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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一些微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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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憤的人們停了下來, 驚訝地看著她。

精靈站在原地,臉一點一點地紅起來。

總而言之,雖然本意並非如此, 梅瑟達絲還是順利地融入了她想要進入的集體。編輯室的年輕人都很熱情, 這種熱情大多是來自他們本身的善良品性,而不只是因為她是一個美貌的精靈,在她顯現出自己在文字工作方面的能力後,連她的容貌都退居其次了。

精靈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工作環境,熟悉了她工作的團隊, 瞭解了他們工作的大致範圍, 然後向組長提出想要參與日常外務,和其他人一起前往東城區。

這位很沉穩的中年女性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遲疑了片刻。除了印刷室之類的崗位,通訊處很少有人能一天到晚在室內工作, 資料室那些真實和詳細的記錄不是坐著就能夠完成的,編輯室需要進行一定的文案工作,但有說服力的報告十分需要他們下沉到真實的生活群體之中。組長對梅瑟達絲的請求稍有遲疑的理由, 是這位精靈女士在工作中不自主表現出來的對於環境的一些癖好, 森林一族雖然身體強健, 但他們長久生活在比較清潔的地域中, 東城區的衛生管理無論放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都算得上是嚴格的, 但仍不能完全避免近距離接觸的風險。

她詢問了精靈的想法,梅瑟達絲的態度非常堅決,即使是出於好意, 她也不想自己被特殊對待,隔絕在這樣重要的工作之外。於是組長很快就調整好了她的排班表。

看到新一週的排班前,精靈的新同事們似乎是預設了她的一些特殊之處的,不過新的安排也沒有讓他們多麼驚訝。梅瑟達絲從後勤那兒領到了一打的紗布口罩,新的工作周開始後,她和其他人一起吃了早飯,開完短暫的工作會議,然後戴好工作牌,掛上挎包,走出通訊處,沿著大道經過臨時政府,一步跨過封鎖線,就這樣進入了東城區。

封鎖線是貼著臨時政府這個城市真正的中心設定的,他們經過的路障形式大於實質,透過之後,東城區的主幹道看起來和西城區也沒有什麼不同,道旁同樣是筆直成排的白色長樓,綠化帶也同樣鬱鬱蔥蔥,有人在其中鬆土、施肥和捉蟲,梅瑟達絲他們經過時,這些菜圃園丁抬頭看向他們,大多笑著打了招呼。精靈這張新面孔讓他們多看了幾眼,不過那可能是因為她好看,每天在東西城來來往往的工作組那麼多,這些剛剛獲得身份的逃難者對他們的職務和長相其實大多辨認不清。

但這不影響彼此間表達友好。

東城區和西城區之間的區別在此時已經有所顯現了,相比整潔得空曠的西城區,東城區人活動的跡象多得多:幾乎所有建築都已投入使用,大門全是敞開的,許多物資在這裡集中和週轉,街道上馬車來來往往;也有許多手工生產在這裡進行,穿著不同色服裝的人們工蟻般忙碌;人們坐著勞作,站著交涉,在工場和倉庫間穿行,向平板大車上搬運或者卸下麻袋,人聲,機杼聲,同大道上的馬蹄聲聲,一起合奏出一個熱鬧的清晨。菜圃園丁挑著桶走過人行道,一些年老的人在慢慢掃地,空車等待裝載時,車伕提著馬後兜的糞袋走去垃圾點,掀開大木桶的蓋子,抓著袋子底部向下傾倒。

梅瑟達絲為眼前的景象感到吃驚,紙面資料和現實生活竟然有這樣的差別,讓人難以想象其中七成以上的人最近兩個月才加入城市,瑪希城將他們從被救助者轉化為勞動者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最先轉變的當然一定是最溫順或者最聰明的那批人,不說瑪希城如何培訓他們的勞動技能,她看得出來這些新居民的技藝水平不太高,手工工場能夠生產的也大多是一些麻繩、草蓆和皮涼鞋之類非常基礎的產品,木材加工廠的規模倒是很大,不過新居民還未能承擔主要工作,他們多數是做一些雜活,提供動力輔助,學習一些小料加工,或者進行一些比較簡單的傢俱裝配。

這樣已經很好了,精靈感受到他們對現狀的感激和滿足,她不會擔心瑪希城是否會給新居民合理的待遇,但是擔心瑪希城究竟能提供多少這樣的崗位給新居民——畢竟正在等待被安置的不是成百上千,而是至少七萬人!

瑪希城如果用這些人組織起一支一萬人的隊伍,哪怕他們只拿著木棒和石頭,國王就要準備流亡鄰國了。貴族和教會合謀制定的那個計策只是結果很不如意,設想其實非常合理,因為任何有一點統治經驗的人都知道,任何政治實體對人口的容納都有其上限,其中那些更有權力,也更有智慧的人則能夠推斷出來,一旦超過這個極限,這個實體的統治者要面對的就不是治理難度的問題,而是有極大可能發生的整體秩序的崩潰。新瑪希城因為那些外邦人變得難以常理預測,所以他們就以成十上百倍的人口對其施加壓力。

瑪希城能夠堅持下來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然而這座城市確實堅持住了。澱粉加水攪拌煮沸,然後冷卻切割成塊,拌上糖汁或醃菜粒,再加上骨頭湯燉煮的蔬菜,這樣的一日兩餐不僅敷衍了逃難者的肚子,也在某種程度上回應了這些被驅趕、被誘騙而來的人們的期待。離開家園之前,看不到盡頭的苦難漸漸磨去了人們的恭順之心,沒有人真的相信貴族和教會的鬼話,外邦人如果真是天使帶來了上天的恩賜,領主大人和教士老爺也一定會用那雙能從石頭攥出油來的大手緊緊抓住,怎麼能讓好處輕易落到他們的頭上?何況外邦人的名聲早就被壞得不能更壞,老爺曾口口聲聲詛咒那些邪魔歪道,如今卻逼迫他們主動投奔,莫不是要拿他們的靈魂性命去做什麼可怕的交易?

虔誠的信仰在這時反而成了恐懼之源,一些人越想越害怕,寧死也不肯離開自己的土地,於是他們立即如願以償地死去了,其他人沒有這樣的勇氣,只能帶上所有能帶的家當,期望能夠半路逃回村莊,或者多活兩天,或者……新瑪希城真的是一處能讓所有人活下去的福地。

旅程艱辛自不必說,一些人倒在了路上,一些人不知所蹤,一些孩子被他們的親人拋棄,悲慘之事每日發生,同程之人難免有物傷其類的悲慼,但在人們的悲傷鬱憤變成地下闇火之前,外邦人的道標在意想不到之時出現了。

這幾個補給站已經遠遠超過了外邦人“應有”的領地範圍,領主們對這些哨點的存在很惱火,不過在幾次試探都遭遇挫折後,他們也只能忍耐下這些臨時接應點的存在。遷徙的人們終於不用在大路上像牲畜一樣被驅趕,他們疲憊的雙腳終於能停下來休息,並且得到食物撫慰絕望的心靈,即使痛苦和憤怒的火焰沒有被熄滅,但是大多數的人還是相信他們能夠生存下去了。

死者得到了安葬,被拋棄的孩子找了回來,逃離者也無人追索,接應點的瑪希人一開始只給遷徙者提供食水等幫助,不說多餘的話,只有遷徙者抵達下一個補給點時,瑪希人才會偶然地、低聲地同某些人說一兩句有關於瑪希城的事。瑪希人不向遷徙者吹噓一句瑪希城的富饒美麗,外邦人的慷慨慈悲,反而一路提醒他們互相扶持,只走大路,儘可能地休息和進食,到達城市後不要喧鬧,不要過於同外邦人對抗,尊重所有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女人,並且因為瑪希城的外邦人厭惡領主和教會,並不想要他們塞過來的這麼多人,所以外來者變成城市的居民需要透過許多考驗,而遷徙者如果想獲得食物和住所,唯有向外邦人出賣自己的勞力一途,很可能連孩子和老人都得去為他們幹活……如此等等。

這些零言碎語非常自然地從一些人口中傳到了所有遷徙者的耳中,並且出奇地沒有受到多少歪曲。瑪希人把他們的城市描繪成了一個規矩森嚴的異端之地,外邦人冷漠難以接近,管理城市讓他們煩擾,不喜歡沒有用處的人,總而言之,同老爺們天花亂墜的鼓動天差地別。但沒有人認為自己受到了欺騙,人們早已習慣世道的冷酷,瑪希人透露給他們的城市面貌充滿了真實感,所以他們反而相信那座異端的城市確實是一處宜居之地了。

只要幹活就能得到住所和食物,這些外邦人可以再討厭他們一點!

在親眼見到瑪希城之前,甚至在入住新城區時,遷徙者都對此深信不疑。

就這樣透過對言論的操控,瑪希城的開拓者為自己降低了一些工作的難度。這種工作方式不太“正確”,但是有用,在不失去希望的前提下,遷徙者對城市的期待越低,對管理者的安排就越服從,因為不敢過於期待,於是瑪希城的宏偉尤為震撼人心,有一席之地可棲身,每天都能見到新鮮食物的待遇也令他們受寵若驚,在半強迫遷徙者們結成組、隊和小街區等團體後,一些隱藏在人群中的不懷好意者也很快被分辨出來,新社群的秩序進一步穩定下來。

與此同時,瑪希城原定的生產和建設計劃也沒有停下,工業城的派遣支隊帶來了全方位的支援,人口暴增帶來的巨大壓力確實拖累了一些工作的速度,但也加快了一些重點工程的進度,比如說應對災民至為重要的醫院,只經過三個月的建設就投入了使用,就算完成的差不多只是外部設施,無論藥物、器械還是醫護人員都亟待填充,並且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補充完善,但這不會減輕它存在的意義。

這座綜合性醫院的成立進一步確定了瑪希城的地位。

雖然它同時也加重了衛生部門的負擔,醫院應當發揮它的作用,哪怕只有基礎的護理作用,然而在絕大多數逃難者的生平認知中,“醫院”是一種很難想象的東西,他們完全將為他們體檢,而後每日巡視街區的衛生員當做了正經的醫者,並為此感到敬畏不已,那些白衣使者加重了他們對“外邦人”的崇拜,但將病人轉移到醫院仍然是一件有困難的事。

災民可以接受衛生員把生病的人轉移到其他生活區,因為他們已經透過各種方式理解了這片城區的結構,他們不能跟過去眼見,卻能夠想見病人是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受到怎樣的照料,但醫院是不一樣的。就算他們在新城區抬頭就能望見那片白色的高大建築,他們也從來不會想要住到裡面去。那雪白的牆壁,明亮的玻璃和巨大的存在感就像瑪希城本身,將他們這些卑怯的生命同外邦人這樣的群體區分開來。

梅瑟達絲抬頭看向前方,清潔的線條切割了藍色的天空,一大片純白色的建築橫亙於前,它的規模確實是很不小,雖然形式簡潔,足以裝下整個通訊處的內部廣場也種了不少植物,卻似乎不能減少它在視覺上給人的凜冽之意,一般領主的城堡在它面前都要被對比得低微,更何況它生來就是生死輪迴之地,精靈仰望著這座龐然大物,稍微能夠理解人們對它的畏懼之情了。

已經啟用的醫院只在外部是看不出多少人的活動的,實際上這裡已經收納了數以百計的病人,也有許多生命在這兒逝去……然後屍體受到了統一流程的處理。

經過醫院繼續往前,他們就要進入災民安置區了。所有人都拿出了口罩戴上。雖然嚴肅說起來,這種以多層棉紗製成,還要在消毒過後重複使用的口罩不完全適用於目前最主要的那種傳染疾病,但在東城區,口罩同工作組的制式服裝一樣,成了一種能給人們很大心理安慰的儀式用品。

對精神施加影響有時候能產生同藥物相近的效果。那麼醫院呢?精靈想,這處和學校一樣,在瑪希城總體規劃中始終處於優先順序的設施,它的外觀如此地不親和,也是那位殿下要構造的城市圖騰的一部分嗎?

他們又過了一重路障,那是一道密不透風的綠籬,在由寬大綠葉和鮮亮花朵組成的牆壁背後,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出現在梅瑟達絲面前。

精靈眨著眼睛,只是一牆之隔,這兒連空氣都不一樣了,醫院散發出來的帶著涼意的石灰氣味是寂靜的,撲面而來的熱風則是喧鬧的,雖然這片城區其實並不吵鬧,管理者讓人們沒有多少時間和理由吵鬧。以數萬計的人聚集在有限的土地上,連呼吸都能形成一處熱島,但在這個炎熱的季節,梅瑟達絲同夥伴一同走入街區,卻不覺得焦躁壓抑,用動力煤油驅動的拖拉機以遠勝人力的速度整理出大片土地,工業城的開拓者們有足夠的餘裕,以建設城市一樣嚴謹的態度對待這片安置區,所以眼前的城區街道平直開闊,屋舍整整齊齊,道旁溝渠流水潺潺,甚至同樣有豐茂的路邊菜圃。

若非這些住所都只是低矮茅屋,在菜圃間撲蟲的孩子衣衫襤褸,走在路上的成年人數量寥寥,大多身形消瘦,望向他們這些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的人時神態拘謹,這裡實在不太像一個臨時的災民聚居地。

他們走過街區小廣場,廣場中搭了一個臨時的草棚,幾個很大的木桶一字擺在桌前,有人守在稱量器具後,看到工作組走過,也對他們點了點頭,有孩子拿著裝得半滿的布袋跑過來,他就低下頭接過,把那個髒兮兮的袋子放到天平上。即使隔著一段距離,精靈也能嗅到蟲子汁液透過布袋散發強烈的氣味,這些被擰掉了腦袋的蟲子和那些被照料得不錯的蔬菜一樣,都會換成只給孩子能使用的貨幣,他們可以用來繳納學費和在學校裡加餐,雖然條件所限,他們一日只上半天課,但只有上過了學,他們和他們的父母才能獲得進入“真正的瑪希城”的許可。這給了他們很大的動力。

孩子們在努力捕捉能給自己帶來收入的蟲子,除了他們自己的一些小爭端,這兒沒有什麼人會給他們傷害,何況廣場上的收蟲人也是他們的看護人,還學過一些處理傷情的小技巧。這些孩子的父母已經早起前往工地,因為住宿區嚴禁明火,所以孩子們只有先去學校,成年人也必須透過他們的工長才能領取早餐票,雖說外邦人的伙食不太頂餓,可這遭瘟的年月,除了瑪希城還有哪兒能讓人頓頓飽餐?他們有自己的土地,年景最好的時候都不敢想呢!

何況外邦人與其說是在榨取他們的勞力,不如說是寬容的師傅在教導弟子,經過了幾個適應階段才來到這片安置區的災民大多曾是農民,粗糲的手掌只握過農具的木柄,使用得最多的工具是自己的身體,要他們跟著工長擺弄那些錘鏟斧釺,刀剪針鑿,那實在是為難他們石頭般的腦袋了,時常有人不小心弄傷自己,但很少有人叫苦逃避,質疑這些學習的意義。

他們告訴自己的夥伴和孩子,人不能這樣愚蠢。

搬移到這片區域的居民是在行為上差不多已經完全馴化的,他們都表示過成為瑪希城的新居民的強烈希望,離他們成為真正的居民也只差一兩個流程,雖然也定時有人去瞭解他們的需求,觀察他們的精神狀態,但安置區的工作重點已經不在他們身上了。

災民工作真正的重點始終在容納區和觀察區,也是精靈和她的夥伴這一趟行程的終點。東城區一半以上的工作組都集中在那兩三個區域,領主和教會針對外邦人的猛火戰術已經快要燃盡他們的薪柴,每日新增災民的數量明顯地下降了,但容納區和觀察區的維持壓力仍然很大,一個工作組對應一個街區,一個骨幹成員要負責面向一百五十到兩百名災民,工作中還有一定的可能被傳染病症,災民將抗生素視為萬靈之藥,工作組不會有這種誤會。不過跟實踐中遇到的其他問題比起來,這點風險並不值得特別在意。

逃到瑪希城的人們被自己的領主拋棄,失去了土地,艱辛跋涉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精神上難免惶然,加上瑪希城已經沒有教堂和教士,他們也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偶像來承擔心靈的寄託,“外邦人”強硬的管制在這時反而讓他們感到了安定。於是理所當然地,災民們依照過往認知將這些外邦人視為新的領主、新的主人和保護者,然後由此尋回他們熟悉的那種生活。

他們覺得自己應該回到那種生活,因為他們從祖輩起就是那般度日,血脈中沒有流過一滴智慧之血。

然而“外邦人”是這樣地強大和慷慨……於是他們表現得更為順從了,但這不是工作組想要的。

工作組想要的是讓他們再也不能回到過去,於是人們用羔羊一般的順從反抗他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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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唯唯諾諾,言聽必從,可是從來做不成什麼像樣的東西;他們努力地去達成失敗的結果,也會深感羞恥,下一次卻依然如此;他們戰戰兢兢地面對讚賞,反而欣喜地接受懲罰……雖然真的這樣搗亂的人不多,卻大大增加了安置工作的難度,人的精神意識不是泥土可以隨意塑形,一些管理手段有效,卻難說能否長期作用,工作組必須考慮得更長遠一些。

於是落到實處的工作就變得更為繁瑣和艱難,在梅瑟達絲同事收集的資料中,工作組也會有些訴苦和抱怨,這些問題大多能夠得到立即的回應,也有極少的幾個會變成專門的會議,臨時政府以一種堪稱嚇人的效率處理了幾乎所有可能的危機,精靈查閱資料時都有些心驚肉跳,看階段總結時,卻又似乎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梅瑟達絲試探自己的同事時,他們平常又驕傲地回答她:因為工作組接受任務的時候已經知道,管理事務涉及的群體越大,越多矛盾的因素,越有可能發生不在預案之內的狀況,如今絕大多數的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最終他們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事實證明了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他們不是只有自己。沒有什麼可怕的。

精靈暫時不能對此評價。在她提出參與外務的要求之前,在相關的工作記錄裡,梅瑟達絲還有另一個發現,那就是明明工作組要承擔的使命是這樣沉重,卻沒有遷怒,沒有將那些軟弱又頑固的災民當做負擔,相反地,他們懂得為何人們時常表現出固執和愚昧。

——這是一種多麼教人詫異的情感才能?

似乎有一種後天的稟賦決定了他們有這樣的表現,梅瑟達絲敏銳地發現了這種才能,或者說這種意識自覺在瑪希城諸多決策中產生的影響,她不知道那位殿下是否能感受到這些,但他透過實際行動放大它們,決定了整個瑪希城的賑災方案。

在布伯平原的其他領主都難以保證領下人民生存的時候,瑪希城的臨時政府在安排專人進行災民的精神衛生工作。精靈知道這種工作的價值……卻不因此減少半分震驚。

她在世界的這一端代行女王的意志,要為她的王和故鄉觀察這場正在發生的戰爭。這場戰爭不僅僅發生於現實,不僅僅是一個統治者取代一些統治者,術師催生了這個世界仍未出生的一種力量,它嶄新,蓬勃,需要尋找、並且會自主尋找屬於它生長的空間,它的根鬚要深入大地,還要進入人的靈魂。雖然習慣使用語言工具的人常有一種賦予事物過多意義的惡習,但哪怕僅就眼前所見,梅瑟達絲也不認為她能找到多少合適的詞句給瑪希城本身定義。

精靈從工業城來到瑪希城一路而來遇到的絕大多數人,包括術師在內都將瑪希城的賑濟工作當做城市建設的一項來對待,他們身上有一種平和的、卻又天經地義的態度,同這個秩序體系之外的其他人與事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們不特別拔高自己的行為目的,精靈作為第三方記錄者,卻不能輕視他們這些實踐活動在更廣泛層面上可能導致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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