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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不同的參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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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旱遍佈大地。

雨災過去已兩月有餘, 老天爺彷彿要把錯誤的雨水連本帶利收回,猛烈乾旱襲擊了整個王國, 在這個本應萬物生長的季節, 田野大片袒露著乾白的泥土,麥苗被曬成了沙沙作響的乾草, 一碾就化為齏粉, 許多小的溪澗已經斷流了, 枯黃的植物上積著浮土, 山間滿是落葉, 國王的公使沿著大道一路行來, 所見所聞如非人間, 諸城諸地無不赤地綿延, 人丁寥落,以豐饒聞名的布伯河平原呈現出一幅讓人哀嘆的凋敝景象。

雖然法師和預言師已經用他們的天賦信譽保證半月之內必有大雨,天空也時而可見重雲的暗影, 但它們總是慢來速去, 在人們焦急的渴盼中漏下幾滴甘霖,往往連地皮都未沾溼便已蒸騰,唯餘涼風吹拂曠野。只有王城附近和一些富有的領地能保有一些水澆地, 境況要好一些, 但過去的那場雨災不只是耽誤了農時,那些被雨水長久浸泡,然後又被烈日炙烤的低窪地裡,土壤像發黴一般蒙上了一層白衣, 孱弱的麥苗在遍地野草中掙扎,沒有人還能期待它們的收成。

不斷有人死去,諸侯間的矛盾愈發尖銳,人們一邊在乾旱和飢餓中生死煎熬,一邊詛咒在竟然這樣的時節提高收稅的領主和教會,一邊詛咒令領主如此瘋狂的外邦人,許多農民棄地出逃,無數家庭在災難中支離破碎。只有一部分領主在努力控制局面,然而成效甚微;一些領主閉守宮城,對領民不聞不問;而另一些領主甚至主動驅逐那些動搖的農民——為了領地的安穩,也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

即便在王國大道上,國王公使的隊伍也時常能遇到互相扶持的流浪者,他們皮枯骨瘦,衣衫襤褸,只帶著很少一點食物或者沒有食物,腳底走得開裂,卻仍執著地向一個方向前進。

有一些人會倒在路上,但希望仍不熄滅。在他們燃燒的眼睛中,道路的盡頭有一座城市,那裡既無乾渴,又無飢寒,一切痛苦到了那裡都將被救贖,那是一處流著黃金同蜜糖的福地——哪怕它是由一群外邦邪魔建立起來的,他們仍願為了一時幻夢前赴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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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送別使者時長嘆:“外邦人哪,外邦人!”

伯爵用盡全力去對付這些入侵者卻落得慘敗,訊息震動王國的同時,利慾薰心的商人又將外邦人對人口的渴求傳播四方,更令人難堪又無可奈何的是,即便已經知曉那些異端的邪惡與貪婪,王國仍遲遲不能決定是否展開一場戰爭。伯爵的出征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支援,在此之前,因為雨災導致的交通不便,貴族們連夜宴都遜色許多,廚子們好像離了外邦人的鹽和糖就不會做菜一樣,至於其他,一把可開合的雨傘能在王都賣出五十倍以上的高價,卻仍供不應求,婦女們的抱怨則更多,最困難的時候,有些稍微窮困一點兒的高貴女性甚至要穿著縫補過的襪子,因為外邦人的廉價長襪完全斷貨了……就連法師,也是青睞他們那些人造水晶的。

哪怕是退一千步,人們願意回到過去樸素的生活中去,在重病的國王被醫生用外邦人的藥物救回並康復後,那些珍惜自己性命的人也開始掂量失去這個貿易夥伴的代價。

何況如今正是旱季!遍地焦土中仍有一些領主的莊園在滿目枯敗中生機勃勃,這不是什麼神蹟,也不是因為他們豢養的天賦者多麼不吝惜法力,不過是這些莊園都有臨水之利,然後外邦人的水車便派上了用場。精鐵農具低廉的價格也讓領主們捨得將之租借給農民,獲得一些微薄收益彌補挖掘溝渠的不得已支出,雖然偶爾也會發生農具被偷和農奴潛逃之類的恥事,但迅速建立起來的水網確保了莊院最基本的收穫。眼見水車日夜輪轉不休,將河水從河道提上田埂注入新開的水渠,汩汩潤澤田地,一些比較大的村莊和城鎮便渴望起那些能同外邦人交易的商人,尤其是一些在伯爵出征後仍同外邦人勾連,因而獲得了某種許可的,他們甚至能代表外邦人允諾水車和農具的賒欠,而代價不過一紙契約。

此前弗洛奇地區的教會以背教失義的名義將這樣的一名商人送上了法庭,然而審判還未開始,暴怒的農民就成群結隊衝進城鎮,將他從監牢中解救出來。如此大膽的犯上逆亂不僅震驚了整個河谷,教堂也在混亂中受到了一定損失,隨後,主教連同修道院院長要求領主禁止領地內所有關於外邦人的貿易,那位孱弱的貴族進退兩難,不得不將此事呈到大病初愈的國王面前。

面對這樣一副局面,贖回伯爵的議程終於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在伯爵家族苦苦哀求,國王數次大發雷霆後,大臣們終於推舉出了一位信仰堅定的持重之輩,出行之前,這位子爵承諾自己決不受異端迷惑,定會完成使命,將伯爵從這幫野蠻人的手中解救出來。國王十分讚賞他的這份決心,為了確保他伯爵的安全,以及其他更多不好宣之於口的目的,與之同行的法師同騎士無一不是負有尊號的有數強者。

包圍在這樣一群強有力的同伴當中,雖然個中也有些子爵本人才懂得的難言體會,不過這一路旅途也確實因此十分順暢,窺伺這支華麗車馬的盜匪一旦看清他們的陣容便會知趣避讓,只是他們沿路硬的的補給往往很不充足,畢竟此次災情如此深重,領主們倒是還能維持一些體面,村鎮之類就很難拿得出什麼像樣的招待了,何況還有外邦人在雪上加霜——譬如他們不久前經過的村莊竟已十室五空,連農事官都跑得無影無蹤,使得不沾俗務的法師都多有嗟嘆。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看,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流民,他們進入了被外邦人侵佔的領地。

首先看到的,是那個血色的道標。

比血更熾熱的紅色旗幟高高立在在荒野中,指引著人朝它匯聚,筆直的旗杆下是木樑支撐起來的簡陋草棚,衣衫襤褸的流民像螞蟻奔向蜜水一般在那些棚子下聚集,越過幢幢的人影,可以看見一些臂膀繫著紅色布條的人守著不熄滅的鍋灶,將木碗盛著的麥粥遞給那些疲累不堪,拼著最後一口氣來到這裡的逃亡者們。使者的隊伍看到了草棚背後高高的草料堆,和蓋著蓋子的水井,他們還看到那些狼吞虎嚥的饑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覆生機,彷彿他們喝下的是生命之水——因為那些熬得快化了的粥糊裡放滿了鹽和糖,在這般年月,這便是生命之水。

而這樣的滋養是不需要任何代價的,不論流民還是旅人,只要他們來到這裡,甚至不需要言語,在棚下忙碌的紅巾人對所有來到這裡的人一視同仁,他們將那些腳步蹣跚的人攙到陰涼的草棚下,大碗遞到他們手邊,不僅滿得幾乎溢位來,還可以喝完還可以再續,直到他們把空虛的肚腹用水粥填滿。當這些受寵若驚的逃亡者心滿意足地在長凳上休憩時,一抬頭就能看見木架支柱上掛滿的草鞋和皮革的水袋。

無論他們是馬上出發還是要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他們都能取下這些禮物,穿著新的鞋子,灌滿他們的水袋,拿一根柴草堆裡抽來的手杖,幸福地開始他們的下一段旅程。因為這樣給他們補助的地點不止這一個——在此之後,使者的隊伍遇到了第二個,第三個,更多的給養點。

在荒蕪的大地上,這些人造的綠洲指引人們應向何處去。

使者隊伍行經第二處給養地時,有勇敢的下級騎士下馬品嚐了那些食水,經過一夜的驗證,這些食物似乎並沒有新增什麼迷惑心智的藥物,至於其中新增的糖鹽,其品質純淨一如外邦人一貫對外售賣的。幾乎所有人都對外邦人的奢侈感到震驚。儘管在此之外,目之所及,農舍傾頹,農地荒廢,甚至比別地看起來更頹落,不過一貫以來,外邦人更專注於經營城市,連招募流民也是以重建瑪希之名將他們圈進城中,但眼見他們的勢力已經透過這些給養點延伸到如此之遠,卻又將如此之多的土地棄置,隊伍之中便有人忍不住痛罵起他們的貪婪張狂——如此豪富,他們若肯稍稍低頭,王國也未必不肯租借他們一個沿岸城市,然而自踏上王國的土地至今,這些入室的竊賊竟從未嘗試過去覲見這個國家理所當然的主人,寬厚的王公們只以為是這些異端自覺粗陋,不敢覥顏冒犯,誰料到他們是內藏禍心,以順服無能的表象掩飾侵略暴行!而眼見外邦人以無恥手段收買人心,附近的領主卻不敢對此施以懲戒,連盜匪都不來執行正義——用了這麼多的調料和食水,糧食說不定還是從老爺們的地窖裡挖出來的呢!

膽怯、無能!真是世風日下,天道不彰!

這位貴族義憤填膺得合情合理,但隊伍之中的其他人溫和地贊同之餘,又委婉地截斷了接下去的話題。

侵略是人神共憤、不可容忍的,對國王利益及尊嚴的極大損害,然而王國此時處於艱難境地,輕言戰端十分不智——外邦人實在是挑選了一個恰當的時機發難。

若說這場旱災是外邦人帶來的也未嘗不可,然而煽動困苦的人民主動去驅逐這個“罪魁禍首”的最好時機已經錯過了,教會雖然主動承諾會盡最大努力去鼓動人們同異端作戰,但這場信仰之戰同樣需要時間的醞釀,與此同時,若非有強力手段,否則外邦人那些汙濁的思想仍會伴隨著他們的商品傳播四方。倘若當時瑪希城的前城主有先見之明,也許能在水災時有所作為,然而他已經無恥墮落,淪為外邦人的傀儡,在他當初有意無意的縱容下,藉助挽救過許多生命的傷寒藥物及輸送各地的廉價商品,外邦人同那些目光短淺的平民的關係,也許比一般的領主更密切。雖然這一事實十分令人難堪,以至於無人承認,但一路見聞已經證實,外邦人的貿易觸鬚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伸入王國的血脈,給虛弱的王國輸入毒藥一樣的給養。

在展示他們毀滅性的武器之前,外邦人已經用他們的財富侵襲了這個國家。

這是一群什麼樣的惡魔啊!

使者隊伍的每一個人都深感責任重大,使命艱鉅,面對如此威脅,伯爵本人的命運已然和王國聯絡在了一起,因而他們決定不再遲疑,在逃荒者令人煩悶的對外邦人的讚頌聲中,隊伍加快了他們行進的速度。外邦人似乎是對己身武力十分自信,除了那些血旗下的補給點,車隊入境以來竟不曾遇見過一道哨卡,一路通行無阻,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他們想看到的東西——

清晨微光中,在起伏的大地背後,在塵靄深處,盤旋著一片比陰雲更深的暗影。

猶如巨獸盤踞河畔,黑色怪物環衛其周,蠕蠕而行。

瑪希城,被外邦人竊取的城市,被外邦人毀滅,又被外邦人重建的城市!

車隊停在山坡上,子爵走下馬車,連矜持的法師都攙著弟子的手來到他們身邊,眾人一同瞭望彼方,用自己的雙眼見證這個怪物。

耳聞終不及眼見,傳聞總是有許多誇大以及扭曲,但今日身處此地,他們才發現真實的景象竟比傳聞更驚悚。在遠望術的輔助下,沒有城牆遮掩,眾人一眼便能望見那成群的,即將完成的厚重建築,視線沿著那些棋盤格一般的寬闊道路延伸,無數相似的堅實骨架林立,行駛路上的車馬猶如螻蟻……這座建設中的城市之宏偉足稱震撼人心,尤其這裡的所有人知道瑪希城才陷落了多久,然而看看這座城市,看看城外那大片的平整土地,同那些縱橫交錯的溝渠——

何等令人戰慄!

眾人在坡上站立良久,才默默無言地上馬登車。

壓抑的車隊繼續前進,在他們背後,又一批逃荒者爬上了山坡,不須法術,他們一樣看到了遠方那座模糊的巨大城市,喜悅的歡叫響徹了天空。

道路的狀況漸漸變好了,坐騎的蹄聲變得規律,裝了彈簧的馬車也越來越平穩,但不久之後,這種平穩和規律就被擾亂了,地面傳來不自然的震動,迎面而來的風裹挾著硫煙的氣味,還有那個聲音,那個比野獸咆哮更低沉,還要非理性,就如同來自地底的轟隆震顫——

使者的車隊終於繞過了丘陵,鋼鐵巨獸迎面而來!

即便有前探騎士早早報知眾人,這一刻仍有許多人叫出了聲音,受驚的坐騎揚蹄嘶鳴,隊伍的陣型頓時凌亂起來,隨行的劍僕一邊慌亂地安撫這些並非不曾見過血火的神駿,一邊畏縮地用眼角偷瞄前方不遠的龐然大物,鞍上的騎士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和馬車中探出頭,露出臉的大人們一同沉默地看著那頭怪物——作戰所向披靡,翻地力大無窮,日夜不休,噴火吐煙,卻在外邦人手中順服如羊——所有人都被務求驗證的東西,如今就在他們前方。

眺望外邦人的城市時,他們已經透過空中的凸鏡見過它們的影像,但這仍不能減少真正直面時的窒息。這具造物並未生著利刺與尖齒,也沒有長出可憎的觸肢,它的具足是平坦的,行動很緩慢,但依舊令人恐懼,首先是恐懼它的力量——這樣一個怪物本身看起來已經極其沉重,但比它更沉重是,是被這怪物厚重的金屬臂膀環擁住的巨大輪碾,那有許多規則突起的表面生出了泥水侵蝕的鏽跡,當它停留時,就像巨巖生在地上,當這具鋼鐵怪物平穩地推動這也許只有神話生物才能舉起的金屬雕塑前進時,連大地都要為之屈服——而這樣的造物竟又真真切切是人造的,這才是最大的恐怖。

哪怕不去追尋這些怪物的力量核心來自何方,不去思索造出這樣一個怪物需要何等的神乎其技,僅僅只看組成了它骨骼與血肉的鋼鐵,王國需要多少座鐵礦,多麼長的時間來提煉?

直到路旁走出人來,引導被迫後撤的車隊繞過這個路段,使者們才回過神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直接同外邦人的人接觸,對方自稱是築路人,正在建設一條從城市通往他方的道路,這是一個艱苦而低賤的職業,然而他們又竟敢要求他們拿出證明身份的信物——這些人看起來完全不像什麼苦力,苦力是完全不可能穿著皮鞋,更不必說那樣質地細膩的織物的,何況他們行止有序,肢體強健,臉色紅潤,與他們一路見到的愁苦貧民天差地遠,當車隊轔轔駛過時,他們拄著手中的精鐵工具,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馬上的騎士和垂著幕簾的飾金車馬,在他們身後,鍊金巨獸隆隆前進。

這是一個下馬威。

這令人生出一種被低視的惱怒,卻又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心安。他們已經進入外邦人的地盤這般深,這些異端倘若一直毫無反應,那就要人不得不疑心起他們在醞釀什麼陰謀來,相較之下,這般低劣手段並不足以動搖公使們的意志。實際上,比起他們的財富及技藝,外邦人在傳聞中並未展現出多少智計過人之處,雖然貴族和教士口口聲聲他們蓄謀已久,步步為營以陰毒手段竊取城市,但他們也說這些異端愚蠢蠻橫,自尋死路——在伯爵撞得頭破血流之前。

當你的力量足夠強時,進攻未必需要考慮謀略,然而一旦你需要停下來,就如一塊安放的石磚,仍然足夠堅硬,但水一定能夠滲進去……只要你仍然是人。

哪怕外邦人是異端,他們也還是人。

公使們悄悄地,自然而然地轉變了他們先嚴斥、而後威嚇、最後才提出條件的計劃,轉而謀劃用一些柔和一些的方式去達到他們的目的。雖然公使之間的關係並不太親密,但面對如此強敵,他們大多已有作出一定犧牲的自覺,哪怕他們即將面對的外邦人首領可能確實是一名異端中的異端、一個遺族,他們也願意暫時地為了王國與國王而忍耐——

倘若沒有這樣高貴的精神,他們這些貴族又何必如此艱難跋涉,來到這樣一塊險地?

於是公使的車隊穩重地,優雅地在平整堅固的碎石路面緩行,經過荒林,經過被鍊金巨獸開拓的原野,經過刀割尺劃般規整的大片土地和渠網,來到這座完全嶄新的瑪希城前,所有因一路奇異見聞而起的情緒掩蓋在得體的貴族禮儀之下,遞交文書的騎士微抬下巴,等待那應當是城衛頭領的接待者的回覆時,對方笑了一下。

“歡迎你們來到瑪希城,這是一座非常友好的城市。你們來得剛好……也不太好。”這名有一雙粗糙的手的外邦人砰地在文書上蓋了一個紅章,然後雙手將之交還給騎士長,“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在今天,我們要初次地,但是極其正式地審判一些有罪之人。”

這個布衣的男人看向對面全副武裝的騎士,“包括發動了戰爭,並製造了屠殺的貴族。”

不定的風吹過街道與工地,吹過浪潮般的人群,將他們的怒吼傳遞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槍聲停息,垂下的槍口硝煙散去,黑衣的殮屍人從刑場邊緣走到中心,用黑布蓋住那些面目全非的頭臉,接著開始搬運屍體,就像搬運一些麻袋。尤有餘溫的血液從裹屍袋中滴出來,在地上留下雨水般的深色印記,地氣蒸騰,這些血滴很快便會乾涸,而後塵歸塵,土歸土。

生命大多殊途同歸,無論他們疾病或者健康,醜陋或者美麗,一無所有或者權勢煊赫。

終點是一樣的,過程卻大有不同。

範天瀾收起手中的紙卷,轉頭對面色慘白的伯爵說:“我們確實可以給你一些優待。”

他問:“你想怎麼死?”

當公使們儀態盡失地狂奔來到刑場,意圖衝破緊密的人群進入刑場時,幾排子彈打在他們面前,幾乎與此同時,猛烈的歡呼如火山爆發——

“他死了!”

人們大叫,歡笑,他們握著拳,跺著腳,許多人一邊笑,一邊痛哭出聲,他們重複訴說著貴族的罪有應得和對外邦人的感激,幾乎無人注意那些突然來到的達官貴人。兩名騎士倒在了地上,法師舉著法杖的手微微顫抖,在步步圍攏而來的外邦人面前,剩餘的騎士組成了徒勞的防線,將他們已六神無主的公使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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