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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天啟大帝 第八十一章 固原兵變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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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大明天啟元年四月初。

三法司終於將審理袁應泰的案子彙總成冊,呈奏御前。皇帝粗略的看了一下,發現東林黨人卸磨殺驢的本事倒是挺強,竟然將所有黑鍋都甩給了袁應泰。說他庸碌無能,治軍無方,還好大言欺世,講什麼明年開春收復撫順之類欺君犯上的話。總之,三法司的意見只有一個——殺頭。

不殺了袁應泰這個丟失遼瀋,都是遼東鎮,令百餘萬大明百姓盡為虜賊所有的罪魁禍首,就難以安定軍心,平息民憤!

好一張大義凜然的判決書。

皇帝在摺子上提筆寫道:“不準,發回重審。”

四月的朝廷,除了整理遼東敗局,懲處袁應泰,重新啟用熊廷弼之外,還有三件大事。第一就是業已籌備完畢,只待吉時已到,就可以舉行的皇帝大婚。在家天下的古代,國君的家事就是國事,絲毫馬虎不得;第二件事就是德高望重的福王終於來到了京畿地面上,不日就將抵達京師,在這個節骨眼上,滿朝文武又開始活動了,對於皇上令藩王進京的事情爭吵的不可開交;第三件事也是震驚中外(古代的中外特指內朝外朝)——固原鎮參將張飛豹及麾下兩千兵勇割據羅家山,擒殺延綏巡撫張詢陽,舉兵叛亂了。三邊總督楊鶴派遣延安總兵官張大籌、綏德總兵官鄭暉心前往平叛,皆大敗而歸,遂奏請朝廷派重兵鎮壓。

軍情緊急,皇帝自然要先處理第三件事。冬天已經過去,內閣又移回文華殿,皇帝詔令葉向高、三位帝師、皇五弟朱由檢以及新軍大將軍李如柏到文華殿議事。

皇帝這一次決定穿戴袞服趕往內閣,因為他已經敲定主要,要打這一仗了。被伺候著穿衣的時候,魏忠賢奏報道:“四川石柱司都司秦良玉率領四千白桿兵抵達了京師,兵部將他們安排在了城外十里處。”

皇帝記得這個女將軍,她麾下的川兵在渾河之戰中打出了朝廷的威風,打出了明軍的血性!不過詔秦良玉率軍入京面聖卻是因為駱思恭的建議。在年前,駱思恭尚未赴任遼東的時候,便建言皇帝重用這個女將軍及其麾下的川兵。皇帝從諫如流,甚至罕見的下詔要見一見這位頗有功勳的女將領。在援遼之戰前,秦良玉及其麾下的白桿兵便以驍勇善戰著稱,曾在平播戰役中立下汗馬功勞。

“詔令秦良玉一併入宮,到文華殿外候著。”皇帝輕聲吩咐道。

魏忠賢一愣,“讓...讓秦良玉到內閣去?皇爺,這個秦良玉畢竟是土司官,久在蠻夷之地,不通教化。再說傳言這個秦良玉生者狗熊的身材,老虎的爪子,相貌醜陋,奴婢生怕會驚擾了皇爺啊。”

皇帝冷笑道:“也是,在男尊女卑的朝野,女人帶兵打仗本就匪夷所思,也就難怪有這麼些不著調的揣測了。”頓了頓,皇帝忽然厲聲呵斥道:“魏忠賢,自己到承天門外,令廷杖十五。”

魏忠賢面色微變,他恐慌的跪倒在地,“奴婢不知道犯了什麼錯,還請皇爺示下。”

皇帝喝道:“朕幾次三番下過旨意,土司當廢,以後不許再提‘土’字!”

魏忠賢心悅誠服,連連叩頭,自行令罰去了。不過執行廷杖的都是他的屬下,想來也不會吃太多苦頭。皇帝並不在意這些,反正他也沒打算將魏忠賢打的皮開肉綻,事實上,他更多是作為外臣們看的。一來就連魏忠賢這等忠犬都因為不知避諱,直言土司二字遭到懲處,那麼外臣們自然也就知道了深淺,能夠體會到皇帝對於西南土司們的重視;二來這廷杖從來只打罰那些“犯顏直諫”的忠直臣子,現在卻用“神聖”的廷杖刑執行在了大權閹大壞蛋大奸佞魏忠賢的屁股蛋上,這無疑是玷汙了這種“高尚”的刑罰。日後士大夫們在被廷杖的時候,心裡想的將不再是成百上千個挨了板子的“清流”臣子,而只會是魏忠賢,只會是魏忠賢的屁股蛋!

太噁心了!

日後被廷杖的文武群臣會怎麼想?魏忠賢和自己受過一樣的待遇,那豈不是說自己跟魏忠賢成了一丘之貉?這種“同等待遇”若是傳到民間,還不被老百姓戳脊梁骨?

大臣們可以不畏懼皮肉之苦,甚至不懼生死,但是他們不能不愛惜自己的羽毛。

從以儆效尤的層面上講,廷杖魏忠賢一人的屁股蛋,勝過打一千個京官的屁股蛋!

……

文華殿。

葉向高、徐光啟、王象乾、孫承宗、朱由檢、李如柏等人見皇帝竟然穿了一身袞服,不禁面色微變。要知道漢人王朝自唐朝以降,大都篤信道教,除了在正式場合外,一半都是審批道袍或者為了籠絡讀書人做儒生打扮的。而大明王朝的皇帝們更是出奇的懶惰,出奇的任性,大多數時候,皇帝們甚至連在早朝等重要場合都懶得著正裝,就更別提在內閣處理政務期間了。

坐定之後,皇帝一揮袖袍,“賜座。”

魏忠賢命人尋來六個胡床,六人領旨謝恩,依次落座。

皇帝等六個人都坐下之後,又開口說道:“將大學士葉向高的座子撤掉!”

話音落下,無論是葉向高等閣老還是朱由檢、李如柏都是面色大變。魏忠賢可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心情。作為忠犬,自然主人讓

咬誰,就咬誰!

葉向高尷尬的站起身後,朝皇帝謝罪道:“臣惶恐。”

皇帝冷喝道:“你的確應該感到惶恐,不然下一個惶恐難安的就輪到朕了。”

聞言,葉向高放棄了最後一絲倔強,緩緩跪倒在地,將頭垂在地上,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見狀,徐光啟等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皇帝嚷道:“固原鎮兵變的事,葉閣老可已知之?”

葉向高懊惱的閉上眼睛,答道:“臣也是剛剛得知。”

“都是你幹的好事!”

皇帝顯得有些怒不可遏。

葉向高忙道:“臣有負皇恩,沒能替皇上分憂解難,打理好九邊軍務,臣有罪。”

不料皇帝到這會兒卻有話鋒一轉,“現在不是討論誰有罪,應不應該懲處的問題。當務之急是火速平息叛亂,以免這股歪風邪氣,蔓延到其餘邊鎮,以致尾大不掉,再也不可收拾!”

葉向高拜倒道:“皇上聖明,一切都聽皇上聖斷。”

皇帝點點頭,卻並沒有體恤葉向高年事已高,命他起身的意思。而是朝葉向高身後的徐光啟、王象乾跟孫承宗問道:“三位老師怎麼看?”

徐光啟硬著頭皮站起身來答道:“叛將張飛豹之所以會斬殺延綏巡撫張詢陽,是因為張詢陽掌握了張飛豹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證。張飛豹因為恐懼這才殺了張詢陽,聚兵佔據了羅家山,抗拒王師。所以臣以為張飛豹其罪當誅。張飛豹帳下的兩千多兵勇皆是張飛豹的家丁,世世代代耕種張飛豹賞賜的田地,世世代代居住張飛豹賞賜的宅院,他們都是張飛豹的忠僕,而非朝廷的忠卒。所以臣以為張飛豹帳下的兵勇也無須撫卹,一併誅剿而已。”

王象乾也說道:“延綏、宣大、固原三邊,進來嚴格執行葉閣老整頓邊務的命令,對侵吞軍戶田地,貪墨兵餉的邊軍將校大肆逮捕下獄論罪論死。搞得三邊將校人心惶惶。所以臣覺著,僅僅派兵剿滅張飛豹叛軍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皇帝挑了挑眉頭,面有不悅之色的問道:“怎麼?王老師要朕自廢武功?不在整頓九邊邊務?”

王象乾連忙辯解道:“臣不敢,臣的意思是整頓邊務不可操之過急。如今邊備廢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乃是幾朝幾代積弊而成。臣常聞,治大國如烹小鮮,豈可一蹴而就?皇上立志中興大明,匡扶社稷的雄心偉略,臣等每每思及都倍感欽佩,倍受鼓舞。然國勢傾頹至此,譬如病入膏肓之民,需細細、靜靜調養,方可使病體好轉,春秋復盛。自古苛疾猛藥,難有妙手回春者。”

皇帝點了點頭,王象乾跟葉向高一樣,的確是老成謀國之人。不過他說的道理雖然對,卻不得皇帝的心意。皇帝翻翻白眼,計上心頭,他說道:“王老師所言極是。但朕何時急躁過?即便朕持國未久,偶有輕率之舉,可畢竟又葉閣老這般老成持重的棟樑在前頭代朕操持邊務,難道葉閣老也會操之過急?不!朕看此次邊軍譁變,的確是整頓邊務操之過急之過,但是這個過錯不能被按在葉閣老的頭上。是那幫在九邊具體執行葉閣老命令的官吏們不能體悟朝廷的苦心!他們為了邀寵,為了搶功,便不顧大局,不識大體,逼著邊軍將校們謀反叛亂。真是可惡之極!”話音落下,皇帝不給王象乾繼續爭辯的機會,便大手一揮,道:“是朕錯怪葉閣老,來啊,賜座賜盞。”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剛剛還匍匐在地,死狗一般的葉向高,這會兒又因為皇帝的心回意轉,不但重新落座,還被賞賜了一盞碧螺春壓驚。

皇帝似乎已經咬定壞事的既不是皇帝整頓九邊的國策之失,也不失葉向高這個中樞在發號施令的時候操之過急。之所以張飛豹會反叛,全賴九邊的地方官們辦事不力!

皇帝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便不再給葉向高、王象乾絲毫同九邊地方官們辯白的機會。因為皇帝在賜座賜盞之後,便將閣臣們晾在一旁,轉身朝李如柏搭腔道:“新軍編練的如何了?”

李如柏說道:“再有五月光景,新軍便可出師,替君父南征北討,平靖不臣。”

“再有五個月?”皇帝似乎對於李如柏的答案不太滿意。

李如柏忙道:“君父,自年前臣領銜操練新軍以來,不過短短三四個月,時間著實急促。古往今來,所有能威震天下,百戰不殆的軍隊,都是要經歷短則半年,長則一載的訓練。然後還需要經歷血與火的陣戰考驗,只有百戰餘生的士卒組建而成的軍隊,才能成為朝廷成為君父討伐不臣的依仗。臣斷不敢為了邀功諂媚而謊報軍功,貽誤國事啊。”

聽他這麼辯解,皇帝點了點頭,答道:“這話倒是中肯。遼東前線為何屢戰屢敗?就是因為朝廷驅使著一群從未經歷過軍事訓練的農民,在同建州叛軍百戰餘生的精銳部隊作戰!這種局面,朝廷又怎麼可能打勝仗?你說的對,說的在理,朕不怪罪你。”

聞言,李如柏松了口氣,忙道:“君父聖明。”

可皇帝接下來的談話卻讓李如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雖是如此,但此次討伐叛亂,安定固原鎮,仍要新軍出戰!”

皇帝大聲表明

了自己的心意。

李如柏苦澀的說道:“君父!君父!臣剛剛已經說過了,現在的新軍雖然已經經過了數月的操練,可對於陣戰之事仍舊不甚熟練,貿然驅之作戰,恐...恐不能一戰而勝。”

皇帝冷冷的說道:“現在讓新軍去遼東跟建奴打,自然不能一戰而勝。可現在朕要做的是平叛!對付的是原固原鎮參將張飛豹的兩千家丁!新軍若是連張飛豹的兩千家丁都剿滅不了,朕還拿什麼指望他們日後戰勝八旗兵?”

李如柏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不敢再做爭辯。

皇帝傲然講道:“時間不足,朕自然會留給你們足夠的時間準備。此去固原千餘里,一路之上,大可繼續操練將士,這不是時間是什麼?不要總向朕討要法子,要自己動腦子!”

李如柏顫慄著答道:“君父英明,臣領旨。”

見狀,皇帝緩和了口吻,笑道:“你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張飛豹一支孤軍而已,逃進了羅家山內,又能堅持得了多久?再者,張飛豹的這支孤軍就真的團結如一?即便他們都是張飛豹的家丁,感念張飛豹的恩義,可那是在張飛豹還是朝廷冊封的固原鎮參將的時候,可那還是在張飛豹能夠給予他們良田宅院的時候,但現在,張飛豹已經成了朝廷的敵人!倉皇如喪家之犬,總有彈盡糧絕之日。倒是這支孤軍的軍心還會像現在這般袒護著張飛豹嗎?恐怕不會!”

聽了皇帝的這番話,葉向高跟李如柏自是眼前一亮,原來在他們心中無比棘手的平叛之戰,在皇帝眼裡竟然可以用三言兩句就給解決!

而徐光啟、王象乾、孫承宗三人聞言,驚訝者有之,驚歎者有之,敬服者有之。此三人皆管理過兵政,對於軍旅之事,那是瞭然在胸。特別是王象乾跟孫承宗,他們早就看到了張飛豹最致命的弱點——孤軍、叛軍。

既是孤軍則無法持久,既是叛軍則站在了道義的對立面,僅此兩點,張飛豹這支叛軍的失敗命運就也已註定。

雖然三人都瞧出了叛軍的破綻,但這並不能平息他們對皇帝也能洞若觀火而勝出的震驚歎服之情。因為在他們眼中,皇帝畢竟是個毛頭小子,並且生於深宮之內,張於婦人之手。怎麼會對軍旅之事有如此高的洞察力?

皇帝不止對遠方的叛亂洞若觀火,對於眼皮子底下,諸臣神色的細微變化亦是處處留心。見三位帝師面色各異,皇帝點了點頭。

治國也好御下也好,總用陰謀是難以持久難以服眾的。皇帝確實需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在鼓舞自己,同時震懾朝野上下對自己施政方針的非議。

而動靜鬧得極大,可實際上卻弱的可憐的張飛豹叛軍就成了皇帝眼裡最可愛的磨刀石。

“葉閣老,由內閣擬旨,命令兵部、戶部配合新軍,及時徵調糧草軍械以供軍需。至於此次出征的大將人選,朕決定讓孫老師掛帥。”皇帝望向了孫承宗。

文官掛帥本就是國朝祖制,這並沒有什麼好質疑的。而孫承宗既是帝師又在朝野上下享有隆譽,既有皇上的信任又兼備朝野的尊重,而且還以知兵事著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至於孫承宗本人更是對這項任命翹首以待久矣。本朝三位帝師徐光啟、王象乾以及孫承宗,前兩者皇帝皆有重用,徐光啟自不必多言,又是負責造槍造炮又是負責泰西書院,還不是鼓吹中學西用的一套理論,早被朝野上下視為朝中第一大寵臣倖臣,而王象乾也身負重託,被皇上任命為總理經營戎政,全權負責整頓京營諸多事宜。三位帝師之中,只有他孫承宗“無官無職”,這種境遇又怎能令孫承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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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皇上任命自己為平叛大軍的統帥,孫承宗是求之不得。

孫承宗當即領旨謝恩,並且保證以最小的代價,平定叛亂。

孫承宗的這句保證深得皇帝的心意,皇帝笑道:“說的是。此次平叛與其說是一場戰爭,不如說是一次大練兵,大校武。打仗跟讀書識字不同,民間俗語都說了,光說不練假把式,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區區張飛豹何足掛齒?待朝廷平叛的人馬一到,列隊整齊,軍容整肅,早已經缺衣少食的叛軍恐怕當即就要繳械投降了。到了固原以後,只需圍住羅家山,而後派遣一二使臣進入其內,勸其投降朝廷。如此便可免去一場惡戰,戰雖去,可練兵的效果已然達到,這才是真真正正謀國良策。”

皇帝的一席話,無論是閣臣還是皇五弟朱由檢抑或是李如柏,都聽得心悅誠服,紛紛叩拜在地,口稱吾皇聖明云云。

皇帝欣然接受了群臣的馬匹,而後對葉向高道:“此次邊事有變,你雖然不是罪首,但也難逃罪責。不過念在你能夠忠心王事,勤勉持國的份上,姑且就罰俸一年吧。”

葉向高剛站起來,聞言,在此拜倒道:“臣領旨謝恩,謹記皇上教誨。”

皇帝又道:“至於那些把朕的國策跟葉閣老交代下去的差事辦砸了的地方官兒們,就等到固原平叛戰爭之後,朕再慢慢的,一個個的收拾吧。”頓了頓,皇帝擺擺手道:“孫老師、皇五弟及李如柏留下,其餘人等退下。你們且隨朕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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