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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己找上門的麻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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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契約

零對這次的聚會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對所謂的“買賣交易”,她還是非常有興趣的。

黃府設計很有意思,不是什麼深閨大院,採用的是小碉樓跟小園林的小景設計。雖不算是雕欄畫壁,但也有幾分風雅情趣,就好比黃世隆的那身衣裳,簡簡單單,清新風雅。

黃世隆的書房就坐落在大院的正廳,往裡走到最西北角,沿途上都是做成插花裝飾的梅蘭竹菊,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蕾,落落方方地擺了兩排,就像是為了歡迎一個貴賓而特意籌備的。書房就坐落在走廊最後末尾,門緊緊地閉著,門上赤棕色的格調反而像是死氣沉沉的棺材蓋,牢牢地扣在牆上。至少零覺得,相比較於會客廳那裡虛偽的歡天喜地,這裡大團的花束緊湊就是那森森的花圈;這扇像是從裡到外都釘死的大門,就是血淋淋的棺材立起來的陰鬱景象。

零毫不猶豫地走到門前,然後稍稍用力地敲了敲門,空洞的敲門聲迴盪在走廊之中,回聲一波一波地刺穿空氣,聲音貼著地面和牆面摩擦著,嗡嗡地,爭先恐後地,向著四面八方,向著走廊中的陰影和黑暗爬去。

並沒有讓零多等一秒,房門就被主動開啟了,開門的是二公子黃昆成。他一臉嚴肅,甚至可以說是緊繃著一張臉,零可是個被改造的變異人,她稍稍動動耳朵,就輕易地聽到對方心臟“撲通撲通”的猛烈跳聲。

二公子黃昆成開完門之後,又把頭低下,一臉不自然地走到原處站著。

屋子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有一壺酒和兩個盛滿酒的酒杯。還有兩把椅子,幾個花瓶。在牆上還畫有一副人物肖像畫,畫中人從面部特徵看,明顯是個女性半精靈,人長得不是很漂亮,但卻有一股獨特的清新淡雅的氣質,有一股清新淡雅,小家碧玉的風氣。

在屋子裡,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像是挨訓似的並排站好,低頭沉默不語;黃世隆氣息不穩,臉色發紅,好像被氣得不輕。他半斜著上半身子坐在椅子上,左手拄著臉,半掩著嘴。眼睛從右到左掃視了一遍諸位公子,然後再繞到了驅魔道士身上,半響,他才算是唉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氣去。他擺擺手,示意零坐到一邊兒的座位上。

“我之所以說會跟你做筆交易,”黃世隆近乎癱坐在太師椅上,有氣無力地說著。但是馬上,他又精神一振,咆哮起來——“全是因為這幫不孝的子孫都不什麼好玩意兒!”像是只憤怒的老虎,黃世隆手一甩,將桌子上的摺扇甩到了二公子的臉上,砸得後者都不敢抬起頭來。

“父親……”

“閉上你的嘴,昆成;你,你還有你昆偉;都出去。”

“爹,我們……”

“崑山,你也別廢話!你也滾出去!”

黃世隆幾乎是跳腳著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都泛著血絲,面部肌肉和皮膚都抽搐成在了一起,讓臉上的法令紋顯得更細、更深了許多。

三位公子灰溜溜地走了出去,雖然理都沒有理零的注目,倒是對著她發出了一陣陣惡狠狠的冷哼聲。

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外。“讓人失望的不肖子,”黃世隆壓著嗓子眼兒暗自咒罵,像在往外“霍霍”地發聲,如同是哮喘病人打呼嚕一樣可怕;只是對話的物件,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零說。

“員外,我們的交易……”

“當然,當然。道姑,我還記得我要委託你的任務。”黃世隆疲憊地揉了揉眼角,似乎恢復了一點兒精神頭。他重新半斜著身子坐著,換了個方向面對著零,平視著零那張滿是紋身和傷疤的臉,似乎在檢測這個女人是否有一絲花言巧語的跡象。

“驅魔道士,魔物殺手,基因改造人,社會的棄兒,畸形兒,被詛咒和被遺忘的存在;”黃世隆唸叨著,“很難想象,曾經那樣開明的時代,自由的時代,上兩任皇帝統治下甚至素有‘惠文惠武之治’稱呼的時代,會有掃把星和畸形兒那樣可怕的災變,會有你們這樣受時代歧視的產物出現。”

“真是,這是什麼時代啊,”黃他又緊接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怕的時代!一百五十年前誰會想到?就算是說醉話夢話屁話,也沒有人會想到竟然會冒出這種職業。畸形兒!驅魔道士!到處流浪奔波,專業驅魔捉鬼!挨家挨戶提供服務,專治各種邪門歪道,整治魑魅魍魎的人;或者推銷仙丹妙藥和靈符;又或者看看風水走向,占卜兇吉。零,原諒我如此冒昧。你雖是個女子,但也算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豪傑,幹你這行的可以喝酒嗎?一般道館裡的老道兒們,都是滿口素齋。”

零抄起酒杯,一飲而盡。還沒等黃世隆擊節讚賞,零打斷了他。

“員外。”

“我知道,我知道。”黃世隆擺了擺手,稍微平靜了下。“零,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如果你聽完了我的委託,覺得能幹,那我希望你能接下這份契約,錢一分都不少地給你;如果覺得幹不了,我也不責備你,你該幹嘛就幹嘛,我不攔著你。”

“我猜你也注意到了,女賓那一桌,有一個位子,一直是空著的。”黃世隆呢喃著。“那個位子,一直是為了我的閨女準備的。”

零沒有回話,靜靜地聽著,她知道現在不是輪到她說話的時候,當事人總會自己把情況說出來的。

“黃某人雖是小有家產!但也沒什麼大用。”黃世隆突然像是精神痙攣了一般。“說起來,道姑;仔細算算這筆賬,黃某人生平至今一直為了那麼幾樣虛無縹緲的東西東奔西跑——無非票子,宅子,小娘皮子。等到頭來,拼搏半輩子,驀然回首;只落得個,鬚髮斑白,身體衰弱;親朋關係疏遠,甚至白髮人送黑髮人。”

“貴千金莫非……”

“是的,這也算是我的忌諱。”黃員外黃世隆歪著個頭,全然看不出表情。“所有人中,我最欠的就是這閨女和他娘。”

零注意到他的眼睛飛快地瞄了屋子裡的半精靈美人畫一眼。

“當然——”黃員外用手指揉了一下眼角,“那是另一個故事了,你多半不會有什麼興趣的,也跟你的工作無關。”

“簡而言之,我的寶貝妮子,被轉化成了殭屍。而我想僱用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你怎麼知道那個殭屍就一定是你閨女?”

“我看見的,埋葬下去的三天後,我和眾家丁去上墳;一頭殭屍就在原地那裡刨墳,棺材是空的,棺材蓋兒落到一邊。當時她發現我們之後,就到處殺人,當時殺得遍地是血,人頭亂滾;人群到處奔逃,四相踐踏,我也鬧不清她為什麼沒攻擊我,大概是她對我的親情救了我一命;我只記得恍惚中是我的管家把我背回來的。”

“是被詛咒的還是被惡疾感染的?”零詢問道。

“嗯?”

“一般來講,殭屍是可以透過身上的惡疾或者詛咒感染普通人,將其轉化成同樣的一員;詛咒比較麻煩,但是瘟疫感染的話,一般都會有一段很長的潛伏期和發病期,產生一些病理變化。”

“我也不知道,事實上,要不是有得道的高人指點我,我這輩子都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魔物是怎麼一回事兒;光是瞭解到殭屍的知識對我就已經很高深了。”黃世隆乾巴巴地張了張嘴講道:“都是些學術氣息濃厚的天書知識,對於我這個小老百姓而言繁瑣的要命。”

零稍稍拉近了自己跟黃世隆的距離,雖然這讓黃世隆感覺很不舒服甚至略微厭惡,但零還是儘量讓自己靠的足夠近,聲音也聽起來足夠和藹可親。

“員外,我需要知道一切細節,所有的這些細節足可以決定我的工作質量,不要有任何遺漏。所以,我想先知道貴千金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身體狀況有沒有變化。”

零驚異的看到面前的遲暮老人,似乎有一連串的火花在眼睛裡蹭蹭地往外冒,那旺盛的生命力終於被解開了束縛,讓老頭從這棺材一樣的房間裡活了起來。

“你,這說明你——”

“是的,我答應接受你的任務和契約。”

“好,零,這件事——”黃世隆用手掌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許多人都失敗了,就是隨便殺幾個地痞流氓小混混都可不能和這相比。”

“我知道,黃員外,這是我的職業。”零眼睛都不眨一下。

黃世隆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封告示契約,頂著上面那款款大字寫的賞金三百兩白銀。

“獎金三百紋銀。”黃世隆咧著嘴說:“就如上面所說,其實還可以讓我欠個很貴重的人情。雖然我並沒有寫。”

“我對那些虛的都沒興趣。”零平靜地說,把手放在膝上,動也不動地坐著。“上面只寫了三百紋銀。”

“是,獎金三百兩紋銀。事成之後,還有其它重謝!”

“很好!”零很滿意,這真是一樁鮮有的雙贏雙樂穩賺不賠的好買賣。

“剛剛,我們說到你想知道一些特殊的細節。”黃世隆緩緩吐氣,思索著。“我閨女基本上一直都在自己家呆著,很少有出去的時候,標準的大家閨秀。家裡的衛生條件也是沒的說,更何況我這裡還伺奉一位郎中。家裡也沒有人得病,應該不是什麼惡疾的問題。”

“也就是說不是因為疾病,那麼只能是因為詛咒造成的。那麼,她什麼時候變化的?”

“大概兩年前某一天晚上,我帶著女兒去森林裡的一宗寺廟還願後的一個月左右,具體也不太記得。那天晚上,她在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突然暴斃。”

“突然死亡?沒有屍檢?”

“沒有,我當時幾乎悲傷的昏了頭,徹底失去了理智,只管嚷嚷要求迅速下葬的,好讓她一縷芳魂儘早安息;而且我可不希望那些衙門的解剖士來動她的軀體,甚至馬縣令主動要求查案,我都推掉了。”

零思考著。“你有什麼仇人嗎,員外。”

“應該沒有,老夫老實經商,自問心無愧。”

“但不排除有人嫉恨你的龐大家業,仇視你的家人。”

黃員外眯著眼睛,僵著臉皮,擺出一張陰沉的老臉,一字一句地兇狠說道:“基本上有那種人,老夫也已經替他未來的兒孫把他提前埋了。”

“既然這樣。”零打起精神直起腰。“我需要做些準備,檢視一下她的墳墓。你要知道,跟殭屍戰鬥即便是對我來講也是蠻兇險的。我會幫它解脫這份被詛咒的痛苦,我能理解你的急迫心情,畢竟這不是我第一次幫著別人‘大義滅親’……”

“不,你理解錯了。”黃世隆擎著手,手掌顯得有些哆嗦,他如同中了劇毒,讓他激動得難以自持,無法控制呼吸和心跳,但他還是努力剋制下來。“我不想你殺掉她,道姑,我想讓你解除她的詛咒。”

零寧可希望自己聽錯了,她剋制住扭頭就走的強烈執念。她看著面前那一副鬼迷心竅像是失心瘋了一樣的黃員外,覺得有些棘手。

“員外,員外;”零打斷了黃員外近乎於失控的吵嚷和喊叫,“你要知道,我跟殭屍搏鬥是很危險的事情,是搏命的活計。”零沉默了一下,說:“我實在不能保證只用解除詛咒的方式來結束此事,我們這行的,基本上也只能動刀子,更何況如果殭屍要我的命的話,我很難不保證我不會幹掉她。就算這是……”

“閉嘴!驅魔道士,不要叫她殭屍,那可是我的女兒!”黃世隆猛烈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像是哮喘病人一樣呼呼地咆哮著。“不,驅魔道士!你只有解除詛咒才能得到錢!否側一分錢你都得不到,而且……”他蹬著一雙溜圓的眼睛,威懾著零,經管後者無動於衷。“你如果膽敢傷害我女兒的性命,我絕對會動用全部影響力讓你求生不能……”

“是的,很多人也這麼說過。”零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友好地接受了僱主充滿威脅的請求。她嘆了一口氣:“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殺死貴千金比解除詛咒容易省事,我個人更偏好前者。”

“這無關我的職業道德和能力問題。”零表現得很平靜,說:“如果你的寶貝‘女兒’刻意要殺死我,我必須自衛,我可能直接就把她殺了;當然如果這樣做或許對你我更好一點兒,也不會有什麼任何人收到致命傷害。我也能開心地拿到錢,你也能開心地看到‘你女兒’造成的安全威脅被去除。”

“不!這一點根本沒得談!”

零麻煩地抓了一下腦袋,她狠狠地搓揉著頭髮,捏地發出‘簌簌’的摩擦聲。“雖然麻煩一些,但如果你一定要安排解除詛咒……不過那樣的話,我要求重新要價,三百兩紋銀只能算是我平時殺怪的價錢,解除詛咒另算,而且價格絕對不會便宜。雖然聽起來很市儈,但是你最好要知道解除詛咒和單純獵殺的危險程度對我完全是兩回事,難點在於如何保證在解除詛咒的時候不傷害目標的性命,並且也能夠讓我不因此喪命。所以解除詛咒的價錢會是很高的。否則我大可以一走了之。而你,就倒黴地等著下一個驅魔道士來談價吧。”

“這些都不是問題,仙姑;”黃世隆收斂住了情緒,他一揮手,不假思索地說道:“你開個價吧!”

“四百五十兩,還要加個彩頭,隨便給點兒什麼值錢的就行。”

“成!”黃世隆猛地一拍大腿,把全身的勁道都用在了那上面,恨不得直接拍斷它。“就這個價,希望你我都不會反悔!你最好馬上開工,越快越好。”

他略微停頓一下,問道:“需要什麼準備嗎?我馬上差遣人去辦。”

“有,我需要你的血,一小杯就夠了。再給我準備一些黃紙。”

“這些都不是問題!馬上老夫就能給你!”

“還要一隻公雞,活的。”

“嗯?”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破除詛咒的方法是一個民間土方子——就是先在殭屍的棺材和墓地邊撒上一圈兒細鹽,然後我會畫符咒。如果我走運,在與它近身肉搏且沒有受到致命重傷的前提下,我會把符紙貼在她的額頭上,我就能把她鎮壓住,如果‘你女兒’她在棺材外的話待一個晚上,直到明天三更結束後的第三聲雞鳴,太陽升起後詛咒就會被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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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在下明白。也就是說,如果我想得沒錯,撒完鹽之後,三聲雞鳴後就沒有什麼殭屍,我家閨女就可以恢復原形?”

“是的,至少外表上是。”

“外表上?那麼,心理上呢?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桶血,順便搭配上一條人腿?”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零微微搖頭,看不出什麼表情。“聽你的描述,你家閨女畢竟是從死屍狀態變化的,一個人強行解咒起死回生的話,她的心理上會有很多創傷,需要好好調理。”

“那是當然!那麼大師,如果你解咒成功,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甚至還有復發的可能?”

零沉默了。

“啊哈!你不說話了!那就是代表有可能!”

“理論上,是的。”

“理論上?”

“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我不確定詛咒是一定可以破除。有些案例就會復發,有些只是把人變回來了一半兒,讓受害者持續承受著生死之間的折磨。而且有些案例要求對殭屍連續做長達三天的危險超度儀式,而有些案例……單純是無可救藥了。”

“是啊?!”黃世隆滿臉陰沉,不悅地說:“難怪我老是從我的那三位不孝子口中聽到這些話。‘殺了那個魔物吧,她已經不再是我們的親人了,因為無藥可救。’仙姑,我敢說,他們絕對會在我和你談過之後,再來出錢找你,是吧?‘別管什麼解除詛咒了,一開始就做掉那個曾經是我們妹妹的妖怪,然後告訴我沒有其他選擇。老頭子可能不付錢,但是他們會付。’”

零再次沉默了,她有點兒對這個提議動心了;但是她知道,她已經決定為當前這位僱主幹活,只要她決定一個方向,就不會有一絲的動搖和遲疑,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壞習慣之一。

黃世隆的激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很快又恢復了冷靜。只是他微微顫動的肩膀卻不怎麼好使,兩隻手彆扭地交叉著,一抽一抽地。他帶著一絲陰沉的口氣,帶著低微的音調問道:“這施加在我可憐孩子的詛咒,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詛咒不會平白顯現,得要有人依靠強烈的意念來施咒才行,有果必然有因。但我從未聽說過,什麼樣的詛咒可以讓人瞬間暴斃,再讓人瞬間變形。一般的詛咒從來都是緩慢而痛苦的長期折磨。”

“聽起來就像是禍害!零,那些巫術、魔法、還有魔咒,這些玩意兒,都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員外。有些法師們專門研究這些事物的來源,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但對我們驅魔道士來說,只要瞭解詛咒和其解咒,還有知道怎麼和各種各樣的怪物戰鬥,就足夠了。”

“研究怎麼殺死那些被詛咒者?”

“通常是如此,黃員外,這也是為什麼幹我們這一行的,有時候寧願單純殺死魔物,而不是拯救它們。因為他們就是無可救藥了,而且那些解咒失敗的案例,往往讓我們不得不面對僱傭人的淒涼悲傷或是滔天怒火。更可況大多數情況下,大多數人付錢僱用我們去獵殺妖魔的時候,更希望得到的是正當防衛,自保平安。很少人想要破除詛咒,很少。如果怪物殺了人,那還可以加上復仇的動機,品嚐大仇得報後的快意恩仇,而不是救人性命於苦難的憐憫。”

黃世隆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他聽著這些話,緊盯著零的臉打量,就像是才認識她一樣。

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一陣子。

“我還要知道你女兒的名字。”零不堪地打破了僵局,詢問道。

“小女姓黃單名一個倩,我一般叫她倩兒。家人也有叫她小倩的。”

“她被埋在哪兒?”

“是個風水很好的地方,地理位置很考究……是在林子裡,在我們家狩獵的林子裡。”

“你把自家閨女埋在林子裡頭?”

“風水先生他說那裡佈景考量……”

零仔細地盯著黃世隆的臉看,努力想象著自己能夠在這個父愛如山,但是辦事糊塗的老人臉上找出一個證明——證明他不是傻子的佐證。

最後,她嘆了口氣。“我會完成你的委託,而你,準備好四百五十兩紋銀就行了。而且聽我一句話,囑咐家丁緊閉門戶,並且把所有的窗戶和門縫處都撒上細鹽。”

員外點著頭。“我會叫家人準備好,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

“門兒都沒有。”

“該死的,驅魔道士,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再從沒看過她?後來,我一直很害怕。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不是嗎?我作為你的客戶,有權看你是怎麼結束這一切的,讓我最後再行使作為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我再說一次,不可能。首先,你不是我的客戶,你只是我的累贅。而且幹我們這行的,絕對不會讓閒雜人等靠近,如果我分心,會影響我的戰鬥節奏。而且就算準備完好,對你來說也可能還是太危險了,這是攸關生死的事。”

黃世隆直接從他的椅子上蹦起來,向著房門外的方向走去。零原以為他會一句話都不說,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留地離去。但是員外停了下來,他使勁擤了擤鼻子,轉過身子看著零的眼睛。他瞪圓了眼睛,瞳孔裡泛著光。

“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究竟是要殺死她,還是要救她。但是就算知道,明白你的方法有著極高的不確定性,甚至副作用,我也還是會放你過去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零轉過身子,倚著門,杵在那裡一步不邁,微微垂著頭。

“因為我覺得她在受苦,她的魂靈正被囚禁在一個沒人知道的人間煉獄裡,而我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急病亂投醫。”

黃員外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氣,他連頭也不抬,用一把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掌,將自己的血流進了一個空酒杯,交給了零。然後他麻木地站起身來,抄起酒壺,對著另一個酒杯滿滿地倒上一杯酒,遞給了零,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隨著兩者一飲而盡,酒滴順著嘴角滴下了一滴,滴到了那盛滿鮮血的杯子裡。黃員外緊閉雙目默不出聲,但零盯著那血中酒滴盪漾出來的漣漪,看著它漸漸淡開,化成千絲萬縷,逐漸地消失不見,只覺得自己的前方縹緲不定,茫然一片,如同那血中消散的酒絲,一如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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