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宋雨凝，是心理學的學生。今天的訪問，我一星期之前預約過，我想您應該是知道的。”
少女話音剛落，就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病人眨了眨眼。連續眨眼兩下，按照之前醫護人員跟患者的約定，代表著“是”。
宋雨凝正想說下一句話，然而就在這時，王哲動了。
他一下子竄到宋雨凝前面，搶佔了患者的視野。然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柄鋒利的手術刀，猛然扎了下去！
手術刀的刀尖閃爍著寒光，在患者的眼前閃著一串殘影，眼看著就要沒入自己的喉嚨了——在這種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淡定。但閉鎖綜合症的患者不論內心多麼驚駭欲絕，都不可能閃躲。
然後手術刀扎在了枕頭上。刀鋒雖然沒有觸碰到患者的脖子，但那股寒意，那一陣彷彿帶著殺氣的風，卻清晰無比。
患者閉上了眼睛，半天都不肯再睜開。對於旁人來說，連唯一能動的眼睛都閉上了，自然就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的痕跡了。
然而王哲卻可以看到，在患者的身周，閃爍起了一陣光芒。
宋雨凝終於反應過來，驚叫道：“你幹什麼呀！”
王哲收起手術刀，轉身看著她，淡然道：“病人有強烈的情緒變化。”
“就因為你嚇了他嗎？”宋雨凝的雙拳都捏緊了，恨不得一股腦砸在面前這混蛋臉上，“你有病啊！莫名其妙拿刀出來嚇人幹什麼啊！”
王哲卻是一臉肅穆：“為了科學。”
“去你的科學！”宋雨凝忍不住一拳捶在他胸口正中，“你倒是告訴我你的實驗方案啊！就是拿刀嚇唬人嗎？而且你怎麼知道人家有沒有情緒反應啊！”
雖然被揍了，可是王哲的面色沒有絲毫異樣，甚至反倒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
“裝哪門子的神棍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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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被宋雨凝和聞風而來的護士趕出了病房，那把在醫院裡順便摸來的手術刀也被沒收了。然後，聞訊趕來的醫生又把這個危險分子直接從醫院裡趕了出來。
不過王哲並沒有為此困擾。因為他此行唯一的目標已經完成了，那就是以賢者的眼睛確認一下閉鎖綜合症的患者是否有著類似於常人的情緒反應。而觀察的結果就是，患者和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身體無法表達的情緒，續命之光可以證明其存在。
確定了，就OK。除了這點純粹學術上的興趣以外，他對於宋雨凝的課題並沒有別的什麼興趣。所以被驅趕出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幾年的賢者生涯相當有效地錘鍊了他的臉皮厚度，被當作熊孩子轟走而引起的面子上的不愉快，對他而言也根本算不上什麼事。
然而沒過幾分鐘，就又有事情找上了他。這次就不是醫院裡的那點事了，而是高機大隊的通知。
這個，就不能怠慢了。
趙懷仁大隊長直接打電話，叫他有空來一趟基地。而王哲想了想，正好現在有空，於是搭了一輛車就直奔趙隊長告訴他的地方而去。
目的地是一家高檔酒樓。其中的一個包廂，被趙隊長訂了。
走進包廂之中，王哲看到了趙隊長，以及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
那是一個長髮披肩的漂亮女孩。嫻靜的臉龐，飾以恰到好處的妝容，還有那略帶一絲學院風的連衣裙，給人一種春風般的溫和美感。看面相，她的年齡大概和王哲差不多，可能還略微大一兩歲。不過真正吸引王哲注意力的，是女孩臉上那種莫名的既視感。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聽到這種很有些俗套的開場白，女生似乎也沒什麼反感。她站起身，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葉晨，是一個歌手。”
王哲迎上前握住女孩的手——但也只是簡單的握手而已，很快就鬆開了。而這個時候，他也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既視感了。
原因很簡單，這個女生的名氣實在有些大。如果要評選近兩年的歌壇新星，把葉晨放在第二位，那麼恐怕就沒有誰能坐上第一把交椅了。她的粉絲群，甚至已然能夠比肩許多成名已久的天后級人物。
而且相比於其他的很多歌手，葉晨的特色在於——她唱的所有歌，都是她自己作詞作曲。有一部分歌，甚至連編曲也都是她自己。
因此，葉晨的歌往往會比較簡單，沒有很多花哨的修飾。但另一方面，在那乾淨的曲調和清澈的聲線之中，總是蘊含著無限的深情，催人淚下。這種被評價為“走心至極”的情歌，在兩年時間裡為她聚攏了一大批粉絲。
王哲不怎麼聽流行音樂，但饒是如此，葉晨的臉也早就在廣告中出現在他眼前無數次了。要說完全不知道她，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此刻，王哲看到，她的臉旁飄著一個書靈。
葉晨同樣也在打量王哲。忽然，她說道：“趙隊長已經告訴我了，你也是賢者，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沒有書靈，是麼？”
王哲瞥了一眼隊長，答道：“沒錯，不過我可以看到你們的。”
趙懷仁貌似沒有透露無限書塔的事情，既然如此，王哲當然不會亂說。
葉晨又問：“我聽趙隊長說，你膽大心細，而且比別人懂的都多，是這樣嗎？”
“雖然這樣的稱讚很值得高興，但說實在的，太誇張了。我一點都不覺得我懂的比其他人多。”
“關於賢者，關於情緒，”葉晨的俏臉上寫滿了好奇，“你懂的不多？”
“這個啊……”王哲頓時就有些明白趙懷仁為什麼替自己誇下海口了。
作為一個還沒實現小目標就進過無限書塔的賢者，王哲無疑是個貨真價實的異類。關於賢者，關於續命，關於情緒，他的知識面確實遠遠超出了一般賢者的範疇。況且他還是個心理系的優秀學生，在情緒心理學方面也懂不少。雖然跟那些學術泰斗中流砥柱根本沒法比，但他的優勢在於能夠將賢者的特殊能力與在學校裡學到的東西相對比、印證，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了。
這樣想，王哲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BUG級別的存在了呢……
趙懷仁解釋道：“葉晨小姐最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非常困擾。她的情況我也沒見過，所以叫你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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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問道：“她什麼情況？”
趙懷仁摸了摸後腦勺：“她……失憶了。”
王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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