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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血色新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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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的結束當然不等於戰爭的結束。

從“傳統”和造成的實際後果來說, 對伯爵這樣的統治者公開審判並且處刑似乎並無特別必要,對方的所有目的都沒有達到, 意志也在關押過程中受到極大的消磨, 而作為本地統治者的代表,他一旦人頭落地, 開拓支隊同本地統治階級的矛盾就幾無調和餘地。

但範天瀾不需要這種餘地。

開始布伯平原的工作前, 雲深已經透過聯合會議授予他非常高的自主決策權, 只為了穩定一個域外市場是不需要這麼大權力的。自去年以來, 多個開拓方向不約而同遭遇的爭端透過各種形式在聯盟內部傳播, 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在有關部門的引導下, 人們很不熟練地, 但又興致勃勃地運用他們剛學到的政經常識去分析這些問題,情緒多於理性的探討在田間、在工廠、在學校和家庭中發生,雖然有許多人認為既然外部世界的人如此不識好歹, 那我們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把他們帶到更好的生活中去。但更多的人不認為開拓支隊是受到了挫折:豐富的物質生活, 接連的勝利,以及持續深入的教育,在這數年間培養出了一批有極大自信的年輕人, 他們不僅堅信聯盟走在唯一的正確道路上, 同時對效仿術師改造世界有相當的熱情。

在第一支開拓隊伍出發,第一份開拓報告登出之前,火種就已經存在了。即使因為相對薄弱的知識積累和不充分的實踐,讓他們這種熱情更近似個人崇拜, 不過目前來說,這並不是工作的阻礙,何況他們的能力不足是相對於目前支撐著工業基礎的那批骨幹而言——在依舊維持歷史慣性的外部世界,這些能夠熟練地運用兩種語言和文字,掌握平均初二水平的知識基礎,有一定的建設經驗,習慣分工合作,有嚴格訓練出來的紀律性的年輕人,單論個體素質已經有相當的優勢,而作為緊密的團體協作時,他們能夠發揮更大的力量。

依照過往資料和一些經驗模式構建起來的模型,他們可以用較少的人實現對大量人群的有效管理,更何況作為這批年輕人的領導者,範天瀾有極強的計劃控制能力。在完成煤鐵聯合體的一期工程後,他帶領這些人要迎接的新任務並不僅僅是扶危救困或者開拓一個中繼市場,他們建設的目的,是以瑪希城為基點,在本地區進行自主的社會管理實踐。

在現有的幾個開拓方向中,布伯平原有比較良好的運輸條件和農業生產條件,人口密度較高,而正在發生的自然災害在客觀上則加速了他們的改造程序。

從某些方面來說,擁有授權的範天瀾可以無所顧忌,為所欲為,來自工業城的物資又給了他進一步的支援。物資不必受地域限制,管理不依賴舊有秩序,本地傳統的生產模式同社會結構都將被新的生產關系取代,那麼本地的統治階級也必然會失去他們的存在基礎。哪怕對方主動來達成暫時的媾和,瑪希城的建設既不會停止也不會減緩,一個準現代規劃的城市的成長,對一個統治效率低下的王國無異於無底漩渦。

被逼迫到絕境之前,貴族會為了生存聯合起來。這是不可避免,也正是範天瀾想要看到的。

不過,對伯爵的審判並不是一個簡單為了催化矛盾而舉行的儀式。

不將地區視為人和土地的簡單集合,而視為一個整體的社會看待,改造城市和開展生產活動確實能產生極大的影響,不過物質世界的改變是肉眼可見的,人的精神世界卻像水下的礁石,本地人是本地人,“外邦人”是“外邦人”,這種身份帶來的隔閡沒有特殊因素促進,將長期存在著。在財富和武力的加持下,人們能夠接受開拓支隊從貿易者到統治者的轉變,他們在種種因素下服從開拓支隊的安排,然而在掃盲工作進展到一定階段前,強烈的語言、文化和價值觀差異,會使支隊的工作長期停留在技術層面。

生活在瑪希城的人們是願意接受外邦人的統治的,因為羊群是需要牧羊人的。

畢竟比較起來,外邦人確實比貴族老爺們強得多得多,只是這般基於生存和安全需求得到滿足而產生的“馴服”,對於範天瀾帶領的開拓支隊來說,遠遠不夠。年輕人總是比較缺乏耐心的,何況他們的時間確實有些緊迫,他們需要同這座城市的“本地人”、“外來戶”和所有在觀念上仍將他們等同於“老爺”的人訂立新的契約,需要在征服和奴役、宗教和封建的舊有關係上,建立全新的價值認同。

他們要選擇一個標誌事件,能讓大多數人參與,能讓大多數人共鳴,能夠從根本上表明新舊統治者的區別,真正動搖復辟基礎——成為共同建設者是一種形式,成為“共犯”也是一種形式。

來到布伯平原後,著手建設的範天瀾在瑪希城周圍安排的哨位不多,但一些技術手段的支援加上個體的非人能力,使得他能夠以不大的投入掌控一個寬廣半徑內的大多數突發狀況,同遠東君主駕臨,龍族再現,或者裂隙突然開啟、魔族投放大軍這樣不可控的危機相比,河谷平原上發生的城邦戰爭沒有什麼特別困難的地方。

他派出了兩支騎兵小隊,分作兩路沿著潰兵逃亡的行跡,一直追蹤到伯爵曾下榻過的村莊,然後他們又追擊了一段,做了一些事,然後帶回來一些人,經過一段時間,這些人大多留了下來,少部分回到村莊,帶回來更多的人。在開拓支隊將補給點設定到有效控制區的邊緣地帶後,騎槍隊每兩日完成一次巡邏,保證了附近地區的大體安全,有關事件的調查也這個時期完成了。

伯爵沒有能在瑪希城做任何事,但他在別的地方做了。三個村莊,七十八人慘死,不包括“略施懲戒”後傷重不治者。罪名是同異端交好,收容不潔之物,使用黑法術以及下毒。

用比較通俗的語言解釋,就是他們從舊瑪希城領取了外邦人的藥物,使用了外邦人銷售的農具,家中有來自外邦的器物,奉給貴人及士兵的食物不敢用外邦的鹽和糖,而是使用了過去貯藏的青鹽,導致食物難以下口。

那些被迫目睹了行刑隊種種血腥手段的人告訴騎槍隊,除此之外,他們的村莊還背上了沉重的債務,這些活下來的農民不僅要用錢財及收穫償還,在尊貴的伯爵奪回瑪希城後,他們還要將那些已經被糟蹋過一遍的女兒和妻子送到城外的軍營和苦力營去,直到國王下令赦免他們的罪行。伯爵毫不諱言,即使他們的罪行確實沒有判決的那麼深重,為了讓無知之人不再受外邦人蠱惑,他們受一些教訓仍然是“必須的及必要的”。

即使外邦人戰勝了伯爵,這些村民也並不能從痛苦和恐懼中解脫,所以當能夠選擇時,許多人選擇了遷居到新瑪希城去,至少外邦人的信譽能夠保證他們還在的時候是安全的。許多村民努力在新瑪希城開始新生活,並對自己得到的一些補償表示滿意,在審判開始之前,幾乎沒有人認為伯爵會受到任何實質的懲罰——卡德蘭伯爵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貴族,歷史久遠,領地廣闊,家族繁盛,失敗並被異端俘虜對他已經是最大的羞辱,除非他的心靈已經痛苦到願意自盡,否則任何人都應當給一位大貴族最基本的體面。即使關押伯爵的房子裡有不少陶瓷,還有堅韌的床單及房梁,不過驕傲的伯爵是絕不會在手刃仇敵前向命運低頭的……

然而他被送上了斷頭臺。

一場極具羞辱和煽動性的審判後,外邦人在一群賤民面前斬首了他。雖然這種死亡的方式確實是伯爵自己選擇的,斷頭臺雖然是舊的,但刀磨得很鋒利,他的腦袋掉得幹淨利落,想必痛楚比他處決過的絕大多數人都要短。加上外邦人沒有將遺體丟給那些被仇恨和歡喜燒得全身發抖的村民踐踏,他們甚至把他的屍體重新拼了起來,用石灰醃在棺材裡以便公使團日後帶走。

如此體貼實在令人感動,以至公使們內心如火燒,也敢怒不敢言。

兩位被擊中的騎士僥倖未死,外邦人已經將他們送去醫治,不知他們能否歸來,或者回來的還是不是當初的那兩人。剩餘的人按職位分在不同的草屋中居住,身上所穿的華服及法袍被以消毒之名全部取走,理由是他們可能在路上經過了疫區。於是尊貴的公使大人只能穿著單薄的麻衣,住在簡陋的茅屋,被一群骯髒的、愚昧的、粗魯的、吵吵嚷嚷的流民包圍,吃著不精心的飯菜,發出不出聲的詛咒。

足足過了七日,被牢頭、管教人、監視者或者一言以概之的看守帶著參與了一些活動後,這支使者團才得以重新聚首。

在這座寬闊卻簡單的會場中,重新換上了正裝,坐在排桌旁的老爺們大多精神萎靡,雖然外邦人給了他們充足的食物和清潔的水,居所簡陋卻很少蚊蟲,夜晚也很安靜,然而只要想到外邦人是在犯了何等不可恕的罪行後將他們囚禁在如此低賤之地,憤怒就燒得他們日夜難眠。倒是那些坐在長凳上的下等僕人沒心沒肺,不僅個個面色紅潤,還有人學會了一兩句外邦人的語言,即使那個機靈鬼說是外邦人逼迫所致,指天發誓他絕無可能歸附異端,他的主人也已經完全不再信任他,並暗地裡決定離開瑪希城就殺了他。

受傷的騎士也被攙扶來到了這裡,從外表看來,受了那樣可怕的貫穿傷之後,他們這樣恢復得是實在不錯,同隊長寥寥數語之後,他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長桌的邊緣。

每個人面前都被倒了一杯清水,桌邊還有一半的位置是空置的。

然後那一行人便走入了會場。

黑髮,黑眸,任何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許多初次目睹遺族存在的人忍不住驚叫出聲,然後夾在這一行人中的法師舉起了法杖,喧譁便被他的警告壓低了下去,而當那個男人抬起眼睛,用那雙無底深淵般的黑眸看向他們時,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本能瘋狂的尖叫,會場霎時靜寂如墳。哪怕曾與之有過短暫照面的正使本人,都不能自制地那雙眼睛的俯視下戰慄起來。

這個怪物……是人類嗎?

“日安,諸位來自馬赫卡國王的使者,歡迎來到新瑪希城。”一個外邦人說,他是那日在城外的接待者,也是使者團此前參加的諸多活動的帶領者,“請諒解這數日的怠慢,由於特殊時期,很遺憾我們不能給各位特別的優待。但在解決任何實際問題上,我們都會付出如建設城市一般的努力及誠意。”

他側過身,讓出位置。

那個男人走上前來。

他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冷酷,他說:“我來自遠東工業聯盟,作為第二開拓支隊隊長,經過瑪希城三分之二居民舉行的聯合會議,在新瑪希城建設時期,我就是臨時政府的最高代表。你們可以稱呼我為亞爾斯蘭。”

子爵以驚人的毅力及勇氣向前走了一步,他努力挺直脊背,微微顫抖地伸出手,完成了這個外邦人的見面禮儀。

沒有人問臨時政府是什麼。在這煎熬的七日裡,他們已經經歷了足夠多的見所未見和聞所未聞,在這兩日半強制的參觀中,幾乎所有陌生的詞語都同眼前的現實聯絡了起來,他們看到了這座城市的骨架和她正在生長的血肉,已經知道這是一頭多麼無與倫比的怪獸。

於是一個比他們能夠想象的都要可怕的事實擺在使者團面前。

“時間寶貴,接下來的談判,我們將坦誠以待。”範天瀾說。

眾人肅容端坐,雙方的書記官已各就各位。

子爵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地說:“國王要求……國王要求非法佔領了王國土地的‘外邦人’:釋放所有俘虜;歸還瑪希城;賠償豐勳家族的戰爭損失;‘外邦人’的首領要押解……至少三名發動戰爭的罪人前往王都,自贖其罪,簽下永世不易之約。”

說完之後,他汗溼重衣。

沉默籠罩了會場。

範天瀾從文件上抬起眼睛。

“這就是所有條件?”

“……所有條件。”

“那麼,”範天瀾說,“我們從第一條開始。”

迎著清晨的微風,安薩路牽著馬匹走上大路,回身看向那座如夢似幻的城市,他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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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邦人真的殺了伯爵。

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經過一場嚴厲的,毫無轉圜餘地的審判,將他犯下的殘酷罪行公諸於世後,以下等人的正義為名殺了他。

他們明知國王的使者正在趕來的道路上,伯爵的性命是談判的重要籌碼,他們仍然從容不迫地、毫無顧忌地殺了他。他們獲得的收益不過是一些依附者的感激與忠誠,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同附近領主的完全對立,安薩路確信,這麼幹了以後,整個王國都會變成外邦人的敵人。再來一次戰爭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外邦人當然不會愚蠢到不知如此無法無天的後果,他們就是明知如此仍然這麼做了,甚至不介意順手幹掉國王的公使。雖然那些人最終保全了性命,但公使和他的隨邑先是被軟禁了七天,然後勉強獲得一點可堪被稱為使者的待遇不過五天,就喪魂落魄地滾了回去。沒幾個人知道他們來時是多麼華麗高傲的模樣,但安薩路已經和其他人見到了他們灰溜溜的背影,那是華服金飾都無法掩蓋的驚慌頹喪。

聽說使者隊伍中的法師在同外邦人談判時,公開宣稱從今往後絕不參與外邦人同王國間的鬥爭。這可是將天賦者之外的所有凡人都當做臭蟲一般的法師啊,他在面對外邦人,尤其是那位黑發黑眸的遺族首領時究竟遭遇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事已至此,在已經見識了這樣多之後,他還需要去確認什麼呢?安薩路終於放棄所有幻想,他決定用最快的速度去尋找自己的夥伴。

在他疾馳的身影背後,又一艘白船順流而下。

同此前的物資船略有不同的是,這艘船運載的主要物件有一半是人。

雖然船艙嚴格來說並不特別狹窄,有一定的通風設施,航程也不算太長,但拿著行李再一次腳踏實地時,相當一部分乘客還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他們站在碼頭上左右張望,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河港城市,這座城市的居民也同樣新奇地打量著他們,尤其是那些大個子,豎耳朵,長著光亮毛髮的……狼人。

倘若已經離去的國王公使見到這些異類,恐怕飽受煎熬的心靈又要多加一重重擔,不過在碼頭這樣的重要設施幹活的早已全是被外邦人“汙染到靈魂最深處的下等人”,他們早已知道“術師”的福澤不分年齡、性別和身份,越是困苦的人那位大人越是傾力救助,那麼連獸人都被感化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更何況從工業聯盟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老爺,全是能幹的建設者,看看他們已經把瑪希城變作了什麼模樣!

進行了友好的接洽後,這一批九十名,分作三支工作組的派遣成員進入了城市,他們的宿舍已經準備好,短暫的休息後,這些人員很快就會開始他們的工作。這次來到新瑪希城的狼人有二十五人,他們中的一部分人要承擔起民兵隊伍的組織和訓練,另一部分則加入不同的建設部門,面對完全嶄新的生活和工作環境,這些撒謝爾狼人表示很有幹勁。

雖然比遺族為代表的山居人遲了一步,不過相比其他獸人部族,撒謝爾人仍是能以術師直系眷屬的身份自豪的,並且他們比大多數人更渴望證實自己的能力。比較之下,另外二十五人就顯得有些信心不足了。他們是很晚才受到教導的一批人,結束常識課程至今不過半年,平均小學四五年級學力,只有一些基礎的農業和工廠實踐經驗,這是因為他們的出身——這批最大三十五歲,最小十二歲的實習生,全都來自海濱地區。因而他們的實習期也不會很長,預計農場第一次收穫結束,他們就會返回工業城繼續學習。

返航的白船上有一批新的乘客,這批十五位出自舊瑪希城,經過各種衡量選送到工業城去學習的新生性別年齡不等,視個人意願,將在工業城進行半年到兩年不等的學習,然後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要回到瑪希城,成為促進地區進一步發展的重要力量。

阿託利亞和博拉維的表兄不在這十人中。前教士·現掃盲助教·關係戶·沃特蘭先生對此不太高興,他倒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但——“嘿,我表弟可是殘廢了啊!難道他們連一個名額都不願補償給自己的夥伴嗎?”,博拉維不理會他,他知道這位表兄只敢在他面前嚷嚷,自“外邦人”在審判大會上公開殺死十三個人之後,沃特蘭在工作時就特別地謙虛謹慎了。有些奇妙的是,他雖然在私下指責開拓支隊的統治過於冷酷殘暴,但同時他又十分嚮往他們出身的“人間天堂”工業城,並且夢想能一睹傳說的“術師”的面容。

“……”博拉維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博拉維?難道你認為我是痴心妄想嗎?”沃特蘭問。

“不,當然不。”博拉維又一次誠懇地說,“親愛的表兄,夢想就是用來實現的。”

阿託利亞也有一個到工業城去的夢想,不過對既要工作又要學習,並且兩者內容一日日增多的他來說,一切按部就班即可,只是勞博德這位前城主對這個兒子沒有被選擇感到了不安。作為一個喪失意氣的老年人,他和管家目前既無身份,又無收益,雖說不憂飢寒——新瑪希城裡是沒有飢餓的,而且那些異端已經承諾不會再追究他的過往,看他們正在幹的諸多驚人之事,顯然也沒空理會他這個喪家之犬,但伯爵之死仍然給他造成了極大驚嚇,並讓他再度憂慮起這座城市的未來。

“以鮮血和狂熱維持的統治如何能夠長久呢?”他抓著阿託利亞問,“他們究竟要做到什麼地步才會收手?他們要讓國王退讓到什麼地步才能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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