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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幽冥黨(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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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侍幫衝向紅衣女魔,可紅衣女魔釋放出了強大的暗流,讓詹侍幫莫名其妙地停留在原地,無法向前,縱使手中烈火太刀和爆炎戰斧熱氣騰騰,但卻無法近身紅衣女魔,詹侍幫看著看著淒厲的長髮中的蒼白臉龐,那只太陽般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可惡,詹侍幫暗罵,血紅魂體根本突破不了紅衣女魔的暗流陣,尤其詹侍幫根本察覺不出紅衣女魔的魂力修為高低,唯有偉大的撒坦紅龍能夠辦到,行吧,我已經開始依賴撒坦紅龍了,我的血紅魂體已經成了雞肋。

“撒坦紅龍!”

詹侍幫一聲高呼,在那暗流中爆發出了刺眼的紅光,蓋過了女魔的囂張氣焰,血紅色的龍鱗粉碎著身邊的暗流,很快,張開龍翼的詹侍幫,突破了紅衣女魔的放線,用血龍方天畫戟在空氣中畫著圈,靜待時機給予紅衣女魔致命一擊。

可紅衣女鬼魔可不是引頸受戮之輩,它的深淵巨口爆發出濃烈的黑雲,黑雲有大量骸人的骷髏,鋪天蓋地而來,整個碼頭都要被摧毀了,詹侍幫依舊無所畏懼地衝向紅衣女魔,血龍方天畫戟劈開黑雲,摧毀邪物,最終,紅光照耀到了紅衣女魔身上,光芒在同色的長袍上顯得更加耀眼,而這樣的耀眼演化成了灼燒,紅衣女魔試圖用魂力阻擋住詹侍幫的血龍方天畫戟,可是對方堅毅的眼神,讓紅衣女魔為之退縮。

詹侍幫毫不懼怕,一聲震吼,紅刃穿透紅衣女魔的紅袍,直接插入鬼體,紅衣女魔一聲淒厲的長嘯,被衝飛數十米,黑雲頓時消散,碼頭恢復了平靜,河水洶湧停止。

紅衣女魔掉落在遠處的河畔上,在地上如同蜘蛛一樣掙扎,這時候,黑暗中走出兩個矮小的怪物,鷹鉤鼻、尖耳朵,眼睛像黑洞,瘦骨嶙峋,像是地精靈,但恐怕沒那麼友好,詹侍幫一看,就知這兩玩意兒絕非善類,他內心叫他們矮人鬼。

這兩個矮人鬼跑到紅衣女魔身邊,像僕人一樣站在一邊,只見紅衣女魔的身體居然在不斷地萎縮,詹侍幫慢慢靠近,準備給其最後一擊,可是當他抵攏時,地上只剩下一件破碎地紅袍,沒有任何事物,那兩個矮人鬼在一旁嘲諷般地衝著詹侍幫笑。

“她老人家的能力,還是不夠啊,陰魂黑雲面對龍魂,如同螳臂當車,她老人家還是得倉皇逃走……”

“就是就是,我們給你寫的信,看到了吧?魯紅衣,對對對,就是被你打跑的魔鬼,不,是紅鬼…”

詹侍幫很清楚這兩個雜種就是晚上在他夢中竊竊私語的東西,他此刻將血龍方天畫戟在大紅袍上戳了一下,空無一物,然後恢復正常的血紅魂體,拿著烈火太刀和爆炎戰斧對準兩個矮人鬼的頸子,兩者頓時表情僵硬,一動不動。

“你們兩個小鬼,就別想跑了……”

“我們只是僕人,”

一個矮人鬼喃喃道。

“她老人家的首要目標也不是你…”

詹侍幫繼續抵著矮人鬼的喉嚨。

“那還有誰?”

矮人鬼陰險地笑到。

“傭兵為錢而食,她老人家為了陰氣而活,冤魂成極,便化人身,她老人家已經化作常人,潛藏行伍之列,受人之命,幹大買賣。”

行伍之列?難道紅衣女魔化作奸細在太平軍中?詹侍幫不由猜忌到。

“你的妻子,秀色可餐,你在北方征戰時,我們每晚都要造訪她,我們吐露黑油的中間之物,深入了她的蜜桃,我們倆位一起上,讓你的妻子陶醉其中,我們飲著她的花蜜,大口吸咬她的酥果,而她用那紅唇,大口飲用我們的黑油……哈哈哈……”

詹侍幫聽到這麼猖狂地挑釁,一刀便將兩個矮人鬼頭顱和身體分離開,

“我們真的這麼做了,你不信自己去檢查……”

矮人鬼的頭顱掉落在地上,還在說話,詹侍幫立馬剁爛其頭顱,用腳碾碎。

他此刻怒氣未減,羊雨庭真的被這些怪物糟蹋了?不管了,他此刻看著地上遍佈的屍體,不忍直視,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天京城中,神炮軍在到處搜捕反抗者,有很多賈世豪的部隊都投降並且加入到搜捕隊行列,詹侍幫偷偷摸摸地回到住處,羊雨庭在家裡蜷縮著,害怕地發抖,詹侍幫回到屋裡,她便哭著保住詹侍幫。

“你去哪兒了?”

詹侍幫也摟住羊雨庭,

“我去除魔了,你今天還算安全吧,”

羊雨庭可憐地看向詹侍幫,那眼淚汪汪的眼睛讓詹侍幫立馬忘了矮人鬼的危言聳聽,緊緊地摟住羊雨庭。

“那位陌生人在家裡守了很久,答應我會守到你回來為止,後來有一個士兵來叫他離開,之後便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中了,”

詹侍幫一時沒有語言,可能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這時候,有人敲響了家門,詹侍幫和羊雨庭都以疑問的眼神看向對方。

“會是誰呢?”

詹侍幫前去開門,門外站著五六個全身金袍金甲的神炮軍士兵,他們其中有一位軍官,敲得門。

“紅武侯大人對吧,神炮軍領袖、大宰相、大軍師、唐王殿下有請,”

一下多了這麼多的頭銜?詹侍幫心中嘲諷到,

“這麼混亂的時刻,我難道要丟下我的妻子?”

軍官平淡地說道。

“大人放心,我們一直保護著你的妻子的,你不是唐王的敵人。”

詹侍幫回頭看著羊雨庭,心中哀嘆,今日正是忙啊,此刻去又不知道是什麼爛差事。

“我又要走了,雨庭,你要保護好自己,”

羊雨庭沒有作答,滿臉無奈。

詹侍幫含情脈脈,不捨地離開了,他對神炮軍士兵們說,

“我妻子有任何的差池,你們將會被自己的腸子絞死!”

詹侍幫的狠話讓眾人怖懼,他和軍官前往硝煙彌漫的天王府。

詹侍幫一路上心想,如今唐王洪思源的權勢大大增強,貴族諸侯們肯定,成天圍著他,嗡嗡唧唧,活像屍體上的蒼蠅。

“他看起來的確像半具嗜血的屍體啊,和他離開青武伯府那時相比,才一天不到,卻蒼老了許多。”

侍衛說最近唐王幾乎不能入睡。

“參道濟大人、賈世豪大人死後,他就為噩夢所困擾,還要指揮部隊,”

侍衛向詹侍幫一旁的軍官傾訴,

“連郎中的藥也不管用,只有魯紅衣夫人有辦法安撫他入眠。”

詹侍幫一聽,什麼?魯紅衣,詹侍幫心中慌了,這個紅衣女魔,這個所謂幽冥黨的悍將,如今,竟然開始迫害太平天國高階領袖了,可怕啊,迫害他不說,現在竟然如此放肆了。

“這就是她和唐王殿下同住大帳的原因嗎?”

軍官納悶。

“一起祈禱?還是用別的法子安撫他入眠?**的身體?”

這問題不僅逾越,而且軍官也不敢問,即使是詹侍幫在一旁也不妥,可是詹侍幫憂慮,唐王洪思源如果被幽冥黨蠱惑了,那就糟糕了。

隊伍快速穿過火光四射的天京城,向著遠處行進著。

詹侍幫幾乎遺忘了孤塔城和黑泥城的牆壘是多麼高大雄偉,直到如今天王府重新逼近他的眼簾,他方才再度感嘆於古建築的氣勢,那高大的銅門,讓詹侍幫顯得自卑。

他看到了魂罪人庹拔,怎麼回事?他叛變了?詹侍幫也快看到了唐王洪思源,對方也走過來,只不過在高牆上,然後走下來。

唐王洪思源在高牆下停住,離“雄雞冠”庹拔及其掌旗官數尺之遙。

“唐王殿下。”

詹侍幫帶著僵硬的禮貌開口,沒有行禮的意思。

“紅武侯,你果然隨叫隨到啊。”

對方的語氣不那麼有禮,回答也正如所料。

“遵照正式禮儀,如果你面見天王,應該尊稱陛下。”

唐王洪思源朗聲說到,他的胸甲上刻了一條光彩奪目的紅金龍,旁邊圍著一圈天青石十字架,這位新的權相高大、尊嚴、富貴。

詹侍幫向唐王單膝跪下,唐王笑著接納了詹侍幫,此刻詹侍幫不想得罪權臣,他必須要懂得跟風,畢竟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妻子,即便還沒有正式的婚禮。

魂罪人庹拔是庸王的部屬中頭一個倒向唐王洪思源的,也是頭一位公開宣佈棄絕庸王,改認洪馬衷為王的“諸侯”,翻臉速度比翻書還快,他把其他魂罪人部落留在聖山背面,但後黨的勢力卻不減反增,不論成員還是權勢都變得空前龐大,甚至要佔據聖山堡了,這其中自然雄雞冠庹拔居功至偉,就是他的焱頭部士兵在神炮軍火炮掩護下攻下了聖山堡。

唐王洪思源向詹侍幫命令到,

“你是為錢食亡的人吧?紅武侯,”

詹侍幫沒有作答。

“如果是,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唐王領著詹侍幫進入天王府,雞冠頭庹拔也跟在後面,還有許多神炮軍士兵。

“這個任務,事關現在兵臨城下的侍王李世賢,他帶著五萬人,匆匆南下,無人阻擋,賈世豪的殘兵都望風而逃,紅武侯啊,談到黑泥城的中央軍,和他們的領袖們,”

唐王洪思源大步走在天王府的花園裡。

“康王汪走洋、燕王秦侯鎮、賴漢英、侍王李世賢,哼哼,算計的只有黃金!是倭人和你一起奪來的黃金,他們就這樣任由倭人們決定大局,”

唐王洪思源說到。

“他們滿腦子幻想的都是孤塔堡底下埋藏的財寶,別再讓我聽到他們的名字,如果哪天我得讓倭人們來教我打仗,我寧可摘下王戒,穿上邊防軍衣!”

唐王捏緊拳頭。

“紅武侯,你是要為我效勞?還是要跟我作無謂辯論?你是為錢,為利,還是為了安全?”

“我是您的人,對,為了安全。”

詹侍幫說。

“那就乖乖聽好,李世賢已經控制了江陰城了,李世賢的副手是賈世豪家的遠親,此人雖是位伯爵,卻還年僅二十,沒上過戰場,如果李世賢不幸身亡,江陰城的指揮權將落入這小子手中,他的賈家親戚們向我保證他會接受我的條件,獻城投降,然後獻出他五萬中央軍。”

“我記得好像在幾十年前,天京城的大權也曾落入另一位小夥子手中,當時他才二十出頭。”

唐王來到軍師殿,坐在他的黑木金檀太師椅上,其餘眾人卑躬屈膝地站在他面前。

“參道濟大人沒有我這個靈活的石腦袋。”

雞冠頭庹拔拍著馬屁,貶低著文相參道濟。

“他頑固還是懦弱有什麼區別?在我看來參道濟大人正是容光煥發,老當益壯。”

紅武侯詹侍幫質疑到,他現在對庹拔沒有好感。

“我弟弟不也一樣,臨死前一天還有說有笑,然而長夜黑暗,處處險惡啊,紅武侯。”

詹侍幫感覺後頸一股寒氣直向上冒,庸王被殺了?按照唐王的說法,是這樣的,可能兇手就是女魔魯紅衣,也許是以噩夢的形式,殺害了庸王。

“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庸王殿下已經死了?”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遵令辦事,侍王李世賢會在一天之內死去,魯紅衣夫人已經在鬼火之中預見了他的死亡,不僅知道他的死期,而且知道他的死法,不用說,他並非死於戰鬥。”

唐王洪思源舉起杯子,侍衛連忙用水壺倒水。

“她的地府預言從無虛假,從前,她預見過賈世豪的毀滅,早在黑泥城之戰時便見到了,並告訴了我,參道濟大人和你朋友青武伯一直勸我直取聖山堡,然而魯紅衣夫人卻說如果我發動天京城的政變,就將贏得我弟弟洪秀平麾下大軍中的精銳部分,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可——可是,”

詹侍幫結結巴巴地說,

“庸王原本正兵進九江,討伐賈將譚齊齊,若不是您殺害他的文相,他根本不會前來此地,他本可以……活著吧……”

唐王洪思源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皺起眉頭。

“若不是,本可以,這都什麼話?他來了就是來了,事實無從更改,他帶著他的諸侯和士兵駐紮在南面,迎接他的毀滅……這對我來說可謂一箭雙鵰。因為魯紅衣曾在鬼火中看見另一番景象,她看見庸王全身綠甲自南方捲土重來(比喻綠帽俠的軍團),在天京城下粉碎了我的軍隊,毫無疑問,如果我在那兒遇上我弟弟,死的就會是我而不是他。”

“你可以和他合兵一處對抗賈世豪還有其他諸王啊,”

詹侍幫辯道,

“有何不可?如果魯紅衣能看見兩種未來,那證明……兩者皆可能為虛啊。”

唐王洪思源抬起一根手指。

“你錯了,紅武侯,火的影子不止一個。你站在篝火前面,自己瞧瞧去吧,火焰變化雀躍,從不靜止,因而影子也時長時短,普普通通一個人便能映出十幾個影子,只是有的影子比其他的隱約罷了,你看,人的未來也是這個道理,但不管他為自己的未來映出了一個還是多個影子,魯紅衣夫人都能看見。”

“你不喜歡這女人,我看得出來,紅武侯,我並不瞎,我手下的士兵們也不喜歡她,唐綻房不願意看著這個女閻妖,他請求我繼續為天父天兄而戰,王從榮則說女人不配做我的命官,還有人竊竊私語說她沒資格列席作戰會議,說我早該把她殺掉,她是清軍的奸細,說我把她留在營帳過了一夜是罪過,你看,他們不停地說閒話……她這幾天卻一直在為我辦事。”

“辦什麼?”

詹侍幫問,心裡卻很恐懼問題的答案。

“該辦的都辦了。”

唐王望著詹侍幫,然後轉向雞冠頭庹拔,

“你呢?”

“我……”

雞冠頭庹拔舔舔嘴唇。

“我是您忠誠的僕人,請問您有何差遣?”

“不過是你綠衫河魂罪人駕輕就熟的事了,在漆黑的夜裡,神不知鬼不覺,讓一條船在城堡下登陸,辦得到嗎?”

唐王洪思源看向庹拔,詹侍幫在一旁聽命。

“是,就在今夜?”

“不然?”

船在河邊停靠著,女鬼魯紅衣蜷縮在橫板上,從頭到腳罩著一件暗紅色斗篷,兜帽遮掩下的臉龐一片蒼白,這就是陰氣化作的人形,詹侍幫心想。

詹侍幫喜歡流血,每當在殺戮之後躺在一個地方上,他便容易入眠,而風刮在索具上發出的嘆息,在他聽來遠比愛人在琴絃上撥出的曲調甜美,然而,今夜連殺戮也無法給他安慰。

“我聞到你身上的恐懼,庹拔大人。”

紅袍女魔輕柔地問道雞冠頭庹拔。

“那是因為有人剛告訴我,長夜黑暗,處處險惡。此外,今夜我不是正常士兵,今夜我再度成為了魂罪人庹拔,而您則是我的主人。”

她大笑,雞冠頭庹拔有些顧慮地詹侍幫,兩人似乎都討厭這個女鬼婆。

“你怕的是我?還是我們的差事?”

“這是您的差事,跟我和紅武侯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對,帆是你張,舵是紅武侯掌。”

雞冠頭庹拔默然無語,將注意力移向船隻,岸邊是團團糾結的岩石,所以他先讓船遠遠地駛入海灣,避開礁石。

詹侍幫在等待潮汛變更,才好轉變方向,天京城在他們身後越縮越小,但魯紅衣似乎並不在意。

“你是好人嗎,紅武侯詹侍幫?”

她問。

好人會幹這種事?詹侍幫心想

“可真是個幽魂,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個男人,”

詹侍幫說,

“我對我妻子很好,但也結識過別的女人,我努力當個好人,為我自己在這個世界爭取一席之地,是的,我曾經觸犯過諸多道德底線,但今夜我才首度感覺罪惡,我只能說我是個複雜的人,女鬼夫人,我身上有好也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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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紅色的人,和我一樣,”

她說,

“既不黑也不白,兩者與吾等不可比,是這樣嗎,紅武侯大人?”

“就算是吧,那又怎樣?在我看來,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如果水果有一半腐爛發黑,那便是顆壞水果。一個男人要不當好人,那就是惡人。”

身後的篝火已融入夜空之中,成為遠方模糊的斑點,陸地幾乎要消失不見,回頭的時候到了。

“當心您的頭,夫人。”

庹跋怖懼地推動舵柄,小船頓時轉了個圈,掀起一陣黑浪,魯紅衣低頭避開,一手扶在船舷,冷靜如常。

木頭輕響,帆布搖盪,波浪四濺,發出刺耳的聲音,換作別人一定認為城裡的人將要聽見。

但詹侍幫並不慌張,他明白,能穿越天京城碩大無朋的臨海城牆的,唯有千鈞浪濤在岩石上永無止境地拍打,即使是如此巨響,傳到城內時也幾不可聞,就像不可參透的幽冥黨,唯有不斷地深入,才能擊破,詹侍幫心中發著誓。

他們朝海岸駛回去,一道分叉的漣漪在船後尾隨。

“您剛才說到男人和正義,”

義憤填膺的詹侍幫對魯紅衣道,

“敢問夫人,您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是,你不是人?”

這話惹得魯紅衣咯咯直笑。

“噢,問得好,親愛的紅武侯,從我的角度而言,我也算某種形式的士兵,我是地府與死亡的士兵。”

“然而今夜你又要殺人,”

他說,

“正如你在碼頭殺了那麼多的人。”

“參道濟的家人們都是必須獻祭的屍體,然而你有偉大的力量保護,他們卻沒有。”

“那庸王洪秀平呢?誰殺了他?”

她別開頭,在兜帽的陰影下,她的雙目如淺紅的燃燭一般炯炯發亮,那就是她魔鬼的慾火。

“不是我。”

“說謊。”

這下他確定了。

魯紅衣再度大笑。

“紅武侯詹侍幫啊,你正迷失於黑暗與混亂之中呢。”

“那未嘗不是件好事。”

詹侍幫恨極了紅衣女魔,庹拔指指前方江陰堡上縹緲搖曳的亮光。

“您感覺到寒風有多淒冷嗎?在這樣的夜裡,衛兵們會擠在火炬邊,一點點的溫暖,一絲絲的亮光,就是他們所能希求的唯一慰藉,然而火把也令他們盲目,因此他們將不能發現我們的行跡。”

詹侍幫到不希望如此。

“火把正保護著我們,夫人,上帝保護著您。”

聽罷此言,她眼中火光更盛。

“千萬別提起這個名諱,紅武侯,別讓他黑暗的眼睛注意到我們,他並不保護任何人,我向你保證,他是所有生物的公敵,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隱蔽我們的是那些火炬,火,這是真神秦廣王的禮物。”

“您怎麼理解都好。”

“這不是我的理解,這是秦廣王無上的意旨。”

風向在變,詹侍幫覺察得出,更看見黑帆上的波紋,於是他拉住升降索,

“請幫我收帆,剩下的路我划過去。”

他們合力將帆系好,小船則搖個不休,庹拔搖起槳來,在起伏的黑浪中前進。

須臾,詹侍幫開口道:

“誰送您去庸王那兒的?”

“沒必要送,”

她說,

“他根本毫無防護,然而此地……這座江陰城是個古老的地方,巨石之中編織著妖法,影子不能穿過黑牆,是的,這裡的力量或許古老,或許被遺忘,然而仍舊留存。”

“影子?”

詹侍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幽冥黨的象徵,就是影子吧。

“影子本就是黑暗的事物。”

“你簡直比黃口小兒還無知,紅武侯大人,黑暗中是沒有影子的,影子是靈魂的僕人,光影的子孫。唯有黑暗中的火光,方能映照出最黑暗的陰影。”

詹侍幫皺起眉頭,示意她噤聲,他們已再次接近陸地,聲音很容易被對面聽到。

他配合波濤的節律,持續划水,江陰城的臨海牆棲息在一片蒼白的懸崖上,傾斜而險峻的白堊石壁幾乎是外牆的兩倍高。

山崖低部有個口子,那裡正是魯紅衣的目的地。

這個隧道直通向江陰城下的洞穴,那是古代列位江河之王的碼頭。

這條路很難走,只在潮水高漲時才可航行,即使如此,其中也是危險重重。

詹侍幫在參差不齊的亂石中靈巧地挑選道路,直到洞穴入口籠罩在眼前,他聽憑波濤引領入洞。它們環繞著來客,撞擊著來客,將小船掀得東倒西歪,把他們全身浸溼。

一塊礁石如忽隱忽現的手指,在陰沉的暗流中浮現,白沫糾結,然而魂罪人庹拔用槳靈巧一撥,避開了危機。

“我常年生活與綠衫河邊,”

“我知道,”

然後他們便進了洞,被黑暗所吞沒,連流水也沉靜,小船慢下來,緩緩打轉,他們的呼吸聲在洞中迴盪,直到將他們完全包圍,詹侍幫沒想到這麼黑,上次來時,整個隧道插滿燃燒的火把,飢餓的人們從頂上的殺人洞目不轉睛地瞅著下面,庹拔說他記得,閘門就在前方某處,於是用槳放慢船速,槳邊的水流出奇地溫柔。

“除非您有內應開門,否則我們只能到這兒了。”

他的低語聲在水面掠過,劃開一波紋路,猶如一隻幼蟲伸出粉色的觸手,在水中疾步奔跑。

“我們已在牆內了嗎?”

庹拔害怕地向魯紅衣說到。

“是的,我們在江陰城下方,但無法繼續前進。前方的閘門從天頂一直插到水底,門上的鐵條十分緊密,就連小孩子也擠不過。”

沒有回答,只有一陣輕柔的瑟瑟聲。突然之間,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光芒。

魯紅衣掀開兜帽,抖掉一身緊密的斗篷,原來她什麼也沒有穿,由於懷了孩子,肚腹鼓脹,腫脹的奶頭沉甸甸地懸在胸前,肚子大得像要爆裂。

“上帝保佑。”

庹跋呢喃道,隨即聽到她淺笑著回應,聲音低沉而沙啞,她的眼睛如火紅的煤炭,皮膚上斑斑點點的汗珠好似能自我發光,哦,整個魯紅衣通體放光。

她喘著粗氣,蹲下來,分開雙腿,血液不住從她股間湧出,卻黑如墨汁,她哭喊,說不出是痛苦還是狂熱,又或兼而有之。

不一會兒,詹侍幫看見戴王冠的魔鬼頭顱自她體內掙扎擠出,接著是兩隻手,它們扭動、抓握,黑色的手指緊緊攫住魯紅衣血流不止的大腿,推,推,直到整個影子都進入到這個世界。

他站起來,比詹侍幫還高,幾乎觸到隧道的頂部,好似小船上的一座巨塔,在他離開之前,詹侍幫只來得及看上一眼——陰影從閘門的鐵條間穿出,朝前方的水面飛奔而去——然而這一眼,對他來說,已經綽綽有餘。

他認得這影子,認得映出影子的那個人,幽冥王曾國璠,這絕對是被地獄油鍋洗刷過的曾國璠,肉身全無,漆黑的魅影,惡魔的頭顱。

詹侍幫自然要縱容暗影曾國璠進入侍王李世賢的大營,他和庹拔眼神交流一番,達成共識,潛伏著站在魯紅衣後面,打算在特定時間下給予魯紅衣背後一擊。

幽冥黨必須要除掉,他們已經無法無天了,詹侍幫看著那高大的暗影,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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