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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開闢新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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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託利亞看著木床上這位布衣的老人, 困惑地問:“很殘酷嗎?”

“他們殺了這麼多人!”

“有誰不該死嗎?”

老人慢慢鬆開了兒子的手,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阿託利亞一如往常地開始他每天的工作, 不受一點影響。

戰爭殘酷嗎?當然的, 如果失敗的是瑪希城。

審判殘忍嗎?也是當然的。畢竟那麼多的村民審判後被吊死,燒死, 被腰斬, 被挖心剖腹而死, 被馬蹄踐踏, 在礫石上拖死, 在他們的親人和孩子面前被殺死……伯爵大人在賜予別人死亡恩典時真是大方又講究。

他是一個貴族, 更是一個屠夫。他可以讓別人去死, 那為什麼別人不能殺了他呢?

勞博德說他正在變得像外邦人, 這對阿託利亞來說已經不能算指責,他確實在努力讓自己像一個外邦人。比起更關心他能夠佔據什麼位置,同什麼人接觸的父親相比, 他更喜歡接納他, 寬恕他,教導他並且賦予他責任的外邦人,他喜歡自己的師長和同伴, 同時也喜歡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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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拯救人。他從工作中確實地感受到這一點。

每天都有那麼多的災民來到新瑪希城, 男人,女人,孩子和老人,每一天的災民都比昨天的更虛弱, 更困苦,可想而知如今城外的災情已經發展到了何等地步。他的工作組組長工作起來既嚴肅又充滿同情,在她的帶領下,阿託利亞的心腸也沒有在繁瑣的工作中變得堅硬,工業城輸送的援助是這樣穩定可靠,盲目信賴的他也完全沒有糧食不足的憂慮,接待的災民越多,他和其他人就越憐憫人們的苦難——如果沒有“外邦人”,瑪希城也未必能比他們好運,洪水、疫病、乾旱和人禍,即便他們背靠布伯河,又能得到多少次命運的豁免?

他們是幸運的,而這份幸運並非來自舊瑪希城人的虔誠和努力——也許那些歸入新組織的兄弟盟和姐妹會成員有資格這麼說,但其他人不過是隨風飄萍。戰爭帶來的驚恐和惶惑過去後,瑪希城的舊居民發現他們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更依賴“外邦人”了,他們沒有直接面對過伯爵的殘酷暴虐,卻能夠體會到一些那些遷居來此的村民的感情:伯爵是為殺人而來的。他要殺死外邦人,將他們徹底驅逐出去,還要將依附外邦人,為他們幹過活的人都變作奴隸,而且是最下等的,連“人”都不算的——“我允諾給他們每人發一個奴隸。不需要用任何食物餵養,這些是可以吃的牲畜。”

而且他不是做不到——如果外邦人不是這般不講道理的強大。

在過去,鄉間的教士教導人們對神虔誠,對領主忠誠,奉捐和納稅都是他們生而為人應盡的義務;只要他們盡到足夠的義務,領主自然就會庇護他們不受盜匪和邪魔侵犯;倘若能表達出足夠的虔誠,教會也會幫助一位勤勞誠實的農民升入天國。在城市裡他們幹的事也差不多。

人的身份天生註定,一切秩序早已分明。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

然而外邦人破壞了這種秩序和這種運轉。他們並沒有創造出一個新的神明去取代什麼,他們只是給人們一個其他的選擇,讓在他們寒冷的時候,疾病的時候,飢餓和乾渴的時候,除了死亡還有別的選擇。

雖然人們並不是主動去選擇了外邦人,但這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被選中了。

不過如果站在另一種立場上看,與其說他們是被選擇了,不如說他們是被捲入了——當那個穿越空間和時間而來的靈魂決定實現他的意志時,或者說自他踏上這個星球的土地開始,風暴便已開始醞釀,並且如今仍在醞釀之中,它還在勻速地積累量變的能量,遠未達到設計者期望的基礎條件。只是將觀察的尺度從廣泛的人類社會縮小到具體的群體和個人時,身處其中的人由於精神的很大一部分要用於應對正在急劇變化的環境,很多人將那些“基礎條件”當做了領導者以自身為標準設立的“理想目標”,可望但必須透過長久奮鬥去觸及,在他們仍保留著傳統印記的思維中,工業聯盟今日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將來它會更為強大,這種強大必將自行成長為圓滿,既不需要再開拓也不需要再延伸,它會給予身處其中的人們永久的幸福,成為歷史的最終形態。

“走到更廣大的人群中去”是出於道德的動機而不是規律的必然,不是一種事物發展不可避免、不可或缺的過程。

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裡,這種認知上的侷限不會成為發展的阻礙,工業聯盟會用它內在的發展需求改變人們思考的方式,同時要伴隨大膽的嘗試和正確的引導,所以雲深問範天瀾“人心是什麼”。作為被他寄予了深切期待的“人”,範天瀾要給他一個正式的回答。

這份答卷不是寫在紙上的,它不會是一些單純的生產資料,在瑪希城,在布伯平原,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在“外邦人”帶著使命而來,並開始踐行之後,發生在這裡所有生存和死亡,發展和敗落都將是這份答卷的答案。

在這個過程中,大多數人對他們正在參與的事業不會有明確的自覺,這是一種正常的情況,但正常並非合理——正常是規律發展到不同階段時出現的狀況,合理是人們想要將發展導向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在公審大會結束的第十日,第十三批支建人員到達的第三日,《學習報》正式在新瑪希城發行。

初步發行三千份,內容落後工業城一至二期,發行物件是面向所有人。

奧比斯的貴族之子,赫曼·福格斯將是新瑪希城實習記者之一。

由於時隔久遠,大家可能已經忘了這個過場人物,所以下面對他的情況有一些贅述——

《學習報》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份報紙,“記者”也是第一個出現在這世上的職業。作為一個奧比斯人,赫曼·福格斯成為記者有一些偶然,又有一些命運的必然。

新瑪希城的建設如火如荼的時候,工業城的各項事務也在循序漸進,作為春季班的學生之一,剛剛結束考試的赫曼在外遣名錄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那個時候他是有點意外的。申請書確實是他自己填寫的,不過在心裡他不認為自己能這麼快來到新瑪希城,就算他對工業城的瞭解還很粗淺,也知道能被挑中的必然是出色人物,好用□□速控制瑪希城,就算對實習生的要求不那麼高,他的身份也比他人多了一層阻礙:在工業城,他的貴族出身毫無意義,只是隨船來得較早,比其他同樣透過開拓支隊來到聯盟的奧比斯人多了一點時間,實質接受的仍是一樣的教育,在冬季學期開始前,他的國家因為恥辱的戰敗不得不同工業聯盟簽訂暫時的和平契約,他那還未真正起過作用就已被挑明的潛伏使命就更為尷尬了。

就算之前幾個月他在生產隊伍裡的表現還過得去,離著稱為“自己人”還差著不知道幾千萬裡呢,何況他還沒有對聯盟表現過任何形式的忠誠。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聯盟不考驗人們的忠誠,聯盟人自己似乎也不太在乎赫曼這些奧比斯人的忠誠,這讓他們一開始有些戰戰兢兢,不過總的來說,他們在聯盟內的生活並不算痛苦。被要求學習新的語言和文字,然後使用這兩種工具學習更多複雜知識的痛苦不是真的痛苦。有很多人學得很艱難,因為來到聯盟之前他們沒有一點識字的基礎,腦袋空如枯井,對世界的認識僅限於自己生存的小小環境,就算丟給他們一把磨快的鐮刀,他們也不知道正確的使用方法。赫曼也曾被割傷過小腿,卻不妨礙他對這些人感到優越,他在語言和數學上是學得很快的,只有文字很難把握,可他既年輕又有求知的精神,總能夠克服這些障礙,其他人可比他難多了。

只是這種小小的優越時常被聯盟人耐心細緻的掃盲工作壓制。聯盟有許多聰明又能幹的人,赫曼時常服氣他們的頭腦和手腳,但他們沒有一點驕傲,不僅樂意同人分享他們的學識和經驗,對那些愚笨的人也從不輕易放棄,就像赫曼待過的生產隊伍的那位隊長,他也是田間掃盲班的老師,總是一遍又一遍地教那些奴隸從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開始z,到能夠計算出自己應得的酬勞。雖然他們也不是全然的和善,他們對那些貪懶又頑固的人也很有一套折騰的手段,赫曼倒是從來不覺得那些手段有什麼殘酷的,他只是感到困惑。

這樣地去幫助他人,他們能得到什麼額外的報酬嗎?誠然這會讓他們上頭的人對他們多一些讚揚,但如此費心費力,能讓他們多一些富貴和權力嗎?

他的隊長像看小孩子一樣看著他,“如果非得那麼說的話……你可以認為是的,我們能。”

赫曼狐疑地接受了他的說法,因為在他的觀察中,他們的態度同常人為了利益的奮鬥有相當的不同,他們那種幫助他人的熱忱幾乎是宗教式的,包括他們的言語也是。赫曼聽那些老師和生產隊伍的老手說,若不是術師將他智慧的光芒帶到人間,他們也不過是這樣矇昧的人罷了,因此看見這些來到聯盟的新人就像看見當初的自己——赫曼禁止自己去思考這種信仰,轉而更加努力,很快就透過考試獲得了進入工業城的資格。

雖然只是冬季的短學期,對他仍然是重要一步。然後他再接再厲,順利升入下一學期,在春季期開始前,他們找到了他,溫和地問他:“你還在給家裡寫信嗎?”

赫曼口乾舌燥,心跳如擂鼓。

所幸他們沒有讓他驚慌得太久,“你可以繼續寫下去,這不要緊。不過……”

他們說他既然已經有了在聯盟生活的基礎,可以把信寫得更長一點。並且除了寫信,他還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讓他的家族乃至奧比斯的整個統治階層更多地瞭解聯盟。

“把你的見聞和感受寫成文字,我們會把它印在報紙上。他們都會看到的。”

那一天的談話回來後,一整個晚上,赫曼握筆的手都在發抖。

報紙……他當然知道報紙是什麼!它在工業城隨處可見!

常見,然而絕非平凡。對赫曼來說,他所瞭解的報紙不僅僅是一份集合了文字和圖畫的出版物,一個“資訊的載體”,它更是工業聯盟這個異形文明伸進人們思想的觸鬚,將人們的靈魂照它需要的樣子重新塑造,即使它的大多數內容看起來是相當無害的。

在離開奧比斯之前,赫曼接受了王國最聰明的人的教導,他們灌輸給他洞查人心的智慧,使他能夠看破虛妄,無論目睹什麼樣的光怪陸離都堅守本心,不受異端邪說侵襲。所以,即使赫曼把做間諜的事業幹得相當失敗,他的意志依舊頑強,不像那些愚痴之人,蒙受一點恩惠就盲目崇拜,將過去的一切都拋棄。雖然從生產隊來到工業城後,他也曾為這座城市震撼,既為這座城市本身的宏偉夢幻,也為秩序井然地生活在此地的諸色人等——他從未見過這樣多的種族能在一個地方平等共處,並齊心協力去完成一項事業。這座威嚴又美麗的城市向他呈現了許多在奧比斯難以想象的氣象,但她諸多的不可思議中,最令他動搖,又最令他困擾的,還是聯盟的學校。

“知識是高貴者的花園”,總是被身份和財富的高牆環繞,在生產隊時,赫曼還能安慰自己掃盲教育最終不過是為了更多地獲取奴隸的產出,但當他直面那座從稚子到老嫗都平等授予知識的龐大建築時,他靈魂深處的頑固壁壘動搖了。

任何建立了這座學校的人都是偉大的。承認那位術師大人及其追隨者的強大非常容易,但是要赫曼承認那些侵略了自己國家的人擁有比他們更高的道德,對他來說不啻於對國家和家族的背叛,這是他絕不退讓的底限,他可以不惜性命去守護。但不知聯盟人是否有窺視人心的異能,赫曼這份誓血的決心同樣沒有一點表現的機會,他們要赫曼為報紙寫作,卻並不是要他用文字表示對他們的臣服。

他們既不要他的懺悔,也不要他的歌頌,他們只要他的“真實”。

他在這裡看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有什麼感受?他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個月,覺得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他在勞動和學習中見到了這麼多聯盟改造人和自然的工作,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他又為什麼認為這是對的,那是錯的?他什麼都可以寫,像寫日記那樣寫,像寫信那樣寫,也可以像寫書那樣寫,他還可以像代表他的國家那樣寫。

赫曼幾乎窒息——

——天啦!代表他的國家!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奧比斯某個不十分緊要家族的平凡次子而已啊!聯盟人登陸奧比斯之前,他人生最高遠的理想,也不過是用一生去完成一本見聞錄,能夠在家族傳承兩百年,有幾百人讀過,在他活著的時候或者死後,某些法師或者學者撰寫著作時會引用他的一兩條記述而已,他怎麼敢望妄想這個孱弱無知的自己能代表國王和所有的貴族去評述聯盟人呢?赫曼羞怯了,退縮了。

但是他沒有拒絕。

他不承認自己受聯盟影響,不知不覺有了轉變,可是——可是,如果放下那點精心維護的仇恨去想一想,哪怕只作為赫曼這樣一個單純的個人的身份,能讓自己的文字沒有阻礙地出現在這世界的第一份印刷刊物上,而這份刊物每一期至少要製作一萬份,被數量比這至少多兩倍的人反覆閱讀,這難道不是另一種留名歷史的方式嗎?在和平的契約簽訂後,《學習報》已經進入了奧比斯,他可能不再是一個家族裡的異類,他的言語和思想能夠進入數以萬計的頭腦,並在那些被聯盟人控制的領域投下自己的影子。一想到這一點,赫曼的內心就被激昂奮進的情緒充斥,但謹慎猶疑的本能又在拉扯著他的手腳,終於在得知聯盟人也向其他奧比斯的新移民約稿時,他放下了最後的矜持。

赫曼光榮地成為了一名《學習報》的特約作者。

他一共在五期報紙上發表了五篇文章,每一次的寫作都十分艱辛——大量地閱讀(聯盟人幾乎完全複製了奧比斯的國家圖書館),惶恐地選題,辛勤地寫作,忍著羞恥心討教,一次又一次修改,連吃飯都心不在焉,夜夜輾轉反側,最終忐忑不安地捧出成品。他努力讓自己顯得像一個有學識的人,既是有品格的貴族,又是有理性的信徒,想讓聯盟人看到奧比斯人既不愚昧,也不狹隘,他們有自己的對世界的認識,他們生活在對他們來說最穩定的秩序之中。

他的這些奮鬥也確實是有成效的,作為《學習報》第一個非聯盟立場的作者,赫曼那些為奧比斯辯護,評議開拓支隊的文章確實在城市中引起了一些波瀾,每當他在路上聽到有人在談論他的文章時,腳步總是如逃亡般帶著他離去,只有拉長的耳朵努力留在原地。即使在發表之前他已經得到了一些很寶貴的認可,對發表之後的質疑也做過反覆的準備,但當非議和質疑紛至沓來時,他仍不止一次地懊悔自己的輕佻狂妄招來了這樣多的煩惱,這個年輕人一生從未承受過這樣大的壓力,當他面對堆滿桌面的來自他方的信件,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駁斥和挑剔時,心情之緊張遠遠超過當初他從伯爵手中接受那份使命。

不過他每次懊悔都不會太久,因為他實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首先他還得學習,一些實踐他可以不必參與,日常學業卻不能打一點折扣;其次,他得回信。不必全部回覆,但哪怕只去反駁三四人的觀點,也足夠佔據赫曼的大部分空閒了,何況那些被他反駁的人還會繼續寫信來同他辯論,有些信件第二天就能送到他的面前,畢竟工業城的交通很便捷,有些因為寄信人身處別的正在建設的城市,來得慢很多,但語氣更嚴肅,內容更有條理,並伴有許多充滿說服力的例項;其次,《學習報》三日一期,最少三期日程內他要交出下一篇文章。在提筆前,赫曼覺得心中有無數話語要像泉水一樣噴湧,在落紙後,他又總是感到窮人搜刮鍋底一樣的窘迫,最初那些豪邁的理想得不到足夠的信心滋養,越來越萎縮,已經在精神的角落奄奄一息,而每當赫曼腦力貧瘠,那些信件,那些同樣刊載在報紙上的“異端邪說”就會對他的心靈趁虛而入。

他想要固守的那些觀念在宗教和王權共同統治的舊世界裡是能夠自圓其說的,但在術師為人們開啟的這個新世界裡,幾乎沒有一條能讓人心悅誠服地接受。在精神上,這裡的人們既不承認自己生負罪孽,否認有一個全然超脫的全能存在(“術師說他認為沒有,那就是沒有”),也不接受任何的血脈學說,他們嘲諷國王最重要的器官不是大腦而是“那根能立起來就行的玩意兒”;在物質上,在工業城和工業聯盟這樣動力澎湃的龐然大物面前,所有“不合常理”“不是正途”“不可長久”的論述都是虛弱的自我欺瞞。因為他寫作的需要,聯盟人給赫曼提供了一些書本和課堂上沒有的資料,並允許他親身去驗證某些資料的真實。赫曼可以不相信聯盟人的話語,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許多事物常因未知而可怕,工業聯盟卻讓人越瞭解越覺得可怕。

這樣多的糧食,和這樣多的鋼鐵……哪一個普通人站在那群山般的倉庫前不會顫抖呢?倘若不是理智仍存,赫曼簡直要質問那帶他來到這裡的聯盟人,他們如果不是想征服世界,為何要積累這樣喪心病狂的力量?並且這力量還在無止境地增長!

因而他的文章越寫越畏怯,越寫越艱難。無論落在紙上的統治模型如何完美,思想只有透過物質的槓桿才能撬動世界,哪怕赫曼還能夠反擊聯盟人明明是用“術師”取代了正信,卻認為人的靈魂不需要非凡力量的支撐是自欺欺人,但他也不能夠再說服自己,相信一個用“正確”方式治理的國家在任何一個地方能勝過如今的工業聯盟。這種矛盾越來越多地體現在他的文字中,他的筆友感覺到了,更熱情地在信中勸他放下成見,擁抱真理;奧比斯那些支援他的貴族也同樣感覺到了,他們對他的不堪造就十分惱火,甚至派人去開拓支隊的營地,透過無線電通訊將赫曼傳過去無情斥責了一頓。再然後,他們告訴赫曼不必再寫了,要他將“正信人”這個名字交給奧比斯真正有智慧的人,由他們來同聯盟人戰鬥。

赫曼羞愧不已,但千斤重擔被人接過,他又覺得輕鬆。然後他看著“真正的奧比斯人”一邊抵抗工業聯盟的經濟和領土侵略,一邊對抗他們的思想腐蝕,就像看著手握□□的騎士對抗鋼鐵機械。

……如果我能去新瑪希城,也許能得到一些問題的解答,和暫時的解脫。

赫曼想。

然後聯盟人又問他:“你覺得做一個記錄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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