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歲的女法官敲下了木槌。錘聲響起的瞬間，一直有微弱噪音在徘徊著的法庭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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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宣佈開庭。”女法官的聲音洪亮。
“檢控方準備就緒。”
“辯護方準備就緒。”從旁聽席看向瑟琳娜的側臉，我能夠看到她那平靜沉穩的表情。
順帶一提，今天的日期是三月三十一日。距離我被抓去警局，和林曉夢談了一場生意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四天。
“請法警傳被告單位，提被告人到庭。”
被告……也就是付天，也就是瑟琳娜口中的那個“小男生”，也就是林曉夢跟我說的那個“窮兇極惡的超能力犯罪者”，被兩個法警一左一右地拖帶著進了法庭。
付天……看上去確實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九歲男生而已。說帥不算帥，說醜不算醜，不高又不矮，不胖也不瘦。
唯一讓他不會掉進人群就消失的特徵是，他那徹底剃光的頭髮和眉毛。
穿著囚服的他突然停下，對著旁聽席上的我們微微一笑。其中一個法警直接扯了扯他，讓他踉蹌了一下。瞬間，旁聽席上響起細微的非議聲。
“肅靜。”女法官的聲音立即伴隨著木槌輕敲的聲音響起，把雜音全部打壓了回去。
透過設定在旁聽席後排的攝像頭加竊聽器，我正監視著，監聽著整個法庭。
在鏡頭裡，蕭燚的那頭金髮十分顯眼。他穩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絲毫不介意坐在他周圍頻頻偷拍的幾個中年大媽。
“哥哥？你在看什麼？”
“我在工作。”我拍了拍她的頭，“安靜。”
“被告人，”女法官對著走上證人席的被告說，“根據《C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在法庭審理過程中，你有權申請回避，也有權作出最後陳述。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被告人，你是否申請回避？”
“不申請回避。”
“現在開始法庭調查。請檢控方宣讀起訴書。”
檢控方的中年男檢察官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起訴書開始朗讀：“被告人付天，男，生於1994年2月22日，漢族，高中文化，無業，住B省第13市第12區。因涉嫌故意殺人罪，於2013年3月1日被B13市警察局刑事拘留。”
“本案由B13市警察局偵查終結，以被告人付天涉嫌故意殺人罪向B13市檢察院移送審查起訴。經依法審查查明，被告人分別於2012年3月14日，2012年6月18日，2012年9月9日，2012年12月24日，犯下了四起殺人案件。”
“檢控方認為，被告人付天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其行為觸犯了《C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犯罪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情節惡劣，應當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最後，他低下頭，對法官鞠躬，“請依法判處。”
法官轉頭看向辯護方，說：“辯護人，你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有無異議？”
瑟琳娜也站起身，對法官說：“以當事人的意見為準，辯護方不承認起訴書的指控。”
“檢控方，”法官又轉頭回到檢控方的方向，“你可以向被告人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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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三人痛打了一頓。最後，我倒在地上，看著那三人走出門關上門，看見她向我走近。
她停在我的前面，蹲下，把手放在我的身上。
“行了。”
全身的痛覺，都消失了。
感覺……就像是直接回到了幾分鐘前的狀態。
不可思議。
“這委託你到底接不接？不接我再把他們叫進來。”
“接接接，我接了。”姐姐姐，我錯了。
我乖乖地站起身，用被鎖在一起的兩隻手，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重新坐上去。
“行，說正事吧。”她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最近，有一個窮兇極惡的超能力犯罪者被這裡的警察抓了。”
“他的名字是？”名字？
“付天。”她把照片拿了回去，“我本來打算直接把他帶回去的，但是。”
“……”但是？
“機緣巧合，我很‘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情。”
“……”還有呢？
“他認識神血軍的一個上尉。”
“……”一停一頓地是要幹嘛啊？
“而且這個上尉前幾天進入B13市，和他接觸過了。”她把第二張照片直接遞給我。我一看，就看見了那張曾經看過一次的，正在微笑的金髮黑眼的傢伙的臉。
“蕭燚？”蕭燚……那個男模？
“代號是烈焰掌控者。超能力顧名思義。蕭燚是他的其中一個假身份。”
“這代號有點太中二了吧……”太中二了吧這種代號。
“是啊……別打岔。”她迅速扯回話題，重新坐下，“他的行動太高調太反常了，完全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
“簡直像是在故意吸引你們的注意，在警告你們，他在計劃某個陰謀一樣？”
“沒錯。”她繼續說著，“經過多方面的調查之後，我們發現，這次神血軍派來B13市的，除了他，還有一個另一個代號為‘徘徊者’的上校。”
“所以，你的委託是？”
“找出這個上校的真實身份，幹掉ta。”
“是人字旁的他還是女字旁的她？”
“不知道。年齡，性別，統統不明。我們連ta的超能力不知道。”
“真麻煩……”只能用付天還有那個蕭燚來當餌釣魚了，“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她點頭，說：“你問，我答。”
“付天的超能力是什麼？”
“透過語言的方式控制人類的行為。簡單地說，就是他對你說話，讓你去幹什麼，你就會去幹什麼。”
“甚至自殺？”
“不只自殺。”
“這……這傢伙是怎麼被抓的啊？！”這個超能力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啊？！“而且聽上去他隨隨便便就可以越獄啊！他怎麼還沒逃出去啊？”
“他確實可以越獄。但是我已經來了，他就沒機會了。”
“哦。”我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記得老頭子跟我說過，超能力的種類大致可以分為三種，影響普通人類的超能力，影響客觀物質的超能力，影響自身的超能力。付天的超能力無疑屬於第一種。而葉盛的超能力應該是屬於第三種。
前兩種超能力都是直接對普通人類造成影響的型別。比如付天的超能力，就可以控制其他人去幹這個做那個的。比如像是念動力這種超能力，就可以用來直接捏爆普通人類的腦袋，或者破壞人類的大腦。
但無論是哪種超能力，都不能直接對其他超能力者造成影響。同時，同一個普通人類，在同一時間只能受一種超能力影響。
而且付天不直接越獄的原因，除了林曉夢之外，還有一個……