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坐在營帳中,和侍王李世賢交談著,侍王身邊還有一個女侍衛,三人神態自若,詹侍幫心想,因該是侍王妃吧,而他此刻最在意的,是暗影曾國璠,已經變得透明了,唯有魂體能見。
忽然一陣風吹開了帳門,那個女子覺得自己似乎看見某個東西移了進來,可當女子回過頭去,只有侍王的影子映照在絲制篷布上,變換搖曳。
只聽李世賢說了個笑話,他的影子也隨之遷移,提起劍,綠帳浮現黑的陰霾,燭火閃爍顫抖的光,事情變得很奇特,很不對勁,她發現李世賢的劍還好端端地別在腰間,並未出鞘,而那影子般的劍……
“好冷。”
李世賢用一種細微而迷惘的語調說,半晌之後,護喉處的鋼板就如棉布一般被輕輕劃開,被一柄並不存在的影子劍劃開。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小而粗濁的喘息,噴湧的鮮血便阻塞了喉嚨。
“殿下――不!”
當那邪惡的噴流脫韁而出時,李世賢的女衛(女寵)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和尋常受驚的小女孩無異,侍王蹣跚著倒在她懷中,大片的鮮血在盔甲前流淌,暗黑的潮流淹沒了綠色與金色。
蠟燭紛紛熄滅,李世賢掙扎著想開口,卻被自己的鮮血哽住,他的雙腿已然傾頹,全然憑藉女衛的力量支撐,她仰起頭,放聲呼叫,卻在極度苦痛中無法吐詞。
影子,某種既黑暗又邪惡的事情正在此地發生,她知道,這是一種她所無法瞭解的事情,那影子不是侍王的身影,死亡從門外而來,奪走了他的生命,迅疾一如吹滅燭火的狂風。
數秒之後,詹侍幫看見,扼喉堡郭麇集元帥和一個副官便帶著兩名手執火把的軍士闖了進來,然而那個女人卻覺得似乎過了半個夜晚,他們看見倒在女衛懷中的侍王李世賢,看見她被侍王的鮮血浸得通紅,那個副官發出驚怖的喊叫。
“你這歹毒的女人!”
身穿黃釉向日葵太平衣的郭麇集元帥吼道,
“放下他,你這可惡的東西!”
“天父在上,李天嬌,這到底是為什麼?”
侍王副官質問。
女衛從侍王李世賢的軀體上抬起頭,侍王的血不住湧出,肩上的金披風染得血紅。
“我……我……”
“你要償命!”
郭麇集元帥從門旁的兵器堆裡拔出一根長柄戰斧,
“你要為侍王殿下償命!”
“不要!”
營帳中另外的那個女人呼喝,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太遲了,他們都因鮮血而變得瘋狂,人們喊叫著撲上來,淹沒了她無力的話語。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女戰士以那位夫人無法置信的速度行動起來。
她的劍並不在手邊,因此她抽出侍王李世賢的佩劍,擋住郭麇集元帥劈下的斧頭,弒魂鋼鐵劇烈碰撞,擦出藍白火花。
女戰士一躍而起,將侍王李世賢的軀體粗率地推到一旁。
再次撲擊而來的郭麇集元帥被屍首絆了一下,一愣之間,女戰士的劍便生生斬斷了斧柄,斷裂的斧頭在空中旋轉。
這時,一名軍士手執火把刺向她的背部,然而藍色的披風浸透了血,無法燃燒。
女戰士回身,揮劍,火把與手臂齊飛,焰火點燃地毯,殘廢的軍士淒厲地慘叫。
郭麇集元帥扔下斧子,拔出自己的佩劍,第二位軍士跳上前來,女戰士閃身彈開,兩劍在空中急速交擊、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隨後副官加入戰團,以一敵二,女戰士只能後退,但她竭力和他們保持平手。
地上,侍王李世賢的頭顱無力地滾向一邊,那道傷口恐怖地張開,血液緩緩地、緩緩地流出來,而暗影曾國璠正在一旁看著營帳中的混亂,咧嘴狂笑著。
詹侍幫看不下去了,這位女戰士不能無端地被砍死,現在他並不在天京城,唐王也不在身邊,他如果想把紅衣女魔和曾國璠怎麼樣,唐王也不知道啊,他看向一臉茫然的雞冠頭庹拔。
“是時候了,殺掉暗影曾國璠!”
魯紅衣在後面陰險地看著詹侍幫。
“你真是一個頑固的人,紅武侯,一定要和我們幽冥為敵?”
詹侍幫拔出蜥蜴皮中的銀劍,朝魯紅衣砍去。
“沒錯!你們是清帝國的走狗!是黑暗的化身!我當然要消滅你們!”
這時候魯紅衣哈哈大笑,笑聲淒厲高昂,引起了侍王軍士的注意,雞冠頭庹拔也拔出了大砍刀,朝魯紅衣砍去。
只見詹侍幫和庹拔的武器都落空了,眼前有是一件空蕩蕩的紅袍,魯紅衣化作陰氣逃走了,而詹侍幫和庹拔可就沒這麼容易逃走了,中央軍軍士們朝著他倆衝來,
“有敵情!有敵情!”
詹侍幫和庹拔面面相覷,
“快逃吧,對面人數太多了……”
詹侍幫釋放出血紅魂體,庹拔一看,搖了搖頭,也釋放出了魂體,他的魂體是一隻燃燒的雄雞,燃著橙紅色的火焰。
向他們殺來的軍士中也有魂體,有藍色的魂體,有黃色的魂體,還有彩色的魂體,不管什麼顏色,詹侍幫和庹拔此刻處境比較危險。
黑色的濁流從丘陵往下傾瀉,這時庹拔喊道:
“紅武侯!”
他嘶啞的聲音裡帶著興奮,轉眼間,河灘上滿滿的都是兵士,還有大量剛剛停泊的船,而且,天空開始下雨了,是春雨,春雨過後天氣就要變熱了,雨勢轉大,刺痛詹侍幫的雙眼,轟然敲打地面。
詹侍幫瞥見這些士兵們皮衣外罩著環甲、鐵手套和護膝,戴著雞冠修飾的鋼盔,被雨浸溼的披風緊緊貼在背上,他無暇細數,但起碼有十個,排成一列,徒步擋住去路,手持長劍和鐵槍,這些頭頂雞冠的士卒,是詹侍幫和庹拔的援軍,只不過太少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後面!”
詹侍幫聽見焱頭部黑雞部首領大喊,他調轉矛頭,發現東面有上千名士兵正聞風趕來,切斷了他們的退路,魂罪人們的新佩劍“錚”的一聲出鞘,是庹拔叫他們路上默默地保護他們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擋路者死!”
“一群雞在叫了。”
中央軍的領隊說,詹侍幫可以看見雨水流下他的臉龐。
“可惜是小小一群。”
郭麇集元帥小心翼翼地向前,他已經斬下了那個女戰士的頭顱。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的王已經死了,你們現在該聽命於天王。”
“聽命於誰還不一定呢!”
泥濘模糊了棗紅駿馬的蹄聲,面前的士兵分成兩列,金盔金甲的燕王秦侯鎮出現了,桀驁不馴地吼道。
“至於現在嘛,說實話,我不知道洪馬衷算老幾。”
“燕王秦侯鎮,你瘋了不成?”
詹侍幫立正言辭地說道,
“我建議快讓我們走,我們該迴天京城了,你想要大戰一場?”
“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郭麇集元帥平靜地說。
燕王秦侯鎮微笑道:
“此話不假,我在想啊,黑泥城之戰的時候,紅武侯大人,您還記得你的副官吧,是不是?你到爛泥灣去的時候,他還跟你們一道呢,短頭髮,大小眼,舌頭利,個子矮。”
“我記得非常清楚。”
詹侍幫回答。
“他似乎在半路上碰到點麻煩,你不為此甚感焦慮?”
詹侍幫秒懂了燕王秦侯鎮的意思,他無關緊要地說道,
“您該不會又正巧知道誰想對唐耀輝不利吧,是不是?”
“你的副官乃是在我的命令下遭到逮捕,以為其罪行負責,他已經被我梟首了。”
那個營帳中的女人扶著侍王李世賢的遺體,沮喪地呻吟道:
“諸位大人啊——”
燕王秦侯鎮自鞘裡拔出長劍,踢馬向前。
“拔劍罷,紅武侯大人,雖然我恨不得像殺李鴻蒼那樣宰了你,但我寧願你死的時候手裡拿著武器。”
郭麇集元帥冰冷而輕蔑地看了那個女子一眼。
“王羽佳夫人,若你不想身上的漂亮衣服沾上血跡,我建議你儘快離開,還有,你去通知你的表哥,唐王殿下,我們五萬中央軍,宣佈向他效忠。”
那個夫人無須催促。
“我這就去找天京城的軍隊。”
她向自己保證,中央軍的士兵向外站開,之後又覆成包圍陣形,這個女人一踢馬肚,騎著母馬消失在街角。
郭麇集元帥的手下拔出了武器,但詹侍幫他們是二十對一千。
暗影曾國璠在暗中觀望,他沒有打算干涉。
郭麇集元帥的部下都騎馬,而燕王秦侯鎮的人除了燕王外都是徒步。
衝鋒或許能殺出一條血路,但紅武侯詹侍幫認為還有更保險、更安全的策略。
“你殺了我,”
他警告燕王秦侯鎮,
“等到唐王洪思源部隊趕到,你們也性命難保。”
唐王洪思源用那把佔滿清軍鮮血的燕王家傳鍍金寶劍戳戳詹侍幫胸膛。
“他會嗎?天京城高貴的唐王洪思源謀害其他的太平王侯?對他沒有敵意的王侯?我看……他不會。”
他嘆口氣,
“但我可不想拿我的性命來跟一個無名無輩的傭兵榮譽感作賭。”
唐王洪思源將黃金寶劍回鞘。
“這樣看來,我只好讓你跑去跟唐王洪思源告狀,說我是如何欺負你和你的小兵的了,我很懷疑他會不會理你!”
秦侯鎮伸手把溼發往後一撥,調轉馬頭,當他騎馬經過那排武士時,他回頭瞄了中央軍隊長一眼。
“崔健理,不許傷害紅武侯大人。”
“遵命,殿下。”
“可是……也不能讓他平白逃過一劫,所以呢,”
穿過夜色和大雨,詹侍幫依稀看到燕王秦侯鎮的微笑——
“把他的手下給我全宰了。”
“你敢!?”
詹侍幫咆哮著釋放出他的烈火太刀,他聽見雞冠頭庹拔大聲喊叫,燕王秦侯鎮早已快馬加鞭揚長而去,敵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詹侍幫踩翻一人,揮舞著烈火太刀朝著周圍紛紛避開、幽靈般的太平披風猛砍。
雄雞庹拔打翻一個騎兵,多了馬匹,一夾馬肚往前衝,精鋼打造的馬蹄鐵正好踢中一名士兵的臉,發出一聲令人作嘔的喀啦響。
第二個人避了開來,剎那間庹拔似乎自由了,那邊黑雞部首領大聲咒罵,被他們硬是從垂死的馬背上拖下去,劍如雨下。
詹侍幫憤怒地朝他飛奔而去,一劍砍中郭麇集副官的頭盔,衝力震得他咬緊牙關,副官踉蹌著跪下,盔頂的“太平”裂成兩半,血汩汩地流下臉龐。
一個雞冠頭魂罪人正揮砍著幾隻抓住他腰帶的手,卻被一支長槍刺穿了肚腹,只見庹拔回頭衝入殺陣,長劍挑起一陣腥風血雨。
“不要過來!”
詹侍幫高喊,
“庹拔,快走!”
詹侍幫沒有注意到,一擊彩色的高強魂力閃電打中了他,他滑了一跤,轟隆隆摔進爛泥堆裡,他只覺一陣刺眼的劇痛,以及嘴裡的血腥。
詹侍幫看見他們砍斷庹拔坐騎的腿,把他拖在地上,圍上去劍起劍落,詹侍幫蹣跚著站起來,他也試圖起身,卻無力地倒下,極力忍住方才沒有嚎叫出聲。
詹侍幫看見庹拔被戳穿的小腿的碎骨,那是他很長一段時間裡最後看到的東西,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
當紅武侯詹侍幫再度睜眼時,身邊只剩一大堆死人、魂罪人屍體,一個太平軍靠了過來,聞到濃厚的血腥味,便又悠閒走開。
詹侍幫拖著身子爬過泥濘,腿部傳來的劇痛疼得他咬緊牙關,他爬啊爬,彷彿花了好多年。
中央太平軍士兵們幾乎斬殺了當場所有的雞冠軍向,庹拔也已經死了,而戰鬥結束後,士兵們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等待著唐王洪思源的收編,而且不管負著傷的紅武侯詹侍幫。
當唐王洪思源和都城神炮軍找到他時,他坐在河灘上,懷中抱著雞冠頭庹拔的屍體。
金袍神炮軍衛士們不知從哪兒弄來了擔架,迴天京城的路上詹侍幫痛得睜不開眼,幾度失去意識,他記得在灰濛濛的晨光之中,聖山聳立在面前,大雨把原本粉白的石造城牆染成一片黑色。
隨後,愛妻羊雨庭突然出現在身邊,手拿杯子,輕聲說:
“重八,把這喝了,來,這是罌粟花泡的奶,可以為您止痛。”
詹侍幫記得自己喝了下去,接著羊雨庭把酒精煮沸,再拿條乾淨毛巾,之後,他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再次醒來,紅衣女魔魯紅衣直立著站在他的床前,詹侍幫下意識就要拿起身邊的銀劍,可是他卻發現魯紅衣身邊還有五六個雞冠頭魂罪人,一個魂罪人看著詹侍幫說到。
“紅武侯大人,敢問是誰殺掉了我們的首領?你?還是某個士兵,還是這個女妖?”
詹侍幫注意到魯紅衣被一個魂力鐵繩捆綁住了,無法逃脫,看來她被雞冠軍給抓住了,
“我和雄雞庹拔一起血戰敵軍,我看著他戰死的,雖然不是這個女魔所為,但是她也脫不了干係!”
女魔哈哈大笑,
“那你就能脫掉干係了?別忘了,是你和雄雞庹拔一起送我到江陰城下的,”
詹侍幫爬起身來,魂罪人們提防著他,羊雨庭此刻在外面緊張地看著。
“諸位,我的妻子就在這裡,如果我幹了什麼事情對不住你們的首領庹拔,你們大可處置我,但不要傷害我的妻子,但你們要知道的是,這個女魔,從陰間而來,毫無理由殺害了數十個平民,還釋放出暗影般的惡魔,殘害了一個王侯,如果我是你們的敵人,又怎麼會和你們的戰士們一起戰鬥?如果她不是你們的敵人,你們又怎麼會下意識把她綁起來?”
一個魂罪人說,
“因為她是魔鬼,”
“對啊,她是魔鬼,而我是你們的戰友,自打洪秀神福之子洪秀平收編你們的時候,我就在一旁了,難道我會毫無理由地向你們宣戰?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魂罪人們面面相覷,看表情是相信了詹侍幫,這個時候,魯紅衣陰險地笑了,她大笑起來,一聲尖叫,她掙脫了魂力繩,然而詹侍幫也經歷過的,強行掙脫魂力繩下場就是魂力禁錮,魯紅衣剛解脫,就變得虛弱無比,她順勢撞開窗戶,掉在街道上,魂罪人們紛紛下樓,去追擊魯紅衣,這時候,詹侍幫感覺到了那夢境中的感覺出現了,幽冥王曾國璠從魯紅衣的身體撕裂而出,魂罪人們為之震驚。
藍色的幽靈橫著街道上,雞冠軍們不知所措,這個時候一個年齡偏大的焱頭部魂罪人說到,
“雄雞叫克鬼!”
只見魂罪人紛紛釋放出雄雞魂體,只聽陣陣清晨的雞鳴,幽冥王曾國璠被折磨的扭曲了,雞冠軍一個接著一個的衝向幽冥王曾國璠,然而幽冥王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壓的,他的暗影長劍劈砍著焱頭部魂罪人,不一會兒便倒地一片。
詹侍幫不管傷勢,拿起銀劍便跳出樓房,直面幽冥王曾國璠。
“我在臭水河上沒見過你,也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你,這是我在夢裡給你說的,你可記得?”
詹侍幫對幽冥王曾國璠說。
“我不在那裡,我是這樣回答的你。”
幽冥王曾國璠回答。
“我在的話,侍王李世賢就要倒黴了,現在,他真的被我殺了。”
詹侍幫又說
“黑泥城之戰時,綠帽俠用他的烈火毀滅了你們的大軍,你也沒出現,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出現。”
“我們身在遠方。”
幽冥王曾國璠道,
“否則我們聖上就會好端端地坐在太平王座上,而你們這些虛偽的弟兄則會下十八層地獄,現在,太平天國果然進入了地獄般的內戰了。”
“我解了湖林鎮之圍,贏得了孤塔要塞爭奪戰的勝利,”
詹侍幫再一次說到,
“倭人王和北方的人們俯首稱臣,他們麾下的壯士也都下跪效忠,我本以為你們一定會在其中,幽冥黨。”
“幽冥不下跪,頭可斷,血可流,但不下跪,畢竟,我們沒有腿,哈哈哈!”
幽冥王曾國璠奸笑道。
“怪物島艦隊司令加滿度帶著你們最後的艦隊和有生力量,往硝石島逃去,我猜想你們可能也在船上,可是現在我並不這樣想。”
詹侍幫情不自禁地說道。
“加滿度和柴雞忠勇可嘉,但他們並非真正的戰士,他們只是英勇的奴才!”
幽冥王曾國璠指出,
“真正的大清帝國精銳絕不臨危脫逃。”
他又說到,
“過去如此,現在亦然。”
幽冥王的暗影長劍滴著血。
“我們發過誓。”
幽冥王曾國璠解釋。
詹侍幫沒有幽靈們與他並肩上前,幽冥王也一樣,他手握影子一樣的寶劍,詹侍幫握著銀劍。
“一切就從這裡開始吧。”
詹侍幫道,他抽出大劍,雙手高舉,劍身蒼白好似蒼白琉璃,在光線照耀下宛如蘊含生命。
“不對,”
詹侍幫坦率地說,
“一切將在這裡結束。”
當鋼鐵與幻影衝殺成一團,他聽見了羊雨庭的尖叫。
“詹重八!”
她喊,詹侍幫不在理睬,羊雨庭只是慌忙了,他此刻不會被曾國璠的幻想所模糊了眼睛,他朝著幽冥王劈砍而去,銀劍是屠魔的神器,的確,他斬斷了幽冥王的暗影長劍,直接刺入幽魂的身體。
幽冥王一聲慘叫,化作黑煙飄到天空中,不見了蹤影,羊雨庭看到詹侍幫取得了勝利,才得以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