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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七十四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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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承歡過生辰, 溫顧提前一?日回到山莊,給承歡買了許多禮物?,也給蕭惋打了一?套首飾。

首飾是上個?月就吩咐下去的, 十日前就做好了,當時清風欲直接送到山莊, 溫顧卻想親手送。

承歡出生時, 他沒陪在蕭惋身邊,那麼以後每年的這個?日子, 他定要陪著她的。

收到禮物?,蕭惋很是開心, 哪個?女子不喜歡漂亮首飾呢?

承歡生辰, 羅師傅親手做了個?木馬給承歡騎著玩兒。

“夫人, 這木馬羅師傅做了好幾天呢,從上山砍木材到上漆,都是羅師傅自己?完成,沒讓他人經?手。”問?雪把木馬拿過來放到承歡面前。

蕭惋見這木馬樣式精緻, 邊角圓潤,做工很是仔細,一?看就是費了很大的功夫, “怪不得前一?陣子, 羅師傅總是去後山, 原來是為了做這個?。”

承歡見了木馬, 無師自通騎上去,第一?次玩兒這個?,感覺很是新奇。

“羅師傅有心了。“蕭惋看著女兒玩兒得開心,笑著說。

上個?月,溫顧回山莊, 看見承歡不用大人扶著,自己?用兩條小短腿兒,走得搖搖又晃晃。這次再回來,見女兒走路已經?很穩當了,不由得感嘆小孩子長得真快,每次回家都能看見女兒的成長。

“惋惋,修築堤壩程序順利,估計能提早竣工。”溫顧和蕭惋並?肩坐著,看著承歡騎木馬。

“那會?提前回京嗎?”

“你?要是想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就住著,想什麼時候回京就什麼時候回京。”溫顧倒是不甚在意?,若是蕭惋喜歡,一?直住著都行。

“那就按照原計劃,明年夏季再回去吧。”蕭惋想留在青州的原因,一?是這裡的生活安逸,另一?個?,是段鴻和李河的事還?沒弄清楚。

這兩人上山做了山匪,這麼久了也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實在是奇怪。

不過這二人沒沉寂太久,溫顧給女兒慶祝完生辰的第二日,城內便出了事。

山上的山匪攻進城內,闖進當地知?州的府邸,將知?州一?家趕了出去,霸佔了知?州府,並?放出訊息,當今皇上昏聵無能,殘害忠良,百姓日子苦不堪言,他們?要起?義,推翻當今皇上,救百姓於水火。

起?義軍規模不大,不過兩百個?人,段鴻是領頭的,帶著人就住在知?州府裡,每日都派人上街巡邏。

要說區區兩百人,應當成不了什麼氣候,不過,這件事發生之後,無論是百姓,還?是當地的其他官員,竟無一?人去關心知?州大人的死活,不禁對段鴻的做法視而不見,竟然隱隱還?有偏幫的意?思。

段鴻之所以敢明目張膽霸佔知?州府,就是因為這個?知?州平日不做好事,整日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當地百姓十分?痛恨,見知?州被人如此驅逐,無不拍手稱快。

知?州大人無法,帶著一?家老小去找了溫顧,求溫顧派人將段鴻這廝活捉,押送到京城。

溫顧得知?段鴻如此做派,倒是和幼時記憶中的一?個?人對上號。

他十歲的時候,記得周將軍身邊,有一?個?人,山匪出身,平日裡最是痛恨荼毒百姓的不良官員,當初周將軍就是派這個?人做了探子,去前方刺探訊息,結果那人回來謊報軍情,周將軍才決定領兵追擊敵軍,最終戰死。

若段鴻真是這個?人,那他倒要去會?會?他。

青州的駐兵五百人,不過這五百人形同虛設,既沒有武器又沒有盔甲,因為當初朝廷撥下來的糧餉都被知?州大人扣下了,底下的兵連個?響都沒聽見。

而且這些兵平時極其鬆散,一?到需要用他們?的時候,也排不上什麼用場,不過拿來充充場面還?是可?以的。

溫顧讓知?州把當地駐兵調過來,他率領這些兵進城,將知?州府團團圍住。

段鴻知?道溫顧在青州,他也知?道自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溫顧一?定會?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溫將軍,到府內一?敘吧。”

眼前的段鴻,和幾個?月前被關在柴房裡的人大相徑庭,鬍子刮了個?乾淨,身上的衣裳像是在知?州府上搜刮的,但?穿著倒還?合身。

到了府內,段鴻命人上了一?桌子菜,對溫顧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還?記得,你?被周將軍救下的時候才八歲,個?子也不高,人也瘦弱,但?是貌相很好,當時軍中有人因為這個?,一?見你?就欺負你?,說你?長得像女孩子,你?就每天用地上的土、泥,把自己?的臉塗得髒兮兮的,覺得這樣就沒人欺負你?了。”

這番話,倒是讓溫顧想起?了自己?剛被周將軍救下的那段日子。

當時,家鄉鬧饑荒,他每日有了上頓沒下頓,吃不飽穿不暖,人瘦得不像樣,周將軍救下他之後,給了他一?個?饅頭,帶著他回到軍中。

他人小,力氣也小,驟然離開父母,進到陌生的環境,幹什麼都不自在。

周將軍不能時時把他帶在身邊,他一?個?人的時候,有人跑來說他長得像女子,笑他連劍都拿不起?來,他氣不過和人打架,總是輸。

後來他厭棄自己?的長相,又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跟著周將軍好好學功夫,這才拒絕了周將軍給他找養父母,之後便一?直留在軍中。

段鴻並?不是周將軍的親信,所以他對段鴻幾乎沒什麼印象,今日見了,想起?他是當年的探子,念及周將軍的死,和他有很大的關係,故而也沒什麼好臉色。

“你?欺侮朝廷命官,侵佔他人府宅,已經?觸犯了王法,我勸你?還?是迷途知?返,去官府自首吧。”溫顧說。

段鴻聽後哈哈大笑,笑的時候習慣性地去摸鬍子,摸了個?空,想起?自己?把鬍子刮了,便只摸了摸下巴,“我要是怕官府,也不會?帶著弟兄上山為匪,且知?州大人為官不正,我這麼做是為民除害,你?要是不信,去外面問?問?百姓,我可?曾傷過百姓一?分?一?毫?”

他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他住進知?州府後,每日巡邏的人在街上看見不平之事,都會?上去主持公道,百姓們?對他的評價還?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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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大人犯了錯,自會?有上面的官員處罰,你?以這種方式為民除害,不太妥當吧。”

段鴻笑了一?聲說:“我也自知?此舉不當,可?是如今靖國上樑不正下樑歪,知?州大人為非作歹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了,上面的官員睜一?只眼閉一?隻眼,放任貪官越做越大,百姓苦不堪言。既然上面的人不作為,我們?下面的百姓,就要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且我這麼做,除了為了百姓,還?為了早已身死的周將軍,溫將軍,你?想不想知?道周將軍當年,到底是什麼死的?”

段鴻的話,掉足了溫顧的胃口,溫顧不急不緩喝了杯酒,“願聞其詳。”

“當年,戰前一?夜,有人找到我,說是只要我幫忙傳個?訊息,就給我一?千兩銀子。我跟了周將軍六年,拼死拼活,朝廷下派的銀子卻越來越少?。當時我娘重病,無錢醫治,要是有了這筆錢,我就能買得起?最好的藥材,治好我娘的病了,於是我鬼迷心竅,答應下來。第二日,我照著那個?人說的,在周將軍派我去刺探敵情的時候,和周將軍說了假消息,我原以為,周將軍帶人前去追擊敵軍,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無功而返。誰知?,前方早有敵軍埋伏著,周將軍因此遇難,還?有無數將士殞命,當時我被發生的事嚇傻了,伺機逃走,原來說好的一?千兩銀子也沒有拿到,反而有無數場刺殺等著我。“

“我逃了十年,還?是沒逃過。一?次,被人逼到懸崖,再也沒有退路,我自知?必死無疑,想死個?明白,就問?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對方知?我無路可?逃,便把真相告訴我了,原來,想除掉周將軍的人,是皇上!是皇上顧忌周將軍功高蓋主,這次對周將軍起?了殺心,怪不得無論我逃到哪兒,都逃不掉,想滅我口的是皇上,我怎麼可?能逃得過?”

“可?是老天有眼,我跳崖之後,僥倖活了下來,當時我便對天發誓,重活一?次,我定要把周將軍的死因公之於眾,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機會?,去年睿王謀反,我便想趁機起?義,後來見有人來青州調查當年的探子,我以為是皇上知?道我沒死,又派人來滅口,便又躲了起?來。”段鴻一?番話說完,兩人陷入沉默。

不得不承認,溫顧對段鴻的話,起?初是不信的,但?是細想之下,確有幾分?可?信。

當初周將軍的威名,就連南齊和北羌的百姓都知?曉,這樣的武將,手中有兵權,為人有威望,若是一?旦起?了反心,便是最大的威脅。

可?是當年周將軍已經?娶了靜和長公主,和皇室已經?綁在了一?起?,皇上為何還?要下狠手除掉周將軍?

“溫將軍,周將軍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這麼多年為皇上南征北戰,對得起?他嗎?”

激將法對溫顧沒用,溫顧起?身說:“你?佔山為匪,藐視王法,挑戰皇權,按律當以謀反處置,知?州大人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上報朝廷,你?現在認罪還?來得及,至於今日,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自會?查清楚。”

段鴻對溫顧說了最後一?句話:“溫將軍,我並?不想在青州做個?小頭頭,我要率領起?義軍,一?路打到京城去,讓皇上承認謀害周將軍的真相,讓皇上寫下罪己?詔,承認自己?殘害忠良!”

回去之後,溫顧又往京中送了兩道摺子,一?道是彈劾青州知?州的,另一?道是請兵的摺子,若是段鴻真的不收斂,他不能放任。

知?州大人見溫顧並?沒把段鴻怎麼樣,而是吃了頓飯就回來了,自己?的家還?被一?群山匪佔著,氣得吹胡子瞪眼,不過當著溫顧的面,他不敢說什麼,只在背地裡陰沉著臉說:“這個?溫顧,根本沒把本官的話放在心上,把五百精兵派給他,他也不用,害得本官如今只能住在一?個?破客棧裡,他不是會?打仗嗎,怎麼不把那個?段鴻給我打出去!”

“不行,本官要寫道摺子,讓上面為本官主持公道。”知?州大人也寫了道摺子,斥責溫顧放任山匪為患。

溫顧在青州,是奉皇命修築堤壩的,抓人不是他分?內之事,且段鴻確實沒有傷害百姓,所以他並?不能直接抓人。

幾道摺子還?沒有送到京城,京中就傳來訊息,皇上病重。

睿王謀反之前,皇上不顧朝政,每日只和張美人沉迷享樂,身子已經?不如從前,睿王謀反當日,又被自己?的兒子氣吐血,身子大損,如今沒了太子,為了留給太孫一?個?盛世,整夜批摺子,身子徹底垮了。

山莊在城外,什麼訊息傳到山莊,都要遲一?些,尤其是在溫顧不想讓蕭惋知?道的情況下。

是以,蕭惋是在五日後,才得知?皇上病重,和段鴻說周將軍之死是皇上授意?這兩件事。

兩件事相比,蕭惋還?是最關心後者。

“備車,我要入城。”蕭惋想親自問?問?段鴻,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人,入城要做什麼?”畫扇有些擔心地問?。

“去找那個?段鴻。”

段鴻佔了知?州府,在畫扇眼裡就是一?個?惡霸,實在是不想讓蕭惋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剛想勸蕭惋不要去,羅師傅就來了。

“夫人,此時外面不安生,還?是不要去那種是非之地了。”羅師傅說,“今日我和籮螢上街,聽人說起?前些日子溫將軍帶兵圍了知?州府,夫人可?以派人去找溫將軍問?一?問?,看看溫將軍怎麼說。”

蕭惋想了想,叫了個?護衛來,讓他立刻去找溫將軍問?問?段鴻到底是怎麼回事。

傍晚,羅師傅做好了晚膳,在清理灶臺,不知?想起?了什麼,對籮螢說:“今日買菜的那個?老丈,好像少?收了我一?文錢。”

今日付錢都是他自己?付的,籮螢也不知?道多收還?是少?收了,把手裡東西放下,騰出手來,說:“一?文錢而已,多收少?收能如何?”

羅師傅說:“都是小本買賣,不容易,人家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一?文錢也是錢,不能少?給人家,我還?是現在進城去看看,把錢給人家送過去。”

”爹,今天這麼晚了,等你?到了,人家早就收攤了,要去也明日再去。“籮螢攔著。

“這錢不給人家送過去,我今夜都睡不好覺,你?在這收拾,我去一?趟就回來。”羅師傅說著擦了擦手,抬腳就走。

籮螢瞭解他,若是別人多管他要錢,他不會?計較,但?是少?收他錢了,定要給人家還?回去,於是只是讓他自己?小心點。

羅師傅和蕭惋說了聲,駕車進城去了。

進城後,羅師傅並?沒有去找什麼買菜的老丈,而是將馬車停在知?州府的後門,趁四周無人之際,撬了後門的鎖,潛進了知?州府,一?路找到段鴻住的那間。

此刻段鴻對自己?房間進了人渾然不覺,呼呼大睡,空氣裡飄著一?絲酒氣,羅師傅見狀皺了皺眉頭,這傢伙,大白天喝酒的毛病永遠也改不掉。

“醒醒。”羅師傅推了推段鴻的肩膀。

段鴻的鼾聲戛然而止,但?是人還?未清醒,閉著眼睛拍開羅師傅的手說:“出去,別煩我。”

羅師傅“啪”的一?聲,用力一?拍段鴻的腦門。

段鴻一?個?激靈,坐起?來含混道:“誰呀!”

餘光見自己?床邊站了個?人,一?轉頭,對上的是一?只瞎了的眼睛,駭了一?跳。

“你?是誰呀,怎麼進來的?來人!”段鴻下午灌了二兩黃湯,現在反應遲鈍,忘了自己?手邊就有匕首,還?朝外喊人來救自己?。

“大頭,這麼多年沒見,認不出我了?”羅師傅笑了笑,將自己?平常擋著半邊臉的頭髮撩起?來。

段鴻一?聽有人叫自己?的乳名,愣了愣,再看羅師傅時,眼神清醒了兩分?。

那些知?道他乳名的兄弟們?,早就在那場仗中死光了,眼前這個?人是誰?

這人雖然面貌被毀,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卻分?外熟悉,熟悉到他一?想起?那個?人的名字,就冒了冷汗。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段鴻懷疑自己?是在夢中,要不然,他怎麼會?見到死人呢?

“你?應當已經?認出我了吧,大頭。”羅師傅坐到床上,段鴻外後退了退,理智回籠。

“你?是……周將軍?”段鴻滿眼難以置信。

“我現在這個?樣子,許多熟人都認不出了,難為你?還?能看一?眼就記得。”羅師傅把柺杖靠在床沿放著,直了直身子,平日裡微駝的背挺起?來,身上倒是有了幾分?周流風的影子。

段鴻認出周流風之後,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一?動不動,目瞪口呆,手緊緊攥著被角,良久,才顫聲問?:“您……是人吧?”

在段鴻的認知?中,周流風已經?死了十八年,若今日他看見的是鬼,也應該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鬼,可?是他看見的,是一?個?白了鬢角的人,沒聽過鬼還?會?變老的。

“我當然是人,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找你?的。”周流風笑了笑,伸手去拍段鴻的肩膀,

拍在肩膀上的手是實打實的人手,段鴻看著周流風,原本坐在床上,忽然改成跪著,“周將軍,沒想到您還?活著,我……段鴻對不起?您!”說完,對著周流風磕頭。

“誒,好了好了,現在我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用不著這樣,快坐。”周流風扶住段鴻。

段鴻現在徹底清醒,看了看床邊的柺杖,又看了看周流風的腿,“周將軍,您的腿……”

“沒什麼事,就是走路需要個?倚仗。”周流風輕輕帶過,並?未多解釋。

段鴻見狀,心知?,周流風的腿和眼睛,定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也無法原諒自己?當年見錢眼開,害了周將軍和眾位將士。

“我聽說,你?又是做山匪,又是起?義的,還?打著,還?周將軍一?個?真相的旗號。”

“不,周將軍,當年的事,真的有隱情,您聽我說……”段鴻給周流風解釋之前的事,太過著急,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好歹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了。

周流風聽後,久久沒說話。

其實當年,他不是沒懷疑過,段鴻跟他的時日不短,他也是個?極有經?驗的人,就算敵人埋伏得再隱秘,他也不會?絲毫沒有察覺。

但?是他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一?層隱情。

“周將軍,你?就不恨皇上嗎?”段鴻見周流風聽後沒什麼大的反應。

“恨皇上,有用嗎?”周流風反問?。

十八年前死的人,回不來了,如今皇上已經?病入膏肓,段鴻這兩百個?人,也就能佔個?知?州府,連青州都打不出去,何談去皇上面前為他討回公道?

就算他們?能到京城,皇上又怎麼會?願意?承認,自己?曾經?做過那樣的事?

他周流風,雖然在世人眼中已經?死了,但?好歹是為國捐軀,青史?留名。

“當初,命令是我下的,那些將士們?,是跟著我走的,我也不無辜。”周流風扯出一?抹笑,段鴻從中看出幾分?心酸。

周流風這輩子,除了最後一?戰,從無敗績,可?是,若不是皇上欲害忠良,那麼現在靖國,就會?多一?個?良將。

“周將軍,難道您就這麼算了?您這麼多年,在外吃了這麼多苦,都是皇上害的!”段鴻憤憤。

“慎言。”周流風皺眉,“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不可?測。換個?角度想,我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能以另外一?個?身份看著世界,還?有什麼可?怨的呢?”周流風說。

其實,要是真的說一?點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他年輕的時候,為了靖國立下那麼多戰功,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帝王的猜忌,他心寒啊。

當年,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眼睛上插著刀子,臉上血肉模糊,斷了一?條腿,他只能在地上爬。

好在老天善待,讓他遇到了一?對行醫的夫妻,他們?夫妻二人救下他,用了一?年的時間,他的身體才勉強和正常人一?樣。

等他費盡千辛萬苦,回到京城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妻子難產而死,女兒因為早產先天不足,被太后接進宮裡養著,隔著高高的宮牆,他連女兒一?面都見不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其實,皇上若想要我的命,一?本毒酒足以,何以要幾萬將士的性命白白犧牲,又何以讓薔兒早早離世?”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周流風最痛心的,就是那些跟著他的將士們?,還?有他的妻子。

段鴻說道:“當然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意?圖,大軍中了敵人的埋伏,就可?以推說是您的決策有誤,不會?有人想到,是皇上自己?要除掉您。不過,聽說您的女兒嫁給了溫將軍,應該過得不錯吧。”

“嗯,倒真是不錯,溫顧這小子,我沒看錯人,天生就是打仗的料,而且待人體貼,真是不錯。”周流風一?提起?溫顧就讚不絕口。

“前些日子,他還?威脅我,說我這麼幹是造反。”段鴻對溫顧頗有微詞。

“他也沒說錯啊,你?這麼做不就是造反嗎。”周流風看了段鴻一?眼。

“我……”段鴻頓了頓說,“周將軍,我可?是為了你?啊!”

“行了,你?要真是為了我,就撤出知?州府吧。”

“為什麼,皇上犯了錯,憑什麼不能讓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段鴻納悶,為什麼周流風自己?一?絲憤懣也無。

周流風嘆了口氣。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蕭惋。

難道要讓蕭惋知?道,她的舅舅害了她的父親,繼而導致她的母親難產嗎?

如今,他能以羅師傅的身份留在女兒身邊,已經?很好了,他能時常見到女兒,現在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孫女,他不再是周流風,只是羅師傅。

“大頭,如果你?這個?起?義,是為了我,那就算了吧,要是你?還?有別的打算,我不干涉,只是別再說’要為周將軍討回公道‘這種話了。”周流風說完,拿起?手邊的柺杖,“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

段鴻看著周流風的背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問?:“周將軍,您現在住在哪兒,我以後,好時常去看您。”

“不必了,你?以後別做山匪了,找個?營生,好好過日子吧。”周流風沒回頭,說完之後,原路返回後門,駕車回了山莊。

他是從山莊後門進去的,可?是一?回到山莊,便覺得今日的山莊格外安靜。

找到籮螢,問?:“前頭沒什麼動靜,小姐今日睡得這麼早?”

籮螢搖搖頭,雙手比劃,“乳孃和半香給小姐洗澡呢,夫人帶著畫扇和問?雪走了。”

“這麼晚了,夫人去哪兒了?”

“回京城去了。”

“什麼?”周流風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反覆確認,“是帶著人返回京城了嗎?”

籮螢點頭,低頭疊衣裳。

他拄著柺杖走到蕭惋住的院子,見裡頭黑黝黝的,推門進去,只有廂房亮著燈。

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回京城了?

去問?管家,管家說:“皇上病重,夫人不得不回去看看,這次回京行程匆忙,就沒帶著小姐,等溫將軍這邊忙完了,帶著小姐一?起?回去。”

“只是因為皇上的病情?”直覺告訴他,這裡頭還?有別的原因。

管家倒是覺得有些莫名,“皇上可?是夫人的親舅舅,夫人自幼在宮裡長大,當然惦念了。“

兩人正說著,溫顧從外頭回來。

“夫人已經?走了?”溫顧問?管家。

“是,剛走沒多久,護衛都跟著呢。”管家說。

溫顧點點頭,繼續往裡走,經?過周流風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周流風剛剛去見了段鴻,平日裡掩面的發撩起?,忘記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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