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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習俗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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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商會總務課長說,那十六個買了月票的人裡,沒有一個是他們公司的職員,這令三原大跌眼鏡。

那峰岡週一是怎麼知道那人的姓名與住址的呢?

峰岡偶爾會去福岡出差,應該沒什麼熟人在福岡。警方的資料顯示,他也沒有住在福岡的親戚。

而那十六張月票裡,有一張卻是峰岡買的。

三原曾委託鳥飼重太郎協助調查月票購票人的身份,還把峰岡的筆記樣本寄去讓他們進行比對。比對後發現,申請書裡並沒有類似峰岡的筆跡。所以即便購票的是峰岡,他肯定也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筆跡。

三原陷入沉思。他伸直修長的雙腳,雙手抱住後腦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唯一確定的是,峰岡在利用巧妙的方法隱藏著什麼。

然而,三原卻不知該如何扒下峰岡這頭狼身上披著的羊皮。他不清楚峰岡購買月票的目的,也不明白他究竟想用月票證明什麼身份。

不過,三原腦中逐漸形成了一種猜測。這與他剛才在電話中問過的事情有關。對方的回答應該不會有錯,況且他還是經驗豐富的總務課長,態度也很客觀。但確認買票者身份時使用的方法還存在一個漏洞。

類似的問題同樣存在於鳥飼的報告中。

“是否曾於二月七日在西鐵視窗購買月票”——鳥飼是向購票者本人確認的嗎?

三點的那通電話裡,鳥飼如此回答道:“有些見到本人了,有些沒有。不過我只要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就行了,所以要是人不在,我就詢問他們的家人,或是給他們公司打電話。最後發現每個人的資訊都是真實準確的。”

鳥飼也和三原陷入了同樣的錯覺。

一小時後,身處名古屋的鳥飼又打來一通電話。

三原必須先問問他在名古屋有無收穫。

“名古屋和博多一樣都是大城市,要把每一家旅館都查一遍,真是夠累人的。”鳥飼抱怨道,“現在我們查了三分之一,主要都是車站附近的旅館。當地的刑警也在幫我們調查,為我們減輕了不少負擔。”

鳥飼認定,峰岡週一與須貝新太郎在名古屋市內有一個固定的約會場所。

“我還有個問題。”三原說道,“剛才您不是把買過西鐵月票的人告訴我了嗎?其中有多少人是親口承認的呢?”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有幾個人我沒能見著,見到本人的,大概只有一半吧。”

“那沒有見到的是哪幾個人?”

“等等啊,我再看看記事本。”

鳥飼說出了六個人的名字:“釜屋町飯田伍一,上橋福岡食品工業梶原武雄,柳原築紫電機豐田文夫,天神町放送局內高田武雄,渡邊大道五福岡印刷松尾信行,春吉矢野杜夫。剩下的十個我都和本人確認過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您了。”

三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有些事電話裡解釋不清,現在說出來,可能會讓善良的鳥飼刑警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您這邊今晚能查完嗎?”三原問起鳥飼眼下的繁瑣工作。

“怎麼了?”鳥飼回答道,“估計要查到明天中午。而且還有郊區的旅館,比如名古屋市周邊還有犬山地區,有得查了。要是連郊區都查完,那得到明天晚上才能全部完成。”

“這樣啊……那就拜託您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要是鳥飼能找到峰岡與須貝的約會場所,這就成了無法撼動的證據。鳥飼會幹勁十足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現在三原發現了新的調查方向。他立刻給福岡警署打了個電話。

水城的殺人事件搜查總部就設在福岡縣警局裡。之前三原曾和福岡的搜查主任聯絡過幾次,一來二往的,就熟絡了起來。

三原將鳥飼告訴他的六個人的姓名與住址提供給了電話那頭的主任:“能否請您調查一下,二月七日他們有沒有從西鐵視窗買過月票?”

“好,我這就派搜查員去查,估計兩三個小時之後就有結果了。三原警官,您今天會在辦公室裡待到幾點?”

“我至少到十點才會回去,有訊息隨時打電話過來就行。”

兩小時後,電話準時響起。

“查到了。”電話那頭的搜查主任開門見山地說道,“之前我們已經確認了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人,今天我們找到了其中的五個人,確認他們的確在二月七日買了月票。”

“只有五個?”三原一驚,“剩下的那個不是嗎?”

“這……”主任支支吾吾起來,“他好像不在博多。只是他朋友作證說,梶原武雄平時一直會買普通月票。至於二月七日是否去買了票,就不清楚了。”

三原看了一眼名單,上面寫著一行字:“上橋福岡食品工業梶原武雄。

“梶原上哪兒去了?”

“他原本是福岡食品工業的員工,住在職工宿舍裡,但現在已經辭職了。”

“辭職了?什麼時候辭的?”

“兩個禮拜前。”

“哦?為什麼辭了?”

“他本人說是‘家裡有事’……”

“那您知道他現在的住址或是老家的地址嗎?”

“公司那邊告訴我們了,您稍等……他的老家在福岡縣三瀦郡大川町271號,戶主是他的父親梶原彥太郎。梶原武雄今年二十八歲。”

三原迅速用鉛筆記下這些資訊。他看了一眼筆記,說道:“不好意思,那邊應該也是福岡縣的轄區吧?能不能請您委託大川警署

,查一查他現在在不在老家?”

搜查主任一口答應。三原放心了不少。可又突然想起,梶原是兩個星期前辭職的。梶原自稱辭職的理由是“家裡有事”。這會不會只是他的藉口?莫非是別人給他開了條件,他才會辭職?

三原祈禱,梶原正好端端地待在老家的房子裡。

次日,三原來到警視廳一小時後,名古屋的鳥飼重太郎就打來了電話。

“三原啊,這可麻煩了。”一大早的,鳥飼的聲音就充滿了疲憊,“怎麼找都找不到。昨晚我們從犬山一路查到岐阜,一直查到十二點才收工,可就是沒有找到線索啊。”

“那可真是辛苦您了……”

三原不由得同情起鳥飼來。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刑警,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忙活整整一夜。

“那今天要繼續搜查嗎?”三原問道。

“今天想去東邊看看,主要是熱田、鳴海那邊,晚上坐夜行車回東京。”

“那今天就很關鍵了啊……祝您好運。”

“謝謝……對了,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鳥飼自己遇到了困難,不禁在意起東京的情況來。

三原本想將昨天的調查結果告訴鳥飼,可說來話長了,而且也沒個定論,總不能讓他白高興一場。

“我這兒也沒什麼進展。”

“是嗎……那等我明天回去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鳥飼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小時後,交換臺通知三原,有一通福岡打來的電話。三原趕忙撲向話筒。

“昨晚真是辛苦您了。”福岡縣搜查本部的主任含糊不清地說道,“剛才大川警署向我們彙報了梶原武雄的情況。說梶原彥太郎的家庭地址沒有錯,他是做衣櫥的手藝人。那一帶是著名的傢俱產地,筑後的衣櫥、洋裝衣櫥、碗櫥和書櫃都很有名。彥太郎今年五十四歲,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木匠。”

三原根本無暇關心筑後的傢俱。他只想知道,梶原武雄究竟有沒有回父親家去。

“可他兒子武雄卻沒有回家。”主任終於提到了關鍵之處。

“也就是說,梶原武雄從福岡食品工業辭職後一直沒有回過家嗎?”

“對,他父親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警察告訴他的呢。武雄的母親死得早,後媽又生了個弟弟,一家人關係不太好。武雄之所以會住在宿舍裡,也是因為和父親吵了架,在家裡待不下去了。”

“就沒人知道武雄在哪兒嗎?”

“他在辭職信上說辭職原因是‘家裡有事’,可他並沒有回大川的老家,公司的同事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都以為他回老家了呢。”

三原沉默了一分多鍾,隨後開口道:“那我明天就派人過去調查,請您多多關照。”

“啊?莫非梶原武雄是嫌疑人嗎?”

他沒想到,東京警視廳會為了一個失蹤的青年特地派人去九州出差。

“詳細情況我擇日再向您彙報,總之我們這邊明天會派人過去,也許會給您添不少麻煩,還請您多多關照。”

三原掛了電話,環視整個房間。

大島刑警還留在辦公室裡,在複寫紙上奮筆疾書。三原之前還讓他去名古屋出差了一趟。

三原把他喊到身旁說:“大島,你坐明天的日航班機去博多出差一趟吧。”

“博多?”大島瞪大雙眼。

“相模湖殺人案中,又出現了一個重要人物。”

“是新的嫌疑人嗎?”

“不,總之不趕緊行動,那個人也許會有生命危險。”三原簡要說明了自己的意圖,“雖可以拜託福岡警局幫忙,可那樣實在太麻煩,而且也沒有時間了……你趕緊給航空公司打個電話,訂一張明天的票子。記得帶上山本一起去。”

“遵命!”

三原很晚才離開警視廳。這個時間點的地鐵和巴士裡,隨處可見從各種聚會歸來的醉漢。

峰岡週一是怎麼認識梶原武雄的呢?三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計程車公司和食品公司,怎麼看都沒什麼聯絡。大東商會倒也算了,福岡食品工業和峰岡的公司實在扯不上關係。

莫非是個人的交情?

不可能。梶原武雄二十八歲,老家在福岡縣的大川,父親是個做衣櫥的手藝人,怎麼看都和峰岡沒有任何交集。

峰岡是如何與梶原武雄相識,又是如何接近他的呢?

不,能否斷言峰岡“接近”了梶原,這點尚存疑問。眼下梶原武雄從公司辭職,行蹤不明,這極有可能是峰岡幹的好事。

三原覺得,梶原武雄兩週前辭職這件事具有極重大的意義。兩週前,峰岡週一察覺到了警方的動作,於是採取了行動……

明天鳥飼重太郎就要從名古屋回來了。

當天晚上,三原終於睡了個好覺。

福岡的上之橋地區有電車透過。那裡有黑田藩的古城遺址,石牆與護城河都保留著原來的風貌,還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城門。坐在電車上看到的風景充滿了當地特色。

大島刑警與年輕的山本刑警走去遺址反方向的小鎮,那一帶既有熱鬧的商店街,也有安靜的居民區。小鎮中有一棟三層樓高的鋼筋水泥建築,那就是福岡食品工業的辦公樓。

大島在員工的帶領下去了他們的職工宿舍。辦公室後方有一片廣大的工廠區域,而宿舍就在工廠旁邊。這家公司主要生產火腿和香腸之類的食品。

據說公司大約有八十名員工,有一半住在市內,每天來上班。路遠的員工

才能住在公司提供的破舊宿舍裡。每個房間只有六疊大,食堂設定在別處。宿舍裡設備陳舊,牆皮都有些剝落了,走廊的木地板也翹了起來。

員工把梶原辭職前關係最密切的朋友帶了過來。這位二十五歲的青年就住在梶原隔壁。

下午三點,正好是公司午休的時間。在公司方面的安排下,大島能夠有充分的時間向這位名叫山岡的年輕人瞭解情況。

“聽說你和梶原武雄的關係不錯,那你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嗎?”大島開始提問。

“不知道啊……梶原就說他要回大川老家,之後也沒有給我寫過信,我也挺擔心他的呢。”鬍子拉碴的山岡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的臉上又黑又髒,可能是工作的緣故吧。

大島刑警依次問出了三原交代的問題。

“梶原在東京有沒有熟人?”

“這……我沒有聽說過啊。”

“那梶原有沒有提過一個叫峰岡的人?”

山岡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沒有吧。”

“那個峰岡,是東京一家計程車公司的高層領導,梶原有沒有提過計程車或汽車的事情?”

“這……也沒有啊。”

“那我再問你,今年二月七日,梶原曾經買過一張西鐵的月票,你聽他提過這件事嗎?”

“沒有。”這回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他買的是普通月票。你們公司不統一為你們買月票嗎?”

“只有住在自己家裡的人才有月票,我們住宿舍的人是沒有的。要用月票的話,只能自己出錢買。”

“那梶原也只能自己掏錢吧。可他既然是住宿舍的,為什麼還需要買月票呢?”

“因為他每個禮拜都要去濱口町的一家俳句雜誌編輯部,所以買月票比較合算。那雜誌好像是叫《築紫俳壇》。”

“《築紫俳壇》?”

“是的,那是北九州最有名的俳句雜誌。編輯部所在的濱口町就在博多站旁邊。”

“哦?梶原他很喜歡俳句嗎?”

“嗯,已經研究了七八年了。他還去編輯部幫忙編輯雜誌呢。他一直慫恿我也寫寫俳句,可我根本不是那塊料。”

“這樣啊……二月七日梶原好像買過一張月票,是他親自買的嗎?”

“這我沒聽他提起過,不好說啊……”

“《築紫俳壇》經常搞俳句大會吧?”

“應該是吧。”

“那今年二月六日晚上,他們有去門司看和布刈神事嗎?”

“去了啊,他們社團的人一起去的。”

“什麼?一起去的?梶原也去了嗎?”

“去了啊。”

大島刑警差點跳起來。山本刑警則一個勁地記著筆記。

“幾點去的?幾點回來的?”

“因為我沒去,所以具體時間我也不好說……不過梶原說,他們從二月七日凌晨零點看到四點半,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我記得很清楚。”

“哦?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山岡以為警方在懷疑自己,語氣頓時強硬了起來,“因為他給我看了照片啊。”

“照片?”

“梶原特別喜歡拍照,他還把自己拍的和布刈神事的照片給我看了呢。”

大島刑警感覺自己耳邊有千千萬萬只蟲子在同時鳴叫。

“你還記得照片的構圖嗎?”

“我就看了四五張,有和布刈神事的照片,也有同好們的紀念照。”

“紀念照?”

“就是築紫俳壇的人在神社院內拍的照片,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吧。當然那是天亮之後拍的。他說他們先熬夜看的神事,然後在社務所裡休息了一會兒,早上十點去拍了紀念照。”

“原來如此……”

刑警壓抑著心中的興奮之情,把證詞記在筆記本上。

“那神事的照片呢?”他有些著急了,“你還記得上面拍到了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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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啊,神官們進到海里,一個拿著木桶,一個拿著火把,另一個蹲在海里呢。”

“梶原把照片送給你了嗎?”

“沒有,我對這些東西又沒興趣,看完就還給他了。”

“那神事的照片是四張還是五張?”

“我看到的好像有五張吧,不過應該還有好幾張。他這麼喜歡拍照的人,不用上兩三卷膠捲肯定不會罷休。”

“等等……梶原的照片是在哪家衝印店衝的?”

“他是自己衝的。他把自己房間的壁櫥改造成了簡易暗室,從來不去城裡的衝印店。”

“那我再問你,梶原把照片貼進相簿裡了嗎?”

“應該貼了吧……我倒是沒見著相簿。”

“那他辭職的時候,肯定把相簿也帶走了吧?”

“當然全帶走啦。不過他的放大機比較舊,就直接賣掉了,反正搬起來也麻煩。”

大島望著山岡那張純樸的臉,思索著接下來應該問些什麼。

“對了對了,梶原有沒有把自己拍的和布刈神事的照片或是底片借給別人過?”

“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他這人挺怪的,從來不肯把自己的底片和照片借給別人。”

“那他的照片有沒有被人偷過?”

“偷?”

山岡對“偷”這個詞的反應不小。

“怎麼會有人偷這種東西啊?也沒聽他說過有這種事。要真有人偷,他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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