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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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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本,東宮也。看著、的是同一件事兒、同一個人,用的詞兒不一般,聽起來的意思總會有些許不同。

國本,聽起來總要嚴重些兒。未出口的意思乃是認定了九哥,是將九哥與國運連作一處了。若單東宮,便是只九哥有這一身份,縱九哥現在叫山崩給埋了,也“不過是”再死一太子而已。東宮,冊立即可。國本二字一出口,便不好輕言廢立。

休要看了這欽天監,此處雖是個冷衙門,內裡也是朝廷命官主持。他們,也是讀書人出身,也是心高氣傲,凡讀書人有人的念頭,他們也都有。入了個冷衙門,不如旁人風光也便罷了,在這不甚風光的行當裡還不能混個魁首來做做,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想當年欽天監雖不熱鬧,但凡有個甚事或卜個日子、或佔個風水寶地也都要用著他們,人見欽天監也都客氣。自打不知何處來了個雜毛老道真一,因依附宮中婦人而得勢,鎮日裡舌燦蓮花,專一揀好聽的、人愛聽的,又好唬人,漸漸京中人有事,都要往道冠裡去了,欽天監愈發地冷了,看真一也更不順眼。

內有怨氣,某一日忽聽著道家的清靜道長咬牙切齒道:“老子懶待低聲下氣哄個蠢婆娘!”便內心開朗,著啊!並非我等才學不如真一,不過是因著我等有骨氣,不好攀附婦人裙帶罷了。心中又有些個洋洋得意。

蒼天有眼,真一完了,欽天監心中出了半口惡氣,另半口還憋著,蓋因真一並非叫他們拿真材實學證其偽而問罪,清靜這個好運的道人反在其中推了一大把,得了極好名聲。自是,欽天監裡自上而下,都巴不得有一事來,需用著他們,他們好一展才學。

是以一旦出了山崩之事,欽天監上下都如飲了陳年佳釀一般,自臉紅到了脖頸兒,身上便熱,恨不得立時挽袖上陣。

欽天監咬字極準,用詞恰到好處,令人一聽便明。許多人目中便劃過瞭然,只礙著官家在上頭坐著,不好得露骨,卻也一個接一個上來,皆作忠臣之狀,言語裡憂心忡忡。個個順著欽天監的話往下,梁宿東宮之重要,丁瑋便論東宮須穩固,蘇正又言“請陛下父子同心同德”。

官家天生不會吵架,書也讀得不甚好,有些個意思,他心裡明白、口上卻不不出合意的詞兒來,好似茶壺裡煮餃子——肚裡有貨、倒不出來。且他心裡,委實有些個隱諱難言的心思,自家也覺這等心思不好出來,確是對九哥不起。直將臉都憋紅了,也只出一句:“我與太子,情同父子,有甚不好?”

九哥於他下手立著,聽著“情同父子”四字,咬緊了後槽牙,朝官家一揖禮。官家擦一把汗,只道此事已結,豈料蘇正出列道:“陛下慎言!”這先生當廷教訓起天子來了,甚“東宮過繼,便是官家兒子,何謂情同父子?同字做何解?”蘇先生又給這學生上起課來。

官家面紅耳赤,辯這些個,他更辯不過蘇先生了。且天生膽,蘇先生又佔著個禮字,他駁無可駁。只得張開兩手,連連擺著,道:“是我失言、是我失言。”朝臣中還有要上前的——遇著這樣一個好性兒官家,諫他又可得名、又不須擔心日後捱整,就算官家想整他,也沒甚陰毒手段,大好的機會,如何不諫?——卻叫梁宿使眼色壓下去了。眼下還真個不到逼問官家的時候兒,大陣仗總要留到萬不得已時用才有效。否則將官家膽子養大了,下回再一齊出言,官家扛住了,那便不好了。

官家朝蘇先生認了錯兒,又溫言撫慰九哥:“是我一時情急,東宮極好、極好!”九哥從來面色不易變,縱經此事,心中難免酸澀,臉兒略白了些兒倒也還算沉穩,又深一揖禮。他平素並不多言,此刻倒省了話了。

官家轉問欽天監:“如此,當如何?”欽天監便請官家祭一祭太廟、祭一祭天,朝天帝進上表章,寫明尊崇親近東宮之意。眾臣一齊上道,齊斬斬道:“臣附議。”

官家無可奈何,道:“準。”

散了朝來,也不見宰相、也不見太子,只往寢宮裡一坐,發起呆來。他又不曾真個蠢,諸臣之意,他雖不致明察秋毫,也能覺出一、二來。不由有些兒懊悔:不該過繼這般早的!當時為防陳氏,早知是今日局面,他早該剛強起來,約束陳氏,免教大臣白生事來。

正想間,皇后到了,她是來與官家話來,又宮才人之事。皇后將宮才人養得油光水滑,官家也是放心,見著皇后,又將“約束陳氏”的念頭拋到一旁,關心起宮才人來。皇后肚裡泛酸,臉上帶笑:“她可結實哩,哥兒已能動了,鎮日拳打腳踢,是個結實孩子。”官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皇后道:“我看官家像是有甚煩心事?”官家道:“還不是山崩!”寥寥數語,便將朝上事草草了幾句,皇后道:“東宮儲貳,原該重視的,大臣們的也不算錯。我看東宮倒也厚道,想來也不會因今日之事記恨,也能善待官家親子罷?”得官家心中更煩悶。

皇后見好人便收,又起宮才人的肚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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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不開心,九哥也不曾開心到哪裡去。見天兒也沉著一張臉,往見玉姐時,還硬將嘴角兒掛出一絲笑影兒來。哪料玉姐見他這樣兒便覺不對,當下不動聲色,看著他換了衣裳洗了臉,使個眼色,將宮人等都支了出去,自家上前來輕聲慢語,問九哥遇著甚樣煩心事。

九哥不欲玉姐隨他一起心煩,只將頭一搖。玉姐看他臉色是真個不好,便也不強問,叫安放了桌兒擺飯來吃。心裡悄算著他的飯量,便知九哥遇上鬧心的事兒了。東宮飯食頗簡,九哥夫婦來自宮外,兩家又都非豪奢,二人縱在東宮,每餐肉不過兩味、羹不過兩盞、蔬果亦止食當季,九哥午飯時連酒都不飲的。一張桌兒,統共五、六隻盤子,一人面前一碗飯,每餐九哥吃了多少,全在玉姐眼裡。

飯後九哥沒興致,玉姐便打發他去胡亂看些個閒書,卻將九哥身旁宦官喚了來。九哥宦官皆是新配,玉姐為收伏他們,也頗費了些個心力——不外恩威並施四字而已。今將九哥身邊一個宦官頭兒名兒喚做個胡向安,名兒是後來起的,因本名粗鄙不雅,分派到東宮前叫胡亂改了個名兒。

胡向安約摸著二十來歲,生得相貌端正,雖無須,倒也不顯女氣。既做了九哥貼身服待人,便知此後自己榮辱皆繫於東宮了。聽玉姐發問,便一長一短將朝上事了,又:“人也無緣得入殿內聽個真切,只是在外頭,聽著裡面傳出旨來,又有些個官人出來時話,也叫的聽著了些兒。”

玉姐一笑,道:“我道是為甚?原來是為了這個,你也不用一驚一乍的了,安心做你該做的便是了。這天,總是塌不下來的。”

胡向安略安心。宮裡人與朝臣的想法兒還不一樣,朝臣想的是禮儀、是制衡、是國家,宮裡頭人想的更多的是官家、是慈宮、是大大的主人、是各式各樣的人情。休宮才人還未生產,便生出個皇子來,朝臣到了此時也只好嘆一口氣,而後該如何撞官家還是如何撞他。宮裡人,一見宮才人這肚子,便要嘀咕,便覺要生出事來。

胡向安自五、六歲上叫賣入宮中去勢做了宦官,於今近二十年,也算老實可靠,實是長了一副宮裡人的心性。玉姐雖是女子,想法兒卻與朝臣不謀而合,她看得分明——官家不用,真個朝臣甚便是甚。

你道為何?便是官家,要下旨,也須過了三省,臣下不答應,做官家的縱寫了旨意,也能封駁回來。若是事,官家寫個條子,繞過門下省,底下有心思活的人,許就給辦了。易儲這等大事,卻不是一個官家、一個官兒,悄悄就能辦得了的。除非這官家有底氣又有一干心腹,能把握了幾個要道,官家才能“乾綱獨斷”得起來。否則便只好自家生悶氣了。

這些個事情,深宮、後宅裡過活的人少有門兒清的,尤其是底下宮女宦官等,識字原就少,曉得這些個典章制度的就更少,官家身側的首領宦官等或許明白些個,旁人卻難免想錯。胡向安這些時日便有些個不安。

現玉姐發了話,胡向安想她素日威儀,便也安心。

玉姐卻不放心九哥,問了九哥現在何處,回:“在書房,不叫奴婢們伺候。”玉姐便往書房尋九哥去,臨行前又往菱花鏡裡照上一照,攏一攏頭髮。

書房裡,九哥眼兒紅紅,面頰上溼了一片。玉姐推門進時,九哥聽了聲音,忙將臉一抹,咳嗽一聲,嘶聲道:“誰?”

玉姐一聽便知這聲音不對,九哥哭了?玉姐呆了,立住了腳,道:“還有誰?自然是我?你晌午吃得少,我與你拿些糕來吃。”九哥道:“不用,不餓。”玉姐接過碟子,擺手叫朵兒退了,自己卻輕輕巧巧邁進了門檻兒來。

“你這是趕我來?你遇著難過的事兒,我卻不在你眼前分擔著,我又成什麼人了?朝廷大事我不懂,我只管你心裡舒坦不舒坦的事兒。你這樣兒,便是心裡難過了,我就必要陪你。你這是……害羞來?”話間放重了步子往裡頭走,九哥卻再也不曾出口阻攔。

他心裡,委實難過。雖有眾臣支援,今日官家的言行,也弄得他心裡不快。這般不快,還能與誰個來?他身份原就尷尬,皇子委屈了,好與母親,他連母親都不能叫一聲“娘”了。若與旁人時,又須不損寵辱不驚的口碑。

也便是玉姐了。想與玉姐,又恐妻子擔心,便忍著了。可憐一個太子,連個話的人兒都沒有。玉姐強進了來,他心裡實也是盼著的。玉姐走過來,見九哥坐張椅子上,便將碟子往桌上一放,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兒。

九哥哽咽:“我從未想過要做官家,也不想過繼來。怎地弄做今日這般模樣了?”玉姐知他的是實,只得勉力安慰他:“事已至此,多無益。大臣為國,並非為著與官家作對。都是為了國家,你……受委屈了。”

九哥淚珠兒流得越發兇了。玉姐撫著他鬢邊發,輕聲道:“有難過的事兒,甭積在心裡,還是出來、哭出來的好。都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卻只緣未到動情處。你是好人,若不是對官家有孺慕之情,便不會失望痛哭,若不是對……親生父母有思念之意,更不會難過。人女人一輩子要投兩回胎,生是一回,嫁是一回,我這兩胎都是投得極好極好的。天憐我,叫我遇著個你,你是個有情有意,有心有愛的人。”

九哥將臉埋進玉姐懷裡,玉姐拍著他的背,哄著他,如撫嬰兒。九哥哭聲漸消,移時抬起頭來,頰上猶紅,待見玉姐雙眼含笑,也釋懷笑了出來。玉姐逗他道:“眼都腫了,好可憐的模樣兒。”九哥居然皺一皺鼻子,做一個怪相出來,惹玉姐也笑。

又叫擺茶,九哥就著茶將一碟糕吃盡。深出一口氣,覺胸中塊壘頓消。玉姐歪著臉兒,伸出食指來往臉上劃兩下,羞一羞他,他也不惱。反手將玉姐抱起,足沾不上地,玉姐嚇了一跳,不由伸雙手抱著他頭頸,再看他眼中一片促狹,恨恨嗔他一眼。

兩個四目相對,也不話,九哥只管抱她,玉姐只管嗔他,又齊無聲笑了。

自此九哥愈持重,事官家愈謹,待諸臣愈敬,理政更用心,上下皆贊。那頭官家終是為山崩事祭一回太廟,又應了諸般祭祀之事,諸事畢,人卻有些兒悶悶不樂,連幾個宮人也不想幸了。慈宮與皇后名正言順來關懷,與官家母子、夫妻之間漸好了些兒。宮中人看到眼裡,不免又有些兒意動,東宮只作不知,轉眼便到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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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秋末便覺身上不快,冬至大祭,已是勉力支援。今冬極冷,將十月,已飄起了雪花兒來。待宮中又一才人有孕之事傳出時,官家卻病倒了,不得不令太子監國,這宮人有孕之事,便也減了歡喜,張宮人也未得晉封。

又逢著雪災,連京兆都有凍死人的事兒報上來,又有大雪壓塌了草房之事。九哥初習政事,不得不兢兢業業。

縱許多人心裡,已認了九哥,不想叫換了,九哥依舊不敢懈怠。他實是沾了陳氏與官家的光,非他們,朝臣也不致這般齊心。然九哥年未弱冠,政事上頭也只是初學。他縱肯用功,先時只是個宗室之子,既無人教,也不須學這許多。他父親酈玉堂更只是個花架子而已,申氏因酈玉堂不懂這些個,在江州時方千叮萬囑叫九哥多聽岳父的,多跟洪謙學著些兒——實是學得有些兒遲了。

如今初來乍到,雖顯公正英明,終是時日尚淺,這些個老狐狸,哪個是叫你一做戲便拜伏的?史書固可這般寫,內心實不可考。你做戲哄他了,他這拜伏,必也是做戲。只好是前人灑土,迷一迷後人的眼睛罷了。

九哥監國,遇上的頭等難事還不是政務,而是勸諫。非是勸諫,是有人想勸官家。

都是男子,將心比心,大臣也知官家想有個親生兒子之意,便是蘇先生,如今也頗知些個世情。眾人都明白官家之心,終不是那等喪盡良心之輩,雖口上,我為國。心裡稍覺過意不去。眼下官家這般模樣,眾人也嘆氣,又想起他的好來。

官家真不是個好官家,性又軟,又不聰敏,又不果決,最難得是運氣還差到了家。然他實是個沒有壞心的人,叫人恨不起來。這樣個人,與你處幾十年,臨老想要個親生兒子,大家也都可憐他。

千不該萬不該,他太用力了,將自個兒弄病了,又弄大了兩個宮人的肚子。便有御史要諫他為國保重,本章初時只上了一本,九哥等便覺出不好來。九哥先斥這御史:官家之病實因天寒,汝何得妄言?私下又又叫來鍾慎,叫他約束手下。

便是鍾慎也有些兒可憐官家,壓著手下御史,不令他們寫出彈章來,諫聖人休要耽於女色。已上表的便罷,未上表的,都收了這心罷。有那不服氣的御史還要歪纏,鍾慎便:“那些個宮人,你對著她們能出一句‘好顏色’來,我這御史大夫讓與你來做!”

看這些個宮人的長相,真個……不出他好色來!御史便將筆頭兒來轉,道:國家官職,豈可私相授受?!請慎言!如此不尊重,我要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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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慎白挨一頓參,因有九哥諒解,又有梁宿等人護持,終還做他的御史大夫。那御史因直言,得了些兒士林聲望,一時不好動他。他便左一本、右一本,左右開弓,先官家不知保養,又責眾人不知勸諫,次後便將一把火燒到後宮,皇后執掌宮闈,居然也不知道勸諫,真是失職。氣得皇后崇慶殿裡每日咒他三百回,不咒他死,卻咒他有朝一日成個啞巴,好叫他甚話也不出來!

許是得著其中趣味,這姓黃名燦的御史,從此一日一本,無日不參,上至慈宮、官家,下至文武君臣,沒一個不挨他罵的。經冬至春復到夏,無數人捱過他的罵。因他這杆筆,連帶他娘子也要受些個排擠,氣得他娘子回家便罵他。他挨了老婆罵,也不與婦人爭辯,更起勁兒往外頭參人。凡他參的人,總沒有一個叫定了罪的,實是天朝一朵大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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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官家病了,眼下又只得九哥一個兒子,九哥必得往侍疾,玉姐恐他凍著了,盡心為他備了各式冬衣。往他那袍子裡塞著皮襖,膝蓋等處格外加厚,唯恐他路上受冷。

慈宮也有些兒慌了,官家在,她的臉面大些,官家一去,九哥還有親生父母在,雖已過繼了,心裡的親近卻是旁人管不了的。如此一來,陳氏便要失勢,慈宮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深宮裡過活了幾十年,慈宮深明其中生存之道,甚得寵失寵、甚名位,都不過是倚著官家而已。休要看慈宮二、三十年來掌控著官家,她實是靠著官家,沒有了官家,她也便如一葉浮萍,或可得份面子情,卻不能似現在這般恣意了。

慈宮每思及唐時懿安郭皇後的下場,便覺不寒而慄。幾乎要動起旁的心思來了。宮中於藥物、兇器管制甚嚴,然身為慈宮,真個想偷運些兒物事進來,卻也不難。譬如一包末藥。

長者賜,不敢辭,叫你吃下又如何?慈宮的手幾回伸到妝匣裡,又恐一擊不中,憂九哥早有防範而縮了回來。

終在官家病倒了一個月後,慈宮聽著了一個好叫她將手收回來的好消息。

——胡人犯邊了!

這幾年冬天都有些兒冷,今冬尤寒,凡這樣的時候兒,哪裡的人都不好過。指望著種田的還好些兒,只是冷,秋天糧食早入庫了。指望著牲口過活的便要遭殃。因天太冷,地又靠北,嚴寒較南方更甚,胡人圈養的牛羊凍斃無數,非搶劫無以過冬。恰這南朝秋冬糧草入庫,只須覷著糧草庫去搶,倒好省事。

餘事休問,且將邊患平息。朝廷正議對策之時,邊關倒傳來個捷報,道是原侯長子,早先入了軍中的那個,擊退了數回胡人進犯,守著了關隘,又援救鄰城,實是一員良將。

政事堂的臉好像京城上將要飄雪的天,連九哥,也不知是喜是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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