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再三強調，廁所裡不會有線索，只會有……嗯，那個比沼氣池還令人望而卻步的地方能有些什麼，也不需要他強調了。
對此，曹曉蘭只有一句話：“聽說你經常立flag？”
“呃……應該只是運氣有點差吧。”
“你剛才說廁所裡什麼都沒有——我覺得這也是個flag。所以別廢話了，快進去吧。”曹曉蘭的臉上又一次浮現出了那種惡作劇得逞似的笑容。
王哲沒有辦法，只能行動了。他吸了一大口空氣，然後快步闖入了那間髒到極致的廁所。
蹲坑裡確實是濃粥狀的……幸虧曹曉蘭沒有強調要仔細檢查蹲坑，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找個什麼東西去翻弄一遍。
廁所很小，而且除了蹲坑以外就沒別的什麼東西了，甚至連洗手池都沒有。門口旁的地上有一個水壺，大概就是用來洗手的。
王哲站在那裡，轉頭四顧，觸目所及只有髒黑的牆。而且這裡的牆壁一點都不平整，甚至有很多磚塊凸了半截出來。
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視野的上方似乎有什麼東西……
於是王哲抬起頭。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抓著露出天花板的鋼筋，以“大”字形撐在天花板上的人。這人身旁，還飄著一個書靈——剛才引起王哲注意的，就是它。
眼前的這一幕，讓人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美利堅大片，讓王哲很想吐槽——你特麼是在用行動cosplay蜘蛛俠麼？
但廁所裡實在太臭了。而只要說話，必然就要多呼吸幾下，所以王哲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於是他直接掏出掛在腰側的手槍，指著天花板：“你是自己下來，還是要我用子彈請你？”
天花板上的那個賢者，因為長時間肌肉用力，早已憋得滿臉通紅。而且同樣是因為肌肉用力，導致呼吸的空氣也更多，在廁所裡聞到的味道自然就……
此刻，再一看到槍口正對著自己，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然後直接摔了下來。
最悲慘的是，這人的臉甚至栽進了那個內容豐富的蹲坑……
“師傅，要出人命了！快叫那些警察進來拉人！”
廁所外面的曹曉蘭悠然道：“那個是賢者吧？我們要帶走他，你不能把他拉出來嗎？”
“他臉上都是屎，身上也有好多！”
————
最終，還是警察們把那個已經昏死過去的賢者拖了出來……在此過程中，有兩位警察實在受不了了，吐了兩攤。
其他警察議論紛紛，最後一致認為，今天的這次出警可以說是非常奇葩了。尤其是最後那個從廁所天花板上掉進蹲坑的傢伙，可以位列本年度奇葩之首，更堪稱是大家從業以來遇見的最有味道的嫌疑人之一。
幸虧很快就有人用清水澆在這人身上，算是沖洗了一下。否則，此人周圍方圓三米之內根本難以近身，就跟煮了鯡魚罐頭似的。
而與此同時，曹曉蘭和為首的那位警官，開始扯皮了。
曹曉蘭：“我已經聯絡了我們部門的人。再過一會，就會有車過來，帶走這個嫌疑人。”
站在她對面的警官，卻是眉頭緊鎖，一臉為難：“可根據我們剛才搜查的結果，這個人並不在傳銷小組的成員名單裡，很有可能是他們上級的傳銷領導。這種重要的嫌疑人，我們恐怕不能輕易放掉。”
曹曉蘭：“不會放掉，會由我們審訊，有什麼收穫都會告知你們的。”
警官搖了搖頭：“這樣怕是不太好吧？我沒法給手下的人交代。”
曹曉蘭淡然道：“沒關係，只要能給領導交代就好。”
警官還是搖頭，指著不遠處那些警察，說道：“這樣真的不行。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在跟進，好不容易摸到了這個窩點，甚至還有人臥底進去，被打成了那樣……結果最重要的嫌疑人就這麼交給你們，我怎麼跟他們說？”
曹曉蘭卻依舊淡然：“但如果你不把人交給我們的話，你沒辦法跟你的領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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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我會告訴你的領導，你不配合特別行動小組的工作。”
聞聽此言，警官的眉毛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緊緊地盯著曹曉蘭。
曹曉蘭同樣毫不客氣地瞪著他。
過了好一會，那個警官揮了揮手，對旁邊的警員低聲吩咐道：“最後的那個嫌疑人，交給他們吧。”
“多謝你的配合。”曹曉蘭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車。
王哲跟在他旁邊，不禁問道：“這樣會不會太過霸道了點？”
“沒關係。”
就在這時，兩人背後傳來一個年輕警察的聲音，充滿了血氣方剛的憤懣：“不要以為，你們掛著特別行動組的牌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王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低聲嘆道：“看來只要掛個特別行動組的牌子，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誒……”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想說……社會，社會。”
————
當天晚上，在機基地附近一個同樣秘密的房間裡，曹曉蘭和王哲開始了對被捕賢者的審訊。
而在審訊開始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了一個令人有些詫異的事實……
“劉安澤，男，33歲。曾經是一檔選秀節目的第三名……”曹曉蘭盯著這人，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明星呢。”
“是啊……”劉安澤很拘謹，緊張不安地盯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你是這個傳銷組織的首領嗎？”
“不不不，我只是個跑腿幹活的！”
“那你為什麼加入傳銷組織？缺錢？”
“缺錢倒也是真缺，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加入這裡……”劉安澤搓了搓手，“其實主要還是，缺命。”
“缺乏續命的手段？”
“是啊……對了，我看你們都是賢者，可是咱們說的話不會錄音，給普通人聽到吧？”
曹曉蘭反問道：“你覺得我們蠢嗎？”
“不會不會……”
“好了，說說看吧，你們是怎麼續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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