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菖君沉默了許久，才平復了情緒。
“除了不斷和意志碰撞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也許可以嘗試吸收他的意志，應該也能消耗掉吧？”
陳安年心中瀰漫著悲痛，不解地問。
燕菖君搖搖頭，“你在外見到的古屍，就是吸收意志的後果。”
“包括神女帝妘在內，全都吸收了赤明天的意志威壓，結果成為了赤明天的傀儡。”
“不得不被鎮封。”
“除了磨滅一途，再無其他辦法。”
陳安年默然，僅僅只是一縷意志，便如此難對付，不可想象。
“意志到底是什麼？”陳安年問出了一直藏在心裡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靈魂，但不是誰都能運用自己的靈魂，普通人的靈魂很脆弱，稍有損傷就會身死道消。”燕菖君解釋，
“而意志就是靈魂的核心，有了意志，靈魂就有了主心骨，而且可以發揮出很多神妙的力量。”
“而意志的雛形，就是你現在真正參悟的神意。”
“神意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蛻變，成為意志。”
陳安年趕緊催動自己的土神意，“這就是意志雛形？”
燕菖君點點頭：“不錯，不過距離蛻變成意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基本到了金丹境，才會誕生最初級的意志。”
“再往後還要不斷修煉蛻變，才能繼續提升意志的力量。”
陳安年好奇地問了一句：“意志強大有什麼用？”
燕菖君好似在笑：“你知道三十三重天，和三十三重天以下的強者，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什麼？”
“就是意志！”
“如果赤明天意志完整，只要不是同級別的存在，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陳安年張大嘴巴，足以塞下一個拳頭。
一個念頭？
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
燕菖君說道：“所以，你該知道，為什麼他們稱之為天了吧？”
“天之下，皆為螻蟻。再強也只是大一點的螞蟻罷了。”
陳安年瞬間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真要是這樣，修煉有什麼用？
還不如好好享受人生算了。
似是看出了陳安年的洩氣，燕菖君適時說道：“當初丈六天祖神說過，一個人不認這個天，天還是天；可要是所有人都不認這個天，天還是天嗎？”
“就算是天，那又怎樣？”
“赤明天的腦袋，就在你旁邊。”
燕菖君的話，讓陳安年醍醐灌頂。
是啊，就算是天又怎樣？
老子不認你，你就是狗屎！
“你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現在是蘊神境初期了吧？”
燕菖君說道。
“我已經凝練了一條道紋，是蘊神境巔峰。”陳安年趕緊說道。
燕菖君頓了一下，反問道：“你哪來的自信？”
“在我們那個時代，只有凝練出一條道紋，才稱得上蘊神境初期。”
“除非修到九條道紋，否則誰敢說自己是蘊神境巔峰？”
“真是不知所謂。”
陳安年扯了扯嘴角，幹，差別這麼大嗎？
心裡雖然在吐槽，但身體卻很誠實，陳安年趕緊湊上前，笑眯眯地問道：
“燕老，九條道紋是不是就圓滿了？”
燕菖君不可思議地看向陳安年，“你被鬼混附體了？”
“什麼意思？”陳安年覺得莫名其妙。
“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有禮貌……”
陳安年又被懟了一波，差點沒噎死。
燕菖君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解釋道：“九條道紋對絕大部分人而言，就是巔峰了。”
“但還有極少數人，可以突破極限，可以凝練出道印！”
“什麼是道印？”
“十條道紋可以成就一枚道印。”燕菖君說道：“我聽說最強的存在，好像可以凝練出三枚道印，說那才是圓滿，暗合三生萬物之理。”
“但我從沒有見過，就算一枚道印，也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整個燕氏八百萬族人當中，修成一枚道印的，只有寥寥十幾人，再往上就沒了。”
陳安年算了一下，這個比例有點低啊。
“燕老，燕氏族人的實力怎麼樣？”
“最弱也是長生三境。”
陳安年一臉懵逼，長生三境是個啥？
“金丹三境往後，就是長生三境。”
得，牛逼！
陳安年沒話可說，最弱都是金丹之上。
就這種強的沒邊的族群，也就十幾個人修成道印。
難度的確有點大。
“你是五行全修？還是單修一行？”燕菖君問了一句。
“五行全修，這裡面有什麼區別嗎？”陳安年詫異道。
“道紋可以疊加。”燕菖君提醒道：“你如果五行全修，每一行維持在兩條道紋，這樣可以保持五行平衡，最後正好可以成就道印。”
“這玩意兒也能疊加？”
“廢話，神意的提升，實際上是在提升你的靈魂，每個境界的靈魂都有極限，你要是在其中一行上多修煉了一條道紋，就會在其他屬性上少一條，註定不平衡。”燕菖君說的淺顯易懂，
“如果是那樣，反倒不如單修一行。”
陳安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已經在一行上凝練了五條道紋，是不是註定無法五行圓滿了？”
“五行都有，就可以稱之為圓滿，只是不能平衡罷了，容易出問題。”
“五行全修，最好要平衡。”
“有沒有這種可能，我五行全都凝練出一枚道印？”陳安年不死心地問道，
“這樣就可以五行大圓滿。”
燕菖君沉思了片刻，“這個我從未聽說過，不敢給你確定的答覆。”
“理論上是可行的，只要你的靈魂能承受得住，完全沒問題，但就算是天祖神在蘊神境，也沒有凝練出五枚道印。”
陳安年瞭然，燕菖君所言，實際上也就是說不可能了。
畢竟連古神中的至強者，都修煉不到這個層次。
燕菖君好像在想些什麼，最後突然說道：“燕氏一直研究靈魂。”
“有過一種很極端的情況，可以提升靈魂強度，甚至能提前覺醒意志。”
陳安年趕忙問道：“什麼情況？”
“境界圓滿！每三境圓滿之後，靈魂都會有所提升，這是大道賞賜，就算三十三重天都無法阻止。”
燕菖君一拍手掌：“我還記得，曾經有一尊祖神，躲過了三十三重天的意志抹殺。”
“就是因為他很多境界都圓滿了，意志強大到超越了極限，擋住了億萬裡之外三十三重天的意志。”
“雖然無法和三十三重天正面對抗，但也驚才絕豔，連天祖神都為之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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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年心臟漏跳了半拍。
境界圓滿？
他就是啊。
每次蛻變進化，別人都說他變化極大。
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初開竅圓滿之後，羅有財說他好像變成了猛獸，很危險。
這會不會就是靈魂的提升？
如果真是靈魂提升，也許真有機會，突破極限！
陳安年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保險，“燕老，你說的這個準確嗎？”
“只是推測，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這個層次，所能瞭解的極限了。”燕菖君搖頭道。
陳安年點頭，還要穩一手，先走五行圓滿的路，土行先凝練兩條道紋。
等以後凝練出一枚道印，接下來再說，肯定還有機會。
“你暫時不用考慮這麼多，先好好凝練第二條道印吧。”
燕菖君突然抬了抬手指，一股龐大的意志威壓，瞬間把陳安年壓趴在地。
“赤明天的意志雖然消散了，但他的頭顱上還有殘存的威壓，最適合修煉。”
陳安年猝不及防，牙差點磕掉，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大爺的，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