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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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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為伊本撒家族次子的第二個兒子, 赫曼十分清楚自己的命運, 權勢財富與他毫無關聯,所幸他的家族繁榮昌盛, 並因王國商業發達,即使被遠遠隔離在貴族的繼承圈外,他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如果他表現得足夠出色, 他或許能在三十五歲之後得到一家真正屬於自己的冠名商號。他篤信自己能夠做到,並且這是自己唯一值得追尋的目標,所以他每一日清晨醒來都充滿希望,像海綿一樣吸取各種知識, 從數學、語言到百科常識,他會透過色澤判斷香料的年份, 也可以蒙上眼睛辨認三十種布料, 說出每一種的名字, 產地和價格,也許他還不能完全當起天才之名, 卻已經足夠母親為他感到驕傲。

當然, 年僅十六歲的他除了學習和商業見習的任務,也對那些隨著行商來到的異地風聞充滿興趣,他很喜歡蒐集這一類的訊息,並精心挑選裁剪他認為有意義的傳說記錄於紙上, 他從十五歲起開始這項愛好, 並從中得到了很大的樂趣, 到事情發生之前,他的風聞錄已經攢了有十幾張,他設想在第一個孩子出世的時候出版自己的第一本風聞錄。

當一艘來自遙遠國度的船隻在撫松港靠岸,一群奇裝異服的商人在街道上支起帳篷,向所有人展示了他們的商品並引起了幾乎整個王都的轟動,赫曼雖然不是最早知道也不是知道得最多的那批人,也同樣發現了他們不同於其他商人的異常之處,他們自述是某位被稱為“術師”的強大天賦者的屬民,貿易不過他們此行目的的一個順帶行為,這群使者向國王請求讓他們那艘正在試航行的主船入港。

國王和貴族們用一種好奇,又漫不經心的態度同意了。

可想而知,那艘傳說中的巨船出現在海平面上的時候,人們是多麼震驚啊,大半個碼頭的人都停下了他們的交易和其他動作,齊齊往天際盡頭張望,然後訊息風一般傳遍大街小巷,不斷有人好奇地前往海岸。赫曼則早早向他的老師請了假,他在那座屬於伊本撒家族的山坡等待的時候,陸陸續續有其他的家族子弟來到他的身邊,年輕人們彼此交談,然後話語聲漸漸低落下去,所有少年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慢慢長大了嘴巴。

——……大……巨大……甚至不能僅僅用巨大描述的,那是什麼造物啊?

它在海天相交之處海市蜃樓般出現,然後迅速地由幻影變成真實。

如此巨大,又是如此之快!

人們呆呆地看著它破浪而來,就像坐在船上看見了一頭海怪。

“那個”,那艘不知道還能不能成為“船”的存在筆直朝岸邊行來,正面已經寬廣得匪夷所思,側面看更是駭人聽聞,它如同漂浮的巨巖,又似移動的堡壘,讓人不能不疑惑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這樣的質量浮於水面,似乎連翻湧的波浪都被它碾平了,在那艘巨船腳下,水波如絲緞般輕柔擦拭著雪白的船身,與“正常船隻”相較,這艘既寬又方的巨船沒有流暢的曲線,也沒有如林聳立的桅杆與吊索,它看起來如同整塊岩石雕成,兩側船身除了各有兩列整齊的孔洞,肉眼見不到任何建材的接縫,而在那小廣場般寬闊的甲板上,居然還有整整三層的建築。

如果以美的眼光看待這座海上建築,它幾乎找不到什麼美麗的地方,但在赫曼這樣的年輕人眼中,所謂美感對於它是無比次要之物,這樣的體積,這樣的力量……當人面對這樣唯有無上之力才能創造出來的事物,除了驚怖與臣服,還能想到別的什麼呢?

因為使它移動的力量不是來自外部的自然,而是來自那深邃無比的內部!

越來越多的人們趕到海邊,連國王和王后都移駕城牆,看著那艘“巖船”減緩速度入港,就像一條白豚被放進水池,被那巨大的體型和力量壓迫,其他船隻像受驚的小魚一樣驚慌避讓,著名的綠寶石號也在其列,與那艘白色的異國巨船擦肩而過時,這艘久負盛名的商船被對比得像一條精緻的舢板,船員們呆滯地伸直脖子,仰著臉長久地看著它,碼頭和岸灣邊的人們也像被掐住脖子一樣,發不出多少聲音。

當這艘船在港內調轉船身,以側靠方式接岸時,碼頭上的人們不約而同向後退卻,就像那真是什麼怪物,那也確實是一個怪物——如此龐然大物,卻見不到一張風帆,船頭僅有一根又粗又壯的主桅杆,一架筆直的梯子通向兩層瞭望臺,多一根繩子都見不到,除了插在甲板上層建築的旗幟們,這艘船幾乎沒有白色之外的顏色,連甲板都是灰白的,沒有木頭,沒有鹽藻,沒有附生物,沒有海洋浸染產生的特有氣味,它異質得彷彿不用一點屬於人間的東西。甲板兩側的過道寬闊得能跑馬,欄杆是鏤空的,雖然同樣漆成了白色,但它們的形狀和質感如同鋼鐵鑄成——實際上,它們就是鋼鐵。而在船身那寬大的後部,有一座煙囪,除了煙囪它不可能是別的東西,煙口大得可以隨隨便便塞進兩個人,黑色的煙霧從中洶湧而出,和煙霧一起產生的,還有來自船身內部的,低沉的鳴響震動。

就像活物潛伏。

然後一道長梯從船邊放下,有人從船上走了下來。

那艘船隻在撫松港停泊三日後離去了,之後的半個月,與這艘相關的一切成為王公貴族到底層賤民共有的、極其熱切的話題,船上的人在王都留下了他們的商品,卻幾乎沒帶走什麼財富,他們將交易所得的金錢換成土地和商鋪,臨走時還帶了一批奴隸,半個多月後,白船再度出現了。

依舊巨大,依舊彰顯著非人的強大,但和上次不是同一條船。

這個事實……比白船本身更令人難以置信。

每一次白船到來,赫曼都會偷偷去碼頭,那座海船如此顯著地立於港口,沒有一個人的視線能避開它,也因此幾乎所有的打量和打探都顯得自然合理。出於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理,赫曼沒有一次穿著正經貴族或者商人的裝束,他買通了一個黑幫頭目,把自己和侍從打扮成貧兒的模樣,混進那些耗子群一樣的乞兒窮鬼中,驅趕他們像海灘小蟹那樣接近那艘船。最初他這麼做只是因為這樣不引人注意,不久之後,他因此獲得了另一種好處。

船上的人對“耗子群”很友善,他們沒有傷害,甚至也沒有驅趕這些陰溝老鼠一樣的少年,在最初有些混亂的接觸後(一名短髮的船員給了一個在地上撿拾麥粒的小孩食物,然後他——後來證實是她——被圍起來了),他們像赫曼一樣收買了碼頭上的一些活躍人物,讓這些耗子成為他們小小的搬運工和信使,所有的酬勞都當場結算成食物和飲料,耗子們彼此檢舉誰在接到的任務中有不軌之舉,被三人以上指認的倒黴鬼會被踢出去,告密者則能夠獲得更多更好的報酬,並能推薦他人加入隊伍,雖然同時他們也背上了連帶責任……

這又哪裡像任何一種商人的作為?

赫曼迅速停止了他的偽裝,那些人只要見到他,就能輕易發現他和耗子的區別,就像白銀和沙子的不同,他回到家中,卻不感覺失敗,他的風聞錄在這段時間飛速地增加張數,在夜晚燈下整理這些東西時,他的心中充滿了無法抑制的好奇:這些海船究竟來自何方?他們尊崇的所謂“術師”究竟何人,為何在此前長久的歲月中不聞聲名(雖然也許只是這個世界太過廣大)?是誰,用什麼方式製造了這些船隻和那些商品(“火柴”,“瓷器”,各種廉價的水晶裝飾)?這些船員看起來聰明、強壯、靈活,又如此地年輕,人種看起來又如此駁雜,是什麼樣的環境把他們訓練和教育成這樣的?他們屬於“術師”,那麼術師又屬於誰,哪位王者或者哪個國度,更或者,那位術師自己就是一位統治者?那麼,他推動這些航行和貿易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這些問題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得到答案,可能有些答案會是致命的秘密,但——他現在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他有的不過是這個年紀應有的求知慾,又怎麼會去刺探那些危險的東西呢?

數日後,他一如既往地在課室接受老師的教導,在他和其他子弟埋頭閱讀題目時,一陣尖銳嘯叫從天上傳來,孩子們抬起頭來看向高窗外,連老師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陣極其響亮的爆響突然炸在眾人耳畔,大家嚇了一大跳,先是老師跑了出去,然後是少年們,他們跑下臺階,來到院子,尖嘯還在一聲接著另一聲扎進人的腦袋,所有人緊張地看向晴朗的藍天,清明的空氣中,一個個細小得差點看不清的黑點從港口那邊飛過來,向著似乎是某位侯爵宅邸的方向落下,爆出一團又一團大而閃亮的彩色火花。

驚恐的尖叫在府邸和府外的街道同樣一陣接著一陣,少年們驚慌失措。

“那是法術?”

“怎麼會有這麼遠的法術?”

“是大法師嗎,還是法聖?”

“有敵人嗎?是要戰爭了嗎?”

不是戰爭,也不是法師,也許是法術,但不是由真正的天賦者發出的。在來往航行三次之後,白船終於接受了國王和貴族的暗示,邀請數位沉穩可靠的貴族踏上他們的浮動領土,一睹這令人驚嘆的鍊金造物的真容。那幾位地位崇高,品質可信的貴族雖然受到了極大震撼,總體而言,參觀的過程卻還算得上平穩順利,直到他們從迷宮般的船艙回到甲板上,一位伯爵問:“我看到你們的船頭並未安裝撞角,鏤空的船舷看起來又極易被繩鉤鎖住,雖說你們的巨船確實令人望而生畏,但幾年來我們也聽過不少兇惡海盜的傳說,巨財不僅會使人喪心病狂,也會將一團散沙凝聚成拳頭,你們難道不應為此早作準備?”

“其實我們的術師不喜歡爭鬥,不過必要的自保手段,我們自然是有的。”白船的船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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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就向貴族們展示了這種手段,具體動作不為人知,結果卻眾所周知,所有人都聽到或者看到,同一時刻侯爵的府邸受到了可怕的襲擊,雖然除了僕人間的踩踏和貴人的驚厥並無其他損失,可是誰能知道那些人是否保留了更可怕的手段來對付他們的敵人?面色發白的貴族們離開了白船,還帶上了一大串額外的禮物——十幾個被綁在一塊的夜行刺客。

沒有人知道這些刺客後來去了哪裡,當探聽了一整天訊息的赫曼回到自己的住所時,發現他的臥室大門敞開,一名中年人坐在他的書桌邊,桌面放著一疊羊皮紙,他的風聞錄。

“伯爵大人……”赫曼喃喃。

“我看過了。”他的伯父用一句話解釋了所有,“你是個聰明得出人意料的孩子,我很驚訝,過去的我居然沒有發現這一事實。”

赫曼垂手低頭,謙恭謹遜。

“你可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伯爵問道,然後他告訴赫曼,深受國王寵信的侯爵大膽地向白船派出了刺探者,不僅徒勞無功,還遭到了羞辱式的報復。事情將被掩蓋過去,因為王國既不能停止和這些居心叵測的的異國人的貿易——無數商人正在為神奇又精美,同時堪稱廉價的大量商品血蛭般趕來,在異國人和那些商人身上,不論其他收益,僅過路費和交易稅就令人頭暈目眩,也不能停止異國人對王國土地的收購——目前大都是些偏僻,荒涼,不值一看的貧瘠田地,水溝,荒山野嶺之類,沒有人想看到異國人帶著他們賺取的鉅額財富離去,那是在對王國放血……

“所以這是一項對王國至關重要,幾乎能決定所有人未來的使命,”伯爵說,“你可願意為了王國的安危,家族的未來,做一個忍辱負重之人,用你的聰明和敏銳為我們取得情報?”

他看著赫曼,“只要你能歸來,我就將你列為第二順位繼承人,國王也將對你授予爵位。”

“為什麼不是第一順位?”

“那是為了你好,孩子。”伯爵說,“會問出這種問題,說明你的學習還不夠,看來我需要親自對你教導一段時間。”

夏拉是個女孩,母親在她還未記事的時候就已病死,身為碼頭苦力的父親娶不起第二個老婆,何況他也完全沒有這個打算。夏拉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遑論“教育”、“未來”和“榮耀”一類的字眼,十歲之前,她是碼頭上四處躥行的耗子之一,僥倖未得大病地活了下來,並且牙齒沒有損傷太明顯——她害怕和躲避絕大多數爭鬥,雖然撞不上什麼“好運氣”,卻也儘可能地保護了自己瘦小的軀體,十歲之後她的父親開始對她履行職責,她開始有規律地獲得食物,不再飢餓地去郊外剝食嫩枝,她的頭髮不再像塊氈布,隔一段時間擦拭手臉,她的父親以一隻野兔作為報酬,使她得以和鄰居的女人學習漿洗、縫補衣物,烹煮食物和看顧家禽等等,每日鄰居和家中的家務完成後,她不僅在深夜有家可歸,還能在火堆前鋪一張浸滿油泥的粗麻墊布,獲得安穩甜美的睡眠。

父親有時也會撫摸她的頭髮和肩膀,,面帶笑容稱讚她是個好女兒,所以以後也一定要做他的好妻子,決不能像她那個可惡的母親,他不僅願意娶她,還為她看病付出了足足十個錢,她居然只活了三年,連個有用的兒子都沒有生下來——不過在成為妻子之前,她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替母親補償父親。

在鄰居女人告訴父親她已經足夠十二歲的第二天,她被父親帶去浴室,洗了可能是記憶以來的第一個熱水澡,浴室裡的女人把她搓洗得像是脫了一層皮,然後她們給她穿上一身帶花邊的衣裳,把她溼漉漉的頭髮紮起來,用顏料在她的眼睛底下畫了一朵花兒。

“真是個可愛又可憐的小東西啊。”她們用一種充滿同情但又空洞的語調說。

然後她回到了自己信賴仰慕的父親身邊,被他帶去了一個充滿人,並且除了人和牲畜幾乎見不到其他東西的市場,她的裙子濺上了泥點,她低頭用指甲去摳的時候,在裙襬上看到了其他陳舊的痕跡,它們點點滴滴,甚至是成片地染在裙襬上,有點兒像……

父親推了她一把,她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兩步,手扶住籠子的邊沿,一個幾乎像她的家那麼大,只是更低矮的籠子,裡面許多跟她同樣稚嫩的面孔齊齊轉過來看著她,父親又輕輕推了她一把,“進去啊,快去。”

她還是走進了籠子,同時有點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父親的面孔在逆光中,他的聲音帶上了一點急迫,“記住我說的,記住看有錢的老爺!你能做到!記得!”

他很快就被人搡到一邊,另一個成年人大力關上了籠子,鐵索和鐵鎖碰撞出聲,然後靜靜垂落在她頭頂,她低下頭,手腳並用地爬進了那群孩子堆,把自己的面孔藏進他們之間。

她現在又是“耗子”了。

許多人在籠子面前經過。有些人看都不看,有些人會打量這些男孩和女孩一會,有些人會上前問價,然後搖著頭走開,看管籠子的人對這些人毫不在意,目光只在衣飾鮮亮的行人身上流連,真正的主顧上門的時候,他們就從籠子外伸進來一根棍子,用扁平的前端把一個個孩子的面孔抬起來。

沒過多久兩個女孩就被挑走了,付錢之前那個人朝她的方向看了好幾眼,她回以他呆滯的眼神,他於是不再注意她,用繩子牽著那對姐妹離開了。很快又有人過來挑揀貨品,這次她一眼就被看中,他們把她拖到籠子邊,捏著臉頰檢查她的牙齒,把她的裙子從下往上撩起的時候,一陣喧鬧聲響從遠處傳來,許多人大聲喊叫,把一句話送到市場各處:

“封市——封市——封市——”

“奉拉莫斯伯爵之名,今天人市被老爺包下了——”

剛剛帶走兩個女孩的人又匆匆走了回來,把她們重新塞進籠子裡,但點算錢幣數目的賣主和買家臉上並無多少不滿之色,說了幾句話後,連籠子的主人都用鞭棍甩出兩個部下,讓他們跟著興沖沖的人流朝一個方向小跑——“伯爵老爺的貴客至少要買走集市六成的貨,凡是把今天買賣退還的都補最少一個金幣!”

集市空曠並安靜下來,熱鬧都聚在遠遠的另一頭,除了牲畜的嘶鳴和人的呻吟,賣主低低的議論聲,就只剩下風的聲音,然後風中又傳來了話聲和笑聲,在風吹來的方向,穿著靴子和系著繡花腰帶的管家帶著僕人與一群異國人笑談行來。奴隸賣主們停止交談,望著那幾人吃驚道:“白船?”“是白船的人?”

關於白船和白船之人的傳聞早已傳遍佈王都,其中自然包括他們的衣著外貌,有時候人和人之間有這樣大的不同,即使同樣長著耳眼鼻舌,貴族與商人,商人與平民,甚至奴隸與平民之間的差別一望便知,這些來自神秘之地的異鄉人同是如此,他們的衣著,他們的面孔,他們的口音,他們的眼神,他們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在訴說著他們和這裡不同,他們的目光掃過集市街道兩側時,連最麻木的奴隸都要動彈一下。他們看到了籠子們,然後走了過來。

“這麼小的……也賣?”為首的男人說。

“不,老爺,他們大多是租用的。”管家用一種自然而然的諂媚態度說,“當然,只要價錢合適,什麼都好說。”

那個男人笑了起來,“很好。”他對管家說,並沒有看奴隸賣主一眼,“這裡的,小的,女的,男的,我全部都要。”

父親欣喜若狂地賣掉了她,她從未見過那樣的笑容,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再也不能當他的妻子了。但父親馬上就安慰了她,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一樣好運氣的女孩,買下她的可是一個真正的老爺!有什麼比屬於一個老爺更好的歸宿呢,不管是當什麼吧,他可是連做夢都想不到呢!

但被送走時,一個同行的男孩顫抖著對他們說,那些異鄉人都是巫法師的手下,他們這些沒什麼用處的孩子被買下,是給港口那座巨大白船裡的怪物做糧食的,那艘船那麼大,那麼快,那麼可怕,就是因為有一條巨獸被鎖在了船下,船上煙囪裡的黑煙就是它的呼吸,它的肚子大得一次能裝下所有人,就像鐵匠的爐膛一樣天天燒得通紅,他們會被扔進去,在裡面活活燒成灰燼——他被拐賣之前也是一個商人之子,他知道的!

所有的孩子都顫抖起來。

——但是,夏拉在恐懼之中想,白船是什麼呢?怪獸又是什麼模樣的呢?

馬車停了下來,簾幕被車伕翻到車頂,軟弱無力的孩子一個個被拉下去,夏拉睜開緊閉的眼睛,淚水之中,一個純白的世界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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