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回來！”
廣袤無垠的雪原上，古夜帶著大狼二狼三狼在遛彎。
天龍在一旁試圖誘惑三個傢伙，想要得到它們的遛彎權，這樣就能夠長久待在這個世界。
古夜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就說：“我也不想一直限制你，只要你保證不在這個世界亂來，我就隨你自由活動。”
之前把他限制住，是因為古夜的活動地點在皇都，那裡人流繁雜，沒有適於天龍的活動空間。
但是聖域不一樣，地域遼闊，不小心弄死什麼花花草草，野怪妖獸的，沒什麼關係。
聽古夜這麼說，天龍興奮地化為白龍，扶搖上天，在雲端一陣翱翔。
三頭戰狼乖乖地像狗一樣坐在雪地上，古夜頂著一張嚴肅臉告誡：“以後不能像他那樣瘋，矜持點可以麼？”
它們沒反應，只是看向天上翱翔的天龍，投去羨慕的目光。
忽而，上空有鳥群飛過，發出哇哇的叫聲，是烏鴉。
“這可不是好兆頭，天龍，回去了。”
一個不查，大狼縱躍上天，二十來米的高度輕而易舉。
其他兩隻狼也是如此，跟在大哥後面，一口咬住一隻烏鴉，然後墜下來。
砰砰砰三下！
古夜看得瞠目結舌，隨後看它們麻溜地爬起來，嘴裡叼著烏鴉屍體。
它們皮糙肉厚，摔在雪上沒有半點傷害。
嗚嗚！
嗚嗚！
古夜聽得懂，是想把烏鴉孝敬給他。
“你們自己吃吧，我不需要。”
等它們三兩口解決後，便跟著古夜返回營地。
隊伍昨夜走了七十裡路，距離楔山遠著呢，乾脆在大雪完全停止後休息一段時間。
剛回到營地時，古夜看到營地在收拾東西，這是要出發的勢頭。
可是，古夜的命令是休息兩個時辰。
回到中心營帳區域，子正急急飛來，撫了撫胸口表示鬆口氣。
“陛下，您沒事就好。”
“呵，說得我好像應該有事一樣，怎麼了？”
子正肅穆，回：“昨夜，兩大超級妖國奇襲子桑原，致使金龍仙國與青元仙國的聯盟大敗，青元帝君甚至被當場斬殺。”
聽到這，古夜的第一反應是後怕。
多虧雷安當時沒有答應結盟，要不然，昨夜被襲殺的人裡，還有他。
“然後呢，戰局如何？”
“回陛下，我們接收了一些北逃的倖存者，他們說千萬大軍完全潰敗，成功逃命者恐怕不足十分之一。而這十分之一裡，大都是修士。除了帝君周飛被斬殺外，東曲仙門大長老曹林也被斬殺。大統領雷安不敵對面兩位妖皇，趁亂北逃，現在不知道去了哪。”
十分之一！
古夜的心臟被寒意滲透，十分之九的陣亡率，意味著昨晚上死亡九百萬人。
如果上秦也在場，他這八十多萬人估計活不了幾個。
人類前期勢弱，妖族前期最強，故而，人族會在前期主張防守。
可奈何，雷安太過鬆懈，自以為千萬大軍安然無恙，豈知對方更強。
當古夜從逃難者口中瞭解到具體經過後，氣得大發雷霆。
“要是雷安正常防守，讓修士大軍在亂局初期擋住妖族進攻，又豈會被奇襲成功。總的來說，還是雷安太過無能。”
生氣不能改變既定事實，他馬上命令士兵準備跑路。
實際上不需要他命令，在得知這種情況後，十位統領（包括子正）一起開了個小會，一致認同不能再往南。
行動前，古夜召集將領們做最後的商議。
“楔山肯定不能去，那裡距離子桑原太近。按照地圖，我們只能往北或者往東。按理來說，往東更安全，但是，我們的目標永遠是一路向西，直接排除東方。”
沒法確定具體落腳點，只能這麼挪動。
一眾將領沒有問題。
他們很難有問題，因為沒人比古夜更熟悉地形。
或許再等個幾年，他們會將聖域地形逐漸熟悉，那時候就不需要古夜事事操心。
即將行動前，有人求見。
古夜見了，是個中年人，真仙修為。
“在下李煜，原是青元仙國的幕僚，還請帝君幫忙拯救倖存者。”
古夜面不改色，問他：“如何拯救？”
“倖存者從南往北逃，帝君只需要往南一點，坐鎮五十公裡外的一個必經關口，就能救他們。”
“我憑什麼要救？”
李煜沒想到古夜會問出這種問題，馬上回答：“都是同族，就應該互相幫助。帝君，當您遇到危險時，也會有很多同族來救您。”
“你確定？哈，你可以去帝盟打聽一下，若我古夜出事，是否會有仙國來救我。”
李煜神情一震，驚問：“您是帝君古夜？”
“既然你知道我，就應該明白我的態度。我對金龍仙國沒有半分好感。”
“可是帝君，士兵是無辜的。”
“不好意思，士兵永遠不是無辜的。我再問你，若是妖族繼續北上，你覺得我能擋住？”
李煜無話可說，他躊躇一陣，還想繼續勸解。
但古夜不再聽他，命令大軍朝北部開撥，遠離這條線路。
至於那些尋求庇護的他國士兵，留點食物，讓他們自己去東邊尋求庇護，那裡有仙國聯盟。
“陛下，這樣會不會不好？”林愷略有猶豫，他擔心那些被拋棄的人會在半路上挺不過去，這裡畢竟是冰雪天。
古夜冷然，厲聲喝問：“我上秦多少人？八十六萬人。你覺得這八十六萬人最終能回去多少？”
林愷低聲回：“七十萬。”
“七十萬？哈哈，七十萬，林愷，朕告訴你，如果能夠回去五十萬，我古夜做夢都要笑醒。他們帝盟拋棄我們，驚羅仙域拋棄我們，金龍仙國也拋棄我們。你說，我們憑什麼冒著巨大風險幫他們？”
林愷被說得一愣一愣，古夜進一步解釋：“收留一個就要收兩個，到時候越積累越多，會嚴重拖慢我們的行軍速度。你難道不知道，妖族中有飛行妖國？要是被他們追上，我們八十六萬人將全部埋葬在雪原裡。林愷，你說，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古夜拍拍自己胸膛，力道很重。
“是朕來承擔。所以，不要質疑朕的任何決定，你現在還不夠資格。馬上，大軍開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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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愷恍然大悟，給古夜深深敬一個軍禮，轉身組織軍隊去了。
其他將領裡，也有很多與林愷同樣心思，但古夜沒心情再說一次，就讓林愷去傳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