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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一章 試探與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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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謀不斷,秋風日漸多。

在此時的新羅,大殿會議並非是日日召開,例會分別在每月初一、初十、二十這三日,當然若有重大事件女王也可臨時宣佈召開,比如今日這一場殿議,是昨晚才通知諸位和白、各部長官,因此剛到卯時,紫衣貴族與紅衣言官就入了和平門,在迎暉殿列隊等待,到了卯時三刻準時前往大殿。

有許多人都知道毗曇昨夜回都之事,也知道他趁夜入宮,因此都估摸著今日這場大殿會議必然與隍城洞的官吏貪汙有關,不想女王駕臨之後,卻並沒有提隍城洞之事,只詢問各部日常公務,不由得讓一眾臣子都心存疑惑,就連洛伊心中都覺得奇怪,抬眼卻見如今已然位列右首位的毗曇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疑惑更深,當然是沉默不語,靜等變故。

早在兩月之前,關於宣城郡尉之事已經議定,正是由此次參本金風郡典薄的言官倉頎提議,提升了宣城的一個統領,龍春當時還心存不服,認為宣城的統領都是逆賊閔政的舊部,必然對新任郡守心懷不滿,不利於桐盧繼任後收服軍心,言官起圭也附議,而春秋與乙祭卻保持沉默,並沒有附議。

女王準了倉頎所奏,因此讓這個原本默默無聞的言官忽然進入了貴族們的視線,此次又是他將矛頭對準了金風郡的典薄,女王為了這事甚至讓司量部令親往隍城洞調查,再一次證明了女王對這些言官的信任,一個起圭已經讓許多貴族不滿,這時候又出來一個倉頎,更讓許多貴族忐忑,不過不管是毗曇還是春秋對此事都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淡定,因此那些貴族也不敢輕舉妄動。

女王循例問了各部之事,著重查問了戶部令與工部令,尤其關心農業收成以及稅收情況,這兩部分別由有春秋與龍春監管,雖然他們不是直任長吏,卻完全有權查管兩部之務,因此龍春與春秋對女王的問話都極為關注,而女王雖然問得多些,卻都是有關民生的問題,並沒有什麼特別,當聽了兩部長官的稟報,眉目之間並無不滿,揮了揮手,看樣子就想散會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言官起圭忽然出列,在場的官員幾乎都是眉心一跳,而洛伊卻清楚地看到毗曇眼中突然閃爍著饒有興味的色彩。

“陛下,臣今日入宮之時,聽到了一件不可置信之事,心中很是疑惑,因此想要向興國公確認。”

話音才落,美生與夏宗就極為慌亂,一個怒視著起圭,一個看向毗曇,當然不僅僅是他們,許多官員都極為吃驚,滿堂朝臣一半人盯著起圭,一半人盯著毗曇,但是他們從兩人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發現,而洛伊反而看向女王,在她眼中同樣發現了饒有興味的色彩,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又再掃了一眼與毗曇相對而立的乙祭,上大等一如既往,處變不驚,垂著厚重的眼瞼,仿若老僧入定。

女王沉吟了一會兒,吊足了群臣的胃口,方才淡淡地問道:“究竟是什麼不可置信之事,才讓卿如此疑惑?”

“回陛下,臣聽說飛鷹臺昨夜經過一番嚴刑逼供,竟然逼死了兩人,天不亮就抬到亂葬坑一丟了事,實在是讓臣下驚奇,就算是刑部審案,也沒有將人犯嚴刑至死的道理,更別說抬去亂葬坑一扔了事這麼草率,臣以為必是遙傳,不知興國公是否能為下臣解惑。”

這番話才一出口,就連洛伊都不由很是驚疑,而大殿之上頓時就是議論紛紛,夏宗摁捺不住,立即就順著起圭的話說:“這必然是有人往司量部潑汙水,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美生情知起圭若不是極有把握,定不會在大殿之上當眾質疑,忙扯住了夏宗,衝他連連擺手,一邊焦急地盯著毗曇,就連一貫穩重的薛原心中也不由有幾分吃驚,抬眸看了一眼毗曇,卻見他只是挑眉一笑,很是戲謔的模樣:“起圭大人真是有心,本公卿一早入宮還未聽說這事,大人竟然先一步知道了,廉宗,此事果然當真?”

這句話揶揄的意味十足,不過眾人此時竟然都忽視了這揶揄的深意,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廉宗的身上,而洛伊一見廉宗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就涼了一半,果然她跟著就聽到了廉宗的話:“回陛下,小人昨晚親自審理了兩個人犯,他們只嚷著有人撐腰,並且竟然威脅小人,說若是不將他們囫圇放了,人頭落地的反而是小人,甚至會拖累了興國公,卻並不肯說出那靠山是誰,小人也是沒了辦法,於是對他們用了夾棍之刑,沒想到他們倆人竟然沒有挺住斷了氣,飛鷹臺是在宮內,怎能讓這兩人的屍身停放,因此小人才令侍衛們將他們抬去了亂葬坑。”

聽廉宗說得如此坦然,大殿之上頓時大譁,要知道司量部關押的罪犯可不是普通平民,不過因為一個貪汙案件竟然將人活活逼死,就連屍身都不交還家人,這當然會引起震驚,而洛伊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她當然明白,廉宗不敢如此輕率,就連毗曇若不得陛下的允許,也斷斷不會如此魯莽,看來女王極為重視官吏貪汙一案,這次定要嚴查,只是她利用毗曇,替他披上酷吏的外衣,這決不是什麼好事,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之中,酷吏們哪個不是慘淡收場,此時她看著滿不在乎的毗曇,只替他揪著心,不由也暗暗打算起來。

“陛下,就算金風郡的官吏有貪汙行為,不過依據國法也罪不及死,司量部令以如此殘酷的手段逼供,實在是於法不合,此例不可開,還望陛下明鑑!”龍春立即出列進言,乾脆地將矛頭對準了毗曇。

大殿之上的氣氛瞬間緊繃,隨著龍春的擲地有聲,議論聲也小了下去,毗曇**自然都替他擔憂,而春秋卻省悟到這事決不簡單,只替龍春著急,竟然也掃了一眼乙祭,見上大等還是一副穩重的樣子,春秋的兩道清眉就糾纏起來,抿緊了唇角。

“龍春公所言極是,下臣認為此事關係重大,因此還請興國公給滿朝文武一個交待。”起圭從來都是勇往直前,這時當然也不甘落後,只對毗曇步步急逼。

毗曇冷冷一笑,滿不在乎地掃了一眼滿面憤怒的龍春與志在必得的起圭,不過簡單一句:“陛下早有聖令,司量部直屬陛下管理,本公卿不需要給滿朝文武什麼交待。”

龍春被氣得滿面青灰,狠狠地瞪視著毗曇,卻也不欲在大殿之上與他唇槍舌戰,只面向女王,滿面悲憤的上奏:“陛下,若是任由毗曇公如此草菅命官之命,必然會讓官心不穩,新羅的官吏都將惴惴難安,因此還請陛下嚴懲毗曇,以安臣民之心。”

“夠了。”女王冷冷豎臂,打斷了龍春的悲憤:“龍春你說官心不穩,那麼孤想問一問你,若是任由官吏們以權謀私,期行覇市,那麼民心是否安穩?司量部逼供一事是孤允許的,這些地方官吏如此猖獗,竟然還敢對興國公威逼利誘,孤極為好奇他們緣合如此大膽,這次事件必要徹查,若是那些人犯招供了,自然罪不及死,但若還是這麼狂妄,就是死不足惜。”

女王這番言辭才一說出,殿中群臣喜憂各半,毗曇**諸如美生、夏宗、周真等人完全放下心來,並且面帶喜色,而一直垂著眼瞼仿若站在堂前睡著了的乙祭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他微抬著厚重的眼瞼,輕輕掃了一眼毗曇,不想恰好卻與他的目光遇個正著,都是幽深而晦暗,隱藏一股殺意。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洛伊的觀察,她心中的不安越加濃烈,這個時候才是仁平三年,可女王似乎已經想要動手肅清吏制,這樣一定就會打破目前均衡的勢力集團,照今天發生的這些來看,德曼無疑是想要利用毗曇之力,那麼她一定會助長毗曇的勢力膨脹,可是洛伊並不認為女王會完全信任毗曇。

昨夜毗曇入宮,與德曼議定了試探的計策,嚴刑逼供至兩名人犯死亡,一是震懾餘下的那些還抱著無限希望的人犯,更為重要的也是要讓這些人身後隱藏的靠山現形,第一個跳出來的是起圭,他身為言官,當然有參奏之權,再加上女王對他甚為信任,可是這一次,顯然他是踩中了設計,若不是時刻關注著被押往飛鷹臺的一眾官吏,他緣合能在第一時間就得知有兩名人犯被逼至死。

第二個跳出的是龍春,不過他顯然只是單純的想要打擊毗曇,與這些官吏們的貪汙行為應當無關,想來女王也已洞悉。

起圭與上大等乙祭素有來往,再看今日乙祭的表現,顯然脫不了干係,毗曇一定早就懷疑上了乙祭,而女王未必就沒有這樣的懷疑,雖然女王今日在大殿之上明言警告,但是洛伊認為還不至於想要剷除乙祭,再加上乙祭是真興王時的舊臣,在官場上浸淫這麼多年,也經歷過大起大落,必然留有後路。

單純的肅清吏治,才是女王眼前之目的,洛伊擔心毗曇妄進,藉此機會想要一舉剷除乙祭,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反而與女王之間產生嫌隙。

殿議之後,毗曇抬腳就回了飛鷹臺,心事重重的洛伊也回到了風月堂,正一個人沉思,羅定卻入內稟報,說公主勝曼正往風月堂來。

今日的大殿會議勝曼並沒參加,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她就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洛伊卻想不透公主這會子駕臨風月堂的目的,一邊度量著一邊迎了出去,經過一番見禮寒喧,洛伊攜了勝曼入內,叫了一名侍奉宮女奉茶,兩人閒閒地喝了一盞,勝曼才結束了閒聊,但說的事依然與隍城洞金風郡無關:“原花大人,女紅會當日發生的事我聽母后說了,唉,母後真是瞎操心,興國公怎麼會答應納妾?”

這話讓洛伊存了許多戒備,抬眸看著勝曼,見她和顏悅色依舊,彷彿就是單純一說,於是也是一笑:“太后娘娘是長輩,提議納妾一事也是出於對我們的愛護,這事昨晚我就對毗曇提了,他也很是感激,說先與玄武商議一下,一切妥當了才回稟太后娘娘。”

勝曼聽了當然無限驚奇,就連平直的眼角都挑了弧度,似笑非笑地看了原花一會兒,才卟哧一笑:“洛伊你還當我是外人,只拿這些話來應付我,毗曇是個什麼性格眾人皆知,他去找玄武商議這事能把玄武的膽子嚇破,少不得就往太后娘娘那裡請罪去了,這事就是娘娘一人熱忱,哪裡還能成事。”

見公主也洞悉了毗曇的打算,洛伊當然不在口頭上承認,一句俏皮話就繞了過去:“毗曇又不是活閻王,哪裡就能把人的膽子嚇破了,不過玄武是和白,她的次女我也見過,也是傲骨凌凌的女子,未必甘心與人做妾。”

勝曼當然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清,話鋒一轉:“興國公雖不是活閻王,卻也是掌著許多人的生死,尤其是經過了早上的殿議,只怕興國公三字,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

洛伊與勝曼笑顏相對,公主的一雙清眸似乎極為澄徹,但是她卻覺得這雙眼睛是她無法看穿的,就像她猜不透勝曼特地來此的目的,極快地心在衡量一番,淡淡一笑:“公主殿下這話說得,也只有那些貪官汙吏做賊心虛,才會心懷忌憚,只要是行得正立得直的,自然就不會害怕了。”

“原花大人不會不明白,地方官吏有幾個清廉的,否則這次陛下也不會有此雷霆之怒了。要說這些蛀蟲也該要清除了,這些年來,大貴族們有興國公壓制,再不敢像先王時那般為所欲為,反而是地方上的那些小官吏,總想著天高皇帝遠,再加上有了新的靠山,竟然愈發膽大妄為,陛下為實現三韓一統,也是該下力氣整治的時候了。”勝曼全不在乎,一番直言。

“公主殿下說新的靠山,下臣卻是不甚了了。”洛伊收了笑容,依然揣在明白裝糊塗。

“原花是聰明人,哪裡有不清楚的,陛下還是公主的時候就提議改革稅法,意在拉攏小貴族,分裂大、小貴族之間,這一舉措收效甚佳,果然破壞了貴族之間維持了數十年的團結一致,只是隨著女王陛下的登基,乙祭成為了上大等,他沒有大貴族的支援,就打起了小貴族的主意,他的門生與小貴族來往密切,那些官吏之所以如此妄為,與工部令懷瑛的放縱脫不開關係,懷瑛可是乙祭舉薦的,這其中的牽連如此明顯,哪裡還能瞞過原花的眼睛。”勝曼微微一笑,將話說得再明白不過。

而洛伊心的戒備當然又添了幾分,勝曼身為聖骨公主,與春秋、毗曇是王儲的競爭人,她說這番話必然是懷有自己的意圖,難道是想讓毗曇與春秋鷸蚌相爭,她好坐收漁翁之利?有了一番計較,自然就不會順著勝曼的話說:“雖然殿下的推測有幾分道理,不過臣下倒是有幾分疑惑,乙祭素來忠心於王室,也正是基於這點,陛下才再度啟用他任命為上大等,他若真的成為那些貪官的後盾,豈不是枉廢了陛下的信任。”

“乙祭雖然對真平王甚為忠心,可他的見識與胸懷卻極為有限,否則當初也不會做出追殺陛下這樣的蠢事,再說現在王室重掌國政大權,陛下雖然對他既往不咎,他未必就明白陛下心中實現三韓一統的宏圖大志,像他這樣的迂腐老臣,難保不會為自身的權勢打算,再兼著陛下重用之人,王室之中當數春秋與毗曇兩位公卿,往下數還有瘐信與閼川,對他的信任卻是極為有限,他雖然是上大等,不過和白會議已經改制,他也難有作為,原花必然清楚,在春秋與毗曇之間,乙祭當然會支援春秋,他收買小貴族也是為了與興國公抗衡。”勝曼完全是一副交心的誠摯態度,頗為苦口婆心。

洛伊卻笑了,淺啜了一口香茗,再抬眼盯緊了勝曼:“殿下太過謙遜了,數了這麼多陛下信任之臣,卻偏偏漏了自個兒。”

王儲之爭,從來都不限於毗曇與春秋,更何況洛伊對原本的歷史軌跡一清二楚,若是歷史不能改變,德曼之後,就是勝曼最終繼位,成為新羅建國以來的第二位女王,後世稱為真德女王,這位真德女王同樣為三韓一統奠定了堅實基礎,並且與春秋素有隔閡,到她彌留之際,雖然傳位於唯一的繼任人春秋,可也有遺命令閼川監國,只是閼川並無野心,春秋才能順利掌權,並且一舉滅了百濟,將三韓一統的步伐大大邁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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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曼聽了洛伊一句略帶諷刺的話,笑容卻不減半分:“原花果然明白,只是小女也明白當前的情勢,小女雖然是聖骨,可不過空有這麼一個名份,要論權勢不能與興國公相比,要論親疏當然不如春秋與陛下之間,小女是有心無力,不過是想為了將來,挑一個更強的同盟者而已,這些年來,小女也看出了興國公的雄心,實現三韓一統,至少在這一點上,小女也好興國公也罷都是與陛下同心同力,而這一次陛下決心肅清吏制,無疑對興國公是個絕佳的機會,剷除了乙祭,和白之中還有誰能勝任上大等一職呢?”

這一番話已經是說得極為露骨了,不由讓洛伊滿面沉肅,毫不留情地就介面說出:“殿下這話說過了,毗曇只不過奉陛下聖命徹查貪汙而已,自然應當不枉不縱,至於乙祭是否參與此事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就算乙祭果然有罪,如何罰處也全由陛下聖裁,若是毗曇只為私慾,利用陛下的信任為所欲為,與那些貪官汙吏又有何區別,殿下今日這番言辭臣下只當是沒有聽見,也希望殿下以後還得謹言慎行。”

說完又飲了一口清茶,不由蹙眉:“這茶已經涼了,畢竟中秋已過天氣轉涼,殿下稍坐,下臣令宮女再換新茶上來。”

勝曼哪裡聽不懂這極為婉轉的送客之意,當即一笑起身:“是小女冒昧了,耽擱原花這麼一些時候,原花剛才那番話提醒的極是,實在讓小女羞愧難當,更多的卻是感激,興國公得了原花這麼一個賢內助實在是如虎添翼,令人羨慕,原花無須再忙碌了,小女也該告辭,種種冒犯還望原花莫縈於心,只當是小女糊塗之言罷了。”

行止之間並無一絲尷尬,只微微頷首,也不待洛伊來送,便轉身出了風月堂。

一排叵長的白玉階下,少年花郎們正在花舞場上持劍練習,厲喝之聲穿徹雲宵,舞月臺上齊齊的一排花郎之幟在秋風之中翊翊舒展,彷彿正在替這些少年花郎們喝彩稱好。

勝曼拾階而下,唇角微卷,仿若是計劃達成的喜悅。

風月堂內,洛伊手捧一碗冷茶,秀眉微斂,還在回想著勝曼剛才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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