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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太微宮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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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門外,薰風卷著溫熱,灌入脖頸之中。

吊橋附近,還有未及收回的箭矢,雜亂地沒入泥土、扎在樹幹上,只留下瑟瑟的箭羽。一攤攤血漬滲入橋面木板、官道盡頭,皆是昨夜激戰的痕跡。

麟跡觀觀主元夷子佟春溪、領著二十多個坤道,一路出了長廈門。瞧著許多刀劈劍斬的痕跡,想象著昨夜一番慘烈,皆是默不作聲。

一些宿衛臉上身上、顯然還帶著擦傷,照舊還在城門值守,行動卻不似往日靈活。見這群道姑竟拖著一隻板車,板車上還用粗繒布苫蔽著一團碩大的東西,俱都警覺起來。

一個宿衛還通些禮數,拱手問道:“不知道道長運送何物出城?可否容我能一觀?”

佟春溪面無表情,隨口道:“祭品而已。差爺職分所在,想看便看看吧!”

那宿衛卻也謹慎,又喚來兩個同伴、合力將繩索鬆開。又把那東西掀開一角,當下雙腿一軟,跌坐在泥地上,直嚇得魂飛魄散、半晌無言。

一個同伴先緩過神,附在那宿衛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宿衛才驚疑不定地點了點點頭。旋即起身、拍拍灰土道:“道長為民除害,可欽可敬!弟兄們放行便是。”

其他宿衛聽罷、陸續應下。他們倒也仔細,逐一查驗過度牒後,才放佟春溪一行出了城關,徑直向羅柔的墳塋尋去。

羅柔下葬之時,佟春溪哀傷過度,並不曾親身前往。此時陌上草薰,風和日麗,看著生硬的碑石銘字、以及野草漸盛的墳丘,她只覺頭腦發脹、眼眶溫熱,胸口如堵著一團物什。雙手在墓碑上摩挲,滾燙的液體撲簌而下,澆在碑面上,洇出一道道青灰的痕漬。

風夷子許梅香、雪夷子丁陌娘等一眾坤道,靜立兩側,默致哀思。腦中全是那個性情直率、最好打抱不平的水希子,如今早躺在冰冷的墓穴中,陰陽相隔,腐身化土……

佟春溪哀痛片晌,忽起身抬眸、眼中淚痕卻已蒸乾:“提那禽獸過來!”

當即便有四五個體型頗為健碩的坤道,合力將那板車推至近前。接著鬆開繩索捆縛,又將把手一翹,那小山包似的虎頭便“咕咚”一聲,重重砸在羅柔墓前。地面震顫之後,登時騰起一團黃塵。

佟春溪當先拔出長劍,行至虎頭前,悲聲叫道:“柔兒!為師將那兇徒首級帶過來啦!今日便當著你面、將這禽獸斬作碎肉,助你消去怨念!”

只聽“呯!”地幾聲鳴響,那劍便正正斬在兩耳之間,破開一道道深邃的傷口。不多的血水滲出皮毛、很快將傷口填滿,引來蠅蟲駐足。

隨即,許梅香、丁陌娘等坤道亦紛紛拔劍,先後斬向虎頭。有的戳眼、有的斷須、有的截耳、有的削鼻……隨著眾道揮劍斬畢,籠在她們臉上的陰霾,便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而那虎頭早已是面目全非、慘不忍睹。墳塋前腥臭瀰漫。更多的蠅蟲聞腥而來,“嗡嗡哄哄”,宛如灰雲繚繞,瞬間將虎頭覆蓋……

太微宮西北隅,有一處略顯破敗的屋宇。

窗欞上貼附的絹紗,年深日久、已脆成薄灰。風湧而入,瞬間便將窗紗掃得七零八落。唯有柔韌的蛛網,還牢牢粘在欞格間,替窗紗阻攔住些許光塵。

月上中天,銀光灑徹,沉寂許久的屋宇,瞬間被一陣腳步嘈雜聲驚醒。

“嘭!吱呦——”

一隻粗暴的官靴、踏中門鎖,那銅綠色的一團應聲而斷,兩排門扇登時便被衝開。月下灰塵

瀰漫、許久才散,只聽一道掩著口鼻的聲音不悅道:“此處當真通往那地牢?”

旁邊一個身著皮甲、手執長戟的宿衛恭聲道:“回稟元大人!千真萬確。王宮使親自交代過的,絕不敢輕慢大人。”

那掩著口鼻之人,自然便是元仲武。身後“巴州雙傑”,像是兩張狗皮膏藥,貼身護衛,須臾不離。

三人站在門外,急不可耐地催促著眼前宿衛,要他們快些將屋宇內雜務騰開,好尋了暗道、直達那處私牢。若非嫌此處塵囂瀰漫,三人幾乎便要衝上去、一起尋那暗道。

一個時辰前,元仲武還在長夏門盤桓。他命“巴州雙傑”纏住曜日護法,與王縉手下鎖甲衛一道,合力將之擒獲,便當做了大功一件。

待押著這傳言為“祆教第一高手”的曜日護法入城,卻見城中早已是雞飛狗跳,四處都是鎖甲衛在走街串巷、捉拿祆教“聖女”。

元仲武唯恐天下不亂,便丟開那曜日護法、與“巴州雙傑”趁夜闖入修善坊,在祆祠附近閒逛,想要親眼看著“聖女”被捉,再一睹那傾世容顏。據說祆教聖女,不但個個美若天仙,且均是未經人事的處子。若能一親芳澤,豈不比長安平康坊的風塵女子、更有一番滋味?

元仲武這般想著,偏偏事不遂願。直等了大半個時辰,竟連只母狗都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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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氣咻咻趕回太微宮,才知捉回的祆教妖人,皆被王縉關進了私牢之中。此時正緊鑼密鼓、連夜刑訊,要從這些妖人口中,摳出些有用的訊息來。這些剛捉回不久的祆教妖人,除了曜日護法、還有不少祆教頭目。更有幾個疑似“聖女”的教徒,被單獨捆起看押,看來是被王縉當成了鉗制祆教的一大籌碼。

元仲武喜出望外,便直接尋到了王縉:“王世伯,方才小侄一出馬,便將那‘祆教第一高手’曜日護法捉了回來。世伯可要記小侄一功啊!”

王縉呵呵不語,心知此子素來驕奢淫逸、無法無天,此番過來,定有所圖。

果然,元仲武見王縉打了個哈哈,便沒了下文,終於本相畢露:“王世伯,小侄聽聞你捉住了祆教聖女,卻為何還在此愁眉苦臉?若有何為難之事、交給小侄便可,定給世伯辦得漂漂亮亮!”

王縉一陣頭痛,本來被祆教強行破城而入、已是惱怒異常,又接連捉了四個“聖女”,更叫他哭笑不得。見元仲武這等紈絝問起、便順口說道:“本官是捉了‘聖女’,可不是一個、而是四個。聽各門回報,還有五個‘聖女’潛逃在外,卻不知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元仲武一聽,登時來了興致:“世伯勿憂!這有何難?那四個‘聖女’交給小侄來拷問,包管天亮之前,便能分出個真假!”

王縉眉毛一聳,便已猜到這元仲武定然要用那等無恥之法,將四個“聖女”驗明正身。不過此法,也只有這個紈絝子弟來做、才不會惹出事端,於是便故意含糊道:“交給你也可。只是這幾個‘聖女’還有用處,卻不可鬧出人命。”

元仲武得了應允、渾身舒泰,轉頭便甩開步子、出了王縉那銀杏院落。

一旁“巴州雙傑”中的九尺瘦子白杆杆,大惑不解道:“元公子究竟有何妙法,竟能一夜定真假?”

元仲武邪笑道:“嘿嘿!欲辨聖女真假,簡直易如反掌。只需將四女置於榻上,待本公子提槍縱馬、挨個試去,自然便能見分曉!”

白杆杆凝眉一想,隨即露出古怪神色:“呸!呸!呸!你們這些臭男人,成日便只想著這些齷齪事

。哼!人家待會一定將那些‘聖女’的臉全劃爛,免得她們把元公子的魂也給勾走了……”

五尺肉球王矬矬卻是頗為意動,王公子吃完肉、剩下的湯湯水水便是他的。於是嘴角便不由落下一掛饞涎來:“元公子此計妙極,我王矬矬先謝恩哈!不過這‘聖女’若是貨真價實,被公子一試,送回去也做不得‘聖女’嘍!豈不可惜?”

元仲武翹眉一沉、佯作不悅道:“王矬矬!難不成你還想‘完璧歸趙’哈?”

王矬矬聽罷一愣,旋即猥瑣的臉上、露出諂媚笑容:“卑下不敢!妖人便做不得‘聖女’,能給公子鋪床暖被、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元仲武聽罷,哈哈大笑。

地牢陰溼,暗無天日,到處充斥著刺鼻的腐臭氣息。

這處太微宮私牢,便是洛陽河渠疏浚開始時,太祝洪治業在王縉授意下、隱秘開挖修成。凡公門不便出手彈壓的民夫譁變,便由洪太祝出面,帶著虎賁衛將挑頭民夫抓回此處,或施以酷刑、斷肢毀目,或殺一儆百、拋屍洛水。以至於民夫言及虎賁衛,無不噤若寒蟬。

如今這私牢的始作俑者洪治業,竟也被王縉一怒之下、關在了此處,生死堪憂。想想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洪治業被扔進一間單獨的監牢後,只覺觸手之處、皆是潮溼腥臭的爛泥。此牢便是在他一手主持下、修建而成。說是太微宮私牢,其實卻深埋在洛濱坊地下,以便虎賁衛將捉回的“兇寇”塞入其中、再嚴刑拷打。

私牢距洛水不遠,地勢又低,故而長年陰冷潮溼。牢室東頭有一條暗道,穿過兩道坊牆、直通太微宮西北角。遇到比較重要的“兇寇”,王縉便會自暗道過來、親自提審。只是這等“兇寇”,下場無一例外、皆被虎賁衛滅了口,屍身就埋在各監牢之下。時候一長,屍身腐敗,那腐屍的臭氣便穿透溼泥、逸散而出,憋在這地牢內,到處臭氣熏天。

洪治業心知被關進此處,先是萬念俱灰。想起曾被自己和虎賁衛埋在此處的幾十具屍身,又不禁心底發寒、魂不附體!

求生的慾望一旦萌發,身體便會不自覺做出反應。洪治業一入監牢,登時大聲哭嚎起來:

“宮使大人!下官追隨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嗚嗚!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幫你做了那麼多‘髒活累活’……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君若視臣如土芥,臣便視君如寇仇!王縉,這是兔死狗烹、卸磨殺驢……呸!你才是驢、一頭自以為是的蠢驢……”

洪治業罵了許久,只有他的聲音、在一片幽暗漆黑裡迴盪,顯得詭異無比。一股股若有若無的涼意,拂過他的脖頸、後心、肋下、尾椎……冷颼颼的,彷彿索命的陰魂。登時令他毛髮盡聳、不寒而慄!

恐懼如潮水般、從他雙腳開始攀升,迅速沒過腰身、脖頸,直至將他吞沒。洪治業再也耐守不住這種煎熬,大叫一聲、當即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私牢緊閉的鐵門、竟轟然開啟!幾叢火把夾著數道人影,向私牢更深處魚貫而入。

洪治業早被驚醒,卻再不敢亂髮一言。惟恐傳到王縉耳中,自己便連最後一線翻盤的機會、都會失去。

藉著那搖盪跳動的火光,一個個手腳被縛、高鼻深目的胡人,從他眼前依次掠過,顯然是被捉回來的祆教妖人。想來王縉狂怒之下、再也無所顧忌,已對祆教公然出手。

直到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便是城府如他,也不禁心頭一突:武侯張松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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