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水梓兒扶著酩酊大醉的夢千秋回到房內。
兩人居住的院子靠近荷花塘,夜半花香四溢。
諾大的院子只有他們兩個人,因水梓兒不喜歡人伺候,下人全部被夢千秋撤下了。
水梓兒親自幫夢千秋脫下鞋子和外衣,給他梳洗了一番。
洗了把臉,夢千秋稍微清醒一點。
醉眼朦朧,看到水梓兒忙前忙後的伺候著他。
伸手一拽,把水梓兒拉入懷中。
在水梓兒頸間輕嗅,特有的體香縈繞鼻間,格外舒適。
“啊梓,這黑水城終於成為我們真正的家了。”
水梓兒把頭倚靠在他懷裡,任由他不斷拱著自己,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
“這黑水城雖然是我爹留下的,但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什麼黑水城不黑水城,夢郎在哪,妾身就在哪。”
夢千秋傻笑了一聲,把頭往上挪了一點,開始用臉頰摩擦著水梓兒的小臉蛋。
水梓兒感覺自己的臉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特別是夢千秋的臉比她大,不管上還是下,都會把她的臉弄成一個奇怪的表情,甚至牙齒都露了出來。
夢千秋嘴裡強烈的酒氣剛呼出來,就被她吸進去。
無奈之下只好把臉和夢千秋緊緊貼著,讓他不能動彈。
掙扎了幾下,夢千秋也不再摩擦,安靜下來。
“啊梓,你對我一點都不瞭解,卻嫁給了我,內心有埋冤嗎?”
“娘因為生我而死,爹一心想要平定蛇族,卻戰死沙場,我一個人孤零零在黑水城,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人這一輩子什麼事都是註定,強求不來。而我此生註定愛上你。”
“那夢千秋此生也註定愛上水梓兒。”
因為雙臉緊緊靠著,兩人說話聲音都有些奇異的腔調。
夢千秋雙手輕輕褪去水梓兒的外衣,在她的雙胸上輕輕搓揉著。
“嗯~”
水梓兒發出一聲婉轉動聽的呻吟。
……
第二日,夢千秋早早的起床收拾自己準備上朝。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水梓兒在床上慵懶的用手支撐著腦袋,看著夢千秋自己穿衣洗漱。
夢千秋回頭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我第一天親政,舉行一次大朝會還是有必要的。”
“過來,玉佩都系錯了。”
這種正式城主服,夢千秋還是第一次自己穿,難免出錯,於是走到床邊任由水梓兒幫他。
水梓兒玉體橫呈,僅靠一頭黑髮遮掩,看的夢千秋心頭火熱。
“夫人,等我下朝回來,我們再睡一覺。”
水梓兒白了他一眼。
“那你可要快點,過會我就要起床了。”
“好,為夫去去就回。”
……
百官齊聚黑水殿,低聲細語的聊著。
孫海和康青一身高階官服,站在所有人最前面,四周圍著大批的官員。
也有官員擠不進去,掉頭去拍孟言馬屁的。
只有石透周圍的官員比較少,因為他雖然待人溫和有禮,卻絕口不提任何官場上的事。
就算這樣,也有部分官員欽佩他的為人,自動圍繞在他身邊。
“城主到~”
眾人連忙站好。
等夢千秋在城主之位上坐下,齊聲高呼。
“拜見城主。”
山呼海嘯,響徹整個城主府。
夢千秋面帶微笑,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右手虛抬。
“平身。”
宣佈了幾項任命,這第一次大朝會便宣佈結束。
夢千秋認為楊季的為政之道還是很不錯的,來了一個蕭規曹隨,也不想為了特意針對他而去變更政令,折騰平民。
快步回到後府,水梓兒卻已經穿好了衣服。
夢千秋大感可惜。
水梓兒看他不甘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一下。
“今天夢郎要是沒事的話,就給我做船伕吧,上次的歌也沒唱完。”
夢千秋哈哈一笑,笑著點了點頭。
……
出了黑水殿,孫海拉住石透,邀請他參加今晚他舉辦的宴會。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就不去了。”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改天就我們兩兄弟,還是城西那家小酒館,不醉不歸。”
石透笑著點了點,看著孫海被其餘人簇擁著離開。
孫海為人豪放,熱衷權勢,石透自己雖不喜官僚的心狠手辣,以百姓為芻狗的態度,但對於他這個兄弟還是非常認可的,認為他做事大氣,不拘小節。
看到他能得嘗所願,也是替他高興。
走出城主府,在街上漫步,欣賞著早春風景,看著人聲鼎沸的熱鬧街攤。
楊季雖然是個不忠之輩,但政令大多有利於百姓。
他幫助夢千秋剷除掉楊季,但如果因此而使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他內心也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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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朝時,他便心懷忐忑,害怕夢千秋大肆修改政令。好在夢千秋暫時沒有這個意思,他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原先內心深處,因座南山一戰犧牲掉幾萬百姓而產生的不滿,也漸漸淡去。
與沿途的小販打著招呼,順便買了點早飯,晃悠悠的回了府裡。
剛進屋,就有下人說家裡來了客人。
石透心中納悶,這黑水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知道,凡是有所求的話,他基本都不會答應。
與他興趣相仿,純交友的也不會來的這麼早,那找自己的會是誰呢?
“是青衣樓的青衣姑娘。”
下人說道。
石透這才反應過來,想起昨天宴會上夢千秋讓自己教她琴藝的事。
他原本以為最起碼要到下午才會上門來拜訪,所以沒想到是她。
笑了一下。
這個青樓女子倒是好學,而且天賦也不錯。
揮退下人,一個人來到了大堂。
青衣看石透進來,連忙行禮。
“青衣拜見石大人。”
“青衣姑娘不必多禮,坐吧。”
兩人分主賓落座,寒暄了幾句。
“石大人府上佈置清幽淡雅,假山密林,讓人心曠神怡。”
“青衣姑娘見笑了,比不得城主府的華貴典雅。”
青衣笑了下,真誠道:“比起城主府的莊嚴,青衣更喜歡石府的隨性自然。”
石透對她越發欣賞。
“我對琴藝並不精通,只是有幸聽過聖女彈過幾曲,只能幫青衣姑娘指點一下意境上的區別,具體彈法,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琴藝到了高深處,差的就是意境。技法不過小道,以情入曲才最能動人心。”
“青衣姑娘果然聰慧,聖女也曾說過此言,那我們就開始吧。”
但青衣卻起身再度行禮。
“石大人,實不相瞞,青衣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