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劉颯颯身體前傾,"怎麼搞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到了天山,先是見了烏雅,我還以為烏雅會攔著我不讓我見酒紫,誰知他很痛快就答應了,"凌白皺眉搖搖頭,"現在想想,烏雅也很奇怪,好像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煩惱事。"
"你別說烏雅了,你說酒紫。"
"我見了酒紫,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根本不像在咱們家住著的時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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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颯颯想了想,"那她哪樣了啊?"
"她好像..."凌白猶豫著,"忽然間長大了,行動做派清冷妖豔,舉手投足帶著一股奇異的感覺..."
"哎哎,"劉颯颯掏出手巾來遞過去,"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真的就是變了一個人,如果不是和咱們在一起住過幾天,我肯定會以為認錯人。"凌白接過手巾,擦了擦嘴角的粥。
"會不會是鬼上身?"劉颯颯覺得身上有點冷,抱住雙臂,"或者是妖上身?"
凌白愣了一下,搖頭,"怎麼可能,她可是離族的公主,天神之女的後裔,哪個妖精鬼怪敢惹天山。"
"少主。"
兩人正說著,阿盼的聲音從遠處有氣無力地飄傳來,劉颯颯轉頭,看見阿盼站在樓梯的拐彎處,像個鬼似的地看著這邊,"阿紫真的說讓我忘了她?"
凌白倒吸一口冷氣,咽了口吐沫,"這件事情很是蹊蹺,你別上火,咱們好好琢磨琢磨,肯定有古怪。"
阿盼泫然欲泣,"她一定..."說了三個字,阿盼閉上嘴,牙關緊閉,雙拳緊握,劉颯颯剛想安慰他幾句,他卻轉身上樓走了。
望著阿盼遠去的背影,劉颯颯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轉回頭來對凌白道:"怎麼這麼多麻煩事兒,就沒一件順心的。"
"人生就是如此坎坷,習慣就好。"凌白吃著春捲,搖頭晃腦。
"我覺得你說的這句話,有個大問題。"劉颯颯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凌白鼓著嘴巴,"什麼?"
"你,沒有人生。"劉颯颯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只有妖生。"
凌白作恍然大悟狀,對劉颯颯比出大拇指,"厲害,一語驚醒夢中妖。"
劉颯颯得意地晃晃身子,"對了,你幫我把郎瞳姐姐約出來唄?"
凌白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劉颯颯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道嗎,姑娘之間聊天,最容易互相交換秘密了。"
凌白低頭喝了口粥,眼睛轉了轉,"你打算和她在哪兒見面?"
...
劉颯颯推開天夜的門,"搞定!"
天夜在木榻上的矮几上放了些形狀奇特的石頭,石頭中間冒出來一棵正在搖擺的小草,看上去好像正在做什麼法事,聚精會神頭也不抬,"什麼搞定?"
"約會唄。"劉颯颯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在一邊,見天夜瞪著自己,連忙解釋:"和郎瞳姐姐,凌小白幫忙約的,在月城渡口的酒館。"
"渡口?"天夜好像有些不悅,"怎麼約在那裡?"
"吃飯啊,"劉颯颯挑眉,"我倆又不算很熟悉,總不能見面就去逛街吧。"
"什麼時間?"
"就今兒晚上。"劉颯颯歪坐到木榻上,"唉,要是在我老家,吃完飯還可以去K歌,可惜你們這裡也沒啥合適的娛樂節目。"
天夜沒再說什麼,施展的法術似乎到了收尾的階段,雙手在小草上揮舞了一下,便順手將小草從石頭縫裡取了下來,遞到劉颯颯面前,"吃了它。"
"為什麼?"劉颯颯疑惑地瞪大了眼睛,雖然接過了小草,但卻只是放在眼前看著,根本沒有要吃下去的意思。
"讓你吃就吃,像你這麼多話的奴才還真是獨一無二。"天夜開始收拾矮幾上的石頭。
"切~"劉颯颯將小草湊近鼻子聞了聞,除了淡淡的青草香,沒有什麼異味,她伸出舌頭,用舌尖舔了舔,"不會吃了變妖吧?你怕我再死一次就給我吃個能變妖的草?"
天夜看著她用舌尖舔舐小草,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移開視線,"你剛死了一次,這草只是補氣血而已,變妖是你自己的事,誰要管你。"
"原來是十全大補草。"劉颯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把小草放進了嘴裡,嚼了嚼,"像香菜的味道,幸虧我吃香菜,你若是碰上不喜歡吃香菜的奴才,估計就要引發一場慘案了。"
她一邊吃一邊瞎嘟囔,看著天夜將石頭收起,"你不練了?"
"練什麼?"天夜把石頭收進百寶袋裡。
"你不是在修煉妖法什麼的?"劉颯颯將胳膊放在矮幾上,十分隨意地託腮抬頭看著他,"還是剛才只是在給我變香菜啊?"
天夜低頭與她對視,本想說什麼,卻沒說,就這麼和劉颯颯眼對眼看著,平靜的心海忽然起了微瀾,腦子一片空白,將想說的話也忘了。
劉颯颯像是被他的眼睛吸進去了似的,魂兒丟了一半,傻傻地看著他,即便是一瞬間也好像過了一萬年,嘴裡叼著手中的半根草,忽然感覺口水流到了嘴角,她趕緊吸了吸嘴,換了個姿勢,臉上燙得不得了,不敢再抬頭,假裝頭癢,抬頭撓撓頭,擋住半邊臉,把剩下的草全部塞進嘴裡。
天夜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時間還早,我帶你去月城逛逛。"
...
天夜打開門,劉颯颯跟著他從天井華宅出來,是一條衚衕。
衚衕裡沒有人,可是衚衕兩側的牆外卻十分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
"這是你上次把我抓走..."劉颯颯的問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天夜帶著瞬移到了衚衕外,一個大攤位的後面,"...的地方,不是,這是..."
一個碩大的蜻蜓從劉颯颯眼前飛過,嚇了她一跳,蜻蜓飛到劉颯颯身前的攤位上,晃著巨大的腦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攤主,甕聲甕氣道:"你賣給我的蜘蛛絲差一兩!"
"怎麼可能呢?"一個沙啞的像是用砂紙摩擦茶壺的聲音從攤位的棚子裡傳出,"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青霜西施從來不缺斤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