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文文的陳述
李玉晴怒斥楊瑩花厚顏無恥——楊瑩花指認出文文——文文陳述晶晶的家境
李玉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淚儘管在眼眶裡打轉，但她沒有讓它流出來。一會兒，她平靜地朝魏瑩花問道：
“那你手上的這些戒子手鐲都是別人送的?”。
“那當然。”楊瑩花說。
“你覺得幹這行很光彩嗎?”
“這叫投資少見效快，固定資產隨身帶。”
“厚顏無恥！”李玉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
“大姐，你別發火，你這麼對我們是不公平的，我們每月都上了花稅，應該說是屬於公妓。”
“什麼意思?”
“喲，你還不曉得呀，我們每人每月交稅00元，由汪老板統一收取，再交到稅務所。我們也是納稅人。不信，你可到汪老板那去看發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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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事?”李玉晴睜大了眼晴。
正說著，劉勇推門走了進來，他拿起桌上的筆錄看了看，然後拿過一把椅子在一旁坐下，朝楊瑩花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晶晶的人嗎?”
川妹子皺起眉頭想了想，說:“好像有晶晶這個人，她在我們姐妹里長得非常出眾的，記得有一次兩個人為了爭她還大打出手。不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過她了。”
“那你最近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大概半個月以前吧。”
“你還能提供一些她的情況嗎？”
“她好像與一個叫文文的小姐關係挺要好，她們同是當地玉泉村過來的，剛來的時候她倆合租了一間房子住。”
“那文文還在夜總會做三陪嗎?”
“在，昨晚我看見她也被你們抓來了。’’
“是嗎?好，你現在領我們去指認一下。”說著劉勇和李玉晴領著她出了門。
支隊的十幾間辦公室裡，公安幹警們分別在為昨晚抓獲的**賣淫人員做著筆錄，劉勇和李玉晴帶著楊瑩花走了七八個辦公室，都沒找到她所說的文文，他們又來到了王虎的辦公室，見王虎和幹警小吳坐在辦公桌前，一位長髮披肩的小姐揹著身坐在那正低垂著頭。
見劉勇進來，王虎起身禁不住用手捶了捶嘴巴，打了一個呵吹，說：“劉支，兄弟們都一夜沒閤眼，早上早點也沒吃，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你得犒賞犒賞咱們吧。”
“行呀。”劉勇說：“你派人去食堂，弄一些麵條和包子過來，讓大家吃飽了再接著幹，還有，這些被抓的人員也給他們送些吃的。”
正說著，楊瑩花拉了拉李玉晴的衣袖，朝坐在一旁長髮披肩的小姐指了指，李玉晴點了點頭，立刻對劉勇輕輕地說了聲：“這人就是文文。”然後領著楊瑩花走出辦公室。
劉勇的目光立刻注視著那位小姐，只看到她一隻嬌好的鼻子，她的大部分面容被飄落的長髮所覆蓋了，她仍低著頭在那沉默不語，劉勇轉身問王虎：“她都交待了些什麼？”
“哎，都問了老半天了，什麼也不肯說。”
劉勇回過頭朝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文文小姐。”
聽到喊聲，小姐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呆洩的看著劉勇問道：“你認識我？”
劉勇拿過桌上的筆錄紙，對王虎說：“把她帶到我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劉勇讓文文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王虎拿出紙杯為她倒了一杯涼白開，文文端起紙杯重重地呷了一口，覺得舒坦了些，便抬起頭朝劉勇看了一眼，見劉勇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她，她感到那目光如炬，極有穿透力，趕忙低下了頭迴避。
“文文小姐，我們知道你和晶晶的關係不錯，她在哪?能告訴我們嗎?”劉勇問道。
“晶晶？哦，我也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我也在找她。”
“那你談談你和晶晶是怎麼到汝灣來做三陪的吧。”
“我和晶晶同汝灣縣玉泉村人，我的真名叫王霞，晶晶的真名叫何小芳。我倆是同年出生的，何小芳只比我大三個月，我倆從小學到初中同是村紅衛小學的同學。我有五個兄妹，我是老大，我初中畢業後，和何小芳同時考取了省城的輕紡工業學校，起初父母不讓我去，因為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為生，父母那點微薄的收入免強能讓家裡揭開鍋，哪還有錢供我讀書，可我堅持要去，他們就打我，說我長這麼大了，還不能替家裡分憂，還要去讀什麼中專，沒出息。當時我心裡特別難受，就跑到何小芳家去訴苦。還是何小芳做通了我父母的工作。我才和小芳一起到省城來上學。”
王霞是個膽小怯弱的女孩，她一直低著頭，講話雖斷斷續續。可必竟讀了中專，聽起來還是很有條理，她抬起頭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何小芳現在的父母是她的養父母，她的生父原是在玉泉村的下放知青，他能寫會算，在我們村當過會計，何小芳的生母何桂蓮是鄉革委會主任的女兒，是村裡公認的村花，她和這位知青好上了，他倆本打算結婚的。可到一九七八年國家恢復了高考，這知青考取了省城一所大學，可這時她母親已經懷上了小芳。知青就要她把腹內的胎兒打掉，她母親不依，硬是瞞著知青躲到她妹妹何桂蘭家，請來接生婆把何小芳給生了下來，為了遮人耳目，她母親把何小芳寄託給了何桂蘭撫養，小芳兩歲那年，她母親嫁給了本村的村長，後來才發現這村長患有癲癇病，一年後，這個男人在河堤上發病掉進河裡淹死了，何桂蓮也上吊自殺了。那以後何小芳就與何桂蘭相依為命。三年前，何桂蘭患上了類風溼關節炎，整日癱床不起，為了給母親治病，何小芳在下課之餘，到學校的餐館打工，每月只賺50元，她把錢全部用於支付母親的藥費。後來她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治病的醫藥費也越來越昂貴。她正犯愁時，一天，何小芳店裡來了一位叫石玉柱的老闆，說是汝灣有家大酒店，需要招些女服務員，陪人唱唱歌跳跳舞一次就可拿小費幾百塊。小芳動了心。回到宿舍裡她就跟我說要我一塊去，我們已臨近畢業，一時又找不到工作，我也就同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