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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山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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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近午時幾人才來到了這些屋前。原來是一座道觀,山門上懸一塊匾,上書“崇陽觀”,幾人進了山門,早有一位中年道士迎了出來,向方之久稽首打招呼:

“遠遠看到有人上山,就估摸著是桓齋兄回來了。出去有兩個月了吧,帶來的這位小友叫什麼?”

方之久對這位道士說:

“是啊!這一趟出去有兩個多月了。”

又指著三發說:

“這是我舊東家的幼子,讓我帶出來到這裡讀書的,名叫三發。”

正說著,裡面又有一位中年道姑迎出來,

“兄長今日又帶誰來了?”

一見三發,笑嘻嘻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啊?”

三發看看道姑答道:

“我姓徐,叫三發。”

“這孩子到不認生,”

道姑看著三發很是喜歡。拉著三發的手,將他們讓進來。這時有十來個孩子跑了出來,圍著方之久問這問那。方之久指著三發告訴這些孩子:

“他姓徐名叫三發,是新來的同學,你們要歡迎他才是。”

這時候孩子們擁著三發進入觀中。道士與道姑原來是一對火居雙修的道教信徒,道士姓李名尚民,其妻王氏。李尚民早年曾參加鄉試中舉,多年前曾因文字獄被牽連進去,遭遇囹圄之災,後為方之久設法救下,出獄後灰心仕途,夫妻二人遂隱居深山清修,不再與世事相爭。

這崇陽觀原有一位老道士,二人拜其為師,過了幾年,老道士故去,二人就留下接掌香火安心在此清修,道觀不大,前後只有兩進院落,供著三清、昊天上帝諸神祗。

方之久來後,在一旁建了一處跨院,收幾個孤兒在此,也算個蒙館,負責教書的老塾師也是方之久收養的一個無兒無女的孤老。觀周圍開墾了幾畝山田,零零碎碎倒有個十幾處,每塊地只有三五分大小,種些旱稻、小麥、玉米、番薯、菜蔬之類。山坡上栽種了一些山桃、枇杷、酸梨、核桃、板栗之類的果樹,又養著雞鴨鵝和牛羊等禽畜。觀中有一眼甘泉,深不見底,無論澇、旱總不見少,水質甘甜凌冽,真正是世外桃源。香火雖不甚旺,但守著這幾畝山田卻自給有餘,倒也是逍遙自在。東跨院前後兩進,前院三間正房十分寬大,做了學堂,後院有五間正房和六間廂房是蒙童的住房和伙房,老塾師也住在這裡,方之久在時就與這些蒙童們住在一起,現在還有十來個學童在此讀書,都是十來歲的光景。

前幾年方之久辭幕之後,找到李尚民,商量要在此辦個蒙館,專收養孤貧幼兒在此讀書。李尚民一口應允。因這李尚民出獄後,感方之久搭救之恩,與其成莫逆之交,所以一力促其做這些善事,方之久不在之時都是李道士幫著老塾師教這些學童讀書,王氏和一位老道婆負責這些孩子的飯食。李尚民對方之久說:

“兄長這回帶回的原來不是孤兒。這幾年已陸續收養了十多個孤兒,兄長的義行必能感動天地。”

方之久聽了只是微微的搖搖頭,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我是要以此來積些陰德,為自己消除一些罪業而已。”

原來這老夫子做師爺一生,看透了官場的黑暗,深感自己這一生雖也積了一些德,卻也作孽不少,年齡越長越覺得心中不安,特別是在信陽府上做師爺時,目睹衙役們夥同地方奸佞之徒,借一具無主屍,訛詐地方富戶,致其家破人亡的事更是讓其觸目驚心。

那一年,地方發現一丐倒斃在一富戶附近,遂報官,卻不想幾個奸徒趕來認屍親,一口咬定是這家富戶將這乞丐加害。知縣令將屍首移入這家富戶家廳堂停放,等待驗屍。

時當盛夏,官府衙役們卻先不驗屍,忙著與地方到附近各戶攤派收斂驗屍各項費用,幾天過去,屍身已**,散發惡臭,這家富戶不但無端攤上官司,而且屍身停放在自家廳堂,散發的惡臭已讓人無法忍受。衙役們又不斷的藉故勒索,假認屍親的奸徒天天來攪鬧,不幾天,這家富戶家中銀兩被敲詐已盡,只得變賣田產,應付官司。雖然在縣衙大堂上強辯自己與這屍身並不相識,更與其死亡無關。但冒認屍親的奸徒們眾口一詞,咬定了是這富戶害人性命。

衙門裡的書辦差役們也推潑助瀾,只在富戶身上詐銀子。富戶家裡將官司告到府裡,此案雖有很多疑點,但府、縣上下早已心有靈犀一點通,如此好機會怎能錯過,一心要藉此撈銀子。官司遷延日久,富戶家中財產田畝已盡,富戶死於獄中,上萬傢俬被勒索殆盡。

方之久深愧自己眼看著這場官司有許多疑點,卻見上上下下都在藉此撈錢,自己也無能為力為這富戶說話,只能感嘆,官場黑暗如此,這樣下去有傷陰騭,遂下了決心,辭了幕,回到家鄉。

好在兒女都已成家自立,自己的老伴也早故去,身無牽掛,就想著要專心收養流落街頭的孤兒,為自己積些陰德。因李尚民的崇陽觀藏於深山,地處偏僻,甚是清靜,李尚民又是自己的摯友,所以就與其商量妥,在觀旁蓋了這幾座草房做學堂,將孤兒們安頓在此,教導他們讀書,除了幾個已經成年自立的孤兒外,還有六七個孤兒與山腳下小山村的幾個學童在此讀書。

方之久經常出外雲遊,沿途見到孤兒就收留下來,送到這裡。這個學堂為這些孤兒所立,實為義學。他以自己的積蓄在山腳下買了百十畝水田作為學堂的義田,以田租供學堂之需,小山村的老兩口就負責管理著這些義田。方之久又出資請小山村的婦女們為孤兒們做些換季的衣服鞋帽,也賴李尚民兩口辛勞開出些田園,種菜、種糧又養雞、養羊。因為是廟產,不必向官府上繳錢糧,這些年來倒能自給自足。

三發自來到這裡,還想著似在家中一般,卻不曾想這些孩童並不同自己一樣胡鬧,一日之中除了在學堂讀書,就是在課餘各擔著一番勞作之責,有的打掃庭院,有的給菜園澆水,有的負責餵雞放羊。一切都有年長的學長安排、管束。

三發開始還不知所措,自顧自玩耍,別人也不理睬他,弄的他也覺得無趣。方之久裝作沒看見,三天過去,三發沉不住氣,找到方之久說:

“方伯伯,我在此也沒人和我玩兒,我要回家。”

方之久看看他,微笑著說:

“你的同學都在努力讀書,也在努力做事,你剛來不便安排你做事,如果你覺得無所事事,就安排你個事做,就怕你做不了。”

三發就怕別人說他不行,

“有什麼做不了的,他們能行我就行。”

“那好吧,你明天先去幫他們給羊打草吧。看你能不能打的和他們一樣多。”

果然,轉天課後,由學長帶著他去給羊打草。背個小竹揹簍,學長告訴他哪些草羊愛吃,一個時辰下來弄了半簍,學長已經滿了竹簍。三發看看不服氣,第二天課後又去,多打回一些,還是不如學長。如此三天都不能超過學長,方之久並不著急,只是囑咐他,

“別急,你只要做事努力、認真就行。你會超過他們的。”

三發本來有些灰心的,經這麼一說,心中又鼓起勇氣。果然三天過去,打羊草已經能趕上學長了,心中也是高興。

課堂之上大家都認真學習,讀書,三發幾次想調皮搗亂,都被學長制止,沒人嬌慣,失了依靠,同學們又無人隨著他胡鬧,學長又管的嚴,三發受環境約束,不得不坐下來認真讀書。他本天性聰明,讀書過目不忘,老師講過就能記住且能融會貫通。不幾時就趕上眾人的進度,方之久又不時激勵幾句。三發想胡鬧,沒人附和,鬧不起來,自己也覺得沒趣,於是漸漸就改了習性。在這裡不但要讀書學習,而且每天都要與其他學童一樣要承擔一些勞作之責,透過自己的辛勤勞作,自食其力。同時李、方二人和老塾師又教授孩子們琴棋書畫,這些也讓孩子們增添了許多樂趣。三發漸漸覺得在此學習、生活的倒比在家時歡樂,也就踏實的留在此學習。

三年過去,三發一改過去的玩劣性子,有了很大長進,方之久這才放下心來。這一天方之久將三發叫過來說:

“你今年已是十一歲了,不好只用乳名,我今給你起個學名叫‘而發’,你看可好?”

三發很高興,

“是,方伯伯您給我起的名字很好,那我以後學名就叫而發了。”

徐而發在此漸漸改了習性,幾年下來,讀過四書五經、諸子百家不但能吟詩作對兒,而且練習寫策論。不覺已是五年頭上,個子長高了,儼然是個半大小夥子了。方之久將徐而發召喚來對他說:

“你到這裡讀書學習已是五年了,當初我帶你來時,曾答應你的父親只教你五年,五年頭上就將你送回。這五年裡你的學業有了很大長進,應該回去了。明天你將行李收拾一下,隨我下山回家去吧。”

徐而發一聽就急了,連忙說:

“方伯伯怎麼這就要我回去麼?我不想回去,還願意在此隨老師讀書。”

方之久微笑著對徐而發道:

“你只要知道努力上進,在哪裡讀書學習都一樣,我要遵守對你父母的諾言,不能言而無信。不見我常跟你們說,人無信不立,做人要以信為本,不能言而無信。當初我與你父約定以五年為限,現在是五年頭上,如果你不回去,你的父母必然懸望不安。”

徐而發聽了也是無言以對,只得認頭,

“方伯伯教訓的是,我聽方伯伯的。”

方之久又叮囑他,

“你在這裡學習了這幾年,雖有很大長進,但要想取得功名還相去甚遠,所以你回去後還需繼續努力讀書。要記住為人做事要做到‘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為師我就放心了。”

徐而發連連點頭,

“是,謹尊方伯伯的教誨,我絕不辜負伯伯的期望。”

第二日,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捆紮起來,背在肩上隨方之久下了山。在路上不止一日,船到蒲圻碼頭,下了船,僱了車子直奔城東,時近傍晚,來到家中。

徐階扶杖出來,見幼子歸來,已長高了許多,不似以往一副頑皮相,見了老父規規矩矩叩頭行禮,喜的徐階不由的老淚縱橫,方之久對徐階說:

“如今五年期已滿,現將三傳送回來,幸不辱命,三發這孩子已有很大長進,將來定會發達。”

徐階道:

“我倒是未想到這孩子有何發達之日,只要他不給我惹來禍端就心安了。”

方之久又對徐階說:

“我看三發年齡漸長,已經做主給他取了學名,喚作‘而發’”

徐階連連點頭,

“好,好,這名字取的好”

徐而發放下行李急忙進內拜見母親。自此後,徐而發在家中繼續攻讀,兩年後,經縣、府兩院考援例進了學成了生員。後因學業優異被保送進了國子監讀書,三年後以監生資歷在戶部當了三年書吏。

人年輕,又聰明肯幹,生性乖巧,能言善道,與上司混的熟,很快就謀得差事,在山東當了兩年縣丞。幾年下來,又升任了知縣,雖說年紀不大,卻已在官場上混了好幾年。

在戶部做書吏的時候家中給說了一門親,女方是徐階原來的同僚之女。告假回家完婚時,徐而發聽母親講,

“給你說的這門親可是與咱家門當戶對,她的爹爹也曾做過知府,叫劉荃。她叫劉靜,是劉大人的長女。這個靜兒可不簡單,自幼就隨父在任上,不但知書達理,而且還能幫著其父處理文牘。”

徐而發聽了心中暗喜,自己正是喜歡知書達理的,免得在一塊兒沒話說。完婚之後見自己的媳婦還十分外向潑辣,無形中自己倒有了幾分畏懼感。在官場上混了幾年,如今來到天津是其第一次做首縣。

徐而發也知道做首縣之難,早就聽說過有句官場俗語,叫:

“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廓;惡貫滿盈,附廓省城。”

是說附廓的首縣難做,閒雜事太多,應酬上下,迎來送往,替上司辦差,都是首縣的事,平日難得幾日清閒。

這天津新立縣,知縣這個缺,吏部將其劃為要缺,佔了衝、繁、疲、難四字的三項。這四字何解?因各地方政務繁簡不一,吏部就用了這四個字將各地分了類,‘衝’指的是地方要衝;‘繁’指的是事務繁雜;‘疲’指的是民性疲頑;‘難’指的是民風強悍難治。四字都佔的是最要缺,佔三字為要缺,佔二字為中缺,僅佔一字或均不佔者為簡缺。天津縣也就是事務尚不至於繁重,著實是地方要衝、民性疲頑、民風強悍難治。

天津是水旱碼頭,來往人員絡繹不絕,特別是出京,回京的京官和地方官員更是需要迎來送往,當然這苦差事要落到首臺頭上了。

這次被選在天津縣,也是直隸總督李衛見徐而發年輕能幹,才推薦的他,吏部準了。徐而發在原任上與來接替自己的後任辦好了交接,好在虧空不大,只是千把的銀子,後任認頭賠補,讓徐而發一身輕鬆離開。

路過保定,到直隸總督府拜見了總督大人,李衛一番勉勵,讓徐而發很是有知遇感。到京裡等著吏部的部憑,另一方面做著赴任的準備。

已做兩任知縣,宦囊豐厚,路途不遠,不愁路費,想想到天津赴任又不同於自己的前兩任。天津是水旱碼頭,五方雜居,交通要道,不但民風刁頑、彪悍,而且這路過官員的迎來送往就夠麻煩的,因為是府城附廓縣,這些雜差當然要落在自己這個首縣頭上了。好在徐而發正當青春年少,精力旺盛,對這點事還不至於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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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任的跟班長隨倒是差不多了,師爺可以先不考慮,到地方看看知府大人的意思再說。自己的長隨也有幾個,首先是書辦張文生,是在上一任時結識的一個不得意的秀才,文筆挺好,寫的一手好字,又善辦事交際。只是在自己婚姻上受了些打擊,鬧了個妻離子散,父母又早故,如今是孤苦無依,身無負擔,情願跟著去天津任上。再有就是自己夫人的一位遠房兄弟,曾在衙門中混過幾年,是個能辦事之人,投奔來願做個長隨。老僕王寶兩口,是徐家世僕,在徐家多年,是父親交代來服侍自己的。連丫鬟、僕婦、廚師、跟班好歹算起來就是十五六個人。領了吏部的部憑,帶著夫人,一行人僱了幾輛車子,踏上了赴任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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