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兒喜歡那個朋友?”
知月抱著遙兒,母女倆一派溫馨,聊著悄悄話。
“喜歡小白。”遙兒點頭,小白身上有她喜歡的味道,香香的。而且小白還會帶她玩遊戲,不像大哥和二哥,總是去玩“男孩子的遊戲”,經常把她丟在家裡。
“那你想每天都和小白一起玩兒嗎?”
知月想起白天胡不扶和胡萊的話,她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金錢名利。只是這些年來,她一直覺得對三個孩子有所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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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竭盡所能地去愛護三個孩子,還是能感受到,他們對父愛的渴望。
猶記得一兩年前,山下的小孩兒指著遙兒,說他們是沒有爹爹的孩子。那天遙兒問自己,什麼是爹爹。
知月自己前世是個孤兒,人生前二十多年,已經受夠了這樣的委屈。
來到凌天大陸,有姜含章那樣一個爹,更是對父愛再無期待。
然而她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孩子們,他們不過是三個五歲出頭的小崽崽,就算心智再怎麼成熟,到底不是成年人。
對於父愛,他們是有期待的。
想到白天胡萊那番話,也許,睿王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她一個母胎solo的人,有了孩子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把自己的初戀交代了嗎?
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她相信愛情,想要等到那個對的人。難道如今,要為了孩子,去將就嗎?
捫心自問,她不願意。
“孃親,我想聽故事。”遙兒迷迷糊糊,白天玩的累了,這會兒在孃親香香的懷抱裡快要睡著。
“好,想聽什麼?”知月看著快要入睡的小棉襖,都這樣了,還鬧著要聽故事。
迷迷糊糊中,遙兒想到白日裡答應小白,要努力學習,將來給他做不苦的藥藥。
算了,就不聽公主的故事,還是聽醫理吧。
“《傷寒雜病論》。”小奶音嘟囔著,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睡著了。
知月笑看著睡著的遙兒,一臉無奈。
“不是說要聽故事嗎,怎麼睡著了還要聽醫書呢?”
給遙兒蓋好被子,知月離開了房間。
“小姐,清笛那邊有訊息了。”折素遞上一個信封。
知月細細看了一遍,將信紙放在蠟燭上燒燬。
“看來這睿王府,不得不去了。”
沒想到,太后竟會把三界佛芝這種千年靈藥送給睿王。
這三界佛芝只能改善先天不足,睿王的情況並不適用,但願那靈藥現在還在睿王府。
“小姐,還是等清笛來了再去吧。”折素一看知月這架勢,就知道她心裡打了什麼主意。
小姐總說是清笛把大公子帶歪了,實際上,三位小主子明明是隨孃親。
“小姐,京城不比汝南,這裡氣溫低,您要是凍著可怎麼辦?”折素一臉不贊同。“再說了,那睿王府雖然不比皇宮戒備森嚴,但還有宮裡那幾位在監視嗎?您這單槍匹馬的,若是被發現了可怎麼是好?”
“您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三個孩子著想啊!”
“素素,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嗎?”有折素嘮叨的功夫,知月已經換上了一席黑衣。
比起白日裡一身素白飄逸,身著黑衣的知月多了幾分颯爽,不像是誰家的姑娘,倒像是風流的公子。
“你家小姐我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嗎?”知月藏好手腕上的袖箭,這東西看似不起眼,殺傷力卻極大。若是淬上毒,那就是見血封口的利器。
“你呀,有著擔心的功夫,不如早點睡覺,明日也好早些醒來,找人把皇城路的宅子收拾出來,咱們也不能一直住在望月樓啊。”說起這個,知月一臉憂愁。
“是不能住了,再住下去啊,小姐您都要胖成大球了。”折素看了一眼知月,這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
憑什麼她和小姐都是吃一樣的東西,她胖了肚子,小姐卻胖了肚子上邊的東西。
忒氣人!
“居然敢打趣小姐我,淘氣。”知月戳了一下折素的肚子,軟乎乎的。隨後一個翻身,從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古武,就算沒有靈根,普通人亦可修煉。
只不過,過程之艱辛,常人難以堅持。
一身黑衣的知月,猶如鬼魅,身影完全沉浸在夜色中。幾個呼吸之間,已經來到了皇城路上的睿王府。
這裡緊鄰皇宮,是皇城路上最大的一處宅子。遠處的姜家與之相比,就像是一個偏房。
剛靠近睿王府,知月敏銳地感知到附近的眼睛。那些晝夜不停盯著睿王府的人,不止一方勢力。
知月眼神望向某個方向,那裡,是皇城禁衛軍,只有當今聖上才可以調動的兵力,居然鎮守在睿王府。
怎麼,是怕他這個胞弟一朝清醒,這大盛就要改朝換代嗎?
先皇也算睿智,可惜景家向來子嗣單薄。若不是當年先皇駕崩時,睿王年幼,恐怕怎麼也輪不到景順堯。
他這樣防備,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委屈了睿王。
知月甩開心裡那點替睿王心疼的感覺,大概是因為他是遙兒的新朋友,自己才會替他覺得委屈。
屏住呼吸,知月將自己和夜色融為一體。
遠處的禁衛軍毫無察覺,知月已經進了睿王府的大門。
空氣中一絲波動也無,深冬的夜,無風無雪的寂靜,只有房頂上積雪的瑩白,泛著冷光。
還在密室與明鏡商討的景慕白,突然停了下來,望著某個方向,沉聲道:
“有人來了。”
守衛的雲霆伸手握劍,皺起眉頭,他竟然毫無察覺。是哪裡來的高手夜探睿王府,不僅躲過了外邊那些眼睛,可也躲過他這個結丹巔峰,難不成,會是宮裡那位元嬰?
又或者……
隨後,景慕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迅速戴上面具。
“你們撤。”
揮手讓二人離去,景慕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間,三兩下脫掉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假寐。
這女人,可真夠大膽的,竟然敢一個人夜探睿王府,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難不成,當年的事,也是她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