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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佬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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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談笑,喬玄總算逗樂了,老人家也不容易啊,幼子逝世後,可見笑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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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開口便俗!喬公詼諧呀!”蔡邕連連點頭,“您老如今是越來越風雅了,領著這些青年才俊一道出遊,都叫我想起曾子來了。‘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差得遠哪!”喬玄的口氣好像是在說笑,“冠者今天只有咱倆和皓粼、孟德,而且你還沒戴帽子出來。子伯他們倆勉強還算是童子。我這把老骨頭也經不起在河裡洗澡嘍…關鍵是季節不對呀!人家曾子是要趁著無限春光出遊,可咱現在所處的卻是多事之秋呀!”

蔡邕何等聰慧,早聽出“多事之秋”四個字的弦外之音,他擺弄著腰下的錦囊說:“喬公說得是。不過咱們只要努力熬過這一冬,天氣還會回暖,世間萬物尚需積蓄精氣,為的就是要熬過這一冬。”

“是啊!只是不知道這一冬又要凍死多少生靈。”喬玄感嘆道。

“秋冬本就是肅殺的季節,生靈死亡在所難免。”

“不錯,看來萬千生靈現在只好蟄伏自重了……”喬玄沉默了。

“對!萬物必須自珍自重、蓄勢待發,這才好挺過這最冷的日子。其實絕大多數生靈都是凍死在開春前夜的。”

周澈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場非同尋常的談話,喬玄與蔡邕你來我往,句句說的都是過冬,卻暗含著無限回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過有些事情其實是由不得自己的,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周司刑、曹縣尉你們聽說過嗎?”周澈聽得詫異:喬公為什麼偏偏把話說到這個節骨眼兒上把我和孟德拉進來?卻聽說蔡邕不緊不慢地答道:“早有耳聞,周皓粼,初任亭部擊盜賊,再任鄉長誅季氏,三堂會審顯正義,巡察潁北解倒懸,國之能吏啊!曹孟德也不差,設五色棒不避權貴,一時名震洛陽,我雖然前兩天才被召回京師,你倆的事蹟,耳朵裡也已經灌滿了。能與喬公相厚的必定不是凡品。”

曹操見狀剛想客套兩句話,喬玄卻搶先道:“你可知孟德也是世代名臣?他父親正是當朝鴻臚卿。皓粼則是汝南周氏,袁家女婿。”

“哦?曹鴻臚的公子?”蔡邕的神色突然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我還不知道,恕我少禮了。敢問皓粼是汝陽的麼?”

“某是安成的,汝陽是族長嫡系那房。我是第五房的。”周澈回禮道。

“伯喈不必多禮,孟德、皓粼是我的兩小友。以後啊,你們不妨多親多近。”

“諾。”蔡邕原先當過喬玄任司徒時的掾屬,因此這一聲答得如同尊奉上司指令一般,“曹縣尉…孟德果然是出自名門,做起事來有模有樣,將來一定是國家棟梁之才。”

“蔡公過獎了。”曹操終於接上話茬了,“您此番回京復任議郎,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差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還是在東觀校書。當今主上好學,命我與馬公、楊公他們共同訂正《六經》文字,將來還要鐫刻石碑立在太學門外供後儒晚生取正。”他提到的馬公是諫議大夫馬日磾,楊公是光祿大夫楊賜,也就是楊彪的父親。他兩人都曾經為三公,是頗具聲望的老臣。

“您真是博學多才,熟知《六經》,又能解音律、通數術、能辭賦、工書畫,怎樣才能同時掌握這麼多技藝呢?”

“這其實算不了什麼,”蔡邕一笑,“所謂觸類旁通,只要有一門學問弄得精熟,那別的學問只要識其大體就不難了。詩有賦比興,文有起承轉合,音有宮商角徵羽,數有河洛九宮。一切學問只要得其大體,剩下的就是用心而已了。”

“那麼用兵與為政呢?”

“這個嘛……”蔡邕本是不肯親近曹家人的,但此刻聽這一問卻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幾分欣賞,加之喬玄的引薦便不再顧忌什麼了,“你恰恰問到了最不容易的兩樣。我雖然不曉兵事,卻也知道雖有《孫子》、《司馬》、《三略》、《六韜》,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非固,行陣之中瞬息萬變,似乎只有以不變應萬變或是隨機應變了。似乎就是《三略》中提到的‘因敵變化,不為事先,動輒相隨。’至於為政,《尚書·洪範》雖有五行、五事、三德、八政等言,卻皆是只見其論未見其形。難矣!不過按照音律的說法,琴瑟不調必要改弦更張。”

周澈在一旁誠服地點著頭:“隨機應變…改弦更張…蔡公說得好!萬事不能件件如意,只有不斷隨機變通才是大道理。”

“孟德雖然相貌與令尊不似,但說話的神情還是很像你父親的。現與我一同在東觀校書的堂谿典,常常感嘆令尊的練達機敏。虎父無犬子,孟德可教呀!”蔡邕這話似乎是出自真心的。

堂谿典其人,周澈聽說過,他當年與另一位文士邊韶,同被曹操祖父曹騰薦入京師,也精通經籍在東觀校訂《六經》。另外堂谿典善於風角星象,每逢天下大旱之時,朝廷都會命他到嵩山求雨,至今泰山啟母闕上還留有他的求雨銘文。但是他雖得益於曹騰,卻不常與曹家走動了,反倒是樊陵、許相這些諂媚小人與曹操之父曹嵩走得越來越近了。

喬玄默默看著他們三說話,腦子裡卻在想別的:“我究竟是怎麼了?這周家小子、曹家小子值得我這麼用心嗎?還把他們引薦給伯喈,這不是找麻煩嗎?他們是哪點對了我的心思呢?或許是他們有點兒像年輕時的我吧…當年我也是他們這個歲數,不過當個梁國境內一個小縣的功曹,芝麻大的官。原不過想在縣裡混好差事,沒指望把官當到多大,但求對得起良心就成了。後來見到了流民——那麼多的流民,黑壓壓望不到邊,都是衣衫襤褸,半大的小子丫頭連雙鞋都沒穿過,為爭一塊餅大打出手,餅掉到泥裡抓起來就往嘴裡塞!那些流民都是這樣,哪兒還像人吶…他們都是從陳國來的,陳國相羊昌私圈民地、侵佔稅收,百姓不敢違抗,誰要是不肯遷走就一棍子打死。誰敢不走?可農民離了土地跟拿棍子打死又什麼不同?有些年輕力壯的可以留下來當佃農,那也只不過是勉強餬口罷了。更多的老幼病殘只能當流民,等死的流民!

“真不曉得我那會兒哪兒來的一股子衝勁,發誓要扳倒羊昌。以為只有扳倒羊昌,百姓才有活路,可那羊昌不是無根之樹,他的靠山太硬了——跋扈將軍梁冀!殺人如麻的魔王!專擅朝政,殺帝弒君,那時候哪裡還是劉家的天下。當時的太傅李固怎麼樣?姓梁的擺擺手說殺就殺了,我一個小小縣功曹,不入流的小吏算得了什麼?蚍蜉撼樹啊!但蚍蜉撼樹也要撼一撼。

“周景那時候是豫州刺史,正好巡檢到縣裡,我一狀就告上去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梁國轄下一個小縣的功曹狀告堂堂陳國相,這狀告得既犯上又越權,到底是年輕氣盛呀!當時周景竟然準了,並調我為從事專斷此案,一下子就鎖拿了羊昌門下所有的幕僚。羊昌如何肯依,搬出靠山來了事。梁冀一紙檄文打來,傳令放人銷案,當時文書遞到我手裡時我連看都沒看就頂回去了,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嚴刑拷問硬是把羊昌的罪坐實了。我和周景就這麼真把大樹撼倒了。我以為自己難逃一死,後事都跟家裡交代好了,誰想梁冀連我一根手指都沒動,倒是周景受了些擠對。現在想來,梁冀是一門心思要幹改朝換代的營生,哪會拿他的金碗跟我這破罐子碰呢!

“但倒了一個羊昌又有什麼用呢?流民還是死了大半,老百姓的苦哪兒有個完呀!過了幾年梁冀也完了,梁氏一族斬盡殺絕,接著又輪到徐璜、左悺、單超、具瑗、唐橫五個閹人當權了。我總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做了別人爭權鬥勢的棋子,寒心吶!可是寒心也得繼續幹下去,為了讓百姓不再死得更多,為了大漢國祚長遠,這就是所謂的道義吧!

“為了道義招賢納士被那些清高隱士嘲諷,為了道義被同僚罵作刻薄嚴酷,為了道義眼睜睜看著閹賊害死自己將將十歲的兒子…我真是老了,再不甘心也不行了,再闖過這一關就告老回家吧!但願我不會凍死在開春的前夜!說實在的,皓粼、孟德應該會比我那三個徒弟有出息。許攸雖有才華但始終不能免俗,氣質心胸差得遠,總幹些趨炎附勢的行徑;樓圭是個絕頂聰明的,但他桀驁不馴、鋒芒太露又好自比他人,難免不會招惹禍事;王儁是好樣的,有才有德有禮有節,早生一百年定是一代賢臣,可惜他生不逢時,偏偏落草到當今這汙穢之世,明珠投暗還能有什麼作為呢!可悲的可悲,可嘆的可嘆,可惜的可惜…蔡伯喈所言不虛,如今這世道也許只有隨機應變能改弦更張的人才能站住腳,皓粼、孟德就有這樣的性子。

“上一輩子的恩怨就順風去吧!平心而論曹嵩也算不上十惡不赦之人,只是少些正氣和骨氣罷了!比起段熲、樊陵、許相之流已是不錯的了。這個滑得溜手的人想必也不會一頭栽到王甫這條臭河裡,還是那句話——聽天由命吧!”

“喬公…喬公!”蔡邕呼喚道。

“哦?”喬玄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伯喈?”

“在下先告退了。”

“怎麼?還有事要辦嗎?”

“是,”蔡邕恭敬地說,“今天是李常侍告老還鄉的日子,往日裡承蒙他的指教,論情論理都應該去道個別。”

“李巡告老了?”喬玄不知道此事。

“其實我也是剛剛聽說的,另外還有丁肅、郭耽、趙祐等幾個老寺人這次也一併準了還鄉。”

“可惜了。”喬玄似乎有些不捨,“這幾位都是忠厚謹慎的老宦官,從來不多說多問。如今一個個都走了,後繼的人除了呂強之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張讓、趙忠等輩奸猾甚於曹節,狠毒不亞於王甫啊…既然你去餞行,也替我向李巡帶個好吧!”

“是。”蔡邕畢恭畢敬又施一禮。

“你快去吧,我們再坐一會兒也回去了。”喬玄回頭看了看弟子們,“你們倆去送送蔡議郎。”

周澈、曹操也起身想去相送,卻聽喬玄道:“皓粼、孟德且慢,老夫還有話對你們講。”

眼望著他們三人走出去老遠,喬玄突然面無表情地問道:“孟德,你不感到害怕嗎?”

“唔!?”這已經是曹操在同一天裡第二次聽到有人這麼問他了,“喬公指的什麼?”

“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喬玄盯著他的眼睛良久才說:“是呀,令尊與你幾位叔父都是精明之人,怎麼會提這些事擾亂你的作為呢?不過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也好,能防患於未然。剛才我和伯喈談了那麼多,你也該聽明白一些了吧!對於你我不想隱藏什麼,其實我們在想辦法扳倒王甫。”

周澈在一旁暗想:雖然早就體會到這一點了,當初救何顒出洛陽,他就意識到喬玄絕不會僅僅出於憐憫。但聽老人家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驚心。

曹操此時還是個愣頭青不是後來的霸主,他略帶緊張道:“果真是這樣呀!扳倒王甫…這老閹人確實該死,可又要牽扯半個朝廷了,只怕父親也要…”

“你想左了,你爹…也可以算是我們這一邊的。”

曹操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陣驚詫,轉而又是狂喜:父親並不像世人所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有自己的準則。可嘆我與父親相隔咫尺卻不能知其所思所想。

“你先別高興。你到現在還沒意識到,王甫不死你曹家就有危險,全族的榮辱都牽連在其中。”

“此話怎講?”曹操詫異,這話和早上崔鈞講的簡直如出一轍。

“話說起來可就長了,”喬玄捋了一下鬍子,“當初王甫掀出勃海王劉悝謀逆一案時令尊就和王甫徹底決裂了。先帝臨終時王甫曾收受劉悝的錢財幫他恢復了王位,或許也有試探聖心、窺覬帝位的行徑,那就無人知曉了。可事後為了干涉政事,王甫、曹節又舍了勃海王,跟竇武、劉倏一起另立了未成年的當今聖上,更發動宮變除掉了竇家。這件事…恐怕你爹也跟著插了一腿!”

曹操咽了一口唾沫。

“你別緊張!”喬玄接著說,“當今聖上即位已久,這些是非再提起也沒什麼意義了…說句公道話,劉悝賄賂閹人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依著你爹的意思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可王甫這人用心太毒,他怕日後劉悝透過深知內情的人發難,就先扭轉局面殺盡竇家黨羽,又秘密毒殺劉倏,再害死竇皇後,最後利用幼主登基怕年長宗室威脅的心理,說動永樂太后除掉了劉悝。”

周澈聽得心裡怦怦直跳,他從未料到皇室中竟有如此大的陰謀,偷樑換柱、誅殺王侯就如同兒戲一般,曹操父親竟也參與其中。

曹操在一旁聽得驚心肉跳,撲通撲通的急速心跳聲,彷彿在說:老爹竟然參與這種大事,不要命了?!

“但王甫忽略了一點,勃海王與河間諸王侯一向都有通婚,勃海王妃宋氏的侄女嫁給瞭解渚亭侯的兒子也就是當今天子,所以她也成了一代國母——就是當今宋皇后!”

這些事情周澈、曹操都知道,卻從沒有聯絡起來想過。

“王甫因一時的殺念和小聰明反而招惹了大禍,他要想保命就得冒險惹更大的禍,就得設法扳倒皇后。因為宋後現在並不得寵,所以廢后的事情並非沒有指望。可是對於你們家來說宋後不能倒,宋氏連著你們曹家的榮辱呢!所以令尊一定要和王甫對抗。你好好想想,你四叔曹鼎的女兒嫁給宋奇,而宋奇就是宋後的堂弟呀!”

曹操搖搖頭:“個人有個人的賬,也賴不到我家。”

“你別不當回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那個四叔跟宋家走得太近了,將來皇后要是完了,宋氏一家子都活不了,要是親戚相坐,你們曹家就是僥倖不完,滿門的官帽子也得摘乾淨,什麼官爵都得丟!”喬玄此言擲地有聲。

到此曹操有點明白事情的利害性了。雖然曹家人除了曹鼎從沒沾過宋家一點兒光,到頭來也難免被波及。曹嵩、曹熾、曹鼎、曹操、曹仁……大到九卿高官,小到縣衙小吏,一個也推不開罷官這一條,弄不好一族老小的腦袋就都賠進去了,眼前官位富貴似乎都只是過眼雲煙。

“所以我才把你和皓粼引薦給蔡伯喈。”喬玄話風變了,“多結識一些益友,將來出了事你們才有迴旋的餘地。官場上結交朋友寧缺毋濫,有些人臉面上熱其實生分著呢!比如‘笑面虎’樊陵,最是口蜜腹劍包藏禍心!還有‘不開口’的許相,一見好處他還能不開口嗎?錦上添花他們來得,真到了要緊時刻才沒有雪中送炭之心呢!所以令尊與他們走得勤,真要有了事,他們卻比不上崔烈、堂谿典能幹實事。”

曹操忽然間醒悟過來:“今早樊陵在崔家公開說王甫的壞話,原來他是見勢不妙想要跟王甫翻臉啊…真是奸猾小人!您說得太對了,家父交友不明啊。”

“瞧你小子說的!你爹他一點兒都不糊塗…”喬玄拍了他肩頭一下,“他要是不明怎麼曉得果斷與段熲絕交?他心裡可豁亮呢!實際上他能升任大鴻臚是得益於曹節、張讓這一干人,和王甫撕虜得乾乾淨淨的。單論精明自保,自胡廣之後當今朝廷還沒有一人比得上你爹呢!”

這話既像誇獎又像挖苦,曹操只好乾笑兩聲不表態度。

“所以你也不必怕什麼,重要的是檢點自己的行為,不要讓人有可乘之機。你知道是誰指使刺客劫持我兒子嗎?除了王甫沒別人!當時我只要心一軟拿錢了事,他立刻就會以捕盜不力發難陽球或者以資財予盜衝我來。所以我絕對不能低頭,老夫已經上疏了,今後凡遇劫持人質之事,不可資財予盜,無須顧忌人質,一定要將盜賊正法!這可是拿我兒子的命換來的法令…皓粼啊!你在尚書臺可要多幫襯點孟德啊,倒時候扳倒王甫,你這司刑令史可有大用啊。”喬玄說到這兒頓住了,好半天才繼續道,“唉!不提這件事了。皓粼、孟德你們且聽好,一個人的名聲很重要,機遇也很重要,你們再有志氣有才學,沒有機遇,一切雄心抱負也要化為烏有。我這一生也沒幾個親近的人,老來有了三個弟子卻比不上你們,咱爺三對脾氣,這也是緣分……”

周澈感激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曹操卻聽著聽著眼圈有些溼潤了,從小被人罵作“奸閹遺醜”,有幾個人能發自內心地同情他、欣賞他、關心他?如今卻有這麼一位和藹善良的老人家關照自己,還有周澈這位至交,他真想伏在喬玄身前哭訴一場。

“皓粼、孟德,你們雖然小有作為,但名氣還遠遠不夠。我聽聞許子將最近進京探望兄長,我建議你們去拜謁他,求一個風謠評語。”

許劭?那不是搞“月旦評”的人嗎?要借許子將之口給自己創名聲,周澈、曹操暗暗記下了。這時王儁他們又出現在遠處的荒原上,身邊還多了幾個著武服戴皮弁騎馬遊獵的人,於是問喬玄:“那幾個人是誰?”

“唔?你們不認識嗎?那是鮑家兄弟,太學裡出了名好武的,一年四季都在郊外騎馬射獵。那是鮑鴻、鮑韜、鮑忠…瞧!那個最英俊的就是小有名氣的二郎鮑信!這小子馬術了得,箭射得也準,好像與孟德同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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