至少你還勉為其難得算的上是一個吧？”
“…”顧九天，別做夢了，這輩子，你都註定敗在他的手上，你說不過他的。
桀驁不馴，玩世不恭可不是空有其表。
“言歸正傳，”顧九天說，白無厭噗嗤笑了一下，沒有沒有，這很正常，再正常不過。
“鬼也好，神也好，佛也好，追根究底還不是人變的？人生過半，看的好的是神，看得開的是佛，這種沒看好也看不開的就擱這，習以為常就好，走到哪裡，左右逢圓就好。”
“他們怎麼樣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回事？”
白無厭所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來來回回扯了這麼多，講起人生大道理，於他的問題又有什麼聯絡嗎？
“你聽說過鬼城酆都嗎？”
“像我這麼腹有詩書氣自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人，怎麼會有不知道的事？
聽說過是聽說過，就是沒有去過，可惜了，以後得空要耍耍了，不然太沒意思。”
“酆都那是傳說中的地方，具體存不存在有待考證，但是我的地方——朔陽，卻是實至名歸的，從繁榮昌盛到昌盛繁榮。”
“這有區別嗎？”
“沒有也有，有也沒有，陰陽有區別嗎？本質上沒有，實質上是有。”
“你們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啊？”
“他們是死了，十二年前，被我殺的，不過我就不一樣，生死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為什麼？”
“要麼我死了，要麼我活著，要麼我從未活過，我也不知道。”他說。
“你不知道，那我知道啊？”白無厭無奈吐槽。
“我不知道什麼是狼人的宿命，但我知道什麼是我的宿命。”
“九天上下，唯你獨尊，這只能說是你的野心，而非是你的宿命。”
白無厭太瞭解他了，瞭解到了一定地步，高山流水的情誼，不必多說，不言而喻。
“這不是宿命，宿命是先天的，而這個是我自行創造的，我的宿命，漂泊無定，這輩子不能靠岸了。”
“你這怎麼又開始無痛呻吟？說一些局限性的混賬話？”
什麼事一旦和這輩子打上交道，就等於給自己下了套，沒有後悔的餘地，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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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也許現在應該說是前天，跟你說過的，作為狼人的後裔，漂泊司空見慣，很是正常。”
“哦，你接著說。”
“我承認我殺人無數，滿手血腥，但我不能承認我惡貫滿盈，其罪當誅。”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兒？”
“他們是朔陽城中老少兄弟們，數以千計，一個不少，我承認我這就是囚禁。”
“整日看著他們豈不是更礙眼，你又何必呢？”
“看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我要他們贖罪，我顧九天沒有錯，我只是讓他們換一種方式活著。”
他說的沒有道理嗎？換一種方式活著，人，無論如何的轉生轉世都還是人，骨子裡的一股勁，或好或壞，始終都在，改不掉的。
“你是太寂寞了罷？不，分開以後，我們都挺寂寞的。”
白無厭小聲嘀咕著，相比這與喧雜鬧市，誰也不知道，誰也沒聽到。
“請吧，那邊有個酒坊，今天興致不錯，陪你小酌一下。”
“呦，不錯嘛，這覺悟不錯。”
“棄劍江湖把酒過，與君偕同踏九州，此等情誼，你要不要小小的感動一下？”
白無厭調侃。
“我好感動啊，”顧九天怪聲怪氣，“當初你‘嫌棄’我喝酒的時候是用劍的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一把摺扇，衣紅勝楓的白無厭，他生而為著與眾不同，劍途當道，他也不同。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走吧，進去，來壺桃花釀，明天還得繼續呢，事了方能拂衣去，誰知我身前事後功與名？”
“看來你是多時深藏而不露啊！”來來來，給我們顧大公子打call(?_?)是在下輸了
“倚劍不出，誰與爭鋒呢？”
“那他們呢？”
“如今的他們，就像一個單細胞生物，除了彼時有幾分思想以外，每天週而復始重複著從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