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色陰沉，一半是因為日近黃昏，一半是因為雲層遮月。
秋雨細長，顆粒不大。慢慢飄灑下來，卻又如清酒般入喉無味，後勁十足。看來這雨要下很久了。秋天落雨的雲都是白色的團，升的那麼高、距離和天邊一樣遠。與夏天落雨的雲好有一比，驕橫連城的黑色佈滿整片天空，感覺就壓在屋頂三尺上，距離樹頂九寸遠。
夏雨顆如豆子，落在皮膚上有實在的拍擊感，也正好在炎熱天氣來點驅熱調和。秋雨細長，顆粒不大，本來清爽的天氣被雨滴這麼一打。帶著高空的極寒之氣落到肌膚上讓人感覺到好冷，還好不是刺骨的寒冷！
路上沒有什麼人，哥哥茶餐廳也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晚上。樓上老闆宴請著來自己小店的客人，老闆、向學、安水來3人圍坐桌子前，他們燒了個鴛鴦火鍋，一半辣湯一半素湯，炒的小菜有豬頭肉、豬腰肉、豬臀肉配芹菜、白菜、蘿蔔，燒茄子和拍黃瓜。下火鍋的菜有紅色豬血、白色豬腦子；紅色番薯塊，白色土豆條。就這桌子菜在戰爭年代可是大餐，頂級的美食待遇。
老闆是個喜歡嘮叨的人，但是很少說大嘴巴的話。招呼著兩人吃喝時候問：“兩位同學來點酒如何，就是隔壁幾條街坊的燒酒，因為糧食緊張也就不再做生意了，我藏了幾壇酒。這酒有錢未必買的到。”說著動身要下樓取酒。
兩人都站起來說，說：“不喝、不喝。”向學還特意敘話“年紀大喝酒傷肝，年紀輕喝酒傷心，老闆。”
“你小子我喜歡，沒有富家公子的調調，那抽支菸咱們就動筷子。”老闆說完從口袋掏出“駝峰牌”香菸，每人遞上根再每人搭上根火柴，就在燃燒的火鍋下引火，三團火焰唰衝起再菸嘴上點著，火焰再被菸嘴吸入時候直接跑到菸頭貼著。擺一擺火柴只剩下還在燃燒的木籤子，幾口煙霧吐出來大家才算開話題。
“這煙產與上海，那裡可是不是安靜的地方，你在莫斯科這極寒地方待久了這寡淡的味道入嘴沒感覺吧。”老闆直入主題，他明知道向學是重慶101屬的人，還是從這些場面話說起會安全。
“老闆明斷，莫斯科抽的是猛煙，用力吸才能燃。與我們國家也交好，是我們的老大哥，學習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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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習了老大哥的東西回國來，是不是我們也要學習你才明斷吶。”
安水來聽著兩人閒聊，實則是老闆作為地下黨代表和向學作為重慶101屬代表的談話，雖然都是為國出力，卻也有各自的底線和保留策略。
“老闆這說那裡話，我就是個花老子的錢不愁吃喝的小子，不值得學習。您今天殺豬宴請這大禮永不忘。”
“哈哈，就是看到才俊忍不住多說話。來來來吃菜，先介紹下這豬腦子，這是豬的腦漿你看白白的還有血絲，這頭豬所有的情緒和安於享樂都是這裡發出的資訊，這東西容易碎放火鍋時候要用瓢羹接著在滾湯裡過一遍，來來來每人都瓢羹盛走從頭吃起。”
向學、安水來各自盛了瓢羹豬腦，向學在辣湯裡過了水，安水來在素湯裡過了水，老闆則是先過素湯在過辣湯。豬腦本是細碎軟化之物，熟後有了那麼點嚼勁，也就是仰喉的瞬間就吞了。
老闆又先說話了：“向學在俄羅斯的這口味倒是變化很大嘛，這辛辣的鍋底也能吃起，想必在那邊有其他人和你留學，他們口味偏辣是嗎？”
向學知道老闆話裡有話，俄羅斯人主食麵包和土豆，有點配菜也都是酸黃瓜。辛辣的東西是喝的烈酒，並不是很喜歡吃辣，而說有其他人也過去留學吃辣也是在本國中西部地區，這樣的暗示很明顯。不過向學這次的任務還真不能透露，身份和帶隊的人倒是可以一說的，也就回答：“有的，他們可是吃辣屬三、屬四的人，自然學了點。”
老闆一聽這話，又抽了幾口煙，看快燒到手指了就掐了。“豬頭肉、豬腰子、豬臀肉絕對是好精肉地方，來品嚐下。這豬頭是整豬身上最緊實的地方，別看豬懶它想的可多了，想說第二年長壯點就去幹那些想幹的事情，比如說跑出去找個小野母豬啥的。稍微壯點後就被綁走給宰掉了，實在可惜了。豬頭肉在沸水煮過後在配上醃製的醬黃豆和辣椒醬爆炒，那濃郁的醬味看似是要覆蓋所有，可你一口下去就能感覺到豬頭肉的肉汁留在嘴裡的味道，誰也淹沒不了誰的味道，兩廂成全。”
安水來在旁邊點都稱是，老闆話中帶玄機自然是有的，也不想去猜測。放正兩方勢力要正面合作還是會透過正式的電文，用密電方式聯絡，老闆現在已經重啟電臺，但是因為密碼太過簡單，及其容易被破獲所以還沒有與重慶方面的人聯絡過。
看兩人在自己介紹下都咬嚼著豬頭肉，這種說服人大起食慾的快感讓老闆興奮，又介紹豬腰子來：“這豬腰子可是精貴東西，整豬身上就2個，學名叫豬腎。新鮮的豬腎一定要用油爆炒，切成薄片爆炒，這樣就會使豬腰子變的酥脆。這時候是可以直接吃的，但是要就這麼吃下去實在太可惜了，看到我們的鴛鴦鍋了嗎，在這裡面放入辣湯裡煮著，過時間撈出來吃也不覺得辣，因為豬腰子本身不太吸味進去，所以在爆炒酥脆後放入辣湯鍋底煮，後吃起來就覺得有絲絲辣味不明顯，想去追味道時候卻發現裡面隱藏煮腰子的一股羶味，有點清香、有點入欲，真是好品相的食物啊！”
向學和安水來都知道老闆說嗨了，剛剛還想打探向學底細已經完全在變為介紹怎麼吃，也難怪老闆是經營哥哥茶餐廳的人。他們按老闆的說法放入鍋底再撈起來吃，真是覺得更入味三分。
下面還有豬臀肉、燒茄子、拍黃瓜、新鮮豬血、土豆條和各樣蔬菜，還真想一一聽老闆介紹下去，從來沒有享受過變吃飯邊彩繪食材的飯局，真爽哉！
還有豬臀肉、燒茄子、拍黃瓜、新鮮豬血、土豆條和各樣蔬菜，要怎麼吃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