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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我想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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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晏褚, 還我兒子/女兒命來。”

失去孩子的父母需要的就是一個發洩口, 晏天是活動的組織者和車禍的駕駛司機,他是所有家長心裡最恨的人, 可是他死了, 恨一個死人能有什麼用?

晏褚就不一樣了, 他是車子的主人,就如同徐淑芬說的那樣, 如果晏褚不借車, 就不會有之後的慘劇發生,尤其在他們的兒女早早喪命的時候, 晏褚好好的活著,在這些悲痛的家長眼裡, 這就是最讓他們憎惡的事情。

晏褚剛進門, 以徐淑娟為首的人就朝他衝了過去,撕扯著他的衣服, 讓他給一個說法。

除了那些真的因為自己兒女的死喪失理智, 只知道哭泣咆哮的父母,還有一些渾水摸魚,妄圖多得到好處的所謂親戚們。

這四個死去的年輕人都是獨生子女,處於這些父母所在的年紀, 想要二胎, 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唯一的孩子又死了,留下的那點東西還不是便宜他們的兄弟姐妹, 外甥侄女之流的。

人人都有私心,在為家裡的小輩惋惜的同時,那些跟著過來的親戚們又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著多要點賠償金,因為這些錢將來很有可能會便宜了他們。

算一筆簡單的帳,車禍時坐在駕駛位的人是晏天,如果他是過錯方,咬死他,晏金生家也就一套不大的老破房子,存款也極其有限,並能賠償多少錢,尤其考慮到晏天也在這場車禍中死亡,更加不可能賠償他們一分錢的損失。

而咬住晏銀生一家就不一樣了,晏銀生家有兩套房,其中一套還是新區的新樓房,那一邊房價漲的快,起碼也值個四五百萬了,加上家裡的存款,真要認定對方這個車主負賠償的責任,賠償金應該是很可觀的。

這些人誰不知道晏褚在這件事裡完全就是無辜的,但是在利益面前,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大伯娘,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堂哥來我家借車,你也是知情的,這個意外誰都不想看到,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一些,別把莫須有的罪名往我身上推。”

晏褚皺著眉,拽開徐淑芬想要往自己臉上抓的手,同樣的也將那些張牙舞爪朝他衝過來的那些人用巧妙的力道推開。

“怎麼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借了車,他們就不回去旅遊,也不會發生這一起車禍。”

說話的是差點成為徐淑芬親家的女人,她的女兒馬上就要結婚了,雖然這個女兒往日裡盡惹他們生氣,自己找的丈夫也不合夫妻倆的心意,但是女兒死了,他們能回想起來的只有她兒時的可愛,和她身上所有的閃光點。

似乎是被徐淑芬洗腦了,原本矛頭對準晏天那個已經死去的準女婿的女人恨上了晏褚,赤紅著眼,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大伯,你也認為這是我們家的錯,我們不該借這輛車?”

晏褚沒有理會那個女人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一直蹲在角落裡,雙手抱頭,對著這一出鬧劇默不做聲,痛苦狼狽的大伯父晏金生。

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侄子那雙眼睛,晏金生隱隱有些心虛。

他心裡清楚,這件事他們家根本就不在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媳婦說動所有人來弟弟家鬧的時候,晏金生詭異的沒有開口制止。

晏天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啊,他那麼疼他,不然也不會在對方三十出頭的年紀,依舊縱容著對方啃老。

徐淑芬那些荒唐的指控,晏金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聽多了,心裡隱秘地對弟弟一家產生了不喜和厭惡,與此同時,他又知道這樣的情緒是不對的。

兩邊焦灼,也就有了他默不作聲,兩不相幫的態度。

“阿褚,你大哥死了。”

沉默了良久,晏金生只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啊,晏天已經死了,不管這件事孰是孰非,他已經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是晏銀生和妻子都聽出了晏金生的怨懟,因為晏天的死亡,這個往日裡厚道老實的大哥終究還是怪上了他們。

而晏褚並不這麼想,他看了眼那個抱著頭蜷縮成一團的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在原身的記憶裡,徐淑芬為了維護自家的利益,總是火急火燎的衝在最前頭,而這個永遠都不爭不搶,友愛兄弟的男人,卻從來不會在徐淑芬做的過分的時候上前阻止,頂多就是不痛不癢地說徐淑芬幾句,在他偃旗息鼓之後,他們只會迎來徐淑芬更猛烈的攻擊。

且不論是不是因為晏銀生和杜鵑的良善助長了徐淑芬的囂張氣焰,在往日的相處裡,徐淑芬佔盡了便宜,可老實人晏金生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老實。

“《侵權責任法》第四十九條因租賃、借用等情形機動車所有人與使用人不是同一人時,發生交通事故後屬於該機動車一方責任的,由保險公司在機動車強制保險責任限額範圍內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機動車使用人承擔賠償責任;機動車所有人對損害的發生有過錯的,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

晏褚冷淡地開口,對著不親自來,在他家吵鬧打砸的一群人訴說著法律條例。

現如今,因為一些不良媒體為了吸引點選和閱讀量,時常編撰,或者誇大一些案件的處理,就好比現在晏褚遇到的這個問題。

你將自己的車子借或者租給了旁人,一旦發生意外,事故的責任人到底是車子真正的主人,還是當時駕駛汽車的人,在新聞報道中,時常可以看到車主將車子借給朋友,結果發生重大車禍,朋友無力償還,車主揹負鉅額債務這樣的新聞。

同類的事件頻頻出現,但現實是否是這樣的呢?並不是。

車主共同承擔責任,必須是在車主同樣對這個事故的發生具有過錯,比如在知道借車人酒駕、吸/毒、無證駕駛等情況下依舊將車輛借給借車人,或者是在明知道車輛存在安全隱患多情況下,卻將車輛出借,以上這些情況的任何一種發生,車主才需要承擔連帶責任。

顯然這上面的哪一條,在晏褚身上都不成立。

因此徐淑娟想要將這件事的禍源推到他身上,在法律層面上,是站不住腳的。

更別提現在車禍的原因還在調查中,徐淑娟就這樣帶著人來晏家鬧,有些臭不要臉了。

可徐淑娟要是能講得通道理,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別和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兒子開了那麼多年的車,從來就沒有出過車禍,一定是你的車子有問題,就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徐淑娟聽不懂晏褚說的那些文鄒鄒的話,更理解不了他念的那一大串法律法規,她只知道她兒子死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她的報復。

“你們別再鬧了,我報警了。”

忍無可忍的杜鵑終於發飆了,之前她確實被突如其來的這群人嚇著了,加上面對著失去獨子的徐淑娟,她心裡有同情和憐憫,對方只是朝著她發火,她也就忍了,可現在她將矛頭指向了她的兒子,好像她兒子不給晏天償命就對不起她一樣,這一點觸及到了杜鵑的底線了。

“報警啊,讓警察來看看到底是誰的毛病。”

剛剛晏褚的話還是有不少人聽進去的,他們也不懂具體的法律條例,只知道以前電視新聞上播的,將車子借給別人,發生車禍事故後,車主是逃不了干係的。

這一點和晏褚說的相悖了,但是晏褚信誓旦旦,也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這樣那些底氣十足地

的過來的鬧事者們心虛了,打定主意要找一個靠譜一點的律師,問清楚再來。

不過狠話也是要說的,省的晏銀生一家還真覺得他們怕了他們。

“算了算了,大家都在氣頭上,大姐咱們先回去,琳琳的喪事還等著你處理呢。”開口說話的是晏天女友的舅舅林福壽,對方的長相精明,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之前的打砸他也沒參與,但是看得出來,那個叫琳琳的姑娘的媽媽很信任這個弟弟,即便抹著淚心裡頭依舊委屈,卻還是順從地被弟弟摻著,朝門外走去。

“不準走,這件事就是晏家的不對,就該讓他們說清楚。”

徐淑芬看著那些人立場這般不堅定,只是被晏褚糊弄了幾句,居然就被嚇跑了,當即一個健步堵在門口,不讓他們離開。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林福壽可不待見徐淑芬,雖然現在因為利益的緣故,他們將矛頭對準了晏銀生一家,可是他們心裡頭清楚,這件事裡問題最大的還是晏天,作為當時開車的司機,誰也不知道這場車禍的發生,有多少他的原因。

因此對帶徐淑芬這個晏天的親媽,林福壽等人都沒有好臉色。

徐淑芬妄圖用自己肥碩的身軀擋住門,卻被其他怒氣當頭的受害者家屬一拳頭砸她擋門的胳膊上,三兩下就支持不住,把路讓了出來,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離開了晏家。

“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看著人都走了,除了她自己,也就晏金生那個不頂事的男人,徐淑娟咽口口水,怒視著晏褚一家,放下狠話,揚長而去,也沒有理睬蹲在角落裡的男人。

“大哥。”

看著一地狼藉的屋子,晏銀生嘆了口氣,鬆開剛剛一直護著媳婦的雙臂,走到晏金生的面前。

“老二,對不住了。”

晏金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晏褚一眼,佝僂著背,滿臉憔悴悽愴地緩緩離開。

和以前一樣,永遠都是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從來也沒見他實質性地做過什麼,晏銀生不傻,他心裡有些悲涼,這就是他的好大哥啊。

晏家三人也不說話,默默去陽臺拿掃帚簸箕,整理著客廳那一地打砸的碎片,花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將那些完全不能用的擺件家居清理到門外面,等帶回收廢品的人來清理。

“阿褚啊,你回房間休息去吧,你媽受了驚嚇,今天晚上的晚飯,隨便叫點外賣對付對付就成了。”

晏銀生看了眼兒子,這件事裡最委屈的就是自家兒子了,借車的主意沒他的份,純粹只是他們老兩口爛好心,禁不得晏天的哀求借的,可偏偏車主寫的是兒子的名兒,麻煩事都跑到二字頭上去了,歸根結底,他們當父母的做的也不好。

“你放心,只要爸還在,就絕對不會讓那些人找你的麻煩的。”

明明也就一個白天的功夫,往日這個因為早早退休,又手有餘錢,日子過的滋潤瀟灑,沒事拿著漁具到處釣魚的年輕小老頭,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不是外貌上的,而是從內由外滋生出的氣場。

一邊是無辜受牽連的兒子,一邊是他一直尊敬,到頭來卻倒打一耙的兄嫂,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對晏銀生而言何嘗又不大呢。

一家人愁雲慘淡,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件事沒完。

*****

之後晏銀生一家的日子,可謂是鬧劇百出了。

起先是擺滿了晏家門口的祭拜用的菊花,每一束句話上都寫著奠語,還有車禍中死去的那幾個年輕人的黑白照,貼滿了晏家的大門。

死老鼠,蟑螂堆,最噁心的還屬有一次不知誰倒到晏家大門的一堆穢物,整個樓道的人差點都沒被臭暈過去,還是晏銀生花大價錢僱了幾個小時工將家門口和樓道反覆清理了好幾遍,這才除去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即便每一次晏家的應對都算及時,可發生在晏家身上的事,還是惹來了鄰居們的不滿,那些人的行為針對的雖然是晏家,可是被影響的,確是這個樓層的居民。

尤其一些晚上上夜班的住客,半夜回家看著那一張張黑白照片,那一束束用來祭奠死人的鮮花,偶爾還能聞到燭火焚燒過的味道,汗毛豎起,背後都涼颼颼的,生怕哪天就衝出來一個“髒東西”。

這些事出自哪些人的手裡,晏銀生一家三口都有數,左右那些人不就是想用這種噁心的手段逼他們妥協嗎,可沒錯就是沒錯,憑什麼要他們替別人的錯誤買單。

因為這些惡作劇,晏銀生一家已經報警無數次了,但都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無法抓人,晏銀生嘗試過在樓道裡裝置攝像頭,可往往不超過三天,這些攝像頭就會被暴力損壞,到現在,晏家人還熬著,卻心力交瘁了。

“阿褚,你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

晏褚的同事看著他這些日子總是一副睡不好的模樣,有些關心的問道。

他們還不知道晏家發生的這些事,只當晏褚心裡還記著那天他救下,卻反過來汙衊他撞人的老太太,琢磨著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開導他。

“江姐,我沒事。”

晏褚搖搖頭,可是下一秒打出的哈欠,鮮明地否決了他剛剛說的那個所謂的沒事。

“你。”那個被稱為江姐的中年女人還想再勸晏褚幾句,幾個從門外由人事經理領著過來的警察打斷了她的話。

“你就是晏褚吧,有一起交通肇事致人殘疾的案件,我們想找你核實一下情況。”

這些警察都是衝著晏褚來的,為的還是小半個月前晏褚救下老太太的那件事。

“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要調查清楚啊,晏褚為人很好的,那一天他就是看到那個老太太摔倒在馬路上,特地停下車將老太太送去醫院的,人可不是他撞的。”

辦公室裡的同事替晏褚說好話,紛紛表達晏褚往日的為人,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雖然這些話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讓警察對晏褚多一點瞭解,不至於因為那個糊塗老太太多話,對晏褚有不好的第一印象。

“你們放心,我們警察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面對著辦公室那麼多人的關切和緊張的眼神,幾個前來找晏褚去警局核實情況的警察都有些咂舌,晏褚的職位在剛剛他們已經瞭解過了,就是一個普通員工,這些人對他的信任和關切不存在下屬對上司討好的原因,那麼只能是對方確實人品好,讓所有人都喜歡了。

但是人品好的人也不見得不會做錯事,最終判案還是得靠證據的,幾個念頭在警察們的心裡一閃而過,在和晏褚的領導溝通了一番後,他們帶著晏褚離開了公司。

*****

警隊裡錄口供的房間十分昏暗,四面石牆,僅有一扇緊閉的房門,和一扇開口極高,面積卻不大的小窗戶透氣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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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並不是犯人,自然不用戴手銬腳銬,他的面前擺著一杯熱茶,事現在正在詢問他的男警官給他倒的。

“你是說,你那天上班看到符帶娣倒在地上,並且已經受傷,意識混亂是嗎?”

整理著剛剛收錄的口供,男警官問道。

“是的。”晏褚點點頭,那杯熱茶沒有喝下肚,只是捧在手裡握著。

“在發覺符帶娣受傷,且意識不清後,是你將對方送去了醫院,並且幫她繳納了住院的押金,是嗎?”

男警官的音調不見起伏,平穩地問著第二個問題。

“是的。”晏褚依舊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當時在你看到符帶娣受傷的現場,有沒有人能夠替你作證,證明你不是肇事者,而是幫助符帶娣的好人?”

這個問題是剛剛晏褚敘述的時候沒有講到過的,這一次他搖了搖頭:“當時那條路上沒有行人,但是在我將車輛停靠在路邊,下車檢視那個老太太的傷情的時候,馬路上開過了好幾輛車,如果找到那些車主,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那段路還在修建當中,很多路段至今都還只是簡單的石土壓實而成的,並沒有鋪設瀝青或是水泥,更別提街道兩旁的攝像探頭了。

尤其那段路不遠處還有一個三岔口,中間小道也多,找到在當時經過那個路段的車輛,無異於大海撈針。

更何況,有些司機開車專心,並不一定會注意到當時在馬路一角發生的事,即便找到了,也沒法給出確切的答覆。

“我們會大家那一段路段的摸排工作,早日找到在那個時間段經過過現場的車輛,但是現在符帶娣已經清醒,並且指認出你就是之前撞傷她的人,所以這一段時間內,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男警官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是相信晏褚的話,還是相信此時還在醫院的那個老太太的。

晏褚點點頭,確認口供無誤後,籤上自己的名字,從警察局離開。

“警察同志,我媽年紀那麼大了,不會說謊冤枉好人,真的是那個姓晏的把我媽撞到的,你說如果不是他撞的,他憑什麼送我媽去醫院呢,估計就是看我媽落下殘疾了,知道這禍闖大,他不想擔責任所以才說謊的。”

晏褚走出警察局的時候,聽到大廳裡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那兒大聲嚷嚷,他身邊有兩個民警耐心的安撫他,讓他不要在警察局大吵大鬧,可是收效甚微,警察的禮貌讓那個中年更加有恃無恐,漲紅著臉,用手指著警察局裡面,唾沫橫飛。

“我家的條件擺在那裡,留下一個殘疾的老孃你知道這對我們家的生活影響有多大嗎,你們可是警察,是用我們納稅人的錢養的,可不能不幫我們小老白姓啊。”

“章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肇事司機,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警察依舊耐心的勸說。

“誒,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嗎,就是那個姓晏的撞的,你們不是都把他抓到警察局來了嗎,給他判刑,讓他賠錢,這事不就完了嗎?”

那個男人起紅了臉,很不滿意那個警察的辦事方式:“你們公安局是不是想要包庇罪犯啊,信不信我去找媒體記者曝光你們?”

“章先生,我們警察辦案也是講證據,不能你說抓人我們就抓人。”

警察當久了,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章葆祝這樣對著警察頤指氣使的人並不算少,因此即便心裡不耐,面上幾個警察依舊好言好語地對他進行勸說。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章葆祝本人並沒有感受到這一點,他瞪大眼睛:“你這話是說我媽說謊了?怎麼他姓晏的說沒撞就沒撞啊,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我告訴你,我家親戚可是在市電臺工作的,信不信我找他曝光這件事,告你瀆職。”

之後的話晏褚沒有再往下聽,左右他也能想到章葆祝會說些什麼。

晏褚是從另一道小門出去的,正好避開了章葆祝的視線,估計辦案的民警也是被他的胡攪蠻纏給弄怕了,特地不讓他走正門,因為來時晏褚是坐警車過來的,所以現在離開他只能乘坐公交車回公司,他的那輛桑塔納還停在公司的地下車庫裡。

“晏褚啊,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煩心事比較多,這樣吧,我做主讓你休一個小假,等你調節好狀態了,再回來上班。”

在公交車上,晏褚收到了公司經理的電話,在電話中,他感謝了經理的體諒,並且欣然應允下了這樁事,在結束通話電話後,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車窗位置的他臉色陡然淡漠,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景色,雙眼放空。

所謂的調節狀態只是一個幌子,恐怕公司的領導是因為今天警察突然到訪的事心存芥蒂,經理口中的小長假並沒有時間限制,現在他遇到的這些事處理好了,自然可以回去上班,可要是處理不好,恐怕等待他的只有無限期冷遇,直到他自動辭職的下場。

世態炎涼,但遇到這樣的事,也怪不得領導,畢竟除了你爹媽,沒人會無條件的包容你的所有事,包括領導的這些行為。

只是對領導們對行為,晏褚感到心冷,同樣也是在所難免的。

目前事情的發展和上輩子一模一樣,晏褚現在經歷的一切,正是上輩子的原身經歷的。

他是一個好人,他的父母也是常規意義上的好人,雖然有一些小毛病,比如心軟,太過包容那些得寸進尺的所謂親戚等,但是他們所作所為的出發點,從來都是向善的。

而這樣的好人一家,在上輩子卻統統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首先是那場因為借車引發的禍事,如同現在的事態發展一樣,車禍中死亡的年輕人的親人統統纏上了晏褚一家,包括主動提出向晏家借車的徐淑芬一家。

他們日日夜夜在原身住的屋子外鬧,吵的同層所有業主都對晏家心生不滿,他們在原身上班的地方鬧,鬧到原身丟掉了工作,甚至在原身找到新的工作後依舊步步緊逼,不依不饒。

原身一家曾今好幾次報警,但考慮到那些人的行為對原身一家沒有實質性的人身傷害,加上法不責眾,最多就將那些人拘留個三五天,被放出來後,那些人的行為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最後無奈,晏銀生一家賣掉了原本給原身用來當新房的房子,賠了每戶人家八十萬,才了結了這樁事。

屋漏偏逢連夜雨,晏家的麻煩,並沒有因為這次賠償的告終而結束。

符帶娣是原身救助的老人,可是在她清醒之後,反而誣賴原身是開車撞她,害她致殘的肇事者,符帶娣的子女不依不饒,吵鬧著要原身給一個鉅額的賠償。

這件事,原本只是符家和晏家的矛盾,不知道被誰傳到了網路上,連帶著之前晏家因為借車引發的賠款風波,一下子成了網路上熱議的話題。

一邊說撞人了,一邊說沒撞,在沒有任何影片佐證,也沒有任何人證的情況下,到底是誰說了謊,所有網民各有各的觀點。

但因為之前的誣告事情發生的多了,在案件開始之初,更多的人相信原身,認為他是老太太一家在找不到真正的兇手時拉來的替死鬼,直到關於這件事的爭論在網路上發展到白熱化的程度時,忽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目擊者。

在那人的指認中,原身是撞了老太太的真兇,對方拿出了一張拍攝時間為案發時間左右,拍攝地位於車禍地點不久的路段的自拍照佐證,因為這個“關鍵性”的人證,原身就成了一個撞了無辜老太太後死不承認,奸詐狠毒的代名詞。

當初網路上有多少人支援他,後來就有多少人唾罵他,到最後,晏家被要求賠付符帶娣住院期間產生的所有損失,以及她殘疾後的鉅額補償,與此同時,原身還被判處了三個月的有期徒刑。

家裡的新房用於償還借車事件的賠償,在沒有多餘存款的情況下,為了刑期不再延長,晏銀生夫婦只能將現在自住的房子賣掉,剩下的錢一部分用於租房和日常開銷,一部分用於給兒子翻案,他們相信兒子,既然他說自己沒有撞人,那一定就是沒有撞人。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家裡的錢沒了,原身的事情鬧得太大,網路上全是關於他的□□,加上被判刑,未來的前途全沒了,晏銀生一家的日子,簡直就是天與地的落差。

原身想不明白,他明明做的是好事,為什麼就有人能夠顛倒黑白,將他害成如今的模樣,他想問問那個被他救了的老人,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的良心會不會感到虧欠,他也想問問那個給符帶娣做證的人,符帶娣給了他多少好處,讓他忍下心毀了一個無辜人的一輩子。

監獄的生活並不好過,原身性格溫和,又因為常年坐辦公室,體能並不算好,在監獄裡,受盡了欺辱,但是那時候的他還有一個信念,就是他的刑期不長,等從監獄離開,他要自己找到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只是,母親杜鵑等意外離世,徹底讓這個本來還堅守著正義雖然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的青年徹底崩潰了,即便在監獄裡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從來也不覺得原來他曾今堅守的那些信念,是這麼可笑過。

自從原身坐牢後,杜鵑的情緒就有些失常了,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心軟鬆口將車子借給了侄子,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鬧劇發生,如果不是她將車子借給了侄子,兒子就不會用家裡那輛桑塔納開車上班,如果是新車,就會有行車記錄儀,不用擔心被那個惡毒的老太太一家誣告。

她認為如果不是她,就不會有後來的種種悲劇發生。

晏褚是老來子,杜鵑生他的時候年齡已經不小了,五六十歲的人本來就是某些疾病發生的高峰期,在晏銀生注意不到的時候,杜鵑患上了老年痴呆,每天唸叨來唸叨去的就是關於兒子的事,而且喜歡一個人在街頭晃來晃去,嘴裡唸唸有詞。

她在原身做好事的那條街頭等著,等著有一天一個青年好心救助白眼狼的時候,提醒他,讓他不要堅守她這個母親曾今教她的良善和正義。

也就是在那條街道,杜鵑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衝向了馬路,被極駛而來的車輛撞飛,永遠的死在了自己的愧疚當中。

原身在監獄裡,看著來探監的父親一下子蒼老猶如八旬老人,聽著他訴說著母親離世的意外,一夜之間,這個曾今善良的青年,徹底迷失在了黑夜之中。

三個月後,原身心滿釋放,在跟著父親吃了一頓飯,又去墓地給母親上完香後,在當天夜裡,原身去了他大伯母家,用水果店買的西瓜刀將徐淑芬連同晏金生一塊亂刀砍死。

晏金生在死之前苦苦哀求,原身絲毫沒有心軟,對著房間內濺了滿牆的鮮血和地上的死屍碎肉,他慢條斯理地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了他從網上買的煤氣工的衣服,然後扛著晏金生家的煤氣桶離開。

他知道符帶娣家在哪兒,符帶娣跟著長子章葆祝住在城中村裡,那一片的房價巨高,但遲遲等不來拆遷,章葆祝的房子是當年房改時買的單位福利房,並不大,在城中村一幢小三層的二樓,其中三間房,是屬於章家的。

原身扛著煤氣桶上了二樓,敲響了章家的房門,在看到房內一一目瞭然悉數在場的章家人後,對著他們驚恐的眼神,原身笑著,點燃了煤氣罐,一瞬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原身用一場轟轟烈烈的爆炸,帶走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同樣也帶走了他認為的罪惡。

只是這件事的影響遠沒有結束,城中村的佈置本來就不合理,一個煤氣桶的引爆同時也帶動了不遠處臨時搭建的小廚房的煤氣爆炸。

加上各種違規搭建的密集建築,一場大火在城中村內蔓延開來,無數人哀嚎,無數人在這場火災中死亡,燒傷,原本一個家庭的悲劇,引發成了無數個家庭的悲劇。

這一點,或許是原身沒想到的,或許他想到過,但是那時候已經墜入黑暗的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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