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劉颯颯抬起頭，剛要說什麼，忽見天夜面色不善皺著眉，"你怎麼了？胃不舒服？吃多了？"
"沒有。"天夜冷冷回道。
"那你別沒事板著臉了。"劉颯颯又低頭喝了口粥，繼續八卦，"你知道他們倆為什麼分手的嗎？"
"無可奉告。"天夜還是板著臉。
劉颯颯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兒，"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麼？"天夜的神情忽然莫名凝重。
"一定是凌小白勾三搭四，"劉颯颯說得眉飛色舞，"什麼好姑娘都想往家裡斂。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你沒見他對郎瞳姐姐那卑躬屈膝的樣子啊，他肯定是做壞事的時候，被郎瞳姐姐撞見了。"
天夜神情古怪地看著她，"你是猜到的還是想起了什麼？"
"猜..."劉颯颯剛說出一個字，忽然心裡一動，"我..."她翻了翻眼睛，望著天井，"忽然想起來好多事情哦。"
天夜盯著她不語，像是在琢磨什麼。
劉颯颯眨眨眼，得意地去端粥碗，卻被天夜一把抓住手腕："既然你什麼都想起來了，那你現在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雪巴？"
"？"劉颯颯被這句話嚇壞了，"我殺了雪巴？"她拼命在腦海裡搜尋著零星記憶，"不是吧？你確定？"
天夜鬆開劉颯颯的手，身體向後，語氣淡然："你撒謊，你根本沒有想起來。"
劉颯颯撇嘴："我就是沒想起來又怎麼樣，我雖然沒有想起來我為什麼要殺她，但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出來啊，那肯定是因為你劈腿唄！"
天夜皺眉："我劈腿？"
劉颯颯用手一指他，"對啊，就是你劈腿，"她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你一隻腳踩著我，不是我，是阿灑這條船，另一只腳踩著雪巴那條船，這就叫劈腿，也可以說叫劈叉，再難聽點兒就叫扯蛋。"
看著天夜緊緊皺起的眉頭，劉颯颯撲哧一聲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胡說八道說著玩的，和扯蛋沒關係。但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兒的哦，肯定是你對阿灑劈腿，你和雪巴揹著阿灑偷情，然後被她發現了，然後她醋海生波想殺了你們兩個，可是又打不過你，就只好先把那個小賤人...嗯，先殺了唄。"
說到最後，她聲音越來越低，低得像是在小聲嘟囔。雖然明知自己說的話越來越沒譜，但是嘴上卻不願意饒了他。
她低著頭喝粥不再說話，聽不到天夜的回應，她心裡直打鼓，快速地扒拉了幾口粥，說了句"我吃完了"站起來就走。
說是走，不如說是跑。可惜跑了沒兩步，身體就像是一隻風箏一樣被天夜狠狠地拉了回去。
天夜的移動速度很快，不知何時已經站到矮幾的這一邊，他將劉颯颯拉到身邊，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腕，神情古怪，卻還是一言不發。
"我剛才胡說八道的，殺人的是阿灑那個大傻子不是我！"劉颯颯心裡有點怕，用力掙了一下，知道掙不脫便停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你不能把上輩子的事還往我身上安。"
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對自己的前世很沒義氣，但是上輩子也是自己，這輩子也是自己，這種上輩子犯罪下輩子被罰的鍋她可不能背。
天夜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眼睛微微眯起，攥住劉颯颯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若是真如你所說..."
"啊啊好疼好疼...小白，小白救我..."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說出口，天夜的話被劉颯颯截斷，沒有再說下去。
涯初的門被開啟，凌白瞬間衝過來，"你做什麼！又虐待奴隸。"
天夜聽到劉颯颯喊疼的時候其實已經放鬆了手，所以很容易被凌白推開到一邊，他沒有看凌白，而是盯著劉颯颯，"阿灑不過一隻松鼠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心思？"
"怎麼會只是一隻松鼠？"凌白不樂意了，"我帶著阿灑玩的時候，她經常變成人呢，只是在你面前總是一副松鼠的模樣，現在想想也是奇怪啊...為什麼她在你面前總是松鼠呢？"
天夜怔怔地盯著凌白，眼中流露出很明顯的哀傷和隱約的惱怒，忽然轉身走了。
劉颯颯吐了吐舌頭，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他上了樓，轉回頭來和凌**面相覷。
...
"吃飯不叫我，沒義氣。"凌白虛張聲勢地用手指了指走在二樓走廊裡的天夜，轉身坐在矮幾旁，揮手從廚房裡招了一隻碗出來，開始盛粥。
劉颯颯撓撓頭，忽然想起酒紫的事，湊近了凌白想要說話，兩人之間"啪"的觸電般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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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劉颯颯叫了一聲，向後一竄，離凌白遠了些，抬頭看去，天夜正站在二樓沉著臉瞪她。
"我就，"劉颯颯心中油然升起一種被捉姦的感覺，伸出食指，指著凌白，"我就問他點事兒。"
莫名心虛，她老實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扭身抬頭，天夜已經進了房間。
"真是的，神經病。"
劉颯颯扭扭身體，見凌白已經吃了起來，便伸手在矮几上揮了揮，"哎哎，你不叫涯初大人和阿盼來吃飯？"
"涯初不吃，阿盼就算了，先別去惹他。"凌白用筷子夾了個春捲往嘴裡塞去。
劉颯颯把腿盤在墊子上，打了個哈欠，"你們為什麼讓我管涯初叫大人？他以前幹嘛的？"
"當官的。"凌白嘴裡含著食物，吃得津津有味，"原來當人的時候是月州的父母官兒。"
"他以前是人？"劉颯颯驚訝問道："他怎麼變妖精的？也是喝了修為水？"
凌白忽然不動了，食物塞滿嘴，腮幫子鼓起來，呆呆地看著劉颯颯，滿眼的哀傷。
"我就隨便問問，"劉颯颯連忙擺手，"不用回答不用回答。"
誒呀媽，怎麼凌小白傷心事兒這麼多。
凌白低頭繼續吃起來，但是明顯情緒低落。
"你去天山了沒？"劉颯颯終於想起了正經事兒，"酒紫怎麼著呢？"
凌白抬頭看了劉颯颯一眼，鬱悶地搖頭，"酒紫讓我轉告阿盼，讓阿盼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