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北行極為艱難，因為在路上又下起了大雪。
士兵們縱然穿著嚴實，但深一腳淺一腳踩下去，耗力極大。
古夜沒有在天上飛，而是跟著士兵一起走，不時鼓勵兩句。
“現在還不能停，今天必須行進一百裡路。諸位，朕給你們承諾，只要過了這一道坎，你們都能成為修士。朕清楚，你們當中很多人出自於平民家庭，沒有接觸修煉的資格。但是朕在這裡承諾，會給你們足夠的資源和機會。”
旁邊有氣喘吁吁的士兵忍不住問：“陛下，我們也能高來高去嗎？”
“為什麼不能呢？選你們來聖域，就是給你們強大的機會。加把勁，弱者沒有修煉的資格。”
在一張張大餅的誘惑下，士兵們一直保持高昂士氣，走了平日裡走不了的路程長度。
中途時，有修士乘坐仙舟趕來。
“請問是上秦嗎，帝盟有令。”
古夜心裡暗道不好，讓士兵們暫時歇息一會兒，他要聽一聽到底什麼命令。
“帝盟令，著上秦將士，速速前往楔山設防。若是妖族大軍北上，需要阻攔兩個時辰。永珍仙國聯盟正在急行軍，會在半日後加入戰鬥。”
古夜胸腔有怒火在充盈，喝問：“誰的命令？連誠？”
修士回：“這是帝盟決策層的命令，不能讓妖族進入草原，楔山是最後的屏障。”
那人乘著仙舟在頭上，讓古夜很不爽，直接右手伸過去，隔空將仙舟一把扯下來。
“你幹什麼？”
“朕不喜歡有人懸在頭頂說話，有意見嗎？”
修士不過真仙，或許可以仗著帝盟的威懾力耀武揚威，但是在面對如此強勢的古夜時，他只能換上一張笑臉。
“帝君說笑了，我當然沒意見。還請帝君馬上啟程，刻不容緩。”
古夜問他：“你可知我現在帶兵去楔山是什麼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這是帝盟命令，任何仙國都要遵守。否則，可以視為背叛人族的重罪。”
古夜真想一巴掌呼過去，他依舊忍著，說：“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只是八十萬人的小仙國，並不是聯盟。你讓我八十萬人去防守兩千萬，究竟是何意圖？”
修士愕然，他四周看看，士兵們盡皆穿著棉衣，這裝扮哪能打仗。
他驚問：“現在的仙國都已經結盟，哪有獨立的仙國，莫不是你們想抗令不遵？”
古夜再不想和他多廢話，一巴掌拍去。
人，仙舟，混著大量飛雪，一起飛出去，不知道多遠。
“繼續前進。”
帝盟真當古夜是傻子！
他確實可以率領上秦軍隊去堵住楔山的缺口，結果必然是八十六萬人所剩無幾。
而且他們還不一定能擋住多久，這是純粹的飛蛾撲火，蠢貨才去。
兩個時辰後，烏泱泱的妖族大軍穿過楔山，漫山遍野，看不出數量。
它們一直往東行進，甚至穿過了上秦軍隊先前的駐軍點。
也算上秦運氣好，在走的時候下了場暴雪，將地上的痕跡全部掩埋。
故而，這只妖族大軍不會往北，而是殺向東方。
大概在草原中部，永珍仙國的聯盟大軍與妖族碰撞，這才止住了妖族的進攻節奏。
雖然聯盟只有一千多萬人，但提前做好了防禦，擋住兩千萬的妖族不是難事。
之後又因為大雪不停，妖族不敢繼續在草原上駐留，乾脆返回去，將大本營駐紮在子桑原上。
楔山被妖族控制，有兩百萬大軍駐防。
這些事件發生了一週，一週後的上秦軍隊在草原西北部邊緣的一座無名山下臨時駐軍。
這裡是個好地方，遠離正面戰場，有大山遮風擋雨。
若是妖族殺來，大軍還能遁入山地，一路往北逃。
但如果妖族真的殺過來，永珍仙國就有機會斷其後路，將它們困死在草原上。
故而，上秦現在所在的位置相對來說很安全。
不過，來自帝盟的責備再一次降臨。
這次，古夜被迫要去永珍仙國的營地做一番解釋，否則就會被定為判族罪。
要是罪名成立，他的上秦要麼被滅，要麼轉投妖族陣營，沒其他出路。至少在前期沒出路。
古夜沒讓子正他們同行，讓他們留下力量做好警惕工作，一旦發現妖族有北上趨勢，馬上按照計劃進山。
仙國就那麼近百個真仙，若是再跟著古夜走了，大軍的安全會更加難以保障。
接他的是另外的仙舟，上面的修士還算客氣。
“帝君，我也覺得他們過分了點，您的士兵不到百萬人，哪能頂住兩千萬人的衝擊。我聽說，若不是大雪天，永珍仙國能否扛住另說。”
古夜問他：“子桑原的倖存者有多少？”
說到沉重處，修士長長嘆氣，回：“千萬人，陣亡九百二十萬，只有七八十萬修士成功逃走。”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在顫抖。
這是前期，若是到了中後期，他再說出這種話時，應該會非常淡然。
古夜就是很淡然的情緒，雖然心裡也有些揪緊。
“若我猜得沒錯，普通士兵應該全滅？”
“沒錯，妖族的單體戰力強於人族，再加之人族潰亂，根本不可能有零修為的士兵逃出來。可惜啊，若是給十年二十年，這九百萬人裡，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強大修士。”
各國選出的皆是人族精銳，這番損失不可謂不大。
但是話說回來，損失最大的只是金龍仙國，對於其他仙國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
路上時而還能看到零散的落難修士，好心的古夜多半會提醒一兩句，讓他們不要往北，一直往東。
草原西側，西北側均是山地。
但草原的北側，是荒原，然後是沙漠，這種地方很難找到駐營的仙國。
此行耗時一個多時辰，抵達永珍仙國的駐地前，古夜問了些情況。
修士回：“永珍仙國只是其一，還有太白仙國，其帝君叫做李堅。此人對永珍仙國唯命是從，還請多加小心。另外三個下品仙門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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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珍和太白均是驚羅東境的仙國，讓古夜多少放心些。
自己仙域的人，總不至於往死裡搞吧！
他倒是忘了，連誠也是驚羅仙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