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保護機制？”景慕白苦笑，什麼樣的保護機制會讓他靈力倒退，就算他這六七年間不斷地修煉，靈力也只是到了元嬰初期。
比起旁人也許強上不少，可他又怎麼會甘心，停留在這個境界。
“不錯，你這脈象老夫平生所見不多，上一次見到相似的脈象，還是在三十年前。”鬼醫想到以往，那時候他尚且年輕，喜歡四處遊走，遍覽河山。遇到一些沒見過的靈植藥材，想要弄清楚它們的作用。
偶爾遇到個疑難雜症，也想試試能不能行。
“您見過這種脈象？”景慕白沒想到竟會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如此奇特的症狀，他聞所未聞。
“不錯，三十年前那位身受重傷，靈力倒退幾個境界。說起來，你們的情況確實極為相似。”鬼醫追憶往昔，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感慨頗多。
“那人經脈比普通修士寬闊許多，平日裡靈力運轉，需要以強健的身體作為倚仗。身體受傷之後，靈力反倒成了加劇他傷勢的誘因。”
“經脈無法承受太強大的靈力運轉，身體才會出發這種保護機制，讓靈力的境界降低到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
“這種保護機制並不常見，老夫學醫近百年，迄今也只見了你們二位。”
唯二的兩位都讓他遇到了，也算是有緣。
“那他……後來靈力恢復了嗎？”景慕白有一瞬間的疑惑，他想要得到答案，卻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他想要找到母親的死因，想要知道父親的去處。他需要強大的靈力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愛的人。
他不能軟弱。
“自然。”鬼醫挺起胸脯，三十年前他的醫術遠不如今日，讓那位恢復並不容易，耗費了他不少時日，積攢的靈植靈丹也是消耗了不少。
好在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慕白懇請鬼醫施以援手。”景慕白彎腰行了一禮，語氣誠懇。
“嘿嘿嘿，夜爵遍佈大盛南北，信息網無處不在，想必不會不知道老頭兒我的規矩吧？”鬼醫雙手背後，擺明了要坐地起價。
“順眼的，分文不取也行，不順眼的，千金相求不救。”景慕白自然知曉這些，當初在汝南中蠱毒，直奔杏林谷，也是存著賭一把的想法。
幸而撿回了一條命，更幸運的是遇到了知月。
“知道就好，老頭兒我不救。”鬼醫面上依舊笑呵呵，說出來的話卻不是景慕白想要的。
景慕白並沒有什麼變化，像是問對方“吃了嗎？”對方回到“吃了誒。”
“還是要感謝鬼醫告知晚輩，這毛病有藥可醫。”當初靈力一夜之間退至練氣境界，那個時候他沒有絕望。眼下知曉自己可以重回巔峰，自然沒什麼可失落的。
“不錯不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個成大事兒的。”鬼醫誇獎了兩句，就是古板了些。
“老頭兒我不願意治，等月兒出來，你可得抓住這最後的機會了。”老頭點醒景慕白，這人想要討媳婦兒，還是得不要臉才行。
景慕白眼睛一亮。
“爺爺，這都三個時辰了，孃親能出來了嗎？”遙兒雙手撐著軟乎乎的小臉，眼皮子都快要撐不住了。
鬼醫面色也變得嚴肅了些，他原本以為兩個時辰便是極限，景慕白所說的三個時辰，讓他把心裡預期延長了一些。
可眼下三個時辰時間已到，知月依舊沒有半點聲響，鬼醫心裡也在打鼓。
“要不，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胡萊是最急的，裡邊那可是他妹子，他爹可是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護好知月。萬一出了什麼芝麻大點的差錯，他以後就不用回胡府了。
他們在等。
等知月發出一丁點動靜，等時間再長一點點，擔心萬一驚擾到知月。
“咳。”知月一口血噴出去，血液落在四處都是寒冰的地面上，很快凝結。
不行，還是不行。
最先衝進來的是景慕白，知月陷入昏迷之前，只看到景慕白那張戴著半邊面具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還是那雙熟悉的唇，看著就很好親。
景慕白懊惱自己沒有早一點進去，若是他早一點發現不對勁，知月也不會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如何？”景慕白站在鬼醫身後，見他收手，彎腰把知月的袖子放好，整整齊齊地蓋好方才露出來的半截藕臂。
鬼醫搖搖頭，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短短一天之內，可以見到兩個如此奇特的脈象，而且還都是他以前曾經遇到過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景慕白整個人都懵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讓他渾身啊發寒。
“有意思，真有意思。”鬼醫嘟囔著，當初撿到知月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小丫頭脈象特別，沒想到竟會如此奇特。
“什麼有意思，知月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救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身體會不會落下什麼毛病？”景慕白憂心忡忡，眼下知月一動不動，他只恨自己不會醫術。
“莫急莫急，情況麼倒是不嚴重，只是這封印讓老頭兒摸不著頭腦。”他以往自然也是見過封印的，昊天大陸那些個大宗族，隱世家族也是有不少秘法。
二三十年前他曾在凌天大陸遇到過一個被封印靈力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很奇怪，明知自己身上有封印，卻不急著解除封印，恢復靈力。
奇怪的是，被封印之人脈象上會有不同，然而知月在他身邊四五年，他卻從未發現知月脈象異常。
若不然，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尋找洗筋伐髓丹上邊。
“封印？”景慕白倒是頭一回聽說這麼個詞。
“不錯，有些傳世宗族會有一些不外傳的秘法，可以降將人的靈力封印起來，只是這種秘術極少使用，因此如今掌握這種秘法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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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月身上這種封印更是奇特，似乎在封印之上還有一層保護，讓人無法發現她的廢靈根是因為被封印。”
“只是，老頭兒想不通，是何人將知月的靈根封印起來，又是為何將她的靈根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