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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我想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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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坐在大巴車上, 因為並不是高峰期, 車上的乘客寥寥無幾,但無一例外, 很多人都避開他坐著, 不為什麼, 就為了此時他周身籠罩著的悲傷沉痛的氛圍,讓人覺得或許這個青年遇上了什麼難過的事, 反正車上位置那麼多, 誰也不願意去打擾他。

這一世原身的樣貌並不俊美,頂多只能稱得上五官端正順眼, 加上晏褚將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就是路人偏上的水平, 平時走在路上, 也不會有人多注意。

但是在晏褚回憶起原身的記憶時,和他本身經歷的許多世界產生了共鳴, 長相還是那個長相, 卻無端讓人覺得感官複雜了許多,就像是一本封皮素淨,內容卻豐富的書籍,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總的來說, 就是顏值不夠, 氣質來湊,此時大巴車上就有一個女生注意著晏褚,並且偷偷拿手機拍攝下那個坐在車後座車窗的青年。

做完這件事她就有些後悔, 說起來這也算侵犯別人的肖像權了,可是那張照片拍的又很完美,拍攝的瞬間正好一束陽光灑落車窗,晏褚的半邊臉照應著暖陽,另外半邊臉則是車廂遮擋下的陰影。

就好像是光明與邪惡同時在一個人身上較量,卻不讓人害怕,只是無端感到心疼,總覺得那本該是個陽光的青年,因為不知道的原因,這份純淨之上,附上了一層陰影。

女生咬了咬唇,終究還是保留下了相簿裡的那張照片,反正她和車尾的那個青年過了這趟班車,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交集了,只要她不將這張照片外傳,也不用擔心因為自己私自拍了對方照片的原因影響了對方的生活。

打定主意,女生關上了手機,也不再扭過頭去看車尾的那個青年。

******

晏褚並不知道發生在大巴車上的這個小插曲,到了公司之後,他先是去辦公室將自己的一些隨身物品收拾好,以及因為剛剛走的太急,桑塔納的車鑰匙也還留在辦公室裡。

“你們說警察都上門了,那個老太太是不是晏褚撞的。”

晏褚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辦公室裡傳來的同事討論的聲音,討論的話題,正是圍繞著他的。

“我覺得不是,晏哥不是那樣的人,如果那個老太太真的是他撞的,他絕對不會否認,相反要說他因為救了一個受傷的老人反過來被老人訛詐這一點我比較相信,誰讓他就是那樣的好人,考慮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該不該做,而不是做了那樣的事可能會迎來什麼樣的後果。”

幫晏褚說話的是那個特地給他帶紅薯的男同事,因為晏褚曾經幫他爸爸介紹了一個靠譜的老中醫,以及在對方剛剛來到公司的時候主動帶著他融入到同事圈子裡,一直對他心存感激。

說起來,這一整間辦公室的同事或多或少都受過原身的幫忙,但像那個男同事一樣真心感恩的,卻不一定有許多。

就好比現在。

“那可不一定,剛剛我路過王總辦公室的時候聽王總打電話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晏褚暫時停薪休假,等他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再來上班。”

說話的是坐晏褚對面辦公桌的男人,對方的年紀比較大,在這間辦公室裡也算是老資歷了,只是因為工作能力不突出,工作了十幾年,依舊在老位置上呆著,只是因為資歷老,平日裡辦公室的同事對他也比較尊敬。

他頗有些看透真相地說道:“你們說警察那兒是不是有什麼證據了,晏褚再怎麼說也是咱們辦公室的骨幹,年前不是還有訊息說咱們主任提級後可能會讓晏褚填主任的缺嗎,這一點足以看出領導們對他的重視,可現在說讓他休假就休假了,沒點貓膩可能嗎?”

“我看啊,沒準那老太太還真是他撞的。”中年男人總結性地發言,絲毫看不出,這個男人在平日裡一直都對晏褚多有讚賞,人前人後都說著他的好話。

不同於未婚的晏褚,人到中年,育有一子,前不久又響應了政府號召追生了二胎閨女的男人家裡的條件並不算寬裕,為了讓家裡的兩個孩子過上相對寬裕的生活,男人的妻子一出月子就趕緊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家裡又沒有幫襯的老人,家務活和孩子的教育上下學接送都是夫妻雙方共同承擔的。

因此往往公司還有沒處理完的工作,偏偏又到了接孩子上下學的時間。

每當這個時候,男人都會找空閒的同事幫忙,更多時候,被麻煩的那個人只會是原身,因為對方沒有女友,工作時間之餘的安排比較同樣的脾氣也最好,對於這樣的請求,原身通常不會拒絕。

往日受了他諸多幫助的男人,在所有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卻言之鑿鑿給他判了死刑,晏褚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可能這就是人性吧。

“王總真的這麼說的,不行,我得找他問問去。”

晏褚聽出來,這一次開口的是辦公室裡一個老大姐,家裡和公司的甲方有點關係,來公司上班純粹就是來打發時間的,平日裡不幹實事,公司因為甲方的緣故,對她也多有討好,她愛幹啥就幹啥。

老大姐沒什麼愛好,就喜歡聊聊公司裡頭的八卦,同公司誰和誰好上了,哪個老總和自己的女秘書看上去關係不正常,她總是第一個知道的。

原身與那個老大姐的接觸並不多,因為他不喜歡那些背後講一些沒根據的猜測,並且肆意傳播的人,但畢竟同處一個辦公室,有時候老大姐有什麼需要別人幫忙的,原身也會儘量幫助她。

其實老大姐要別人幫的事也不多,誰讓她閒呢,頂多就是公司進了一臺科技含量稍為高一些的打字機她還不能熟練使用,需要別人指導的小忙,通常同樣的問題,原身幫她兩三次之後,她也知道該怎麼使用了,不會再麻煩到原身。

“警察剛剛來可只說了請小褚去問點問題,要是有證據人是他撞的,早帶上手銬把人給抓走了,我肯定小褚不是那樣的人,公司對他的處理太寒咱們員工的心,我必須找王總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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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姐有那個底氣,她有關係的那個甲方公司給的訂單養活了這個公司小半的人,王總想要給她穿小鞋還得自己掂量掂量。

再說了,她家的條件,完全不靠她現在這點可憐巴巴的工資,就算這間公司呆不下去了,她還能在家喝喝茶,種種花,提前過起老年退休生活呢,要是實在無聊,再靠關係進一家新公司,開始新的八卦征程,也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

“大姐啊,聽說那個老太太可是被撞殘疾了,這麼一來賠償的錢絕對少不了,可能晏褚也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在將老人送到醫院,聽醫生說完病情後就被嚇退了,一時行差踏錯,說了謊話。”

中年男人不否認晏褚的善良,可是善良那也是有範圍限制的,面對幾十萬,甚至更多的賠款,晏褚怕了慌了,那也是沒準的事。

“誒我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老大姐雙手叉腰質問那個男人,他憑什麼就認定晏褚一定撞人了呢?

虧晏褚平日裡還老幫他呢,合著幫出一個白眼狼來,這是認準了以後晏褚不會再回公司上班,就提前卸磨殺驢了?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這樣一個東西。

“咱們先不提他撞沒撞人這件事,就說說他扶老人吧,咱們就假設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做好事扶老人,不是因為他自己撞了老人所以才去扶老人。”中年男人開口。

“什麼叫假設,那就是事實。”

老大姐不樂意的推翻了中年男人的假設。

“好好好。”

因為老大姐的特殊身份,男人也不想得罪她,順著她的話敷衍地說道:“你們說現在的老人扶得起嗎,別說當時除了他還有那麼多開車經過的路人了,當時車來車往,也沒見人家停車招惹這個麻煩啊,再說了,他扶人也就扶了,就不能事先有個防備,車子沒有行車記錄儀,他就不能自己用手機先拍攝一段影片,然後再下車扶?做好事那也得動動腦子,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好人好事的。”

男人說著條條框框的大理由,話裡話外,對晏褚的應對方式很不滿意,也有些不屑。

看現在新聞上都說了,沒幾套房的身家別亂扶老人,也不知道晏褚家的條件怎麼樣,想著晏褚那輛許久沒有開到公司裡來過的新車,男人在心裡默默琢磨著。

“人不是我撞的,同樣的,我也不認為我扶老人這件事有什麼錯。”晏褚沒敲門就走了進來,讓辦公室裡的同事們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剛剛說了他壞話的中年男人,尤其尷尬,誰也不希望自己在背後說小話的時候被正主抓個正著啊。

“阿褚啊,你還年輕,有時候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鑽進了死衚衕,不肯悔改。”

有些人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個正著會羞愧,也有一部分人,因為極端的羞恥,反而更加想要證明自己說的那些小話是事實,為了證明自己即便當著正主的面也敢說那些話,還會加重音量,將之前說的那些話再次強調一遍,彷彿這樣一來,他的話就是真理了。

那個男人顯然是後者,因為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被晏褚全聽完了,反而不避諱了,當著他的面就開始倚老賣老教訓起他來。

“我說了,人不是我撞的。”

晏褚再一次強調,面上沒有了往日好說話的和氣,鎮靜又冷漠。

“就算不是你撞的,做好事前你就不能多想想嗎,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心血來潮做件好事,可能會帶來多後果。”

看著晏褚當著公司那麼多同事的面駁回他的話,男人心裡很是不滿,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乾脆撕破臉,大聲表達了自己對他扶人這個行為的不解。

撇去之前那些話不談,只是談對晏褚扶人這件事的看法,公司裡還是有不少人贊同中年男人的話的,實際上這也是現在社會上的主流觀點。

當初一個“彭雨案”震驚全華國,因為事發時警方筆錄的丟失,以及後期媒體的過度渲染,導致“好人做好事沒好報”這個說辭甚囂塵上,輿論一邊倒的支援彭雨,“好人不好做”、“司法不公”這樣的感嘆在網路上,報紙電視上,幾乎隨處可見。

當然,這個案件裡,最為出名的還要數當時主審此案的法官的一句“你不誤傷她,就不會送她上醫院”的判決,幾乎立刻引爆了整個網路,有人稱,就是因為這句話,這個案件,導致華國人民的道德水準,一下子回到了五十年前,是對國名道德水準的毀滅性打擊。

即便後來彭雨承認了,事發當時他確實和老太太有過肢體上的碰撞,也不足以挽回已經發酵到頂峰的事態了。

因為後來雙方的調解協議的保密條款,具體誰才是過錯方,已經無從考量了,可是這個法官的名言卻已經深入人心,加上之後媒體陸續報導的各種因為做好事被訛詐的訊息,導致普通百姓對這樣的事避之不及,生怕麻煩找到自己的頭上。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本就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至理名言,在道德缺失的現在,被更加的信奉了。

可是這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我扶老人,是因為她需要幫助,如今她反過來誣陷我,那是她的錯。”

晏褚看著那個男人說道:“在我被訛詐冤枉的時候,你第一時間責怪的卻是我,因為我沒有在扶老人之前做好必要的防備措施,也不能說全是你的錯,只能說是這個社會錯了。”

什麼時候起,往日最正常不過的一個舉動,被人們視作了洪水猛獸。

往前十年二十年,路上有一個老人摔倒了,一堆人上前攙扶,高聲大喊一聲搶劫了,一群人幫著追趕小偷,色狼流氓哪個敢光天化日之下對女性動手動腳,只要被發現,一頓臭打總是免不了的。

而現在,人情冷漠,所有人只想著明哲保身。

殊不知任由這樣的思想持續發展,終將有一天,當你自己躺在冰冷冷的馬路上的時候,看到的也只能是一個個漠然從你身邊離開的身影,高聲哀嚎,你也只會發現你和那些行人似乎處於兩個世界,不論你的哀求有多麼的大聲,那些人也只會當作什麼都聽不見。

所以,不論你怎麼評價原身的行為,都不能說他錯了,因為善良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只有那些利用別人的良善的人。

“你和我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有本事和那個訛你的老太太說去,反正麻煩在你不在我,我的勸告你不聽就隨你的便吧。”

中年男人漲紅著臉說道,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對著鍵盤一陣霹靂吧啦,彷彿專心工作的樣子。

晏褚在同事們複雜的眼神下回到自己的位置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拿上車鑰匙離開。

“晏哥,我相信你。”

“小褚啊,你放心,等會兒我就去找王總好好說說。”

在晏褚離開前,那些支援他的同事七嘴八舌的安慰他,給他加油鼓勁。

剛剛晏褚的話給了他們不少觸動,一開始,即便他們相信晏褚沒撞人,可同樣心裡也是認為晏褚不該扶人的,可在聽完晏褚的話後,回過頭一想——什麼時候起,人心變得那麼冷漠了?

什麼時候起,做好事,已經變成了自找麻煩的代名詞了?

雖然這番話對眾人的觸動很大,可是結合現在的國情,恐怕在路上遇到一個需要幫助的老人,他們依舊沒有攙扶的勇氣,或者說,在沒有確定保障自己不會惹上麻煩的情況下,沒有幫助他們的勇氣。

也正是因為這樣,更能凸顯出晏褚的難能可貴,如果這樣是笨,是傻,世界上多一些他這樣的笨人傻人,或許能夠和平的多了。

*****

這些天,晏家難得有了喘息,因為關於車禍的責任認定快出來了,加上按照當地的習俗,橫死外地的人頭七到七七這段時間格外重要,忙著選墓,替孩子落葬,操辦喪事的那些人暫時沒有分出精力來找晏銀生一家的麻煩。

同樣的,晏天的喪事徐淑芬也沒有通知晏銀生這個晏天的親小叔,兩家的關係,因為晏天的死和徐淑芬的胡攪蠻纏,徹底的斷了。

因為知道這件事絕對沒完,即便這些天難得消停,晏銀生和杜鵑的精神狀態也不好,一個個蒼老了不少。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一天杜鵑和晏銀生難得有心情去菜場買菜,還特地買了一隻活公雞打算晚上煲湯好好給兒子補補,就看到了提早回家的晏褚,疑惑的問道。

“我向公司請了一段時間的假,這些日子,我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晏褚對著父母說道,神色輕鬆,並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難過的跡象。

現在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唯一虧欠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對老夫妻了,還得陪著他再受一次罪,因此他不希望因為他被停薪留職這件事,再惹老兩口著急。

尤其是母親杜鵑,這些日子家裡最自責的就要屬她了,上輩子因為接連的打擊,使得她換上了老年痴呆,這一世,晏褚做什麼都得把握好一個度,防止上一世的悲劇再度重演。

因此這些日子裡,他一直都很注意夫妻倆的情緒。

“休息休息也好。”杜鵑倒是沒懷疑兒子的話,只是覺得終究還是她借車的罪過,要不然兒子好好的上著班,那裡會有這樣的荒唐事發生。

“媽,趁我難得有個長假,之前你給我相看好的姑娘就約出來吃個飯處處唄,沒準趁這現在,我還能給你討個兒媳婦回來呢。”

讓日最讓杜鵑犯愁的就是兒子的婚事,要是早些日子晏褚說這些話,老太太絕對能美死,可現在不一樣了,明明是件喜事,她卻連笑都笑不出來。

杜鵑不是老糊塗,怎麼看不出來兒子主動提及相親,怕的就是她胡思亂想呢。

“姑娘哪有那麼好找的,媽再給你尋摸尋摸。”

杜鵑勉強笑了笑,現在這情況,她也沒心思考慮兒子的終身大事了,怎麼把眼前的麻煩給處理了,這才是首要大事。

*****

姜家的房子裡聚集了一群人,如果此時晏褚等人在場的話,就能認出來,那天去他家鬧事的人基本上都湊齊了,包括徐淑芬和晏金生同樣也在場。

姜家,就是差點和徐淑芬成了親家的人家,姜琳是姜家的獨女,她一死,整個家庭愁雲慘淡,被籠罩上了一群陰影。

姜父去的早,林福美將獨女視作自己晚年的依靠,現在女兒死了,悲傷之餘,她將生活的重心轉到了和她感情最好的弟弟林福壽的身上,今天這場聚會,正是林福壽阻止的。

在場的還有一個陌生面孔,是林福壽找來的律師。

“所以這事咱們真的沒辦法了?”

一群人仔細詢問了律師關於車禍賠償的事,結果得出來的答案和晏褚那天說的相差無幾,在這個案件裡,雖然車主是晏褚,可是他對這個案件,不負任何責任,同樣的,賠償問題也牽涉不到他身上。

“還得等交警隊的責任認定結果出來,不過就目前看來,你們想找車主要賠償,還真不可能。”

那個律師長得斯斯文文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頭髮上抹著啫喱,帶著金絲框的眼鏡,看上去就很讓人折服的模樣,在場沒有一人質疑他的能力。

“再說了,你們也說了車主跟你們提出過物權保護法,也就是說車主本身對現行的法律也是有所瞭解的,既然他知道法律能夠保障他的權益,就絕對不會妥協給予你們賠款。”

這件事本就和車主沒關係,相反車主還倒了血黴了,好好的車子完全報廢不說,在保險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賠付的生活還被一群吸血鬼給盯上,只能說是流年不利吧。

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收了這幾戶人家湊一起給的錢,律師肯定還是要幫忙出主意的。

“江律師,我不懂什麼物權保護法,但是之前新聞上不是也有類似的訊息嗎,一個女人將車借給朋友,後來發生了車禍撞死了人,她的朋友無力歸還欠款,女子作為車主,被要求替她朋友出那筆錢,同樣的事,發生在我們身上怎麼就行不通了呢?”

有個心急的家屬想不明白,這兩樁事不是完全一樣嗎,怎麼到他們身上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他們也不是傻子,明知道不可能還去晏銀生家鬧,還不是因為之前就有現成的案例擺著,所以他們才心動的嗎。

“那個案子我聽說過。”律師點頭開口,那個案子很有名,當時網路上罵聲一片,都在抱怨司法不公,出車禍的是朋友,怎麼車主好端端借個車,也借出大麻煩來了呢。

可實際上,這案子判的,一點都不冤。

“那個案子裡,肇事司機的駕駛證已經過期了,車主在借車給自己這個朋友的時候,也明確知道這個情況,因此對於車禍的發生,她同樣也是過錯方,自然要承擔責任,可是就你們遇到的情況,當時坐在駕駛位置的死者晏天有駕駛證,也有多年的駕駛經驗,借車的理由正常,是為了自駕遊,這種情況下,車主的母親做主將車借給晏天,完全合情合法。“

律師幫忙詳細地解釋了一遍,在場多數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不知道有這個原因在裡頭。

仔細想想晏褚那天說的話,似乎也有差不多的意思在裡面。

和著兩樁案子不一樣,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這麼想著,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徐淑芬夫婦身上,本來他們去找晏銀生一家的麻煩也有這夫妻倆禍水東引的成分在裡面,現在晏銀生一家的主意打不來了,可這對夫妻總不能放過吧。

“江律師,你是經驗豐富的大律師了,你就幫我們想想辦法,那車確實是晏褚的,這件事怎麼都不能說和他沒關係啊,再說了,我兒子開了那麼多年的車都沒出事,誰知道是不是他的車有問題。”

感受著眾人惡意的目光,徐淑芬心頭一凜,將希望放到了這個律師身上。

“這個可不好亂說,交警隊那裡關於車禍的責任認定還沒出來,車輛的檢車結果也沒有出爐,你要說車輛有問題,這可站不住腳。”

律師搖搖頭:“切記一點,想要法律上認可車主的責任,就必須證明車主在車禍的發生上存在過錯,比如之前那個案例的情況,或者對方在明知道借車的人存在酒駕、毒駕可能性,依舊將車借給他這樣的行為等,到時候鬧上去,法院才會判對方給予你們賠償。”

這番話深意不小,徐淑芬沉默下來,也就是說,必須讓晏褚存在過錯,這個過錯,是真是假,一張嘴怎麼能說得清呢。

而林福壽想的更多,在送那個江律師離開的時候,偷偷找他又談了好久。

剛剛他可是注意到了,江律師在說那段話的時候,強調了在法律上中法律這兩個字。

他心裡嘀咕,難道在法律不認可的情況下,還有其他方法能夠迫使晏銀生家給錢?

有些話律師肯定是不能直說的,那樣容易留下話柄,影響未來的職業發展,因此聰明的林福壽在送江律師離開的時候,趁著四下無人向他又問了不少問題,多數都是繞著這個案子來的,打著擦邊球,而有些問題,看似和這樁案子完全無關。

比如騷擾到什麼程度,才會被判刑,又比如聚眾鬧事,控制在什麼範圍內,不會引來警察都注目,諸如此類問題,收了林福壽紅包的律師來者不拒,統統都回答了,每一個回答詳介紹了警方可能的處理方式。

大家都是聰明人,林福壽因為律師的暗示想到了另闢蹊徑,律師也很滿意林福壽給的紅包,藉著自己對法律條款的熟知,替他開啟鑽法律漏洞的大門。

從頭到尾,這倆人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沒有想過被他們算計的無辜的晏褚,憑什麼要因為他們的貪婪,受這無妄之災。

*****

“葆祝啊,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啊,畢竟那個小夥子確實也是好心,你知道的,我這傷——”

“你瘋了!”

醫院的某一間病房裡,發生了如下對話。

章葆祝打斷病床上母親的話,疾步走到病房的門外探頭張望了一圈,然後關上門,瞪了老太太一眼。

“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當醫院是自己家啊,你知不知道警察都已經去找過那個姓晏的了,現在你和警方說是你弄錯了,到時候警察告你一個誣告,是不是想連累我和你一塊吃牢飯啊。”

章葆祝不耐煩地坐到病床邊上,對著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我可告訴你啊,以後不準再說那些話,你這腿就是那個姓晏的開車撞的,你記牢這件事,就是做夢,也不能說溜嘴了。”

“再說了,我可是打聽了,那個姓晏的家裡條件不錯,內城區有一套九十平的房子不說,新區還有一套面積更大的新房,這兩套房子加起來起碼也得值個千八百萬吧,我和他要個零頭怎麼了?”

章葆祝想著如果真能因為親媽的傷發一筆橫財,那麼他這些日子跑裡跑外也就不嫌麻煩了。

這麼想著,章葆祝嫌棄地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孃,現在她傷了腿,行動上各種麻煩,自家婆娘為了照顧老孃已經背地裡和他抱怨了好幾次了,章葆祝自己也覺得煩,要不是看老太太還有點用處,他都想把人丟給其他弟弟妹妹照顧了。

老孃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老孃,憑什麼到頭來受苦受累的只有他呢?

當然,要是能要到賠償一切就截然不同了,看在賠償款的份上,他也願意盡自己作為兒子的孝心。

“咱們家的房子也值錢。”

老太太小聲嘀咕,看著兒子不耐的臉色,又不敢多說什麼。

其實老太太這話也不錯,他們住的那片城中村可是真正的市中心的市中心,全是最繁華熱鬧的商業街,就在離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那一片的房子價格真不低,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因為鉅額的拆遷補償款一直沒談妥,荒廢到現在的地步。

章葆祝的房子是他爹留下來的,按理這房子也有他其他兄弟姐妹的一份,可誰讓老太太疼愛長子呢,在他的慫恿下,硬是將這間屋子分給了大兒子。

三間房,面積不大,也就四十多平,現在已經被炒到了四百多萬的價格,這還是有價無市的,所有人都等著這片城中村拆遷,誰也捨不得賣。

單論房子的單價,章家肯定在晏家之上的。

可是除了房子,兩家其他情況,那就是風馬牛不相及了,章家除了這套房子,其他什麼拿得出手的地方都沒有,純粹只是在混日子罷了。

“媽,你也不想想您的孫子,他的年紀可不小了,現在娶媳婦誰不要求家裡有房,就咱家這條件,買得起房嗎?難不成你就不想抱曾孫了?我可是打聽了,你這樣的情況,找關係弄一個一、二級傷殘鑑定,搞得好了,能讓晏家賠大幾十萬呢。”

說著這個數字,章葆祝砸了咂舌,沒想到這來錢的速度那麼快,只可惜老太太沒傷的更重,聽說要是撞成癱瘓或是植物人,賠的錢更多呢。

“怎麼,大寶和那姑娘的事要定了?”聽著兒子的話,老太太眼睛一亮,頓時覺得腳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那當然,等要來賠償款立馬就交房子首付,不用買市中心,平方也不用太大,這比補償款,叫交個首付總是夠的,到時候夫妻倆一塊還房貸,日子過的還不美?”

章葆祝給符帶娣描繪的藍圖太美,讓她僅存的那點心虛頓時消失殆盡。

兒子說的沒錯,那家條件那麼好,給他們一些又怎麼了,沒有什麼比她的寶貝孫子更重要的了。

“老大啊,我覺得這事還是不保險,警察擺明了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想要做實我是被那個小夥子給撞到的事實,咱們還得找出其他證據來。”

老太太眼底閃過一絲很辣,都到這個地步了,可怪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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