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會，神血軍。”每次提到這兩個名字，老頭子基本都是在咬牙切齒，“只要是這兩個組織的生意，報酬再高也不能接。”
“為什麼？”為什麼？
糟了。
“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老頭子的巴掌在下一秒直接擊中了我的後腦勺，“我個普通人去摻乎那些超能力者的破事兒幹什麼？！嫌命長啊？！”
老頭子這一掌用力太猛，打得我後腦刺痛。然而我也必須忍住出聲抱怨的衝動，乖乖地默默地點頭。否則下一巴掌打的可就不是後腦勺……或者不只是巴掌了。
“算了，就趁現在給你解釋一下吧。”老頭子撓了撓頭，“這兩個組織啊……簡單地說，就是一個想‘保護世界’，一個想‘征服世界’。
原來如此。目的不同且衝突，自然水火不容。但是，這兩個組織的所謂目的——保護世界和征服世界什麼的……是不是有點簡單過頭了？
“他們想打，就讓他們去打個痛快。”老頭子繼續解說著，“反正，他們也是有底線的。”
“什麼底線？”底線？
“你沒有在新聞裡面看到過關於超能力的報道吧？”
“沒有。”沒有。
“這就是超能力者的底線。”這一次他給出了回答，“想在普通人的世界生活的人，就乖乖隱蔽好自己。想在超能力者的戰場胡鬧的人，就別去打擾普通人了。”
“我懂了。”我懂了。
“至於我們這些殺手嘛……活在普通人世界的陰影裡就夠了。”他把左手放在我的右肩上，斜靠在我身上，看著我面前的電腦屏幕，“弄完沒有？”
“馬上。”我的手指沒有停下，快速地敲打著最後一段文字。
“因此，K網無法禁止各位接取與萬能會、神血軍有關的委託。我們只能保證此類委託不會出現在K網的委託板塊。”
“但是，在本次通告後，任何以任何形式接取了此類委託的使用者，一經查明，我們都會給予封號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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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安安分分地活在陰影裡，不要試圖把K網拖入超能力者的戰場。”
“嗯，不錯。”老頭子給出讚賞，“寫得不錯。”
“哇哇哇哇！”葉盛的哭鬧聲從隔壁房間，穿透牆壁傳來。
“阿土！我不是讓你照顧好小盛嗎你幹嘛呢！”老頭子也對著牆壁的對面大喊。喊完，他把自己的音量降低再對我下達命令，“你把這個公告放上去，然後把之前鬧事的那些傻Ⅹ也給我處理一下。”
說完，他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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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為什麼我會突然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呢？
太奇怪了也太突然了……就像是某個作者在寫小說的時候，為了解釋一些設定而強行讓自己的角色開始回憶往事一樣。
嘛，算了，不糾結了。
付天仍站在證人席上。旁聽席上的人們……還有我，都一直盯著他光亮的頭部在看著。
檢控方已經提出了很多問題，然而他的回答始終如一……無。除去幾個基本的，像是“你的名字是什麼”這種型別的問題，付天都一直保持著沉默，拒絕回答。
那個檢察官拿他毫無辦法。
“抗議，這是誘導性詢問。”
“抗議有效。”
同時，瑟琳娜還一直在旁邊時不時地打斷檢控方的提問。最後，檢察官一無所獲，只能無奈地對法官表示：“法官閣下，檢控方訊問完畢。”
我忍不住打了個小聲的哈欠。
“辯護方，”此時，法官對著辯護席的方向說，“你可以向被告人詢問了。”
也是此時，我看見蕭燚站了起來，經過坐在他旁邊的大媽，開始往法庭的大門走。
是想去廁所嗎？
怎麼可能？！絕對有鬼！
“一號，跟過去。”
在他悄然開啟大門跨出去的那一剎那，我下達了指令，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青年立馬就站了起來跟著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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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神血軍的目標，是把付天從警方的掌控中救出。”我分析著現在的情況，“這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但這至少是他們放在表面上讓我們看到的目標。”
“我能想到的，他們可能會用的方案有四個。一，”我想舉起一根手指，但是把被銬在一起的雙手舉起來之後再單獨舉起一根手指的姿勢實在是有點奇怪所以我放棄了，“付天使用能力控制法官，讓法官下達無罪判決。”
“這個方案是不可能成功的。”
“為什麼？”不會吧？
“付天的能力有三個限制。第一，他必須用以‘請’開頭的命令句。第二，他必須先知道對方的姓名。”
“第三，對方必須直接聽見他的聲音？”第三我已經猜出來了。
“沒錯。”
“也就是說，你們已經有充分的應對措施了。”我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為防萬一，你們還是準備一套針對他的防禦系統吧？”
“什麼防禦系統？”
“四個大功率音響，加一張搖滾CD。”在搖滾的力量面前顫抖吧傻Ⅹ超能力者！
“懂了。我們會去準備。”她終於想起來，該把我的手銬開啟了，“他們的第二個方案會是什麼？”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都差不多。只是時機不一樣，”我晃了晃手腕，“蕭燚和那個徘徊者直接製造騷亂，趁亂帶著付天逃跑。”
“他們不怕……”
“你得做好他們不怕的準備。”我打斷她，“無論是審判前，審判中，還是審判後，他們隨時可能發動突襲。”
“這裡只有我一個超能力者……其他特工都只是普通人類……”她露出猶豫的表情。
“所以你需要我……需要我找來的殺手。”我更正自己的說法，“我需要兩百萬。”
殺手三人組“一二三”。用一百萬來僱傭這三個人……肯定足夠讓他們拿出兩百分的職業素養來了。
哈？還有一百萬拿來幹什麼？當然是我貪汙……給我的中介費了。
“行。”林曉夢站起身，對我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我也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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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貓！”耳機中響起一號的聲音。
“怎麼了？說。”煩死了。
“那家夥好像真的只是去上廁所的……”
“你確定？”你在逗我？
“真的啦！臭味我都聞到了。”
“守在門口。至少聽到他洗手的聲音再走。”真麻煩。
“好吧真麻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號的慘叫聲就那樣突然地響了起來。
措不及防，情況急轉。我直接把耳機摘了下來扔在地上，不讓那個悽慘的聲音繼續摧殘我的耳膜。
“請大家都不要動！”螢幕中的付天突然大喊。
“至於我們這些殺手嘛……活在普通人世界的陰影裡就夠了。”
老頭子的聲音在我的腦中直接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